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這天是理間深秀和朱鬼柳結婚的大喜日子。
一切準備就緒,不過就差理間深秀的伴郎缪辰還沒有到場。
即使是作為在西國最有資格當理間深秀朋友的缪辰,也不敢硬拉着理間深秀過單身男士的最後狂歡之夜。
所以缪辰在理間深秀拒絕出行後就言明要代替他去行最後的單身之夜——
也果真,如理間深秀所料,他差點就遲到了。
聽一句疾馳過來的司機大叔說,他進去酒吧的時候,缪辰正躺在沙發底下。
開門的光線射到臉上時,他抹了抹臉,聲音沙啞頭腦昏沉地道,“快,扶我起來,我要去當——她——的伴郎……”。
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指理間深秀,而理間深秀的事又是如何能耽擱的呢?
是以發了一夜酒瘋在到處調戲女生的缪辰就被塞在車後座裏,摔得東倒西歪地,才來到了所有人都異常矚目的理間王子大婚的現場。
時間緊迫,缪辰也沒時間多說什麽,只得匆匆克制住腦仁發疼的腦袋,乖乖地站在神父下理間深秀位置的下邊。
而朱鬼柳正從遠處走來。
因為朱鬼柳對婚禮的唯一要求,就是在她走向理間深秀時,播放那首她很喜愛的rhapsody輕音樂,所以這唯一的要求,沒有人能強迫她換歌。
于是,就在這麽明媚的一個午後,朱鬼柳一個人踏着這音樂的腳步,沒有任何人的陪伴地,把自己送到了理間深秀的面前。
現場賓客則幾乎都是極力忍耐住表情——實在這音樂對他們來說根本找不到任何共鳴點。
反而想二戰時用的聲波殺人手段那樣使他們有些反感,絲毫沒有讓他們體會到,朱鬼柳所說的,能體會到作者的那種細膩而又豐富的情感之類的東西。
本來理間深秀也是要勸她的,只是當她說了一句,“我知道很多人不喜歡這首歌,所以我也從來都只是自己偷偷聽而已,可這是唯一能讓我還能感覺到一點溫暖的東西……”
Advertisement
“我沒有爸爸可以牽我的手把我交給你,那就讓這首歌代替吧!”。
正是這最後一句話讓理間深秀也同意了婚禮的這一項進程。
所以才會造成現在這種婚禮現場賓客卻卻有些不像參加婚禮的感覺。
音樂終了,朱鬼柳路過臺階下的缪辰的時候,發現缪辰竟然哭了,她停了一下,不由地奇怪,“你怎麽了?”。
缪辰露出一個還算得體的笑容,只是臉上還帶着淚痕所以有些滑稽,他說,“我本來有件事想告訴你的,昨天我忘了說了……”。
朱鬼柳還以為他馬上就要說出口了呢,眨了下眼睛,缪辰卻仍只是看着她。
朱鬼柳被沉重的王妃服和厚厚的妝容給壓得有些氣悶,所以也只瞥了一眼他,就走上臺階。
忙亂完一天的事情後,理間深秀出去應對賓客,缪辰也跟在後面幫着擋酒,朱鬼柳以為自己算是清閑了一下。
還沒感嘆一下身處二樓的感覺,卻沒想到月見領了一個婦女進來。
朱鬼柳這才知道,那竟是來教她學習房中之術的!
朱鬼柳簡直驚呆了,剛想用學習了一點點的西國語和她說不用了的時候,卻沒想到那個婦人說的是古語——
這就她代表是王後派來的人,朱鬼柳又如何能夠拒絕?
一剎那間簡直天旋地轉,朱鬼柳想說這事不就是理間深秀懂就可以了嗎?
為什麽她也要學,不是要她遵守婦道,甚至連在外都不可以主動擁抱理間深秀的嗎?!
朱鬼柳雖心裏一陣氣餒,但也不得不學。
朱鬼柳聽了很久,也試動作了很久。
才明白她該如何稍稍用力吮吸理間深秀的耳朵,親吻他的脖頸,然後雙手還記得要輕掐他的腰部……這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勾起他的敏感點,然後進而去取悅他。
就算朱鬼柳有這心思,正是因為那婦人這麽一教,朱鬼柳更是渾身難受起來了。
本來她就已經對今夜很緊張了,一想到待會卻要這般行事,她還真是不由地面色發燙。
而事實也證明,正是由于朱鬼柳學到的那些東西。
她當夜嘗試用在深夜歸來的理間深秀身上後,一下子激發了理間深秀32年來的□□似的,導致了她第二天身體的更加遲鈍。
新婚的第二日,當清晨的一縷霞光投射進窗時,理間深秀已經醒了,單手撐在枕頭上看着朱鬼柳醒來。
而她剛要醒來餓開始就是眉頭緊皺了一下,惺忪地半睜開眼睛,然後慢慢地清醒過來,一點點蘇醒。
看朱鬼柳醒來的過程,簡直就像是在一個懸崖旁邊,看一顆小果實發芽的過程,充滿了艱辛。
她的手,她的身體,甚至于她的所有,就都像啓動器開始都要預熱一下的。
所以在她醒來的時候,有那麽一段時間,朱鬼柳是無法立刻醒來,或者控制自己的身體的。
這也就處在一種更令朱鬼柳尴尬地狀态當中。
因為當她清晨被理間深秀輕刮她的長睫毛動作弄醒之後,她就慢慢看清了自己的現狀。
理間深秀側手撐這麽腦袋看她,而她因為向下一瞥,發現自己身上的蓋的被子竟然只堪堪地遮住了鎖骨以下的身體,而理間深秀放肆的目光,就那麽帶着“此物為自己所有的”那種笑意,和其他的東西看着她。
朱鬼柳是暫時絲毫沒辦法動的,心裏又急又羞,想要說話,只能緩慢地咽了一下喉嚨,聲音細微又怯怯,“我冷……”。
她是想說理間深秀把被子拉上給她蓋的,可他卻伸出一只手把她攬了過去。
就那樣,什麽都沒有穿的,他們兩個又貼着,兩具溫熱的身體肌膚相觸,不禁激起一陣顫栗——
朱鬼柳以前是個不願意讓人碰,連頭發都自己剪的人,現在這麽一下是……她的臉不禁就紅了。
而後,朱鬼柳才慢慢恢複了知覺,那渾身青青紫紫的疼痛,以及□□的不同尋常的異樣感覺又襲來了。
朱鬼柳兩手不禁抵着理間深秀的胸膛,頭不禁靠的離他遠了一些,薄色的嘴唇抿着,垂下視線的眼眸左右亂轉着,卻就是沒敢看理間深秀的眼。
這實在是朱鬼柳太覺得難為情了。
昨夜理間深秀歸來之後,也是一下子就抱住了她,吓了她一跳,差點奪門而出。
可後來他漸漸平複了朱鬼柳的心情後,朱鬼柳也不知道是如何天旋地轉的,就是失去理智那樣。
她感受到了以前她從未感受過的痛苦和一些愉悅的交織——
只不過她太怕痛了,所以到後面不由自主地,因為疼而哭得抽氣了,也不能怪她吧!
可即使昨晚朱鬼柳疼痛的眼淚汪汪,那也只有微弱的燈光,也還是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吸引注意力,哪像現在這樣,他們就這樣□□裸,無事可幹地就這樣看着!
朱鬼柳其實嚴格意義上還并不算了解理間深秀呢吧,該怎麽開口啊?
沒想到朱鬼柳未開口,理間深秀卻是率先說了,“早安!”。
“早……咳”,朱鬼柳因為昨夜聲音喊的太嘶啞,所以今天的聲音發出來竟是她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沙啞,所以她一下子含住了最後那一個字,又是低頭,渾身酸痛。
理間深秀好笑地看了她一眼,然後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一個綠色寶石的鑽戒,給她戴上,其他的戒指都不合适,只有适合食指一個。
“抱歉,我吩咐了加大一點的,還是套不進無名指……”,理間深秀這樣說。
朱鬼柳自然不會多想他話裏的真實度,因為他根本沒必要要欺騙自己。
很是感動他還能察覺自己喜歡綠色之餘,正想把它戴在左手食指上——
她本來左手是只有尾戒有戴,右手食指上有戴一個的,昨天大婚的時候,王後将他們皇族象征的戒指給了理間,然後讓他給朱鬼柳戴上了左手無名指。
可這樣一來,自己的左手不得三個戒指了?朱鬼柳這樣想着。
可是無論如何,她也不想把那個女人給自己的戒指摘下的……
驀地,朱鬼柳忽然想到,那個女人說是等結婚了給她丈夫一個的。
朱鬼柳一下子精神起來看着理間深秀,卻又是一下灰暗。
理間深秀察覺到她的心思,一下溫言問她一句怎麽了,朱鬼柳就羞澀了一下。
“我這個戒指戴過很久了,有些舊……你會要嗎?”。
朱鬼柳是真不覺得那個女人,也就是她自作主張自己單方面認為是幹奶奶的人給自己的戒指是真的,不然那血色的鑽戒就得多少錢了!
何況加上那種獨特的钲藍繁紋——是以她倒是怕理間深秀嫌棄那戒指劣質,雖然她自己倒是不那樣覺得,架不住理間深秀的一貫準則呀!
所以朱鬼柳打算如果理間深秀說不要,她就仍戴着那钲藍戒指,然後讓理間把綠寶石的戒指加大一點,她再戴在右手上。
卻沒想到理間深秀握住了她的手,很認真地看着她的眼說了一句,“只要是你給的,我都會要……”,那聲音裏帶着朱鬼柳說不出的纏綿和暧昧。
朱鬼柳從沒聽過這樣大膽至極表白心意的話,突然就覺得血氣上湧,湊上去親了他的手一下。
然後将自己食指上的戒指褪了下來,戴進了他右手線條纖細的無名指上——
理間深秀的一切,性格禮節都好像是被精雕細刻過的那樣的美好。
害得朱鬼柳本來都不怎麽在意外觀,也只是偶爾挺喜歡一些漂亮東西的人感到了自慚形穢。
現在一想,她是有多麽幸運能得到他的眷顧呢!
只是,生活還要繼續,他們必須早起,去參拜國王和王後。
理間深秀早上和她出去拜見臨分開的時候,和她特地說了一句,“你要記得,我們昨天只有過兩次,我上你下……”。
然後他就放開扶着她的手,穩穩地走向國王的那處去。
月見見狀,上前扶着走路搖擺的朱鬼柳前去王後的住處。
朱鬼柳本來對理間深秀的那句話還不明所以,直到王後身邊的那個昨天教自己那些事的婦人,要問清楚自己的關于這件事的答案後——
朱鬼柳差點在她嚴厲的目光下露陷,但還好堅持住了。
然後那個婦人才将他們兩人昨天簽署的婚書擺上。
“很好,以後你還是要這樣做……”,那個婦人的話将她在婚書上流連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朱鬼柳這才知道,原來是他們神學規定了,夫妻生活只能用一種最傳統的方式進行夫妻生活,而且不能超過三次的——
這些本來月見陪同時是該教的,可她卻沒有,致使朱鬼柳做出婚前燒東西這種蠢事,還好沒更多人知道。
從王後宮殿出來後,朱鬼柳就忍不住問月見這件事情。
可月見卻說,“這不是我的錯呀!王後說如果早就告訴你了,便不能知道你的真實性情啦!”。
朱鬼柳總不能怪罪她不為自己考慮,幫助她和王後好好相處吧!
畢竟月見都這樣做了,早就擺明可她的态度,朱鬼柳也沒有那個心思想去把她收服或者其他,所以幹脆一句話也沒說。
反正她是理間深秀的仆人,她就算不和她說話也沒人能責怪朱鬼柳的——
朱鬼柳心裏很不想這樣做,但心裏卻莫名地就是不想和以前和別人的那樣,再不喜歡的,她也還是會維持表面的那些禮節。
朱鬼柳自認為自己的新生既然要從這裏開始,那麽自然也是要有一點改變的,就是忽略掉不相幹人給她的不好感受,不要讓自己的勇往直前的情緒受別人影響。
不過這點子重新開頭的念頭,在之後的事情發生後,就打了一點折扣了。
因為朱鬼柳回房自己待着細細翻看他們契約的婚書時,卻這才發現那上面新娘的名字竟然是朱星柳
!這是搞錯了吧!朱鬼柳的心一下子就揪起來了,不知為什麽,直覺有些不好。
果真,等下午理間深秀歸來的時候,他的解釋說是。
“母後覺得你名字帶鬼,這不好,所以我改成了星,因為……”,因為你的眼睛就像星星那樣。
理間深秀還未來得及說出這一句話,朱鬼柳的眼睛就斂了起來,沉沉地看他,下巴也更生硬了一些。
“那和你結婚的人根本就不是我啊!”。
她就不由地這樣說了一句。
如果只是名字的問題,那也只是個代號而已,本來是沒什麽關系的,可當這名字承載着什麽時,那卻又不僅僅只是個代號而已。
更何況朱鬼柳因這名字難以過活了二十多年的生活都走過了,他們卻這樣問都不問地就改了自己的名字,那她算什麽?
朱鬼柳不是很想和人賭氣的,可她就是忍耐不了,她生氣得都有些手發抖。
按照以往的脾氣,她會直接就走,即使有那個戒指提醒她要隐忍生活,但也不是這樣的啊!
可她現在成熟了一點——這還是拜理間深秀在華國大使館時所賜,她會想到如果她現在跑出去,自己怎樣收場,再灰溜溜地歸來,還是再讓華國受到牽扯?
朱鬼柳想起自己在臨別華國土地之前,自己還一個人認認真真地按照以往十多年來的習慣,繞着莫城的大街小巷一寸一寸走過的土地,那些時光和歲月……
她就低下了頭,安慰自己沒事沒事,然後擡頭看理間深秀,“沒什麽……嗯,沒什麽”,她扯了一個笑容。
如果不是這個事情的發生,給朱鬼柳心裏造成了一個疙瘩:那就是感覺好像和理間深秀結婚的人,并不是她的那樣。
她或許會對理間深秀還是有一段較長時間的沉迷和愛慕的,畢竟她那麽喜歡漂亮美好的東西……
她自己本身是對很多事沒什麽欲望的,所以和理間深秀結婚後,因為理間深秀身份的原因限制,沒有蜜月。
也就和平時生活的那樣,除了她不用像以前那樣去警局上班那樣,朱鬼柳自己在房間裏研究她的司法研究。
其他的時候按照王後的吩咐參加晚會就是了,也似乎沒什麽兩樣。
但說起來,有那麽一件事倒是蠻困擾她的,那就是理間深秀有個怪癖。
她也不知道他那是以前就有的,還是娶了她以後才有的,總之說起來她有些羞恥。
因為……理間深秀讓她每天都是不要穿衣服上床鋪的!
朱鬼柳本來就是個很難入睡的人,加上又和另一個人睡覺,又要這樣……
她簡直都覺得自己肯定會夜夜失眠的。
而且,讓朱鬼柳隐隐覺得不平的是,理間深秀自己是有穿衣服睡覺的,那憑什麽她就要光着身子睡覺,而他卻不,還那樣每天……。
讓她很早的就被折騰得沒力氣而昏睡了,早上醒來依舊又是一場艱難的蘇醒,伴着酸痛。
可朱鬼柳隐隐有些想要提出抗議時,理間深秀一句,“我等了你三年……”。
就讓她說不出話了,她覺得無論她是說一句,“哪有三年”,還是別的什麽話,他就會加重他的懲罰力度了。
朱鬼柳是一點也不想嘗試看見他幽深看自己的目光,因為她覺得那裏面是有別的含義的——
不過她平時也是那種“不會看眼色”,也不太自信的人,她也不确定那是否只是理間深秀的執念罷了。
若真是,她倒是無比愧疚了。
而漸漸的,朱鬼柳身上的另一個問題顯現了出來。
很多以前的貴族女子,現在的高官子女她們是經常舉辦晚會的,交流學習,或者是拼湊姻緣。
而她們雖然沒有明說,但卻暗地裏猜測理間深秀的新婚妻子是不是傻的。
因為幾乎無論你說什麽,她幾乎都是聽別人說,也只是笑——
她理應是想理間深秀一樣,無論在哪個場合,都是要成為引領的潮流者啊!
這麽着不說話還真是,繞是那些貴女們在常年中鍛煉出來的口才也是敗北了。
其實朱鬼柳在很多時候也是有禮貌挺不錯的,只不過是和少數人深入交往才被人所知的那種。
所以這種這麽大的舞臺上,她的發揮倒是連帶着她的大衆形象也經營不好。
理間深秀在工作之餘聽手下彙報了這件事情,心裏冒過的第一個念頭倒是:她和缪辰聊的倒是挺好的!
這話還真沒說錯,她真的和缪辰挺好的。
缪辰在婚禮上替他擋酒、加上前一夜的酗酒傷了胃,本來理間深秀已經派人去查看過,也和他通過電話了。
沒想到正要告訴她這件事情,卻發現她在房裏和缪辰聊得正歡——
明明是夫妻,做的事卻仍不是一體的,這讓本就要走進房間的理間深秀,見狀又退了出來。
至于朱鬼柳,缪辰倒是勸過她改一下的,但她就說了。
“可我不喜歡和一個人說另一個人或者哪一件事的看法啊,那根本就不公平,因為不止我,就算跟我讨論的那個人根本也就不知道另一個人的事啊,只是用我們自己以為正确的觀點去定義別人而已——那又有什麽好讨論?”
“而且我只想和人讨論那些我認為有意義、而不涉及個人的東西……所以為什麽我一定就要和她們一樣”。
朱鬼柳看着缪辰說得很是坦然,缪辰忍不住就說了一句,“因為你是他妻子啊……”。
可話還未說完缪辰看到了朱鬼柳又有些添加了冷色的褐色眼眸,想了想還是沒開口繼續再勸。
正當理間深秀也想找個機會和朱鬼柳說的時候——
他這結婚後的一段時間,忙的事情更多了,竟是一天到晚,只有早上和晚上能見到她的。
而她無論什麽餐吃的都是極其挑食又快的,雖然遷就他慢了很多……
可他每日看見,她還是不肯吃她曾經愛吃的慕斯蛋糕,就只因為當初他曾說過她僞君子的話,她就仍到現在也是這樣。
所以他解釋了一次,她沒反應,他也就懶怠飯桌上像和其他人那樣和她談話了。
不過有一天,正當理間深秀正要進房間的時候,忽然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時,他開門的手就頓在了空中。
“你嘴唇那麽小,不畫大一點,別人會以為你薄情寡義,又很刻薄的啦!”,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然後朱鬼柳富有鮮活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聽上去像是躲閃。
“啊!我這麽黑,你還給我塗紫色的,很像中毒耶!”。
房間的傳來男人一陣哈哈大笑的笑聲,似乎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幸虧我不是女生不會多想,不然我幫你弄你還嫌棄我還真是的……”。
而後朱鬼柳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只不過聲音卻沒那麽歡快了,“都是阿秀,他讓我要改變一下形象,別那樣出門了……我又什麽都不會,也不想找別人只好找你了——”。
朱鬼柳大概是笑着,這種語調只有她在笑的時候才有。
不過理間深秀卻沒聽出她那看似抱怨話下的,以親密人身份說的的聲音,見她又不理解自己希望她改變形象,享受另一種生活的初衷。
不知為什麽加上這幾天缪辰的沖擊,和她那種自己方式的霸道和潔癖——
只有按照她的方式做才能獲得認同個性的,竟然這麽輕易地讓另一個人進入了她最私密隐匿的空間……
他的火就冒了上來,一下子用力推開了門。
朱鬼柳明顯被吓了一跳,理間深秀才看清那個輕快聲音的男人,原來就是他大哥的情人:明斯特。
他向來是看不慣他大哥,為情累及他人的行徑的,自然也不熟他後來出櫃後的情人。
而他結婚時,理間深奈從外地趕回來的時候,也特意錯過了典禮。
并且怕父王母後在晚會上會令他的情人明斯特難堪,也只是匆匆打了個招呼——
倒是朱鬼柳,理間深奈走到面前時,作為丈夫的他介紹了一句“這是我大哥”。
朱鬼柳就喊了一句大哥,而後朱鬼柳看向站在理間深奈身旁的明斯特,他也還沒想好怎麽給她介紹時。
她就自作主張沖他點了點頭,笑的星目閃爍地喊了聲,“哥哥?”
那句哥哥,可能是為什麽明斯特為什麽,現在會在這裏給他的女人上妝的原因。
但理間深秀并不喜歡他,更不喜歡朱鬼柳接觸他,而且又認為朱鬼柳在別人面前“說他的壞話”,自然臉色不好。
所以明斯特挑了挑眉,告退了。
朱鬼柳本想關心一下理間深秀怎麽了的,畢竟她也好像沒有什麽地方能盡到她作為一個妻子的義務的。
理間深秀又一天到晚都在外邊忙,似乎唯一表達愛意就是床上了。
她一直覺得用這樣的方式來維持婚姻是最不可取的。
就像她曾說過的的那個17年因為□□同一個女人而住監獄的男人一樣。
只不過她話還沒出口,理間深秀冷峻的聲音就砸了過來,“你怎麽和明斯特在一起!”。
明斯特雖然是理間深奈的情人,可名義上不是皇室人,只有朱鬼柳這個女主人的允許才能上到二層來的,他自然不滿。
朱鬼柳看着他難得地如此表現出明顯喜惡的樣子,不知為什麽一下子就察覺到了他的真實情緒。
“你覺得明斯特的存在給我們蒙羞了?你怎麽能這樣想,不是他還有別人啊,你為什麽不能就從他那個人去看他呢?他是大哥喜歡的啊……”。
朱鬼柳擡起頭看着他的眼很用力地說道。
理間深秀垂眸看到她為別人那麽認真的眉眼不由地更不高興了,“是,他好,好在哪,好在他和你談得來的吧?”。
朱鬼柳自然而然道,“他很有遠見啊!”。
理間深秀聽了氣更不打一處來,“所以你是說和你談得來都是有遠見的人,其他的都是目光短淺的人。那麽你這麽有遠見的人有沒有意識到,你是我妻子,是要款待貴女晚會維持基本穩定的,連這點也要我跟你說嗎?我娶你是因為愛你……”
“可你,也要為我考慮一下,我這樣很累”,理間深秀說着,語氣軟了下來,但卻還是清晰地穿進了朱鬼柳的腦海裏。
“我知道,你是有遠見抱負的人,你有你的司法研究,可那些,比起你現在的身份來說,是不是可以暫時放下,幫幫我?嗯,我很累……”。
理間深秀說着,修長的身子彎下,頹喪疲憊地把腦袋擱在了朱鬼柳肩膀上,輕輕磨蹭。
而朱鬼柳,本來她聽到理間深秀那麽急躁地脾氣一發,也是不相遑讓地要跟他說個清楚的。
可他這樣一服軟,就算他說的話朱鬼柳仍有不贊同的地方,卻是也按捺下了,不由地摟住了他的腰身,擁了擁。
愧疚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