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 他中毒了?
風吹過,草木搖曳,齊光走路姿态極好看,如行雲流水般自然。
許安樂總覺得他身份不一般,但在夾山鎮白河村這個荒涼的地方,她又實在想不出,這青衣少年會是什麽身份。
他身上青衫被草木勾破,從斷開的線頭處能看出,齊光穿的衣裳是粗棉布裁成的。
貴公子流落荒野的可能,被許安樂在腦海裏打了個叉叉。貴人就算隐居鄉間,也不會穿粗棉布做的衣裳。
桂圓和秦歸走的飛快,齊光臉不紅氣不喘的跟着,唯有許安樂走的小腿一陣一陣的疼。
離住的地方沒多遠了,許安樂苦着臉說:“桂圓,你們仨先回去,我慢慢晃回去,今天路走多了,腿有點兒疼。”
秦歸哈哈一笑,斜着眼睨了許安樂一下:“活該,讓你來拖後腿。”
桂圓倒是态度平平和和的,慢吞吞的掃了許安樂一眼,難道問了句:“疼的厲害麽,骨頭有沒有撕裂感?”
兩人态度對比鮮明,許安樂大為感動,仔細體會了下,搖搖頭說:“沒有撕裂感,就是鈍鈍的疼,多謝桂圓哥關心。”
秦歸挑起眼角,嘴角挂着油瓶加快了步伐,嘀嘀咕咕到:“就你心好,小村姑是自作自受。”
“那就好,師尊還在等着,我們快些将藥草送回去,待你回去後,我再替你開幾服藥。”
“有牢桂圓哥了。”
許安樂說完話,轉臉輕聲囑咐齊光:“你先随秦歸和桂圓哥回去,将右手手腕矯正一下,我待會兒就回去。”
齊光望着許安樂,搖搖頭:“我随你一起。”
“稀罕呢,走,桂圓,咱們走快點兒,讓他們倆一路。”
秦歸騰騰跑了兩步,桂圓看了齊光一眼後,跟上了他的步伐。師尊還在等藥草,他牢記着這茬事。
一個人走路也着實有些無聊,但顧念到齊光受傷的手腕,許安樂又有些遲疑,她舉着手腕晃了晃:“你這裏不疼麽,跟他們走,很快就不會痛了。”
她的語氣像是哄小孩子,齊光抿着唇,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不痛,我要和許姑娘一起。”
齊光反應慢,說話語速也慢,他話音落地,秦歸和桂圓已經拐過一道彎兒了。
許安樂怕他追不上二人迷路,只好用手擎着下巴說:“那好吧,我們兩個一道,慢慢走回去。”
腿疼這回事兒,就跟牙疼一樣,初時沒什麽,時間長了就讓人受不住了。
許安樂疼的汗珠子從鬓邊滾落,半邊身子都壓在了拐杖上。
齊光察覺出她的異樣來,踟蹰片刻後,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你很疼麽?我背你吧。”
說出這句話時,他本能的覺得不對,腦海裏忽而浮現出“男女七歲不同席”的話語來。
為何男女七歲要不同席,齊光望着許安樂苦苦支撐的樣子,還是想幫她一下。
沉浸在痛苦之中,連美少年在側都無心去撩的許安樂,聽到齊光的話後楞了。
她将他挺拔如修竹的小身板掃了一眼,遺憾的搖搖頭:“你太瘦了身上還有傷,我不能虐待你。”
許安樂說完話,繼續拖着小腿往前走,沒走兩步,她只覺身子一輕,雙腳便離開地面了。
再一個剎那,許安樂伏在了齊光的背上。
“??”
發生了什麽?一切都在電光石閃之間,許安樂甚至沒看清齊光的動作,她手裏拐杖還別扭的拿着呢。
弱不禁風的齊光,輕輕巧巧的将許安樂扛在了背上,她腦海中浮現出五個大字:“人不可貌相。”
齊光步伐穩健,他右手腕沒用力,等于只用一只手支撐着許安樂的身體。
“放我下來吧,別累着你,還有兩刻鐘路程呢。”
許安樂小聲說着,臉頰像是被桃花染了一樣,如此近距離的接觸美少年,她心裏有些慌張呀。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但如果美到了一定境界,靠近一點兒都會讓人自慚形穢。
“不累。”
齊光是個實心眼兒的,不管許安樂說什麽,他都堅持不放手,一直将她背到小溪邊的木屋處。
桂圓在炮制藥材,秦歸正眼巴巴的仰着臉,殷勤的望着雲先生不知在說些什麽。
許安樂伏在齊光背上,開心的朝三人招了招手:“雲先生,我們回來了,大家好呀!”
雲先生對于鑽研醫術簡直到了癡迷的地步,人情世故于他是浮雲,心中有大義,脾氣略有些古怪。
醫者父母心,雲先生的父母心是時有時無的,所以教出來的兩個徒弟也有些與衆不同。
當初許安樂困在花林之中,桂圓和秦歸認定她必死無疑,就懶得施救了。
後來她強撐了下去,沒斷氣兒的意思,還提出有防治天花的法子,兩人回禀師尊之後,将她接了回去。
相處了一個多月,許安樂也大致摸清三人脾氣,一直在默默刷三人的好感度。
“放我下來吧齊光,你一路來辛苦了,讓桂圓先幫你正骨吧。”
齊光一直将許安樂背到了栅欄外,這才将她放下。
許安樂腳剛落地,就見秦歸指着齊光,絮絮叨叨的說:“師尊您看,這就是我們路上撿到的少年郎,您要是收徒弟,千萬別收小村姑,她又醜又笨。”
對于一直将醜字挂嘴邊的秦歸,許安樂很想和他讨論一下,如何用武力建設和諧社會。
雲先生目光落到了齊光身上,将他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眼後,突然道:“穿青衫的少年郎過來一些,你可知自己中毒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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