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015
等她再次拒絕了林老等人的挽留，林三少毛遂自薦，“顧小姐，我現在反正沒事，現在送你回去。”
林老看了眼他，似乎別有深意，讓林三少頭皮一麻，随後就聽林老道，“好，你去替我送顧大師。”
等顧顏坐上車，林三少期期艾艾的看了她一眼，“顧大師……”
顧顏看過去，似乎在詢問他做什麽，被這雙眼睛一看，林三少整個人差點又覺得渾身發涼起來，“那個、我當初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有眼不識泰山，言語多有得罪，顧大師你大人有大量，千萬別放在心上。”
過了會兒，他又道，“那個，這幾天還要多謝顧小姐你，如果不是顧小姐你，我們還不知道如何。”
又過了一會兒，眼看快要到會所了，林三少終于把目的給說出來了，“顧小姐，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個護身符什麽的，我這……”他從後視鏡看了眼顧顏，厚着臉皮的道，“我這兩天真的吓破了膽，這女鬼就是被除了，我恐怕也睡不着，你、你就送我一個護身符吧。”
經過這不到一星期的時間，林三少的世界觀已經徹底崩塌，現在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靠譜的，他琢磨着總要弄點護身符，這絕對比開光的那些東西來的管用。
顧顏道，“我不會。”
“……”林三少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顧顏的話再次打碎了他的希望，“我說過，初出茅廬，本事低微，畫護身符的本事沒學會。”
林三少嘴角抽了抽，心道就算你本事低微，至少比那麽些冒牌貨來的強吧，你至少給一個呗。可見她無意，又不好再說，只能在心裏抓耳撓腮。
等到會館，林三少還想跟進去，顧顏卻道，“你身上的陰氣還沒完全祛除，你最好去曬曬太陽。”
有了這句話，林三少哪裏還敢多待，見她進去立刻火燒屁股一樣的鑽進車裏，準備去曬一天的太陽！、
而這邊顧顏剛進會館，杜姐就得了消息，見她還穿着那天一身也沒露出異色，“你可回來了！這些天不知道多少客人都在問你！”
她跟着林老走的那天事出突然，他們絲毫沒有準備，客人得知顧顏有事不能演奏之後，失望之下對他們多有不滿，這幾天他們安撫客人安撫的焦頭爛額，又不能跑去林老那裏要人，簡直是焦頭爛額，現在看她回來，絕對是喜出望外。
而顧顏卻歉意的道，“馬上要春節了，我最多明日再演奏一日就要趕回去了。”
什麽？杜姐臉色一僵，差點脫口而出“合同……” 她合同上簽的是一個月，現在只是将二十天，還有十天，如果她明天走，肯定是要付違約金的，可這話到了嘴邊就立刻改了，“合同暫時不用管，你明天要走，我們也不會拿合同說事，可小顏，杜姐待你不薄吧？你能不能多留兩天，就當幫幫杜姐？杜姐承你這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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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這馬上就過年了，也沒兩天了，這人手不夠，你就多留兩天，工資按工作一個月算。”
等顧顏剛回宿舍，她回來的消息就傳遍了，因為她，她們之前收到的投訴都是翻倍了，不知道多少客人打聽她，而她消失的太過戲劇化，總經理不願意多說，她們就開始胡亂猜測，如果不是立冬一直宣傳顧顏貌醜，沒人看的上，她們都想着是不是被人包養——這種事情在這種高級私人會所很常見，面孔來來去去的，可正是因為立冬一直說她醜的人神共憤，她們才沒有往那個地方想。
他們還想着她是不是不會回來了，誰知道她居然又回來了，還是杜姐親自把她帶回宿舍的，她們倒是想去問一下，又覺得和她不熟，就去慫恿小喬，“你們都是樂師，住的還近，你去問問呗。”
小喬聞言嘆氣，細聲細氣的道，“之前我和她有了一點誤會，她似乎對我還餘怒未消，我不好去過問啊。”
立冬氣的最狠，“走都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在她走後，她簡直是神清氣爽，空氣都清新了，誰知道過了這才一個星期不到她就回來了，神情變幻不定，再聽小喬的話，不由大怒，“你都沒有生氣，她還生氣？有沒有自知之明啊！”
之前那事根本沒傳開，聽到立冬這麽說，來人立刻八卦起來，小喬推了立冬一把，“都過去了，再說她年紀這麽小，我們就該讓着她。”
她這話沒說一會兒，就聽杜姐來通知她，她演奏的時間段改了，小喬的笑容立刻勉強了起來，還是溫順的點頭應了，立冬中間想說話被小喬拽了一把，硬憋着，等杜姐走了，立冬才爆發，“顧顏太過分了吧！才回來就要搶你的演奏時間！”
來這裏演奏的，經濟都不太寬裕，客人打賞的小費對她們來說很可觀，可沒有演奏就沒有打賞，小喬道，“之前那些客人都是為了顧顏來的，我不過是占了便宜，現在她回來了，杜姐當然要安排她來演奏。”
立冬看她表情極為不自然，止不住的同情，這個時候小喬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就這麽一看就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眼珠子一轉，正好小喬道，“——你不是說的她臉有瑕麽？或許她賺錢就是為了這個，女孩子臉确實挺重要的，不然出去難免受歧視。”
立冬眼前一亮，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之前幾日來詢問的客人太多，杜姐等人壓力很大，現在顧顏回來了，他們自然要挨個通知客人，等到第二日，包廂再次被搶購一空，時隔幾天，再次聽到笛音，客人都激動不已，剛開始演奏沒到半個小時，一束束鮮花和鈔票就送了過來。
等到演奏結束，包廂響起了堪稱熱烈的掌聲。
顧顏走出用綠植隔出來的演奏室，想着林家什麽時候會來，這麽一恍惚就撞到了一個人，不是她撞到了他，而是對方明顯是沖着她來的，她沒來得及躲閃，這麽一撞，兩人全都是朝後退了一步，對方心道這是怎麽回事，力氣這麽大？
“你走路不長眼睛麽？撞到少爺我了，你就不準備道歉？”對方立刻倒打一耙，他的五官不知道怎麽回事，不太對稱，眼睛也一大一小，這麽挑釁的看過去，整個人更歪斜了，身邊穿的全是名牌，可全都被他穿出了地攤貨的感覺，看她看過來，頓時更起勁了，“你啞巴了麽？連聲對不起都不說？你們就是這素質？經理，經理！誰是這的經理給我過來！你們的人就這麽招待客人！”
眼下包廂的客人還沒離開，他這麽大呼小叫的，不但把經理給招來了還把客人給弄來了，就是服務生也被這邊的動靜給吸引來了，見到這邊的動靜頓時一驚。“怎麽回事？”見到這位黃少頭就疼了起來，這位少爺大約是因為長相不太符合大衆審美而心理扭曲，脾氣出了名的糟糕，就喜歡沒事找事，“黃少對不住，這位是新來的樂師，年紀小，不懂事，我在這裏給你賠禮道歉，今日您的消費免單，就這麽算了怎麽樣？”
她知道和這位少爺是沒有辦法講理的，幹脆的姿态放低，準備息事寧人，如果換成是平時黃少就應了，可他今天就是來找場子的，冷哼一聲，“你說算了就算了，我這面子往哪裏放？”又斜看向顧顏，“你們的人沖撞了我，自己沒腦子沒思考能力？”
這是讓顧顏給她道歉了，經理給她使了一個眼色，如果是平日，顧顏為了不節外生枝就這麽順勢給他道歉了，可他今天就是來找茬的，就是她道歉了，他估計也有很多理由，“黃少是來砸場子的麽？”
“經理，剛剛是這位客人撞的我，可以調監控。”她看向他，“這麽不由分說的來指責我們，黃少是來找借口砸場子的？”
之前她演奏完就走，根本不多做停留，客人還沒見過她，更沒有聽她說話，現在看她拿着白玉笛和黃少對峙，立刻意識到了她的身份，他們居然有些激動了起來，就這麽放光的看着她，居然有種追星的感覺，有人還想上去打圓場，就見黃少宛如被戳中了肺管子，“我就是來砸場子的又怎麽樣！”
“我在這裏消費了這麽多，你們一個服務生都能這麽對我說話，你們就是這麽對顧客的？你們就是這種服務态度！就是這種你們還開什麽直接關門大吉算了！”他堪稱是暴跳如雷，整張臉的五官都似乎要錯位了，絲毫沒注意旁邊的經理陡然黑下了臉，伸出手指頭就要去戳顧顏，整個人更是上前一步去揭她的面具，“和我說話還帶着面具，是看不起我麽？”
他們本來就距離極近，他這動作又突兀，經理居然沒攔住，臉色一變，“黃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