第16章 ：(16)
在被人害死的是你的父親，你還能夠輕輕松松地說出這樣子的話嗎？”
“如果複仇會讓你失去一切，你的父親一定不會願意你這麽做的！”戚宸亦還是希望她能夠改變主意，畢竟戚振威的狡猾他是見識過的，象寧沐忻這樣不谙世事的女孩兒，怎麽跟他鬥？
“我已經失去一切了，我已經沒有什麽可失去的了，所以，我還怕什麽？”寧沐忻很難想象，沒有了家人的陪伴的生活會是怎樣地凄涼，又該将是怎樣地可悲。
“你還有我！你還有我！”戚宸亦的眼神堅定而深情。
“我什麽時候擁有過你？”寧沐忻已經不敢再随便去相信些什麽，尤其是來自男人的承諾。
戚宸亦一時語塞，竟然回答不上來這個問題，的确，他沒給過寧沐忻任何可信的承諾，也沒給過她安全感，他所給她的就只有無盡的害怕。
“別來擾亂我的計劃，我不想再感情用事，曾經那個寧沐忻，在經歷了這麽多的事情之後，也該長大了，因為，已經沒有人可以保護她了。”寧沐忻在說完這番話之後便從戚宸亦的傘下走去，然後慢慢地行走在大雨中，在這種時候，她就可以盡情地哭了，因為，沒有人可以看得見她的眼淚。
“我會保護你！我希望我可以在你的計劃之中，而不是一個徹底被你從生活中排除的不相幹的人！”戚宸亦知道現在需要給寧沐忻時間，所以他也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她的身後，一直看着她，直到視線模糊，直到她消失在轉彎處。
而戚振威在關上大門的那一剎那，臉色便變得慘敗而僵硬，因為程吟楓正站在樓梯的正中間，那眼神帶着說不清的失望，還有恨意。
看來，她全都聽見了。
“沐忻說的是真的嗎？都是你做的？”程吟楓還帶着最後一絲的期待，她并不是期盼戚振威還能夠擁有僅存的最後的一點點良心，她只是期盼寧凱峰并沒有出事，這件事情，全然是她聽錯了。
戚振威別過臉去，但是卻無法做到面不改色，也沒法做到鎮定自若：“我不否認。”
程吟楓三兩步便從樓梯上沖了下來然後拽住了戚振威，她不停地搖晃着戚振威：“戚振威！你答應過我的！但是你現在卻食言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啊！”
“如果你對我稍微上點心的話，我都不會做的這麽絕。我很不服，為什麽即使我得到了你的人，你的心卻還是在他那裏，即便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我到底輸在了哪裏？我比他差嗎！”戚振威痛心地嘶吼道，眼中帶着憤怒，也帶着失望，更帶着濃濃的傷痛。
程吟楓的手緩緩松開，然後無力地垂了下來，她的眼眶漸漸地被淚水盈滿：“所以，你現在是希望我到天國去陪他嗎？”
戚振威害怕了，眼中帶着深深的害怕，他疑惑地看着程吟楓：“吟楓，你什麽意思？什麽叫做去天國陪他？”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白嗎？就算我現在死在你的面前，那也是你逼的！我也希望我的死，能夠換來這一切的平息，請不要再用你自己的怨念去毀掉別人的人生了！”程吟楓說道，面如死灰。
“吟楓……”戚振威不知所措地看着程吟楓。
程吟楓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尖銳的小刀，在戚振威還沒回過神之前，她便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割了一刀又一刀，直到鮮血徹底模糊了她雪白的手腕和手掌，她才滿意地笑了，那笑容就像是綻放的玫瑰一般，美麗而動人心魄：“我終于可以永遠陪着你了，凱峰……你等我……”
戚振威沖上前去奪過了程吟楓手上滿是鮮血的小刀，然後将程吟楓抱在懷中，他害怕地全身都在顫抖，他顫抖着聲音說道：“你別這樣……我錯了好不好……我錯了……好不好？”
“阿東！快把醫生叫過來！立刻！”戚振威沖着旁邊同樣無措的阿東吼道。
看得出來，他懷中的這個女人對他來講有着多麽重要的位置，這是第一次，他露出了這樣的慌亂和無措，也是第一次，他卑微地重複着“我錯了，我錯了”…………
但是即使經過了搶救，結果仍舊是不如人意的，程吟楓終究還是離開了。
她的嘴角帶着滿意而幸福的笑容，大概是因為，她終于可以去找寧凱峰了吧？大概是因為，她已經對戚振威的禁锢感到了滿心的疲累，而現在終于解脫了。也大概是因為，她可以還給自己的愛情一個圓滿的交代。
當戚宸亦走進門的那一剎那，他所看到的一幕便是戚振威死死地抱着程吟楓，一直重複着：“我錯了……我錯了……”
而程吟楓的手腕上滿是鮮血，看起來觸目驚心，不僅僅戚振威的衣服上也沾滿了鮮血，就連地板上也是，都染上了那層耀眼的紅。
之後，醫生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在之後便對程吟楓進行了搶救，但是終究是因為失血過多而……不幸去世了……
站在走廊上看着面如死灰的戚振威，戚宸亦第一次覺得自己有點心疼這個男人，原來，他的心也是熱的，原來，他也是有情的，原來，他也會為了自己心愛的女人的離開而痛苦而後悔不已。
但是現在更讓戚宸亦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是，倘若寧沐忻知道了程吟楓為了寧凱峰而割腕自殺的事情的話，會作何感想？寧沐忻一直都不知道其實她的母親愛她愛她哥哥愛她父親，愛的很深很深。
很多事情，很多情，都只有到最後一刻才會猛然看清，也只有到最後一刻才會幡然醒悟。
當看到戚振威的這副懊悔而絕望的樣子，戚宸亦再次下定了自己的決心，他絕不要讓自己的愛情留下任何的遺憾，他為什麽要躲避自己的心？難道他也想到最後一刻才可以悟到那份情嗎？
《冷情總裁的首席夫人》第二卷 第七十三章：無法操縱的人生
“你來了？”莫乙晴立刻站起身，笑臉盈盈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的神秘總是讓她覺得迷戀。
戚宸亦面無表情地走到她的對面，坐下：“什麽事？”
“這個問題，從前的你，是從來都不會問的。”莫乙晴的心情再次低落到了谷底，還真的很想知道，他在見到寧沐忻的時候會說些什麽。
“你都說了，那是從前的我。”戚宸亦看也沒看她一眼，繼續着自己的冷漠，這兩天實在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不僅僅要料理準備程吟楓的葬禮，還要處理公司一堆又一堆令人心緒煩惱的事情。
莫乙晴只好黯然坐下，然後為戚宸亦倒了一杯酒：“我以為我的回來，會讓你開心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看來是我把我們的感情想得太堅韌了，我以為我們的感情和別人的不一樣，我以為我們的感情不管經歷多久，還會是完好如初。”
“是什麽給了你這樣的自信？”戚宸亦端起眼前的酒杯然後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沒有什麽是不會變的！小時候的我同樣有着很單純的夢想，也有着對未來最美好的期盼，可是這一切都在我踏入戚家的那一刻發生了改變！這就是我們無法操縱的人生！”
“只要你可以堅持自己的夢想和期盼，我想最後，你可以成為贏家，而不是輸家。而我，正在用我的方法來改變我的人生，或許我的做法會讓你不認可。”莫乙晴緊緊地盯着那個被戚宸亦飲盡了紅酒之後的空酒杯，在紅酒中，她下了藥……
戚宸亦一頭霧水地看着她，并未看透她的心思：“你想要通過什麽樣的方法？莫乙晴……一直都那麽堅強……”
“我還記得以前的你說過，你喜歡莫乙晴的一無所有，因為那樣的她還不懂得金錢的污濁和肮髒，你喜歡莫乙晴的堅強，因為那樣的她，看起來讓人心動，你還喜歡她的驕傲，因為那樣的她，給了你想要接近的**。”莫乙晴記得戚宸亦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句，都深深地烙在了她的心上，即便過了這麽久，仍舊無法被抹去，反而是愈發明顯了。
“可是現在的你，好像已經被卷入了這場肮髒的争鬥之中，我從你的眼中看到了對金錢權勢，更大的**……”戚宸亦單手撐住自己的額頭，只覺得有種暈乎乎的感覺，難道一杯酒就讓他醉了嗎？
“沒錯，是這樣！我渴望得到的不僅僅是你，還有那高高在上的地位，那揮灑不盡的金錢！我再也不想為了買一件地攤貨而斤斤計較，也不想為了進一次奢侈品店而思考半天！”莫乙晴說道，仿佛是回憶起了什麽事情，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層的痛苦。
“乙晴……你……真的變了……”戚宸亦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想要讓自己繼續保持清醒，但是卻只覺得眼前的東西變得更加模糊，直到自己徹底失去了意識。
次日當戚宸亦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莫乙晴正躺在他的旁邊，未着寸縷，而他也一樣，什麽都沒穿。
至于發生了什麽，雖然他記不得了，但是目前的情景大概已經能夠說明一切了。
戚宸亦慢慢地坐起身，用不明深意的眼神看着莫乙晴，最後，他冷淡地開口：“是你設計的，對吧？昨晚的那杯酒，有問題吧？”
莫乙晴将頭靠在自己的胳膊上，然後滿臉憂愁地看着戚宸亦：“我想不到別的方法來留住你，真的想不到……”
“以前的莫乙晴，一定不會這樣做。”戚宸亦覺得自己對眼前的女人徹底失望了，原來幾年的光景真的可以讓一個人的心變得面目全非，至少，會慢慢丢失了最初的美好和單純。
“以前的戚宸亦，也絕對不需要我做出這樣的事情。”莫乙晴一邊說一邊淚水就掉了下來：“到底是你變了，還是我變了？”
“你要什麽補償？或者确切地給我一個數字吧，我會盡快打到你的卡上。”戚宸亦已經不想再多說什麽了，只想用最快捷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情。
莫乙晴坐起身來便給了他一巴掌，她用含恨的目光盯着戚宸亦，眼中帶着失望，也帶着無盡的難過：“除了錢，你的眼裏看不到別的東西了嗎！不管什麽東西，你都覺得可以用錢去交換嗎！不管什麽事情，你都認為可以用錢來擺平嗎！”
“如果你想要的不是錢的話，那你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戚宸亦并不認為莫乙晴是因為愛她才會選擇回國，也不認為莫乙晴有她口口聲聲所聲明的那麽高尚，如果他變得一無所有，她還能象現在這樣嗎？
估計不可能……
莫乙晴再也受不了戚宸亦眼中刺眼的冷漠，于是就一把抱住了戚宸亦，哭得黑天暗地：“宸亦……你不可以這樣對我……我想要的是什麽，你不知道嗎？我真的不能夠接受你對我這麽冷漠……求你……求你別把這樣的一面留給我……好不好？”
戚宸亦的雙手仍舊是一動不動地垂在兩側，他的眼中只有無盡的冷漠和，任誰都無法看清那裏，究竟帶着怎樣的情緒。
“沒有那麽兩全其美的事情。”戚宸亦沉默片刻之後說道。
“什麽意思？”莫乙晴有點不明白地松開他，紅着兩只眼睛看着他。
“你可以選擇一個一無所有的我，也可以選擇一筆可觀的錢。”戚宸亦太了解莫乙晴了，她怎麽可能會拿自己的一輩子去換一份什麽都得不到的愛情呢？她是個多麽現實的女人啊！不然幾年前也就不會收下戚振威給的錢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甚至，眼中沒有任何一絲的留戀跟不舍。
莫乙晴仍舊搭在戚宸亦肩上的手緩緩地放了下來，果然，她沒法果斷地舍棄一切而去選擇什麽都沒有的戚宸亦：“這樣的選擇，有意思嗎？”
“至少讓我明白，在你的心裏，究竟我排在一個怎樣可有可無的位置。”戚宸亦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然後就站起身來穿好自己的衣服，臉上的表情淡的就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莫乙晴看着戚宸亦不緊不慢地換完衣服，然後看着他離開，頭也不回。
當年她頭也不回地離開的時候，戚宸亦也是這樣無力而心痛的感覺吧？
《冷情總裁的首席夫人》第二卷 第七十四章：你還有什麽不滿的
寧凱峰的葬禮還真是顯得冷情，來來往往地都是一些還算有些良心的親戚，而曾經和寧凱峰稱兄道弟的大老板，經理啊之類，就連一個影子都沒有，生怕自己在這個時候和寧凱峰這三個字兒扯上關系。
當你跌落谷底的時候，你就可以看到嗎，究竟誰會拉你一把，而誰會視而不見，就那樣看着你在谷底痛不欲生，但是卻可以無動于衷，面無表情。
這真的是一個看清人心的好機會。
寧沐忻蹲坐在一旁，心疼地看着遺照上的父親，心中突然為父親的付出而覺得不值，這些曾經的摯友，如今卻一個個都消失不見了，仿佛他們從未見過寧凱峰這個人一般。
“從未見過這麽冷情的葬禮。”一個尖銳而又刺耳的聲音在這個時候飄入了寧沐忻的耳朵，這句話中所帶的奚落和諷刺不言而喻。
寧沐忻握緊了拳頭，然後緩緩站了起來，險些沒站穩，她讓自己穩了穩，然後用帶着敵意的眼神看着季齡薇：“請不要在別人的父親的葬禮上說出這樣沒教養的話！這是最起碼的做人的道德，這也不懂嗎？”
季齡薇絲毫不以為然，她勾起嘴角：“怎麽，我說錯了嗎？不過這又能怪得了誰呢？這不都得怪你嗎？”
寧沐忻看着季齡薇，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聽我的勸，非要呆在郁明川身邊的話，我至于去聽戚振威的話，用那件事情威脅郁凱缙嗎？如果郁凱缙沒有因為那件事情而終止合約的話，你說這所有的不幸還會發生嗎？”季齡薇倒是一點都不覺得這些跟自己有什麽關系，要怪都只能怪寧沐忻自己不聽勸，居然敢對她的話無動于衷！
戚振威……果然是戚振威……這一切都是因為戚振威……
叫她怎麽能夠不恨戚振威呢？她真的恨不得跟他同歸于盡！都是他，她才會落得這般家破人亡的窘迫境地！
“那件事情究竟是什麽？”寧沐忻擡起眼看着季齡薇，有些事情還是要知道比較好。
季齡薇冷冷地笑看着她：“給我跪下，我就告訴你。”
“讓別人難堪，是你的強項，對嗎？”寧沐忻覺得眼前的這個女人還真是可笑，不可一世得有些可笑，也有點讓人覺得厭惡！真的想看看這樣以自己為尊的女人，一旦跌到了社會最底層，會變成什麽樣子？
那個時候的她，還能夠這樣盛氣淩人？那個時候的她，還敢對別人頤指氣使嗎？
“不是……并不是對任何人我都這樣。我只是讨厭你，沒來由地讨厭，絕對不僅僅是因為郁明川他喜歡你！”季齡薇的眼中帶着濃濃的嫌惡和恨意。
“你到底還在不平什麽？我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有什麽不滿的？”寧沐忻不想再去理會她。
但是季齡薇卻不想就這樣作罷，她拉住正欲轉身離開的寧沐忻，然後就在她的臉上狠狠地落下了一掌，突如其來地。
寧沐忻伸出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臉，臉上所傳來的不僅僅是來自身體上的痛，還有來自心底最深處自己的尊嚴被人踐踏之後的盛怒，她還是覺得有點不可置信，因為這個突如其來的巴掌。
寧沐忻緩緩将視線落到了季齡薇的臉上，這個面容精致的女人正趾高氣揚地看着她，那挑釁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就算我打了你，你又能怎麽樣？你敢還手嗎？你有資格還手嗎？呵！
這是寧沐忻從小到大都沒有受到過的充滿了恥辱象征的待遇，她也絕對不是那種受了委屈之後還能夠假裝不在乎的人，所以，在季齡薇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寧沐忻便反手還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絕對是使出了全身的氣力。
季齡薇顯然還不敢相信，寧沐忻竟敢打她，就以她現在的身份和處境！她竟敢打她！
季齡薇捂住自己的臉，眼中帶着難以言喻的憤怒，她剛想要揚手再還給寧沐忻一巴掌，但是卻被寧沐忻一把拽住了手腕，寧沐忻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她：“別再這裏诠釋一個潑婦的野蠻形象，我沒這個興趣當你的觀衆，也沒興趣做你的怨氣的發洩對象。如果不想自讨沒趣，立刻給我從這裏滾出去！”
“你敢打我？現在還敢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你覺得像話嗎？啊！”季齡薇對着寧沐忻怒吼道，眼眶已經紅透了，但是那呼之欲出的淚水絕對不是因為臉上所傳來的火辣辣的疼痛感，而應該是因為那種從未有過的羞辱感。
“有什麽不像話？”郁明川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他看着季齡薇的眼神冰冷得讓人不敢直視。
寧沐忻緩緩松開了季齡薇的手，然後默默站到了一邊。
季齡薇意外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然後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對你說的話，你就不能稍微上點心嗎？我所說的那些，你就不能稍微去考慮一下嗎？”
“我想過了，大不了就同歸于盡。你想怎麽做，你就怎麽做吧！反正，那件事情，是我一輩子無法抹去的污點，我又能怎麽樣呢？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郁明川并不想因為過往的一件錯事而一直被人抓住把柄，并且被人牽着鼻子走。
“好啊，那就等着看吧，我會讓你身敗名裂。到時候你再看看，當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還能夠一如既往愛着你的人，一定是我，季齡薇。”季齡薇走到郁明川的旁邊，與他肩并肩站着，然後側過臉去望着她，站在一旁的寧沐忻分明從季齡薇的眼中看到了無盡的悲痛和憂傷，那是愛而不得的一種絕望和無奈吧？
或許季齡薇是真的很愛郁明川，但是只是她用錯了愛的方式。她只認為将自己所愛的人束縛在自己的身邊，那便是得到，那也将是愛情的開始。但是卻不知道，其實看着自己心愛的人在自己所看得到的範圍之內幸福着，快樂着，那也将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這或許是小愛和大愛的區別。
《冷情總裁的首席夫人》第二卷 第七十五章：所以，你別逼我
郁明川知道季齡薇在看着自己，但是卻仍舊冷漠地目視前方，然後淡然開口道：“如果你願意看看跌入谷底的我，會有怎麽樣喪心病狂的舉動的話，那你不妨試試看。”
郁明川說這話的時候只用了他和季齡薇所能夠聽得到的音量，所以站在旁邊的寧沐忻并沒能聽清。
季齡薇點了點頭：“我願意跟你一起走向毀滅。”
“可是，我還不想這麽快就被人毀了。我還有很多夢想要去實現，所以，你別逼我。這是我最後一次對你重複這句話。”郁明川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殺氣和警告。
季齡薇似是明白了什麽一般地點了點頭，然後回頭深深地凝望着寧沐忻，之後提腳離開了，臉上仍舊帶着不可侵犯的驕傲和高貴。
等到季齡薇離開之後，郁明川才走向寧沐忻，他原本帶着些許冷漠的眼神立刻變得溫柔而單純，他伸出手想要去撫撫寧沐忻臉上那明顯的巴掌印：“還疼嗎？”
但是寧沐忻卻如觸電般地避開，對季齡薇所說的事情仍舊有點在意，現在，她有點想要知道郁明川的事情，那件好像被拼命隐瞞起來的事情：“可以告訴我，那件事情嗎？”
郁明川停在半空中的手顫了一下，然後默不作聲地将手放下，他垂下頭去：“我告訴你之後，你會不會厭惡我？”
“這很重要嗎？”寧沐忻并不認為這是重點。
“對我來說，比什麽都重要。”郁明川毫不猶豫地給出了回答，眼神中帶着期待和一絲的擔憂。
“如果你不想說的話，我也不逼你，只是，我不知道自己會怎樣去猜忌你。”寧沐忻很清楚地将自己的想法告訴了他，只希望眼前的男人能夠對她坦誠相見。
“好啊，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郁明川說道，嘴角牽強地扯出了一抹微笑。
寧沐忻看着郁明川，然後靜靜地聽他說起那段被埋藏在塵世之中的事情，一段很多人都不願提起的過往。
“我和顧修林是同學，不僅僅是同學，我和他還是很好的朋友，但是自從那件事情過後，我們就形同陌路了，但是我知道，我該感激他，畢竟，如果不是他，恐怕要去坐牢的就是我了。”郁明川雙手撐住自己的額頭，痛心而懊悔地說道，當年是他太過怯弱，竟然可以将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推到了自己最好的朋友身上。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寧沐忻皺起了眉頭，她從未想過他們之間居然還有過這樣的恩怨，怪不得當顧修林再次見到郁明川的時候會露出那樣嫌惡并且痛恨的表情，而且還對郁明川這樣的衆人眼中的翩翩公子口出惡言，做出了那樣的評價。
“可能因為富家子弟的身份，所以在學校遭來了不少同學的嫉妒和不滿，即使我從來都不會仗着自己的家世而表現得不可一世，但是仍舊有同學對我有很大的意見。那天，我跟一個高我一個年級的學長起了争執，我一時氣惱就掄起旁邊的鐵棍照着他的腦袋打了過去！那是我失誤造成的……”郁明川雙手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顯然這對他來說，也是一段不願憶起的痛苦往事。
“之後呢？”寧沐忻有點心疼這個男人，沒想到他竟然曾背負過這樣的事情，相信這些年，這件事情一定成為了他終日不可忘記的可怕的夢魇，揮之不去，反而是随着年齡的增長而變得纏繞不休。
“顧修林在那個時候出現了，他啥都不知道，而我居然在那個時候起了一個邪惡的念頭，想要将這件事情嫁禍給顧修林……因為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而毀了我的前途和一生……我還要上很好的大學……我不能讓我的檔案留下任何不好的污點！我不能！”郁明川越說越顯露出了自己深深的懊悔和慚愧，但是事已至此，他又能怎麽樣呢？
寧沐忻轉過臉去，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麽，或許在那樣的情況下，人由于自己的貪心和對未來的渴望，都會出現錯誤的念頭和不好的想法。
“所以我将那個鐵棍往顧修林的手中一塞，之後便對着這四周亂喊‘來人啊！顧修林打人了！來人啊！’而我知道，光光憑我一個人的說辭，警方也不可能會相信我，所以，季齡薇是那件事情的證人，她也的确親眼目睹了那件事情的經過……只是……傷人的人并不是顧修林……”郁明川繼續說道，說到這裏，他的臉上已經露出了無以複加的痛苦之色。
“顧修林對這件事情沒做出任何的解釋嗎？”寧沐忻不知道為什麽顧修林會對這件事情保持一個緘口不語的态度，他明明可以為自己辯解的，但是為什麽他會什麽都不說呢？
郁明川呆呆地望着前方：“在警局的時候，他和我面對面坐着，之後就用一種我看不出情緒的眼神看着我，看得我心裏很虛……但是我沒辦法……我不能讓我父親失望……不能……”
“但你父親最後還是知道了？”寧沐忻問道。
“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當我父親知道之後，他狠狠地給了我一巴掌，那一巴掌将我徹底打醒了……我知道，我不該那麽自私的……但是當我想要去警局自首的時候，我卻得知，顧修林已經被他父親送到國外去了……而顧修林的父親通過自己的關系已經擺平了這件事情……然後，我就和顧修林徹底失去了聯系，直到前不久在你家門前，那是我跟他第一次重逢。”郁明川說完之後便看向寧沐忻，臉上帶着小孩子犯了錯誤之後那無辜而又無措的表情。
寧沐忻看着郁明川，并沒有說話，所以，郁凱缙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兒子的前途和未來，這才會受了別人的脅迫，然後終止了和寧家的合作，是這樣的吧？
“聽完了這些，你是不是很瞧不起我？”郁明川別過臉去，揚起頭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最近一直都沒有出過太陽，最近的天空總是灰的讓人想哭，最近的天氣總是陰郁得讓人看不到溫暖。
《冷情總裁的首席夫人》第二卷 第七十六章：是我欠他的
“如果我說沒有呢？”寧沐忻雙手緊緊握住，但是并沒有轉過臉去看郁明川，她只是很平靜地給出了這樣的回答，雖然語調漫不經心，但是卻顯得格外認真。
郁明川有些意外：“真的？”
“在那樣的年紀，在那樣的情境之下，就算平日裏再冷靜的人，都會失去冷靜和思考的能力的。所以，一時做出了背叛朋友的事情，也是可以理解的。只是，顧修林恐怕對你很失望。”寧沐忻這樣回答道，語氣還是那樣波瀾不驚，她就只是針對別人的故事給出了一個客觀但是卻也帶點主觀的評價，因為這個世上，恐怕并不是誰都會對郁明川這樣的行為采取一種諒解的态度。
“我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欠他的。”郁明川的聲音很低，很低。
“顧修林為什麽沒有為自己做出任何的辯解？他為什麽寧願被父親誤解也要犧牲自己的未來來保護你？你知道嗎？”寧沐忻問道。
郁明川迷惑地看着寧沐忻，他對顧修林的舉動的解讀并沒有很深入，所以，并沒法對此做法做出一個概括和評價。
“那是因為他真的把你當朋友！他在等你主動去找他認錯的那一天！他不需要你怎麽樣，他需要的或許只是一句對不起……”寧沐忻從顧修林的眼中曾經看到過他對那份曾經失去的友誼的痛惜和不舍。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做好去道歉的準備，抑或是說，我覺得郁明川的人生中根本就不存在道歉兩個字！到目前為止，我一直都按着我自己的意願做事情，我有我自己的評判标準，但是即使我覺得自己錯了，我也不可能承認。”郁明川為難地托住了自己的額頭。
“所以我希望，你能盡快從這樣的誤區走出。我希望在我離開這裏之前，我能夠看到你跟顧修林再度成為好朋友。”寧沐忻釋然地說道。
“什麽？”郁明川覺得可能是自己幻聽了：“你說什麽？離開嗎？離開這裏？去哪裏？”
“一下子問這麽多個問題，你讓我先回答哪個？”寧沐忻打趣道。
郁明川緊緊地盯住她：“為什麽要離開？”
“因為，我得讓自己強大起來。”寧沐忻低下頭去，她很清楚此時此刻的自己，根本就沒有能力和戚振威那樣的江湖老手拼鬥，拼鬥的結果也不必去猜，輸的必定是她。
“讓自己變得強大，跟要離開這裏，有什麽直接聯系嗎？”郁明川不解地看着寧沐忻，她的臉上永遠都帶着恬靜而平淡的笑容，但是這樣的不在意之下，卻帶着很多人都無法猜透的心思。
寧沐忻站起身來：“在離開之前能夠聽到你的故事，我很開心。”
郁明川也緊随其後站了起來，他無措地看着寧沐忻：“但是，你要去哪裏？”
“不是有個詞叫做随遇而安嗎？”寧沐忻顯然也還沒對自己要去往哪裏，要在哪裏停駐，做出一個最明确的決定，或許，漂泊将是她接下去可能會選擇的生活方式。
“那……什麽時候離開？”郁明川不舍地看着她，同時也對這個女人充滿了心疼，她要一個人去外面的世界嗎？外面那麽複雜，是她可以應付得了的嗎？
“說不準，我想，我會先讓自己把這裏的一切都先放下。”寧沐忻笑了笑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郁明川看着寧沐忻離開的背影然後苦笑了下：“你要放下的那一切當中，是不是包括戚宸亦那個家夥？”
是的，她的确是要讓自己跟戚宸亦做個徹底的了斷。
顧家。
顧修林已經在顧磊的書房門外站了一整個上午，但是顧磊卻都不肯出來見他。
等到中午的時候，顧磊才打開房門，當他看見顧修林的時候，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的意外和驚訝，顧磊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之後便下樓去了。
顧修林趕忙跟上，一邊尾随其後，一邊還不停地說道：“爸……爸……你就幫幫沐忻吧！現在寧叔叔人都走了！而且宇東大哥也沒音訊了！你怎麽可以忍心看着沐忻一個人去面對接下來一連串的事情呢？”
顧磊停下了步子，頓了頓然後回過身去看着顧修林：“我為什麽不忍心？顧修林，你也別忘了，你妹妹因為這場婚禮蒙受了多大的羞辱！我現在沒對寧家趕盡殺絕，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你還要我幫他們嗎？呵！別做夢了！”
“爸……算我求你了……好嗎？”顧修林的眼中第一次出現了這樣帶着乞求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