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青春年少(四)
“你好小姐，請問幾位？”
優雅從容的聲音并沒有使萬硯有一絲一毫的情緒波動，甚至連一個餘光都未有施舍，在她的世界裏，服務生就該是這種姿态。
“一位，給我找個靠窗的位置。”她說，聲音清冷，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場。
“好的小姐，請跟我來。”林賦伸出手，做出請的姿勢，然後在前面帶路。路過一個餐桌時，順手帶走了一本菜譜。
王子時坐在椅子上，翹着腿，怨念的瞧着林賦。
萬硯點了杯咖啡和一份甜品，沒怎麽吃，坐了半個小時就走了。
“你信不信，剛才那姑娘肯定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幹嘛，該到哪裏去，所以随便找了個咖啡廳坐了坐。”王子時雙手交叉，斜靠着牆，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
“我信。”林賦目光幽遠，緩緩開口。
“有錢人的世界啊，唉。”
這回林賦沒說話，沉默的去迎接了下一位客人。
再次遇見萬硯的時候，她不複之前的高貴，顯得十分狼狽。
而這個時候，已經是二月末，楊柳依依的時節，開學也已有段時間。兼職雖然已經結束，但是一起兼職的友誼卻是保存了下來。寒假一塊兒打工的朋友們會時不時的和他聯系，而王子時尤為頻繁，林賦知道她存的什麽心思，卻裝作不知。她不說，他便也不問。若是說明白了，一廂情願最是尴尬，日後相處必然別扭。想必王子時是明白他的心不在她那，所以也不逾界，點到即止。這樣，林賦便無所謂，朋友照樣當，空了一起吃個飯小聚一下倒也無妨。
講實話，林賦與萬硯不熟，而他明知不熟，卻還是挺天真的認為愛情便是看對眼，兩個人在一起便好。也正因為如此觀念，導致了日後未必會不好的結局硬生生扭轉。頗有些八點檔狗血電視劇的既視感，萬硯她，被幾個不良女圍堵了。
林賦趕到的時候，萬硯的頭發散亂，大衣被丢在一邊的地上，幾個腳印赫然映入眼簾。天氣依然帶着寒意，而萬硯的衣服卻被扒的只剩一件襯衫，薄荷色的內衣若隐若現。
林賦的腳步聲挺大的，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大抵是不良女們的耳朵聽力不太好，所以連回頭都沒回。
“萬硯，嚣張哈，接着橫啊！”畫着濃妝的不良女拎着萬硯的衣襟，雪白瞬間皺了，惡狠狠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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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萬硯，微微擡眸，止不盡的嘲弄，說不出的凄楚，看的林賦心都碎了。
“你這眼神什麽意思啊？看不起我們啊，是，都是下九流，您高貴！”話畢，擡起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林賦冷聲開口。
不良女神乎其技的居然聽了林賦的話，乖乖的把手放下來。本來回身時帶着的不屑笑容在見到林賦時卻突然消失，怪異的瞅了眼他，随後和同伴對視一眼。
事實上，只要稍微留個心眼就會發現事情的不對勁，但是此時的林賦被氣昏了頭，顧不得這些。既不在意不良女們作何反應，也不留心萬硯的表情。
“少多管閑事，不想惹麻煩就趕緊滾！”不良女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呵，學校裏你們也敢光明正大玩兒不良？”林賦冷笑，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牌子，接着道：“學生會的，不想去校長室喝茶就趕緊滾蛋！我要是沒記錯，你們上回已經記了一次大過，要是再惹出什麽幺蛾子，你們就可以滾回家種田了。”
不良女抽了抽嘴角，吐掉嘴裏的煙，一腳踩滅。
“呸！真是晦氣，姐不玩兒了，你們愛怎麽樣怎麽樣吧！”
她擡了擡手，示意後面的幾個人跟上，越過林賦，一起離開了。
沒想到這麽容易就解決，林賦也是吓了一跳，卻沒多想，迅速的去把跌在地上的萬硯扶了起來。
“謝了。”她輕聲開口。
“沒事。”
萬硯掃了他一眼，說：“不好意思，我現在實在笑不出來，請你諒解。”
“嗯，我扶你回去。”
“不用，還沒到殘的地步，我能走。”話畢，她脫離他的手，理了理襯衫，大步流星的離開。大衣仍舊掉在地上，她寧可凍着，也不願去撿已經染上泥濘的衣服。
林賦知道，這不僅是因為萬硯好面子，更因為她不差這錢，所以才能高傲至此。
此時，林賦和王子時是沒有什麽區別的，都是一廂情願的愛慕着一個離自己很遙遠的人，而更加要命的是林賦比王子時更自負。
他以為，他真的救了她，真的幫了她，天真的以為她說的謝謝是真心實意的。他以為，借此契機，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追求她，而她，也會因為那一點點恩情而同意。
就是這麽天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