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子墨道,“小姐的閨譽為重,今日之事,本皇子發誓,定不會告知他人。若是有違此事,天打雷劈。”
“怎麽,楷完油不打算負責?”明子墨皺眉看着她。
雲夭只覺得如同晴空霹靂,萬物失去了光彩,“雲大小姐,本皇子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婚姻大事,萬萬不能兒戲。”
蒼天啊!讓她娶一個女人也就算了,這還是一個極度刁蠻任性的女人。她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麽孽,才會招惹到這雲家小姐。
明子墨看着雲夭左右為難的樣子,感覺自己難受的身子,都變得好了許多。經過今晚生死攸關的事情,這一刻他差不多真的相信,自己的皇後,的确已經失憶了。
此時烏雲已經散去。月色下,兩人四目相對仿若永恒。
作者有話要說: 小透劇情,皇後娘娘恢複記憶的契機快來了【鼓掌~
“噓~別讓皇帝陛下聽到了”
☆、引魂玉
明子墨腦中甚至閃過一絲念頭,若是能一直這樣也很不錯。這個想法剛冒上來,明子墨便遏制住了。大丈夫當胸懷天下,上一世自己就是栽在雲夭的手上,這一世怎麽能有婦人之仁。
這麽想着,看着面前的雲夭,他的目光漸漸清明。
翌日
桑落和般若尋了一晚,最後在天剛亮的時候,終于找到了洞外不遠處。明子墨後半夜高燒不止,雲夭守着伺候了一晚,早上正準備小憩片刻,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想到昨日的刺殺一事,她還是謹慎的先輕聲來到洞口,朝外觀察一番。待看到是桑落和般若後,她面色一喜,“我們在這裏。”
桑落、般若兩人,早就急的不行,這下聽到雲夭的聲音,可說是立馬朝着聲源處趕來,“殿下,我們大小姐呢?”
雲夭指了指洞裏,兩婢急忙朝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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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裏面,見着自家小姐面色慘白,兩人面容凝重無比。般若拿出傷藥,桑落扶着先給明子墨喂了藥。
然而外敷的藥,之前因為遇刺的事情,已經沒有剩餘。般若對着桑落叮囑了幾句,便出洞準備去尋些草藥療傷。
天氣已經放晴,且她們一行人本就位于大山深處,般若很快就拿着草藥回來。在一塊幹淨的石板上,将草藥搗碎後,她們仔細的将草藥敷在明子墨的身上。
這一番下來,明子墨的傷勢總算穩定住了。自家小姐受傷,都是因為救眼前的七皇子所致,這下桑落和般若看着雲夭都沒了好臉色。
雲夭自知沒趣,就尋了一個地方,獨自閉目養神。
明子墨本就是淺眠之人,之前也是因為高燒不退,加上身受重傷才沒有醒轉。用了藥後,不到半個時辰,他就已經蘇醒過來。看到眼前忠心的兩婢,明子墨開口問道,“現在什麽時辰了?”
般若回話道,“大小姐,現在巳時。”
明子墨在桑落的攙扶下坐了起來,“離靈隐寺還有些距離,現在開始趕路。”
般若和桑落擔憂他的身體,跪在地上勸誡道,“還請大小姐身體為重。”
明子墨主意已定,不容更改,“無需多言。”說完他看着角落裏熟睡的雲夭吩咐道,“去叫醒七皇子,今日必須趕到靈隐寺。”
看着被叫醒後,一臉無辜的雲夭,明子墨眸光微沉,有些事,必須早日弄清楚了。
等到他們終于來到靈隐寺的門前,已經是兩個時辰之後了。靈隐寺在寧國知道的人并不多,寺中之人不願沾惹塵俗,故意把廟宇建在隐秘的高山中。
上一世明子墨會知道靈隐寺,還是雲夭告訴他的。現在故地重游,這心境卻不複之前。
明子墨禀明了來意後,小和尚将他們引到廂房,對着明子墨幾人道,“阿彌陀佛,施主稍等片刻,小僧去禀明主持。”
明子墨和雲夭尋了位置坐下,看着寺廟裏的布局,雲夭心裏有些疑惑,奇怪,為何又有了之前在将軍府那種熟悉的感覺。
此時方丈在小和尚的陪同下,已經來到了廂房。看着屋裏面的一行人,方丈面色和藹的道,“施主來的不湊巧,普智師兄昨晚又外出雲游去了。”
明子墨聽着這話,心有不甘的道,“大師可說過何時回來?”
“不曾。”
這下明子墨好不容易有的一絲線索又斷了,不由的産生了一絲挫敗感。
看着明子墨的樣子,方丈從小和尚手中拿過一個木盒,“施主莫急,普智師兄走的時候便說過,今日會有貴客造訪,若是見到後,只需将盒中的東西交給貴客。”
明子墨接過木盒,按捺住了內心的激動,看着方丈追問道,“普智大師,可還有其他話留下。”
方丈捋了一把胡須,“老衲只記得,師兄說的,這物件須交予真正的雲家小姐。然後還讓老衲告訴施主一句,萬物皆有緣法,時機未到,不可強求。”
明子墨聽了,看着方丈做輯道,“謝方丈指點,在下明白了。”
方丈點了點頭,吩咐小和尚安排明子墨一行人的住宿,便先告辭離去。
明子墨手裏拿着木盒,等到進了自己的房間,屋裏沒了他人,這才打開木盒查看。入目所見,是一個通體泛着綠光的極品玉佩。
這個玉佩明子墨上一世在雲夭的身上見過,難不成這玉佩成了關鍵?
再回味之前方丈說的話,須交予真正的雲家小姐。眼下在世人的眼裏,他不就是貨真價實的雲家小姐?何來真正的雲家小姐之說。除非是,普智大師已經知道其中的秘密。若真是這樣的話,那他現在拿出這個玉佩,定不是随意為之。
想到普智大師讓方丈轉達的話,明子墨眼裏閃過一道精光,“時機未到麽?既然這樣,朕就先把這個玉佩,送給我的好皇後雲夭。朕倒要看看,這時機什麽時候才到。”
明子墨進屋的時候,雲夭正準備脫掉外服午睡一番。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她急忙将衣服穿好。看着進屋的雲家大小姐,她皺着眉頭道,“雲大小姐,下次進屋還請你敲一下門,男女有別,切莫讓他人說了閑話。”
明子墨聽着這話,挑了挑眉,“我雲家的閑話,豈是別人敢随便說的。”
雲夭不置可否的翻了個眼白,“不知大小姐有何貴幹?”
明子墨坐在凳子上,拿出玉佩放在雲夭面前,“這個玉佩你要每天佩戴,若是哪天讓我發現玉佩不在了,你就等着再試試九轉奪命丹的滋味吧。”
雲夭看着明子墨氣血上湧,“你不要太過分。”
明子墨勾嘴一笑,“我就過分了,你奈我何?”說完直接轉身而出。
看着明子墨遠去的身影,雲夭捶胸頓足的道,“為何在山洞裏,本皇子竟然會覺得,這雲家小姐心腸其實不壞!”
生氣歸生氣,伸手拿起桌上的玉佩,雲夭整個人卻感覺被玉佩吸引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月兒,“有人一起看文嗎?有人就吱一聲……”
小天使們,“吱~”
月兒,滿頭黑線~~`
☆、回憶中的臉
雲夭頭又開始脹痛起來,每次她午夜夢回,想要看清楚遠方那個身影的時候,頭就會疼痛不已。
這麽久了,她差不多要放棄那些殘碎的記憶。看着這個玉佩,腦中頓時浮現了很多畫面,但又看不清畫面的具體情況。
她感覺整個人難受至極。将玉佩丢在桌上,雲夭捂着頭,倒在床上昏昏欲睡。
“雲夭、雲夭……”
“夭夭……”
“皇後娘娘萬福齊天……”
雲夭的耳邊充斥着各種聲音,是在叫誰?是她嗎?可是她不是雲夭,她是七皇子明子墨。為什麽耳邊終是萦繞着這些呼喊聲。
突然黑暗之中出現了一點光源,雲夭順着光亮看去,只見一個身材偉岸的男子,穿着暗紅色的龍紋錦袍,上面染滿了鮮血,看着有種詭異的俊逸飄渺。
這個背影從雲夭醒來這段時間,總是會出現在她的腦中。以前她只能遠遠的看着,不管如何呼喊掙紮,都無法上前看清。如今這麽近距離的看着這個身影,還是第一次。
雲夭骨子裏本就有反骨,之前想着安心做七皇子,無非是沒有一點解決之法,加上衆人都一直告訴她,她就是名符其實的七皇子,讓她反倒覺得腦中的記憶只是南柯一夢。
如今的生活,才是真實存在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機會看清這個身影,她自然不舍得放棄。
雲夭努力向前走去,明明看着平坦的道路,她每走一步,卻是艱難無比。雲夭的額上已經全是汗珠,面容蒼白。可就算這樣,她還是不願意放棄。不管這是什麽魑魅魍魉,她倒要看看真相到底是什麽。
懷着這樣的想法,雲夭終于走到了男子的跟前。雲夭正想上前看一眼這男子的長相,那紅衣男子,剛好回頭看向她。雲夭駭得六神無主,這張臉,不就是她每天在鏡子裏看到容顏嗎?
不,又有一點不同。這張臉看着沒有年少的稚嫩,更多了一種唯我獨尊的氣勢。
雲夭試探的開口道,“你是誰?這又是何處?”
男子好看的薄唇輕啓,“有些事,做了就要付出代價。雲夭,你忘記了,朕是九五至尊,卧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雲夭還欲說話,只覺得面前一黑,再也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
“殿下,你快醒醒。殿下,七皇子殿下……”
桑落連着叫了許久,都沒有叫醒發着冷汗的雲夭,只能上前對明子墨道,“大小姐,奴婢瞧着七皇子是在山洞裏受了風寒,要不還是請主持尋一個大夫來看看。”
明子墨看着桌上的玉佩,面上陰晴不定,一旁的般若見了,對着桑落搖了搖頭。桑落便退在一旁,不再說話。
“去請主持。”明子墨說完後,拿着玉佩到了床前。
只見他一只手捏住了雲夭的下颚,且不斷加重手上的力道。雲夭本來在黑暗中徘徊許久,都沒法出來。突然感覺到,身上傳來的劇痛。身體的疼痛感,讓她漸漸回歸現實。一睜眼,她就看到了面色陰沉的明子墨。
明子墨的目光,直視着雲夭看去,這一眼,彷佛要透過雲夭的眼睛,看到她心裏所藏。犀利而又霸道。
這雙眼漸漸和剛剛雲夭看到,穿着暗紅色龍紋錦袍的明子墨重合在了一起。雲夭感覺似乎自己穿透了迷霧,探尋到了真相。
兩人四目相對,都是不易屈服之人。
“大小姐,大夫來了。”般若的話打斷了雲夭的思緒。
明子墨的手,還在她的下颚用力。雲夭伸手對着明子墨的命門襲去,明子墨另一只手,截斷了雲夭的攻勢。雲夭趁着時機,直接一腳踢向明子墨的腹部。明子墨雖然立刻後退了幾步,但衣服上還是多了一個腳印。
受了這麽久的氣,終于讓這刁蠻的大小姐吃了虧,雲夭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眼見兩人又有大打出手的趨勢,方丈上前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門清靜之地,還請貴客切勿動武。”
明子墨來靈隐寺本就有所求,雖然普智大師不在,但方丈都開了口,這打鬥自然是無法繼續下去了。
跟着方丈一起來的大夫,上前給雲夭把了脈,診斷的結果,和之前桑落說的都差不多,也就是受涼所致,吃幾服藥就沒有大礙。
般若跟着大夫去熬藥,方丈要處理寺中事物,便也先行離去。只是走之前,專門叮囑了,靈隐寺不歡迎好狠鬥勇之人。
有了方丈這話,雲夭躺在床上可算是高枕無憂。
送走了方丈,明子墨回屋看着悠閑的雲夭,似笑非笑的道,“七皇子這膽子倒是見長。”
雲夭看着明子墨衣服上的腳印,笑得一臉明媚,“不敢當,大小姐一直希望本皇子有男兒氣概,現在本皇子也只是照着大小姐的想法行事。”
桑落聽了,忍不住掩嘴偷笑。
明子墨看了她一眼,桑落面色微變,“奴婢知錯。”說着就躬身退了出去。
這下屋裏只有他們兩人,明子墨欺身上前,“七皇子這張嘴倒是能言善辯,往日竟沒有發現。”
雲夭最是受不得明子墨這個樣子,感覺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雲大小姐,你有話就好好說,能不能別動手動腳的。”
明子墨沒有理會她的話,低頭看着雲夭道,“看你之前睡夢中眉頭緊皺,可是夢見了什麽?比如說在宮中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說的貴族小姐的事情?”
感受到明子墨的注視,雲夭不由自主又想到了腦海深處的那個男人。雖然眼前之人明顯是一個女兒身,不知為何看着這雲家大小姐,她總是會想起那個男人。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雲夭自然不會像,第一次在宮中見到明子墨的時候,那麽傻傻的和盤托出,她看着明子墨的眼睛,反問道,“本皇子不是受了風寒嗎?”
見明子墨不解,她無奈的道,“雲大小姐,你見過哪個生病的人,睡覺特別香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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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宮
明子墨聽着這話,将信将疑的道,“巧舌如簧。”
接着他拿出玉佩,對着雲夭道,“這個玉佩,你若是再随意擺放,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雲夭接過玉佩,觸手的時候,不再有之前的奇妙感覺。她心裏雖然疑惑,面上卻不顯分毫。将玉佩戴在腰間,看着明子墨道,“雲大小姐,這個玉佩有何玄機,讓你這麽重視。”
明子墨看了她一眼,“這是我給你的定情信物,若是丢了,你自己想象後果。”
雲夭本來把玩玉佩的手一抖,玉佩從手中滑落,在腰間搖晃了幾下。看着明子墨她結結巴巴的道,“雲大小姐,這個玩笑、可、、不能亂開。”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
“可是……”
“你我都有了肌膚之親,我的便宜是可以白占的嗎?”
“……”
這下可苦了雲夭,想着這雲大小姐折磨人的手段,她忍不住嘆了口氣。
般若把熬好的藥端來,雲夭用過後,精神好了許多。眼下天色已晚,雲夭簡單的用過晚膳,便早早睡下了。
在寺中呆了兩日,明子墨便吩咐準備回府。這次雖然沒有見到普智大師,但也不算毫無所獲,看着身邊的雲夭,明子墨眼底的疑雲更濃。
至于雲夭,後面幾日她再也沒能從夢中回憶起更多的事情。
不過對于明子墨,她潛意識裏,多少有了幾分保留。
回到将軍府,雲大将軍很快就叫人,将明子墨請到了書房。看着已經亭亭玉立的長女,雲嘯天面露憂慮,“夭夭,這一次的刺客,你可知是何人派來?”
明子墨搖了搖頭,“莫非将軍知曉?”
雲嘯天也懶得再去計較女兒對自己的稱呼,他手指在案幾上敲了幾下才開口道,“皇帝之前允諾,雲家大小姐必為後的言論,看似寵你至極,又何嘗不是将你,還有我雲家推到了風刀浪尖上。當年之事終究還是……罷了,夭夭雖然咱們雲家不懼這些,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為了你的安全考慮,你還是少和這些皇子接觸。”
明子墨不置可否,“雲家行事,還需要考慮這些嗎?當年之事,到底是什麽事?”
看着越來越酷似妻子的長女,雲嘯天苛責的話,怎麽都說不出口,“這事你就聽為父的,至于以前的事,那都是上一輩的恩怨,和你沒有關系,你只需要好好做你的大小姐就可以了。”
雲夭途中遇刺的事情,雲嘯天本來懷疑是皇後所為。畢竟進宮第一天,皇後和八皇子就與他們将軍府有了過節。八皇子身為嫡子,自然是有意皇位,将軍府對他如此冷待,加上孝宣帝之前的話,皇後那邊完全有出手的動機。
要知道整個寧國,皇後的母家衛家可是僅次于雲家的第二大世家。
這些年,兩大家族的明争暗鬥也是不少。為此雲嘯天還專門去調查了衛皇後那邊,可是依舊沒有半點線索。
雲嘯天身為寧國的戰神,這些年結下的仇,可謂是數不勝數。在其他國家,也是有許多人對他恨入骨髓。真要挨着查下來,估計短時間是難有結果了。
于是乎,他只得加強雲夭身邊的保護。除了桑落、般若兩人,又從自己身邊撥了兩個暗衛。
轉眼就到了雲夭回宮的日子,早上醒來,雲夭一想到終于可以脫離這非人的訓練,心裏就樂得不行。周貴妃現在正扮演慈母的姿态,大清早的,就吩咐身邊的婉兒姑娘來将軍府接人。
明子墨這段時間,忙着安插心腹在雲嘯天的身邊,中間都讓桑落督促雲夭訓練,也沒來找過雲夭。今日雲夭就要回宮,明子墨仍沒有出現,雲夭看着奢華的庭院,心裏不禁有了一絲失落。
發覺自己的情緒後,雲夭有些懊惱的跺了下腳,心裏鄙視着自己道,莫不是你得了迫害妄想症,被這個刁蠻的大小姐,折磨的還上瘾了?
婉兒瞧着雲夭的樣子,聯想到始終沒有出現的雲家大小姐,巧笑嫣然的道,“殿下無需煩惱,眼下這麽多皇子,也就殿下一人受到雲大小姐另眼相待住在将軍府。”
雲夭被拆穿了心思,面色一紅,辯解着道,“婉兒姐姐你看錯了,我和雲家大小姐,那是死對頭。”
婉兒點了點頭,“原來是歡喜冤家。”
看着婉兒一臉我都懂的樣子,雲夭只能無奈望天。
等到回到宮中,雲夭這一個不受待見的皇子,竟破天荒的被孝宣帝召見。雲夭一進宮,便跟着小太監去了孝宣帝的大明宮。
孝宣帝看着進來的雲夭,放下手中的奏折,詢問道,“之前聽說你跟着夭夭出府,路上遇到刺客,這刺客可有傷到夭夭。”
雲夭聽着這話,立馬想到在山中,因為泥石流,那雲家大小姐為救他受傷一事。
只是這事回府後,他們一行人都沒有對外提及,所以孝宣帝自然也不知曉。如今聽到自己這名義上的父皇問話,雲夭思索着道,“回父皇的話,大小姐受了點輕傷。”
孝宣帝見雲夭過了片刻才回話,不滿的道,“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考慮嗎?夭夭的傷可都好了?”
雲夭連忙點頭,“大小姐已無大礙。”
孝宣帝得了想知道的,便揮手讓雲夭退下。看着雲夭離開的背影,孝宣帝臉上的不喜更加明顯,對着一旁的蘇公公道,“老家夥,你說朕怎麽會生出,這麽蠢笨的兒子呢?”
蘇公公擦了擦額上的汗,不敢回話。
瞧着蘇公公這個樣子,孝宣帝忍不住笑了,“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動不動就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
蘇公公順着孝宣帝的話道,“能讓皇上開懷,便是老奴最開心的。”
……
雲夭出了大明宮,便看到等在外面的婉兒。婉兒見七皇子出來,上前開口道,“殿下,貴妃娘娘還等着你呢。”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公司加班,不好意思更新晚了些,今晚上月兒會熬夜碼字,後面盡量準時更新啦。
放心,月兒一定會堅持日更滴!
還是老話,喜歡記得收藏、評論,這樣月兒才會動力滿滿噠~~
☆、姜國使臣
雲夭跟着婉兒去了靈舞殿。到的時候,周貴妃正在用早膳。周貴妃叫下人添了碗筷,便讓雲夭坐下一起用膳。
雲夭雖然被養在周貴妃膝下有一段時間,這和周貴妃一起用膳還是第一遭,心裏已經猜到,多半和雲家小姐有關。果然,用完早膳後,兩人用茶水漱完口沒過多久,周貴妃就引入正題,“皇兒這些時日,在宮外過得可好?你和雲家大小姐,相處可還融洽?”
雖然先問的第一句,雲夭從她的語氣中,已經明白這第二句才是周貴妃關心的。她恭敬的回話道,“回母妃的話,兒臣一切皆好,只是雲家大小姐和兒臣不太投機。兒臣雖然在将軍府養傷,卻也許久沒有見到大小姐。”
周貴妃看了婉兒一眼 ,婉兒思及今早上在将軍府的情況,點了點頭。
這下看着雲夭,周貴妃面上冷了幾分,“好孩子,這世上哪有天生的不投機。所謂關系,需要自己努力經營。那日宮宴,你與雲家大小姐的事情,鬧得衆人皆知。身為好男兒,你自然該承擔起責任,不能讓人家姑娘的閨譽有損。”
雲夭恭敬的連連點頭,“謝母妃教誨,兒臣謹記于心。”
周貴妃聽了,面色好了些許,“聽說這段時間,你和雲大小姐出府遇到了刺客,你們兩人可有受傷?”
“謝母妃關懷,兒臣和雲大小姐只受了輕傷,現在已經沒有大礙。”
周貴妃撥了撥手上的護甲,“你這孩子,母子之間談話何須如此客套,在母妃這裏不用動不動就說謝字。”
雲夭雖然失憶,卻也不是不懂,這深宮內院的明争暗鬥。周貴妃領養她,不過是因為八皇子漸漸長大,而她膝下卻一直沒有子嗣。這所謂的母子親情,不過是她和周貴妃各取所需。周貴妃需要一個兒子,而她需要一個庇護。
聽到周貴妃這麽說,雲夭面容更加恭敬,“母妃對兒臣恩重如山,當日若不是母妃吩咐婉兒帶禦醫為兒臣診治,恐怕兒臣早就死于皇後的杖責之下。”
雲夭說完後,心裏不由的佩服了自己一把。在皇宮裏呆久了,這演戲還真是信手拈來。
她這一句話,即表明了對周貴妃的感恩,又指出了皇後差點害死她的事實。可說是在奉承周貴妃的同時,又旗幟鮮明的表明了立場。
周貴妃面色和藹了些,“好孩子,你放心。只要有母妃在,這後宮中就沒有人能欺負你。”
雲夭急忙起身,做輯行禮道,“謝母妃庇佑。”
周貴妃欣慰的笑了,一旁的婉兒上前将雲夭扶起。雲夭起身回座位的瞬間,她腰間懸挂的玉佩落入了周貴妃眼簾。
這玉佩成色乃是上品,又通體晶瑩翠綠,一看就不是凡品。
留意到周貴妃的目光,雲夭頭皮有些發麻。看來還是難逃,這貴妃娘娘的火眼金睛。
周貴妃眼裏閃過一絲精光,看着雲夭親切的道,“母妃倒是第一次見到你腰間的玉佩,這玉佩是何人所贈?”
雲夭只能如實回道,“是雲家大小姐所贈。”
聽到這話,周貴妃看着雲夭滿意的點了點頭,“好、好、好!那皇兒可要和雲大小姐好好相處。”
見眼前的七皇子,有些不好意思,周貴妃笑着轉移話題道,“過幾日姜國的使臣會出使我朝。皇兒現在已有十四,該學着應對這些事情了。”
一旁的婉兒,便将早就準備好的書簡呈上。
雲夭接過書簡,打開看後,都是關于姜國使臣的詳細資料。看到最後的名字姜無尋,她不由的想到了,那個谪仙般的公子風無尋。雲夭頓時來了興趣,會是他嗎?
周貴妃見雲夭感興趣,滿意的點了點頭,“你父皇有意讓你們幾位皇子,一起去接待這位使臣,這算是間接考察你們,所以這一次皇兒可要好好表現。”
“母妃可有這姜國三皇子的畫像?”
周貴妃搖了搖頭,“據說這三皇子姜無尋從小就不喜朝政,整個姜國見過他的人屈指可數。恐怕就連你父皇那裏,都沒有這三皇子的畫像。”
聽到這話,雲夭多少有些失望。
見七皇子如此關心使臣的事情,周貴妃頗為欣慰。殊不知,咱們的雲夭,只是關心那如畫的美男子。
雲夭這邊在議論姜國出使的事情,明子墨也剛好得了消息,姜國的三皇子姜無尋将不日來朝。
上一世明子墨在位的時候,因為雲家守在邊關,這姜國和寧國倒是一直相安無事。
只是兩國國力本就相差無幾,姜國的老國君在位的時候還好,等到後面新國君繼位,這姜國便一直想挑起戰事。而這新國君,便是名不見經傳的三皇子。
當日明子墨忙着處理雲家內亂的事情,也沒有多餘精力去調查新繼位的姜國國君。
本來上一世,他打算解決雲家這個內憂後,便可以大展拳腳處理姜國的外患,從而實現統一大業。誰知道,雲家倒是處理了,連帶着他自己也被雲夭毒死。
想着之前的遺憾,這下對于姜無尋的到來,明子墨倒是有些期待。
不過,上一世他記得,并沒有這出使一事。而且這三皇子,一直在姜國如同隐形人一般,鮮少有人知曉。
雖然不明白三皇子為何而來,但明子墨已經将他視作了命定的對手。
姜國和寧國,終究會有一戰。
時光飛逝,轉眼就到了姜國使臣來朝的日子。因為姜國的使臣,畢竟是一位皇子。為顯重視,孝宣帝便吩咐身為嫡子的八皇子,帶着幾位年長的皇子前去迎接。
雲夭身後有周貴妃周旋,自然也在其中。
明子華宮宴被禁足後,這才恢複自由。看着身邊的雲夭,他一直懷恨在心。只是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墨蘭殿無依無靠的皇子。有了周貴妃撐腰,雖然身為皇後嫡子,明子華也無法再像之前一樣任意欺壓她。
看着雲夭錦衣華服在身,意氣風華的樣子,明子華就覺得自己的心裏難受的慌。
一旁的小英子見主子這個樣子,讨好的上前耳語了幾句。明子華聽完,轉身看着身後的雲夭笑得一臉詭異。
☆、聯姻
察覺到明子華的目光,雲夭忍不住摸了摸手臂,總感覺自己落入了算計之中。
雲夭的預感沒錯,小英子的确給明子華出了個馊主意。明子華早就想教訓七皇子,聽了小英子的話後,自然是準備給她一個大禮。
姜國的來使已經到了,明子華身為嫡子,站在最前面迎接使臣。當姜無尋從轎子裏出來的時候,雲夭就一直注意觀察,待看清了姜無尋的長相後,她眼睛一亮,這不就是之前見到的風公子麽?
雲夭得見故人,覺得這無趣的日子,總算有了點有意思的事情。雖然這風無尋幾次見面,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位雲家大小姐的身上,可是這也不妨礙雲夭對他的興趣。
這世上,難得找到這麽好看的男子。也算是讓她,這無聊的宮中生活增添些許色彩。姜無尋下了馬車,衆人都看着他的臉出神。
他不由的皺了皺眉,看着雲夭道,“七皇子,還真是有緣。”
雲夭上前做輯道,“上次多謝三皇子相救。此次三皇子出使我寧國,子墨定當盡地主之誼。”
兩人的談話,已經将出神的衆人思緒拉回。明子華見七皇子搶了他的風頭,心裏頗為不喜,“沒想到七哥和姜國皇子相識,還真是出人意料。”
雲夭看了明子華一眼,“上次出府的時候,和雲家大小姐一起偶遇了三皇子。”
衆人眼裏透出一絲了然,點了點頭。明子華聽到這話,只覺得眼前的七皇子,完全是在炫耀雲家大小姐對他另眼相待的事情,心裏更加氣憤。
寒暄幾句後,姜無尋便跟着幾位皇子,一起去宮中觐見孝宣帝。
孝宣帝繼位後,對于姜國一直視為大敵。無奈兩國國力相差無幾,雖然寧國有雲嘯天坐鎮,但是寧國四周,也有其他的國家虎視眈眈。故兩國一直都是,以一種微妙的關系相處着。
這次姜國突然來朝,孝宣帝心裏多少有些想法。只是之前派出去的探子,對于這姜國三皇子的消息,探聽到的所知甚少。
現在見真人來到,孝宣帝坐在龍椅上,面帶笑意的道,“三皇子一路舟車勞頓,這次來我寧國,可要好好的欣賞一下寧國的風土人情。”
姜無尋起身行禮,“謝陛下恩典,實不相瞞,此次無尋來寧國,還奉了父皇的旨意。”
“說來聽聽。”
“我姜國和寧國,一直都是友邦之國。眼下正值多事之秋,姜國願和寧國結秦晉之好,共圖天下偉業。”
姜無尋說完,身邊一位穿着淡紫色宮裝的妙齡女子站了出來,“無雪見過陛下。”
孝宣帝面上不顯分毫,看着姜無尋道,“朕已經多年不曾擴充後宮,公主正值妙齡,當選一個少年郎相配。”
姜無尋單鳳眼微眯,“無雪乃是我皇家公主,就算不入後宮,也當嫁與皇家子嗣。這才算全了兩國聯姻的佳話。”
孝宣帝點頭道,“這是自然。”說着餘光掃過,下面幾位皇子。
明子華看到雪公主的時候,眼睛就亮了幾分。瞧着孝宣帝看來,特意挺了挺身板,希望能抱得美人歸。
被談論的雪公主,突然跪了下來,看着孝宣帝道,“無雪懇請陛下,為無雪賜婚七皇子殿下。”
突然被提到的雲夭,頓時警鈴大作。孝宣帝看了雲夭一眼,詢問雪公主,“公主之前見過七皇子?”
姜無雪搖了搖頭,“不曾見過,只是今日得見,無雪甚是喜歡。”說着雙頰羞紅,完全一副小女兒的樣子。
姜無尋大笑出聲,“我姜國的姑娘,都是馬上長大,性子上難免爽快了些,還請陛下不要介懷。既然我家雪兒喜歡七皇子,這樁金玉良緣,陛下可定要允了。想來父皇知道後,也會龍心大悅。”
孝宣帝點頭道,“雪公主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