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014 異變陡生
誘惑當前,許安樂為自己坐懷不亂的風骨感動,她深以為應該找時機,向齊光灌輸一下男女授受不親的觀念。
畢竟,他顏值這麽高,為人又單純善良,萬一被人觊觎美貌,花言巧語占他便宜就不好了。
雲先生沉迷于醫道,忙起來常常廢寝忘食,齊光的到來,對衆人生活沒什麽大的影響。
桂圓和秦歸絞盡腦汁的為齊光看病寫醫案,許安樂養傷之餘,廚藝日漸精湛。
不是她吐槽,桂圓和秦歸兩個人做飯的巅峰,大約就是豆餅了。
當初許安樂啃了幾天草根,将豆餅當做人間美味,住了幾天之後,絕望的發現倆人做什麽吃起來都像中藥。
為了拯救自己的胃和味蕾,許安樂主動接手了做菜的差事,靠粗鹽和調料,努力做出可口的美食。
齊光住在許安樂隔壁的茅屋中,躺在木板搭的床上能看到星星,他倒沒表露出嫌棄的意思。
能讀書認字,又不挑剔住處,粗茶淡飯也不嫌棄,許安樂推測齊光可能是一位大宗族中失寵的少爺。
小松鼠在河邊柳樹上安家,偶爾繞着齊光和許安樂撒嬌打滾,模樣嬌憨可愛。
休閑娛樂匮乏的古代,許安樂只能靠胡思亂想打發時間。
然而,會有人給一個普通人下惡毒的忘憂蠱,還附加損害壽元的慢性du藥麽?
許安樂的推理陷入了僵局,打了個哈欠後,沉沉的睡着了。
天微微亮,搗藥聲有節奏的響起,許安樂披上外衣,迷迷糊糊的系好衣帶,這才扶着木棍出了門。
涼風吹在身上,許安樂想起齊光,朝木屋看去,發現他的門敞開着。
“吱吱——”
小松鼠歡快的叫聲響起,許安樂目光朝聲源處移去,發現齊光垂手而立,長發散在肩上随風揚起。
“早上好啊,桂圓哥還有秦歸,齊光起的真早。”
秦歸打了個哈欠,同情的望了眼齊光,嘆氣道:“是挺早的,不過看起來又變得傻氣了一些。”
“……”
秦歸說話不好聽,又喜歡添油加醋,許安樂沒将他話放在心裏,朝小溪邊走去。
她離小溪還有七八步距離,齊光驀然轉身,烏黑發亮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她。
“早上好啊,齊光。”
“齊光……我叫齊光麽,你是許——姑娘?”
他困惑的皺着眉頭,好似在思索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情,清澈的眼眸中浮出一抹茫然。
——果真是變得傻氣了一些,但好歹還記得她是許姑娘,許安樂自我安慰。
記憶不斷模糊消失,是一件非常恐慌的事情,為了不讓齊光太過傷心,許安樂刻意放輕松了語氣:“我是許姑娘啊,齊光過來,我幫你梳下頭發吧。”
齊光嗯了一聲,緩步朝許安樂走來,晨曦中,他面如冠玉風度翩翩,比昨日更加好看了。
許安樂從腰間荷包中拿出木梳子,示意齊光坐在草地上,她半跪着身子,為他梳頭發。
齊光頭發又長又密,握住手中順滑如綢緞,散發着若有若無的蘭花香氣。
古人似乎有用頭油的習慣,許安樂一邊替齊光梳頭,一邊暗暗的想,他平時是否用了頭油。
剛到大周時,許安樂的頭發亂蓬蓬的像一把稻草,半個月前她央着桂圓為自己調配了生發滋潤的藥膏,頭發這才好了一些。
但跟齊光一比,就像黑漆和黑珍珠的區別了。
許安樂動作輕柔,替齊光将頭發挽好,又用粗布發帶纏上,在鬓邊留了兩縷發絲。
她手不巧,紮出來的頭發歪歪扭扭的,許安樂紅着臉起身收好了梳子:“頭發紮的不好,有些歪,拆了再紮也許更歪,所以你只能将就下了。”
“無礙。”
“那就好,我先去做飯了,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給桂圓哥和秦歸搭把手,但要小心不要傷到右手。”
許安樂叮囑之後,快步走進了竈房,一粥一飯來之不易,她和齊光蒙雲先生收留,總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秦歸和桂圓是雲先生的徒弟,尚日日忙碌,他們更不能好吃懶做了。
雲先生用了粥飯之後,早早出了門,直到黃昏時才回來,神色明顯比往日更加嚴肅一些。
許安樂猜測外面興許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雲先生不提,她也不好多問。
齊光一日比一日嚴重,許安樂十分擔心,他哪天醒來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好在雲先生開始為齊光治病了,藥浴湯藥針灸藥膳齊上陣,許安樂看着都打哆嗦,齊光安之若素,從沒抗拒的意思。
他應該是一個意志堅定的人,所以才能在失憶時,依然這麽勇敢。
雲先生出去的頻率越來越高,帶着兩個弟子出門的次數也變多了。一向樂觀毒舌的秦歸,情緒似乎也受到了影響,瞧起來心事重重的。
許安樂掐着指頭數了半個月,該來的終于來了。
是日,為齊光針灸之後,雲先生将桂圓、秦歸還有許安樂叫到了跟前。
“桂圓,秦歸,你們二人跟着我也有□□年了。此番京城之行,前途未蔔,你二人需恪守門規,若為師深有不測,你們便回浮玉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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