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年的庭院中,她的心複雜無比。
将軍府的一磚一瓦,還是記憶中的樣子,只是現在的她,卻成了一個過客。
雲夭心裏雖然有些傷感,面上确不敢顯露分毫,眼下還不到時候,不能讓明子墨發覺她已經恢複了記憶。
當雲夭從桃香苑出來的時候,就有人去雲嘯天跟前禀報。對于這個一直和長女糾纏不清的七皇子,雲嘯天可說是,恨不得一腳将他踢出将軍府。為了這事,雲嘯天還和明子墨起了争執,兩人已經多日不曾說話。
這次聽到七皇子身體恢複了大半,正在府中的竹林散步,雲嘯天便直接丢了手上的事情尋了過來。
雲嘯天到竹林的時候,雲夭正一個人在竹林練劍。只見她白色的身影,随着劍尖而動,手腕略微旋轉,手中銀劍也如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刃在陽光下映出耀眼的光芒,微風拂過,片片竹葉在她周身旋轉最後落入塵土。
雲夭的功夫都是雲嘯天親手所教,眼下看她練劍,雲嘯天自是覺得熟悉,心裏雖然疑惑,他也沒有放在面上。
直到雲夭最後劍入劍鞘,他才站在雲夭身後,連着拍手道,“七皇子好劍法,不知師承何人?”
雲夭聽着至親的聲音,背對着雲嘯天的她,眼睛有些酸澀,父親我是夭夭啊,你可知道,站在面前的是你最寵愛的女兒。但這些話,她都不能對父親道出。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太過驚世駭俗,若不是她親身經歷過,想來也不會相信這種事。
更何況,還有居心不良的明子墨時刻威脅着将軍府的安危。她更加不能在這個時候,讓明子墨察覺出什麽。
雲夭将淚水逼回眼眶,轉身看着雲嘯天回話道,“只是在宮中的時候,閑來随便練練。不曾想,倒是讓将軍見笑了。”
雲嘯天聽着這話,心裏的那份不喜,又開始湧上心頭。就算劍練得好又如何,宮中的皇子,孝宣帝的種,竟然讓我家夭夭如此上心,不惜和我起了争執,真是該死。
想到長女待眼前這位皇子的不同,雲嘯天看着雲夭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聽夭夭說,之前遇刺,是你替她擋了暗器。”
雲夭察覺到父親對自己的敵意,心裏有些難過,面上卻還是強撐着解釋道,“身為男子漢,有危險保護自己心儀的姑娘,自然是理所應當。”
聽到這話,雲嘯天眸光一沉,“看來殿下還是沒有,将上次本将軍說的話放在心上。”
雲夭恭敬的道,“人貴自知,之前将軍的話,本皇子都記在心上。所以本皇子,定會努力拼搏,讓令愛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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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嘯天冷哼一聲,“狂妄小兒,既然這樣,就別怪本将軍了。”說完便拂袖而去。
等到雲嘯天走遠,一直站在暗處的明子墨才走了出來。雲夭之前的香囊,在遇刺前扔給明子墨後,明子墨這段時間便一直放在身上。之前雲夭練劍的時候,微風吹來夾雜的桃花香,讓她心裏已經有了警惕。
所以剛剛在雲嘯天面前,雲夭才會這般表露心跡。
暗處中的明子墨,聽到雲夭的話後,心裏多少有些暖意。雖然已經決定試着放手去愛,但是從小宮中的經歷,讓他對于感情一直都抱着懷疑。如今聽着雲夭在雲嘯天面前這麽說,他感到心情一下變得愉悅起來。
這種感覺,明子墨以前從來是沒有體驗到的。他嘴角上揚,步子也輕快了不少。走到雲夭的面前,明子墨溫柔的将手中的披風,仔細的系在她的身上。
這段時間,雲夭的個子長得很快,現在她已經高出明子墨半個頭。明子墨只得踮着腳尖才能将披風系好。這讓他心裏有些懊惱,如今用着女子的身體,站在雲夭面前,他倒是愈發顯得嬌小玲珑了。
身為帝王,他極其不喜歡現在這種身形上的劣勢。最開始初見的時候,雲夭的個子和他都差不多。只是雲夭如今用的是他的身體,正是少年郎的年紀,不需太多時日,這身高便如雨後春筍般的,飛速竄了上去。
留意到明子墨的情緒,做了多年夫妻,雲夭哪能看不出這個男人的小心思。她直接伸手攬住明子墨的細腰,将他摟在懷中。
明子墨本在糾結身高的問題,突然就被自己的皇後,霸道的拉近了懷中。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雲夭擡起下颚,然後溫熱的唇瓣已經貼在一起。
這一個吻,兩人都不甘示弱,唇齒相交互相攻城略地。直到兩人紅腫着嘴唇分開,明子墨才意識到,自己這次竟被雲夭強吻了。
看着一臉得意的雲夭,明子墨滿臉黑線。若是不能盡快換回身體,自己的帝王威嚴,可真是岌岌可危了。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想着陛下七尺男兒,變成嬌弱易推倒的美嬌娥,都覺得畫面有點讓人不忍直視O(∩_∩)O哈哈~
☆、我喜歡你
雲夭本就打定主意,要博得明子墨的真心,自然會把握住所有的機會。
看着明子墨,她面色有些許緋紅,彷佛鼓足了所有的勇氣,才開口道,“雲大小姐,我明子墨發誓,寧負天下不負卿。我喜歡你,你心裏可有我?”
這句話,是上一世明子墨對雲夭說過的情話,當時明子墨為她彈奏一曲鳳求凰,曲終之際,他滿眼深情,說出這醉人情話。當時雲夭為這一句,寧負天下不負卿,徹底交出了自己的心。現在她還是用這句話,來表白明子墨。
明子墨聽到這話,先是一愣,上一世他也對她說過這句話。是巧合嗎?還是……看着雲夭眼裏的期待,以及緋紅的臉頰,他選擇了相信。
或許這便是命定的緣分,上一世他用這句話,得到了她的真情。這一世她也是用這句話,表露自己的情意。
明子墨目光堅定下來,他看着雲夭眼裏滿是寵溺,“我亦心悅于你。”
見雲夭眼裏先是驚詫接着狂喜,明子墨爽朗大笑,接着故作生氣的道,“咱們約法三章,這種主動的事情,今後還是讓我來。”
雲夭撅着嘴,“你可是一個大姑娘,本皇子怎能讓你主動。”
兩人四目相對,忍不住相視一笑,可說是情深意濃。
般若從外面趕來的時候,看着這一幕,只得輕咳一聲,“大小姐,七皇子,宮裏來人了。”
明子墨難得的紅了臉,看着般若故作鎮定的問話道,“來的何人?”
“是貴妃娘娘跟前的女官婉兒姑姑。”
聽般若說完,雲夭面露不舍,“定是來接我回宮的。”
兩人剛互表情意,就要分別,聽着這話,明子墨心裏也有些不舍。但是他也清楚,自己已經多次将宮中的人擋了回去,眼下雲夭的身體已經大好,再不回宮就說不過去了。
明子墨看着雲夭,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那絲離別的愁緒不由的淡了幾分,“你這個樣子,被人看見,豈不笑話堂堂皇子竟如此兒女情長。”
雲夭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道,“可我就是想陪在你的身邊。”
……
當婉兒看着兩人攜手而來,難舍難分的樣子,臉上多了些喜意,“婉兒見過七皇子,見過大小姐。”
雲夭道了聲免禮,看着明子墨認真的叮囑道,“你可要常來墨蘭殿看我。”見明子墨點了點頭,她繼續道,“若有機會,我也會來将軍府看你。”
兩人又說了一些話,雲夭便在婉兒的攙扶下,上了回宮的馬車。
聽着車轱辘轉動的聲音,雲夭打開轎簾,擡頭看了一眼雲大将軍府那鎏金的門匾。心裏更加堅定下來,上一世她眼裏只看到了所謂的愛情,置父親家族于不顧。這一世,她便要用生命來守護父親和将軍府。
婉兒看着雲夭對着将軍府的大門出神,打趣的道,“殿下這才離開,心裏就開始思念雲家小姐了。”
雲夭看着婉兒臉紅了紅,“婉兒姐姐,又取笑我了。”頓時換來婉兒銀鈴般的笑聲。
看着一貫表現少年老成的婉兒,眼下這活潑靈動的模樣,雲夭才想起,周貴妃跟前這位最得寵的婉兒姑姑,也不過十八年華,正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紀。
她不由的想到了上一世婉兒的結局,被周貴妃送到軍中為妓,沒過多久就慘死軍中。這下看着婉兒,她眼裏有些憐憫,人生在世,身不由己的太多了。
婉兒察覺出雲夭的神色不對,擔憂的問道,“殿下可還好?”
雲夭搖了搖頭,“無礙,這段時間本皇子不在宮中,不知母妃身體可好?”
婉兒笑着回話道,“之前殿下受傷,貴妃娘娘寝食難安,若不是身處宮廷無法随意外出,只怕是今兒要親自來接你了。”
雲夭也就是随口問問,婉兒這話,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周貴妃和她本就是互相利用扶持,若說母子親情,那可真是太過可笑。
到了周貴妃的靈舞殿,這殿宇上一世,雲夭也沒有少來。只是之前她身為雲家的掌上明珠,周貴妃對她可謂是寵愛非常。如今身份轉換,再來到這深宮內院,還真是另一番境地。
周貴妃這些日子,因為皇帝對衛皇後一族的打壓,在後宮的地位已經快超過衛皇後,連帶着周貴妃的的家族,都水漲船高,跻身入了寧國的八大世家之列。就連靈舞殿的婢女,走路都帶着風,透露出一股子傲慢勁。
之前雲夭受傷,周貴妃确實有些擔憂,畢竟這雲家小姐,可是陛下欽定的未來的皇後,而這七皇子又和雲家小姐關系匪淺。若真這麽丢了命,對她來說也是損失。所以前些日子,她都是命人天天去将軍府探望,然後回宮禀報七皇子的病情。
如今看着七皇子安然站在面前,周貴妃真心道,“親眼看着皇兒無事,母妃心裏就放心了。”
雲夭坐在周貴妃的身旁,看着還是之前那個,沒有記憶容易欺負的七皇子。面對周貴妃雲夭很是感動,“謝母妃關心,讓母妃擔憂,是兒臣的不對。”
周貴妃看着眼前少年皇子的表現,心裏頗為滿意,“你是個好孩子。之前為了保護雲家大小姐,不惜以命相搏。”看着眼前的男子,聽到雲家大小姐,臉上表現出的羞澀,周貴妃笑着繼續道,“聽說前些日子,雪公主去将軍府看望了皇兒?”
雲夭點了點頭,“确有此事。”
對于這個姜國公主,周貴妃也是另有打算,她看着雲夭叮囑道,“雪公主畢竟是我國的貴客,皇兒平日也不能怠慢了公主。”
雲夭聽着這話,有些不以為然,嘴上卻還是應道,“兒臣謹遵母妃教誨。”
周貴妃也沒有多說。兩人又說了些話,雲夭便回了墨蘭殿。
等到雲夭離開了靈舞殿,周貴妃面露冷意,“婉兒你說,這小狼若是養大了,不聽使喚,可該如何是好?”
婉兒跪在地上,“奴婢惶恐。”
周貴妃繼續道,“雲家勢大,就算七皇子借助雲家登上高位,只怕到時候不管是宮中還是朝野,都是雲家說了算,哪裏還有本妃的地位。”
聽着周貴妃這麽說,婉兒小心的道,“七皇子将娘娘視作生母,今後定也會孝敬娘娘,聽從娘娘的教導。”
周貴妃冷笑一聲,“本妃叫他好生對待雪公主,他嘴上應了,面上卻不以為然,真當本妃是這麽好糊弄的。”
婉兒眼波流轉,看着周貴妃,“殿下估計是情窦初開,對着雲家小姐的事,多少有些欠缺思量。等到時間久了,嘗過這男女情愛滋味,便會知曉,還是只有娘娘是真心為他考慮。”
周貴妃聽着這話,思考片刻,便有了想法,看着地上的婉兒,她伸手将她扶了起來,“還是婉兒會為本妃解憂。”
說完周貴妃坐在太妃椅上,還是那副雍雍華貴的模樣,完全不見之前的情緒波動。婉兒站在身側,給周貴妃揉着肩,細心的提醒道,“再過半月便是七皇子的生辰,按皇家規矩,皇子過了十五生辰,便可以選侍寝婢女了。”
周貴妃點了點頭,“這事便交給婉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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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亂
雲夭回到墨蘭殿,小林子看着雲夭又哭又笑的道,“殿下可算回來了。”
看着小林子關切的目光,雲夭心裏一暖,“本皇子不在的日子,墨蘭殿可有發生什麽事情?”
小林子還未開口,一旁的桂嬷嬷就接話道,“皇後娘娘前兒送來兩位婢女,說是殿下受傷,特意安排來伺候殿下的。”
雲夭點了點頭,“本皇子知道了,那便安排在偏殿住下。”
對于皇後送來的婢女,雲夭可不敢真的使喚。明着是伺候她,實際上還不如說是皇後安排在墨蘭殿的眼線。
雲夭又問了幾句,面上有些倦意,便讓伺候的人都退下,準備小憩一番。
等到屋裏只有她一個人,雲夭臉上的倦容全無。只見她将腰間的玉佩解下放在手中,看着玉佩她陷入了沉思。
上一世,她見過普智本人。那時明子墨已經坐穩了帝位,對于雲家開始處處打壓,雲夭在父親和夫君之間掙紮,心裏愁悶,便去了自己的陪嫁莊子上散心。
也就是在莊子上,她救下了身受重傷的普智大師。當時雲夭還不知道,自己救下的是名滿天下的得道高僧,只是見受傷的是出家人,全當結個善緣。
普智醒來後,表明身份。雲夭雖然不信鬼神,但普智的聲名在外,便親自接見了他。
雲夭還記得,普智見她的時候并未跪拜。當時桑落還出言訓斥他無禮,普智卻只說了一句,“鳳凰涅槃,浴血重生。”然後将這雲佩當做謝禮贈與雲夭,便大笑離去。
雲夭在宮中做了幾年皇後,奇珍異寶見過的數不勝數,但這玉佩她一眼見了,卻感覺極得眼緣。雖然普智行為怪異,但想着他已非世俗之人,失禮之處雲夭就沒有放在心裏。至于這玉佩,雲夭從此便日日佩戴不曾離身。
上一世的事情,如今想來仿若昨日。卻不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
“鳳凰涅槃,浴血重生。”這句話,那時雲夭只當是普智信口胡謅,如今看來剛好印證了她的經歷。
而這玉佩,既然兩世都到了她的手上,那麽問題定會有化解之法。
因為雲夭大病初愈,墨蘭殿這幾日都閉門謝客。衛皇後派來的兩個婢女,雖然想靠近墨蘭殿的主殿伺候,但有小林子和桂嬷嬷在,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雲夭和明子墨才表了情意,如今回宮已有三日,卻沒有半點書信傳出,讓明子墨活生生的憋得嘴上長了個泡。
桑落和般若瞧着自家小姐這個樣子,忍不住暗地裏偷笑。
明子墨氣得發了一通脾氣,然後執筆大手一揮,一篇飽含相思怨念的信箋,便到了雲夭的手上。
雲夭看着最後的落款,不由的有些好笑,“倒還真當自己是情窦初開的小姑娘了。”
看完後,她将信箋丢在一旁,也不急着回信。一旁候着的桑落,可憐巴巴的望着雲夭,“好殿下,你倒是回我家小姐一字半句的。你這直接丢在別處,奴婢怕是交不了差。”
聽着桑落的話,雲夭有些恍然。她跟前的兩個婢女,桑落、般若是打小就跟她長大的。忠心亦是不用質疑。只是如今明子墨變成了她,倒是讓她們兩人,卻為仇人效力。
雲夭想着明子墨,在将軍府住了這麽長時間,按着他的心計謀略,只怕将軍府裏,已經安插了許多他的眼線。
她撥動着筆架上懸挂的筆毫,随口問道,“之前雲大将軍見了本皇子,彷佛有些敵意,不知道有沒有因為本皇子,傷了大小姐和将軍的父女之情?”
桑落這些日子,也算是看明白,自家小姐對這位七皇子的不同。聽到這話,想了想便如實回道,“之前小姐為了殿下,還和将軍起了争執。所以殿下,萬不能辜負我家小姐的情意。”
“大小姐和将軍鬧了矛盾?那還真是本皇子的罪過。”雲夭面露自責。
桑落心思單純,之前在将軍府,因為被明子墨派來伺候了雲夭一段時間,已經沒了心防。現在聽到雲夭這麽說,她安慰着雲夭道,“說來咱們小姐,自從幾個月前開始,就總是和将軍鬧矛盾。殿下也不必太過自責,兩人相愛,自然是要不懼阻力。”
說着看着雲夭,桑落鼓勵的握了握拳。
雲夭忍俊不禁,“本皇子自然不會那麽容易退縮。”
說着她執筆在宣紙上,開始回複明子墨的信箋。見雲夭寫完,一旁的桑落舒了口氣,“殿下快交予奴婢回去複命吧。”
雲夭将信箋拿在手中,看着桑落挑眉道,“本皇子問你,你說你家小姐,幾個月前開始,就總是和将軍鬧矛盾,你可知道其中緣由?”
桑落急着回府複命,聽着這話,只當是七皇子關心自家小姐,便也沒做多想,直接回道,“之前小姐受傷,醒來後性情就變得有些喜怒無常。”
“除了性情,可還有其他奇怪的?”雲夭追問道。
瞧着七皇子的神色,桑落想到前些日子,自家小姐折磨七皇子的情形,連忙補充道,“我家小姐現在可是真心在意殿下,殿下又何必執着之前的事情。”
聽着桑落的話,雲夭自知也套不出什麽有用的東西,便将寫好的回信交給桑落,末了叮囑道,剛剛兩人的對話,就不要告訴大小姐了。
桑落點了點頭,便帶着回信,歡歡喜喜的回了将軍府。
明子墨兩世一共活了二十多歲,這還是第一次,這麽急切而又渴望的等待一個人的回信。她會回他什麽?她又在宮裏做什麽?想着這些,明子墨更加難以靜下心來。
這邊明子墨初嘗愛情的滋味,另一番八皇子明子華,卻是放浪形骸難以言喻。
紅羅帳,美人承歡,嬌喘籲籲。明子華一手拍在美人的臀部,嘴上滿是淫詞穢語。只見床幔晃動,人影相疊,過了許久,動靜終于小了下來。
只見床上那發髻淩亂,被明子華壓在身下的女子,竟是周貴妃跟前最得寵的侍女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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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寝人選
明子華這些時日,可說是心裏郁結,不管是雲家大小姐還是姜國雪公主,都對明子墨另眼相待。他心裏又氣又恨,于是便聽了小英子的話,安排刺客幹脆要了明子墨的小命。
沒想到,明子墨命大,愣是從鬼門關撿回了一條命。反倒是他因為刺客的事情,牽連到了母後的母族。
這些日子,周貴妃的靈舞殿門庭若市,周家俨然已經成了汴京城的新貴。
想着這些,明子華故意用力捏了一把婉兒飽滿的玉峰,“我看你和明子墨平日裏相談甚歡,莫不是看着周貴妃得勢,想着琵琶別抱。”
婉兒忍不住嬌喘一聲,靠在明子華懷中,“好殿下,姐姐可舍不得你。”
婉兒已經十八年華,在寧國這個年紀的女子,都為為人婦為人母,渾身散發着誘人的成熟風韻,自然不是平日裏,明子華玩弄的小宮女可以比的。
明子華被撩撥的心猿意馬,“好姐姐,那你可要證明給本皇子看。”
兩人自然又開始翻雲覆雨,等到事畢,明子華感覺多日來的悶氣一掃而光,“聽說周貴妃讓你安排明子墨的侍寝婢女?”
婉兒點了點頭,“如今周貴妃十分信賴婉兒,這事已經全權交由婉兒來辦。”
明子華聞着婉兒的體香,滿足的深吸一口氣,“明子墨還以為前些時日,母後安排過去的兩個婢女,是特意用來監視他。他哪裏會想到,我們真正的眼線卻是周貴妃親手送去的。”
卻說另一邊,明子墨和雲夭自打通了書信,便日日讓桑落奔波于皇宮和将軍府之間。桑落多年來的嬰兒肥,都因此減了下來,臉看着尖了不少。
如今雲夭所在的墨蘭殿,早已沒有之前的破敗冷清。內務府重新修整了宮室,又送來許多稀奇擺件,瞧着奢華尊貴。
雲夭看着手上的信箋,情緒有些許波動,“桃花塢,你竟要約我生辰之日去桃花塢……”
如今三月,正值桃花盛開的季節。雲夭從小就喜歡桃花,上一世和明子墨新婚之際,他也帶她去了桃花塢。那個地方,承載了他們太多的記憶。
沒有想到,明子墨還敢再帶她去。自從知曉上一世明子墨對自己都是利用,所有關于以前的甜蜜回憶,想來只是讓雲夭覺得諷刺罷了。
瞧着雲夭神色不對,桑落開口道,“七皇子,可是我家小姐信中說了什麽?”
雲夭神色恢複如常,看着桑落調侃道,“我和你家小姐的體己話,豈能随意告知第三人。”
說着她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回了幾句。便讓桑落回去複命。
七皇子的生辰即将來臨,這在宮中,也算是一件不小的事情了。如今周貴妃協同衛皇後料理後宮,很多想巴結周貴妃的,自然不會錯過這一個機會。
列國争霸,因為戰亂的緣由,寧國的男子,十五歲便算成年,就可以娶妻生子。
所以這一次的生辰宴,對于七皇子來說,也是至關重要。只是當事人雲夭,卻半點沒有喜悅之感。她已經吩咐小林子,暗地裏去打聽關于普智的消息,但沒有半點結果。
說起來如今的墨蘭殿,雖然看似奴仆環繞,卻都是周貴妃或者衛皇後這些別有用心之人安排進來,真正可以信任的,也就只有小林子一人。
轉眼便到了生辰宴,這日雲夭早早地就被喚起,穿戴完畢後,就去了周貴妃的靈舞殿請安。周貴妃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抹胸宮裝,看着整個人華麗而高貴。
見雲夭來了,她眼含笑意,“好皇兒,過了今日,你便是大人了。”說着她看了婉兒一眼,婉兒便從一旁喚出兩位體态婀娜的女子。看着這兩個女子,周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對着雲夭繼續道,“我寧國的皇子,在這一日都是會選侍寝婢女,得以繁榮皇家子嗣。這兩個都是母妃精心為你挑選的,你看看可還滿意。”
上一世明子墨娶她之前,她可沒有聽說過侍寝婢女一事啊。雲夭有些雲裏霧裏,但還是依着周貴妃的意思,看了那兩個女子一眼,論姿色确實不俗。
這下她心裏犯了難,如今這個情況,她斷是不能接受女子侍寝的。看周貴妃的神色,這人顯然是必須接受。雲夭收回視線,看着周貴妃道,“兒臣謝母妃恩典,這兩人便先安排在墨蘭殿吧。”
見雲夭将人收下,周貴妃滿意的點了點頭,“今日的宴會都是為皇兒舉辦的,現在離開宴還有一些時日,皇兒可先去找一些相熟的公子們增進一些感情。”
得了周貴妃的吩咐,雲夭便帶着小林子去了一旁的禦花園。
眼下時日尚早,禦花園來的人也不多。雲夭走在路上,看着一磚一瓦,心裏頗為感觸。也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見到孝宣帝。上一世,孝宣帝對她十分寵愛,可說是就算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能命人給她摘下來。
她能夠在汴京城恣意妄為,除了身為雲家嫡長女,另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孝宣帝的偏寵了。
上一世,孝宣帝是在兩年後纏綿病榻,最終病逝。當時雲夭為此,還難過了許久。如今從頭再來,雲夭想拯救他的性命,或許依着孝宣帝對自己的寵愛,雲家不會被皇家視作必須除去的眼中釘。
而沒有雲家扶持的明子墨,又加上尚在人世的孝宣帝,想來明子墨很多的計劃,都無法實施下去。
心裏想着孝宣帝的事情,雲夭一不留神,就撞在了前面男子的身上。
雲夭揉着泛疼的額頭,這才看清男子的面容。
只見這男子,膚色白皙,五官清秀,被雲夭這一撞,本來顯得太過白淨的臉龐,染上了一些紅暈。雖然比不上姜無尋的樣貌,但渾身散發出來的書卷氣息,卻是讓人心生寧靜。
雲夭上一世見過此人,只是以前的她,不喜歡這種看着有點病怏怏的男子,所以也只是幾面之緣罷了。
不曾想如今還能得見,想着上一世最終這人,成為了朝堂中的文官之首,憑着滿腹才學,連明子墨都對他委以重任。如今得見,她怎麽也難以把眼前的男子和上一世的朝中重臣聯系在一起。
此時男子已經上前,對着雲夭做輯道,“草民上官珏見過七皇子。”
作者有話要說: 上官珏和皇後娘娘會發生神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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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你又如何
雲夭看着上官珏,仔細打量了幾眼,也沒看出有何不凡之處。不過礙于上一世上官珏的造詣,她很不客氣的直接上前扇了他一巴掌,“你沒長眼睛嗎?擋了本皇子的路,真是掃興。”
衆人都被雲夭這一巴掌吓得面面相觑,本就看着病怏怏的上官珏,直接被扇的原地打了個轉,一臉懵逼的看着雲夭。雲夭甩了甩手,看着上官珏抱怨道,“真是皮糙肉厚的,給本皇子的手都打疼了。”
說完傲慢的看了上官珏一眼,帶着小林子一臉神氣的直接走了。
小林子哪裏見過這麽霸氣側漏的七皇子,扭頭看着可憐兮兮的上官珏,對着雲夭道,“殿下,這上官珏可是尚書家的二公子,你剛剛這麽打他,會不會不太妥當?”
雲夭看着小林子笑眯眯的道,“小林子,你給本皇子記住了,這上官珏本皇子不喜歡。今後見了他,該刁難該修理的,都不能留有情面。”
小林子雖然百般不解,但看着七皇子認真的神情,只能狠下心來點頭道,“小林子記住了,殿下的敵人,就是小林子的敵人。”
看着小林子的樣子,雲夭笑了起來,這笑聲傳到了身後上官珏的耳中。
一貫對外儒雅的上官公子,難得的臉上露出了厭惡的表情。上官珏身邊的婢女,看着遠去的七皇子,小聲低語道,“這七皇子,還真是仗勢欺人,太過可惡了。”
上官珏看了婢女一眼,這婢女自知失言,跪在地上告罪,“奴婢知錯,還請公子責罰。”
上官珏連着咳嗽了幾聲,等到身子好了些許,看着地上的婢女,溫潤的道,“自己回府領罰,今後就不要在我的院子伺候了。”
雲夭将上官珏打了後,覺得長舒了一口氣,這嚣張跋扈的事情,做起來還真是爽快。如今她可是用明子墨的身子打的上官珏,這兩人想來想要像上一世一樣,君臣友愛,怕是不太容易了。
小林子看着自從打了上官公子後,就一直心情愉悅的七皇子,雖然有些可憐無辜的上官珏,但看着自己的主子高興,心裏也把上官珏納入了敵對一方。
等到雲夭到了禦花園,遠遠地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将軍府的二小姐雲霏,此時正一臉羞澀的站在姜無尋的面前。因為隔得遠,雲夭也沒有聽清楚他們在說些什麽,只是看着雲霏的神情,怕是巴不得直接貼到姜無尋的身上。
這下雲夭心裏來了火,往日裏這種宴會,父親不都是,不會讓芳霏閣的雲霏參加的嗎?為何這一次,竟然破例讓她參加了?
對于這個庶妹,雲夭可提不上半點喜歡。她本就厭惡,父親除了母親外,竟還有其他的女人。再加上這個庶妹,總是喜歡裝柔弱扮無辜,更加是讓雲夭瞧不上她。
沒有想到,現在父親竟然對她如此改觀。雲夭思及之前桑落說的,自從明子墨入了自己的身子後,就總是和父親鬧不愉快,想來定是雲霏借機乘虛而入。還真是不是省油的燈。
雲夭可不想,讓姜無尋和雲霏湊在一塊,要知道姜無尋對雲家可心懷不軌。她整理好情緒,對着遠處的姜無尋喚道,“三哥,本皇子可找到你了。”
姜無尋本在和雲霏交談,聽到雲夭的話,回頭看去,本來平靜無波的眼中染上了笑意,“七皇子你來了?”
雲夭大步走到姜無尋的跟前,在姜無尋和雲霏兩人間來回打量,“三哥這是哪位佳人呢?”
雲霏屈身行禮,“雲霏見過七皇子。”
雲夭上一世,礙着自己的身份,平日裏都是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