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最後朱鬼柳還是拿到了那張Relasody的碟片,還是缪辰送過來大使館給她的。
朱鬼柳有心想問他什麽,可一想到他是理間深秀的好友,很多事他作為什麽身份也都不好說。
所以幹脆連為什麽這首歌叫這個名字,作者是誰也都不問了。
只是向他謝過,然後經歷過一天困頓地早早就睡了。
然後朱鬼柳奇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做了個更加奇怪的夢。
夢裏理間深秀跪坐趴在她的床邊,湊的很近地,小心翼翼撥開她睡得淩亂的頭發,讓她露出昏睡的眼,看着他。
在夢裏,一切都昏昏沉沉,又似月光那樣缥缈銀光,映照地一切都是模糊不清的。
理間深秀在她耳邊一直低喃,聲音無比細致又入微,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
“我總算知道了,你不愛和人說話,大概是因為說話會暴露你的智商,顯得幼稚,對吧……”。
朱鬼柳很想否認一句的,可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難以動彈,就像是打了麻藥一般,沉重得令人難受不已,又要昏睡,所以她只能這樣繼續昏沉地聽了下去。
“缪辰啊,你以為他是作家,他就是個浪蕩子啊……”。
頓了一下,他似乎覺得背後說人壞話是很不君子的舉動,不過雖然很不好意思,但還是忍不住地說出了口,“所以你要離他遠一點才是……”
“我其實很喜歡你的……我知道我今天那樣不好,可是我真的是被你和缪辰氣到了……吶,我都和你道歉了,那你現在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告訴我好不好……嗯”。
理間深秀看着她的目光依舊有些渙散的眼說。
朱鬼柳還是覺得自己沒有很清醒的樣子,只是疑惑這個夢怎麽如此漫長,她想醒來的啊,因為這好令她尴尬啊!
她艱難地動了動手,理間深秀卻伸手,就準确地握住了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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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磨娑過她的手指戒指上的位置,“……你這戒指是從哪裏來的啊?”
朱鬼柳一聽這話奇怪,手也懶得動了,勉強終于能找到自己的聲音似的。
皺眉反問了一句,“你問這個幹什麽?”。
理間深秀沒有回答,但朱鬼柳還是有心要等他回答的,只不過卻是呼吸沉重了起來,朱鬼柳又陷入昏昏欲睡了。
這個夢做的可真是,朱鬼柳昏沉的時候想着,又聽見理間深秀輕淡地一句“明天告訴我……”時,就覺得更加讨厭,一下子就放棄抵抗睡意的襲來,直接又睡過去了。
第二天,朱鬼柳還在為了那夢而感到心不自在,但即使昨天的睡眠質量很差,她也還是打算照常去鄉鎮做些采風了解的。
不過剛出門的時候,大使館的人告訴她今天會開重要的晚會,是以所有的大使館人員都要到場,不讓朱鬼柳出去。
朱鬼柳本想說我去去就回,但那個人可能鑒于朱鬼柳經常一去不回,又才打電話說明的惡劣事跡有所耳聞,所以怎麽樣并不讓她走。
朱鬼柳被這一攔,正巧今天也沒很多很想出去,也沒想什麽,就只是待在房間了。
只不過等到晚上的時候,她出房門進晚會大廳的時候,看見理間深秀他們進來的車隊,整個人就不好了。
她剛拐彎打算從側門進去,就碰見了在廁所旁的缪辰。
她嚴重懷疑缪辰是不是蹲點在這裏守着她的,因為他是背靠在牆上她一出現就側頭看她,然後朝她走來的。
“你怎麽不把頭發放下來啊”,缪辰拉了一下她的手,把她從頭看到腳,雖然那樣說着,卻并沒有任何嫌棄意味,只是像提一個普通的建議似的。
所以朱鬼柳也壓下疑惑,好聲好氣細聲細氣地說,“我不喜歡,因為不方便工作,而且我又怕熱”。
缪辰聽後點了點頭,率先走在了前頭,朱鬼柳不知為什麽就想起了昨天理間深秀夢裏說過的浪蕩子的話。
可能是缪辰平日裏的所為,和他的一貫樣子才讓她潛意識裏有那樣的意識,所以做這樣的夢吧!
朱鬼柳心想,眼神一斂,并沒有再看他,就一起進了大廳。
剛開始是華國大使邀請理間深秀在臺上作為開幕人講話,但當理間深秀說完之後,朱鬼柳就在臺下開始吃她取的飯食,豆芽菜,肉丸,豆腐。
缪辰等她吃完了才問她說,“你怎麽這樣吃?”,缪辰從沒見過像她這樣的吃法,忍不住問了。
朱鬼柳擡頭,“青菜有益,但我不喜歡吃……”。
“那你最喜歡吃豆腐咯!”,缪辰得出結論。
“不,因為豆腐上面有撒香菜,而且還可以蓋住肉丸的油膩——我不想最後一口是油膩膩的感覺”,朱鬼柳回答。
“噢,那你最喜歡肉丸?不對,你不是喜歡甜蛋糕嗎?怎麽不拿,還有很多”。
缪辰回頭看了一眼自主取食的長餐桌,還有很多精致的甜點。
朱鬼柳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轉頭看向別處。
誰知道好動的缪辰又突然發現新大陸似的拿起她的手看。
“咦,你這手上戒指好看,哪裏的呀!可不可以借我參考讓我也做一個戴……”。
朱鬼柳被這突然的觸碰一下,猛地收回了手,蜷起握在桌下,皺着眉頭看他。
而缪辰仍舊一臉無辜地看她,似乎她收回手才是無禮的舉動。
朱鬼柳收回目光,眼眸垂了下來。
還是這幾年來第一次對自己的這副戒指有過那麽認真的審視。
她也突然想起來了,好像她來西國之後,有些人是對這戒指産生過目光凝視的,但她以為可能是因為沒有人會像她這樣把夫妻對戒戴在手上的原因吧!
這副戒指的由來說起來還是有些心酸的,因為這也是她為什麽現在這麽怕運動又懶怠很多事的原因。
實在是那時候的那段日子是她最難過的日子了。
那一段時間,繼家裏所有的長輩,和她的父母親也離開人世,就連從小陪伴她長大的爸爸的老助理——
也就是她後面認的幹爹也走了以後,她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赤條條地只有一個人的生活了。
那一陣子她無比地後悔,沉浸在遺憾中無法自拔。
她後悔她從來沒有給過自己時間,去好好了解從小陪伴自己長大的爺爺奶奶他們,而是直到他們去世了,也才感到懊悔而已。
而那時對幹爹也是,想要再問一個問題,或是知道他是另一種怎麽樣的人,也沒有辦法了……
她家那時候住在軍區旁邊,那一陣子和她家的悲傷比起來,那個軍區更是騷動。
聽說一個場面住在軍區裏的獨居老婦人,她的丈夫不知什麽身份,但幾年前去世了的。
而今,她竟然将自己反鎖在軍區別墅裏面,不準任何人進入,除非把她家門前的榉木扛一百次才可以見她。
她的身份應該是很受重視,但脾氣卻不太好,所以剛開始還有人堅持,到後來就沒有人多管了。
朱鬼柳也是因為自己對幹爹的愧疚,所以想借此“光明正大”的理由懲罰自己。
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麽幹爹去世前,有些希望自己要去見她的,就每天從她家門前搬了一百次的榉木——
最開始第一天好不容易搬完了,卻是天暗了連門都沒得進去,到後來的後來,卻也是每個下午兩個人一老一小只坐在那裏喝茶而已。
那個女人,朱鬼柳稱她為女人,是因為她實在不像一個普通的年老女人。
相反她還很堅毅,從裏到外都散發着一種強勢自然的感覺,給人的樣子很是敬然。
朱鬼柳給她幹農活,也看她給她的書,靠着自虐般地堅持了下來,也似乎減少內心所謂的罪惡。
即使她只是很後悔之前沒有多了解過曾經陪伴在她身邊、而現在想見卻見不到的人而已。
後來,那個女人也很早就去世了,雖然朱鬼柳也認為她那樣的女人,不是随便能夠被什麽打倒的,但她就是那樣,在生活裏一天天地衰弱下去。
朱鬼柳猜測自己每天晚上的難以入眠,和早上難以清醒控制身體的原因,除了是五官太過靈敏外,還有一點就是因為那段日子的太過勞累引起的。
她的忍受痛苦、堅毅能力的提升是很高,就像她那次背不動理間深秀,她卻還是能繼續堅持的那樣,可她也不是沒有付出和損失的。
有可能她的那些問題,的确就是那時候的這個事帶給她的——
不也還是有她那因生長期常常幹活而變得異常粗大的手也可以證明麽!
但朱鬼柳也還是感激那段時光的,因為那段時光,她收獲到的就是她在這世界上彷徨處事的第一條準則:忍耐。
她也需要這樣的忍耐,去忍耐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的陪伴,去忍耐什麽也不會,重新來過的艱辛。
所以她這才會把那個女人臨死前送她的那副,看上去貴重倒像假的戒指一直戴着。
那應該是朱鬼柳把最初的自己埋葬在,最後一個知道她真面目的、也就是那個女人的念想裏。
朱鬼柳看着戒指,驀地想起那個女人,才隐約記起那段的記憶,有些恍惚。
而缪辰又輕推着問她問題。
朱鬼柳被晃得頭暈,卸開缪辰的手,面容冷峻地看了他一眼。
“這個恐怕不能。這是……”,朱鬼柳眼神一閃,然後想起那個女人罕見幾次溫柔都是同幹爹他們關心自己的樣子。
就擡起頭,“這是我幹奶奶給我的,只有我未來的結婚對象才能戴的”。
朱鬼柳也不至于怎麽,怕缪辰真的問她要了樣式,不想和別人戴同種戒指,所以她随口加上了最後一句話打消他的念頭。
“切”,缪辰見她如此說,不由哼了一聲,躺回座椅。
“你這樣找得到丈夫?哈!”。
朱鬼柳看他這樣也用鼻孔哼笑了一聲,好笑道,“可是我又沒有打算結婚,你操心那種事情幹嘛?”。
“你——”,缪辰一副不可思議又極其難以理解的目光看着她。
朱鬼柳心中一陣好笑,也起了往常他逗弄人的那般心思,半真半假地說。
“我是很沒有家庭觀念的,從來也沒人叫我當一個合格的家庭主婦,或是教我如何做一個好媽媽——因為我自己本身可能就是一個孩子,所以我以前是不想要結婚”
“當然,現在我的想法成熟了一些,但卻發現我根本連想要和別人一起生活的想法也都沒有了——如果非要那樣做的話,就像是我本來是個男人,卻硬生生要改成女人那樣生活,雖然并沒有那麽極端,但很大程度上也是,所以我覺得我還是做個獨身主義者好一些,這樣做一些特立獨行的事的時候才可以避免忍受別人的目光”。
“啊?”,缪辰剛開始也還認真聽着,到最後眉頭卻越皺越深了。
“你說的……還有,最後一句我怎麽聽不懂啊”。
朱鬼柳眼裏的流光轉了一下,難得認真解釋了一下。
“如果我是正常人,想做一件出格的事,會有很多人指責,勸告我;而如果一個人一開始就是有這樣标簽的人,那麽無論她做多少事,也沒有人會多說她一句了……不是嗎?”。
缪辰突然想起他第一次在別人面前彈奏的Relasody的時候。
因為他一貫家族長子的身份,竟然沒有人懷疑那首在他們眼中那麽怪異的音樂,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創作的事,甚至還将此怪罪于從小就一向放浪形骸的二叔的事情,也就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缪辰眼光一深,簡直像汪洋大海一般,倒是對朱鬼柳說的話避而不談。
“對了,我明天要出海你要一起嗎……”,缪辰說着,兩人之間卻是被一個進來添酒的侍者擋住了。
缪辰不好說話,以往也不急的。
他就算等不及一般也會因為顯示禮節的原因按捺下不悅的。
但今天他卻發現了讓他很驚喜的她的一面,急于促成明天的邀約,他就不禁皺着眉頭,“你,旁邊去”。
他是對着那侍者說的,這麽說也無可厚非,畢竟他是仆人。
所有上層人都有個不約而同的約定俗成,那就是作為一個上層男士,他也有資格對其他家族的仆人那樣說話,即使這裏是華國大使館的晚會。
其他人都見怪不怪,朱鬼柳卻是因為他那真心不尊重的語氣而不喜,所以一時情緒,加上她本擅長拒絕的本性,搖了搖頭,“我不想去”,她說了一句。
“騙人!你明明想去的”,缪辰說着,“你剛剛眼睛都放光了!”。
朱鬼柳一笑置之,并不想和他多說話的樣子。
無意間看到主桌上正和垂首聆聽別人說話的的理間深秀,正巧他也無波無瀾地看了過來,朱鬼柳的呼吸一窒,又緩緩地掉頭看向別處。
然後不一會朱鬼柳就發現理間深秀坐到了自己這桌的主位上了。
朱鬼柳嚴格意義上并不算大使館的人,就像她在莫城七局一樣,并不是正式編制招收的警司一般。
所以坐上主位,總被覺得是不是走了後門之類什麽的,不然她憑什麽坐上這裏呢?
這麽一來還真像是沾了理間深秀的光似的。
朱鬼柳好像一下子就接收到了周圍人的竊竊私語,然後竟第一次覺得是不是自己太高估自己了,突然不好意思起來了。
缪辰還追着她問為什麽不跟他去海邊,朱鬼柳不知道為什麽一下子就不耐煩了。
“因為你很可怕”,她這麽說了一句,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連理間深秀都看過來了。
朱鬼柳心道不好,趕忙急智不虧地說了一句恭維,臉上也是真誠的色彩。
“我才知道無論我每天去哪裏吃飯,原來都是你的店鋪啊,這也太可怕了,一個人哪有那麽多的精力做那麽多事啊!”。
旁邊一個女人一聽這話就不由地插嘴,“啧,你當每個人都像你,那些事又不用他去做,只要管理就好了……”。
那女人的話很自來熟,也不知是嘲笑朱鬼柳的無知,還是想勸慰朱鬼柳在西國的處事方法,說的還挺有道理。
但朱鬼柳心中只是為自己及時搶救失誤的事松了一口氣,也還只是和那女人多寒暄了幾句。
可是朱鬼柳卻不願意将話題繼續下去,回答了那女人的問題後也并不反問,或将自己的回答延長下去,所以那女人和她說了幾句,就不再與她交談。
缪辰這時候就邀請她去陽臺上吹風,端的是一臉笑意。
但走到了陽臺臉就嚴肅了起來了,“我知道你剛剛沒說真話,你說說,我怎麽就可怕了?嗯……我既沒有傷害你,也沒有傷害別人,我什麽事也沒做錯怎麽就可怕了?”。
缪辰委實不解,這要是別人他早就折騰得她很難看了,不過因為缪辰一開始因為那首歌的原因,所以對她向來都是以最好的面孔對待的。
但這種嚴厲的指責,他實在不知道她還能怎麽杜撰出別的理由來了。
“你做人這麽極端,對想相處的人可以做到那麽溫和體貼,可卻對其他人那麽苛刻……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缺點,你這樣不公平的對待讓我很害怕……”
朱鬼柳嘆了一口氣,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說。
“如果我有哪一天做錯了什麽事情,你是不是會這樣對我?而如果我要承擔那樣的風險和你交朋友的話,那還是算了吧”。
朱鬼柳挑了下眉毛,還是決定不再猶豫,如是爽利地說了,怕缪辰仍是糾纏。
缪辰怕是此生沒聽過別人這樣說他吧!
他身為西國大家族的長子,向來只有他嫌棄別人的份,哪有這樣的說法?
可如果真的依照她這樣的想法去認真想一想的話,她的擔憂也的确有道理。
作為她的朋友,甚至以後可能有更深遠發展可能的對象,他也應該把她那麽小女生脆弱的心理考慮在內的吧——
雖然以前他從來不會這樣做的,但那又有什麽呢,為了把她約出去,管用就行。
“我沒……”,缪辰想說什麽,可又好像不知道說什麽,就一下子頓住。
又想起一個,“你,你不是喜歡Relasody嗎?那你不是說它很好嗎,可以透過它看到那個人平和,看到自己的那些悲歡麽……”。
朱鬼柳褐色的眼看向他精致白皙的臉,“我是說過沒錯。但那不關你的事啊……呵,你不會想說你就是那個作者吧?”
“那首歌曲是真的好,創作那首歌曲的人也是真的令人神往的,但我不認為那個人會是你,至少不是現在的你可以創作出來的——就算真的是你,那麽你也變了”。
朱鬼柳說的話很傷缪辰的心,一向能言善辯的他竟不知道該怎麽回她好,是解釋原因,還是換種方式說服——
這麽一猶豫,不知什麽時候結束了談話的理間深秀也出來了陽臺。
“辰,你先進去吧,我有話想問朱警司”。
身份有的時候就是一件好東西,如果有人作用恰當的話。
理間深秀一句話,把他的好友缪辰送進大廳,又讓朱鬼柳不得不因他對自己“朱警司”的下屬稱呼,而留下來。
“你想好你的答案了嗎?”,朱鬼柳做夢也沒想到理間深秀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啊?”,朱鬼柳的眉深深地皺起來了,這還因為昨天他們的争執沒有解決的緣故。
但她突然就想到了那個夢,夢裏面理間深秀好像是有讓她今天回答他那個問題的。
“你願不願意和我在一起”。
對!就是這個問題。
朱鬼柳苦苦思索無果,理間深秀一重複一遍她就想起來了,可她還未來得及感慨什麽,就被吓到了。
“你,你說什麽?!”,朱鬼柳磕磕絆絆地說了一句。
理間深秀又重複了一遍後,朱鬼柳陷入了長久的沉靜當中。
理間深秀也看不出她到底是震驚,還是思考什麽,但他看她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卻很适宜地沒有出聲催促。
感覺有過了一世紀那麽長後,朱鬼柳終于開口了,“你在問我?”。
理間深秀點頭。
“你問我要不要和你在一起是,那個在一起是……”,朱鬼柳覺得自己都重複不下去了,就那麽愣着,像是突然發現全世界帥的人都去談同性戀了似的震驚。
理間深秀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聲音沉穩低低地道。
“我是真的想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結婚……我喜歡你——”。
朱鬼柳仍是不可置信地抽回自己的手。
她知道她現在這個樣子是挺滑稽的,但是沒辦法呀呀!
這叫她怎麽相信,這是在現實生活當中能發生的事,一點征兆都沒有,而且他……
朱鬼柳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了,眯着眼看向理間深秀,“這麽說你昨晚進過我的房間?!”。
朱鬼柳就等理間深秀回答一聲是,她就可以趁機爆發,然後生氣地跑出去——
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大使館還能跑到哪裏去,但她現在無比的慌亂呀!
她一個人,雖然這是她自己的事,可她一個人該怎麽辦呀?
她必須先逃離這個令人好好的場面才是。
而理間深秀像是看穿了她的心裏所想,突然擁抱住了她,湊在她耳朵旁邊說了一句一句華語。
“我願意學習你的語言……”,朱鬼柳想要掙脫,卻掙脫不了。
而她越急于想要離開,他卻越擁越緊,簡直是讓人最是讨厭的那種無賴的人。
于是,最後的結果,就是整個晚會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