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
在顧顏之前，林老也想過她到底會是什麽樣，經過這今天的觀察和實驗，他想至少也要三四十歲，說不定還會帶着點出塵氣什麽的，顧顏緩步而來，風流寫意，确實有股出塵氣，臉上的面具沒有任何的違和感，越發讓那雙眼睛顯出的璀璨如星辰。
似乎一切都在這雙眼睛下無所遁形，林老心中一凜，面上越發的嚴肅，等到顧顏近前來，“顧小姐，久聞大名，今日一見所見非虛。”
就是這氣質看着就非尋常人。
林老道，“沒想到顧小姐這麽年輕就能吹出那麽動聽的曲子，這絕對是老朽近年聽過最動聽的，這幾天我可是一天都落的全聽了，越聽越覺得合心意，再過一個星期就要春節了，老朽家裏正好有聚會，想請顧小姐去助興，只是幾天功夫，并不耽誤顧小姐的時間，報酬也好說。”
雖然是用的疑問句，但這位林老是高高在上慣了，話中自然帶着一種不容人質疑的感覺，眼睛也盯着顧顏，唇邊還帶着一點笑意，總經理的冷汗都要下來了，心道這怎麽和說好的不一樣？不是說只是對顧顏感興趣讓她過來說說話？
這明顯是不想讓她給肯定之外的第二個答複啊。
緊張的看向顧顏，就怕她一不小心得罪了顧顏，誰知道顧顏忽然輕聲笑了下，随後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她這麽動作，直接讓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心道這是怎麽回事啊，林老更是面色一沉，他給人的感覺就是偏向陰郁，不好相處，這麽臉色一沉，更是讓室內的氣壓一低，總經理的冷汗真的下來了，保镖立刻去攔人，氣氛變的劍拔弩張起來。
“林老，這裏面有誤會！”
林老拍了下桌子，“顧小姐，你這是什麽意思！”他臉上的不滿毫不掩飾，“我林某人在本地也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麽客客氣氣的來請你，你就這種态度？！這是看不起我林某人？”
自從林老把公司的大權交給兒子之後，之前的殺伐和狠戾就褪去了許多，很少再有這麽情緒外露，尤其是他還說的這麽嚴重，總經理心裏暗叫糟糕，心道顧顏怎麽就這麽不懂事啊！保镖也忍不住的對顧顏露出一點同情，心道想要擺譜也看看對方是誰，橫出手臂攔住她，兇神惡煞，似乎下一刻就要動粗了。
室內的所有人的視線幾乎都落在了她身上，尤其是林老，似乎要在她的後背上燒出來一個窟窿，被攔住去路，又被這麽多人攔在這裏，她依然看不出慌亂，甚至連轉身都沒有，依然就背影對準他。
顧顏似乎嘆息了一下，“若是林老先生真的是想聽我吹笛，此事當然是另當別論，但是林老先生并不是為了曲子而來，如果我猜的沒錯，林老先生是有事相求，這件事除了我你一時間也找不到他人，既然是這樣，林老先生的态度未免太過傲慢了。”
“既然林老先生心不誠，看來也并非非我不可，既然這樣，那我們接下來也必要再談了。”
什麽？
保镖和總經理聽的一懵，林老對她有事相求？而且非她不可？這是說笑的吧？林老在這裏一呼百應，跺跺腳整個人城市都要震三震，而她，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樂師，落魄的需要在這裏賣藝，他對她有所求？
他們都差點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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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她說的話太過驚世駭俗，他們都忽略了林老的臉色，沒看到他臉色陡然大變，整個人險些站起來，“顧、顧小姐所言何意？”
就是極力克制他的語氣中都不由的流露出幾分急切，他這樣的真情流露終于讓保镖和總經理注意到了，所有人一震，他們都不蠢，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一點東西，腦中險些一片空白。
——剛剛她說的難道是真的？
林老居然有有事相求？
顧顏道，“我是何意林老先生難道還不明白？毫無誠意，又是這麽作态，難道林老先生有事相求的時候都是這樣？”
“就是林老先生一直是這樣，我無法讓林老先生破例，但是我也有拒絕的權利吧？”
她再次擡步，面具之下看不清她的臉上的表情，可她的聲音似乎降低的半度，保镖整個人一激靈，反射性的要再次攔住她，後又覺得不對，腳停在半空嗎，僵硬的看向老板，這裏的不對勁讓他差點宕機，這麽雲裏霧裏的對話讓他看着顧顏就覺得毛毛的。
林老聽她這麽說，頓時臉色變幻，見她就要走，這次直接站起來，“顧小姐，留步！”走到她面前，深深的彎腰道，“顧小姐，之前多有得罪，是老朽拿捏不準，還請顧小姐不要見怪。”
若是之前那雲裏霧裏的談話就就讓他們摸不着頭腦了，覺得思考不來，實在不懂他們兩人到底打什麽啞謎，他們想不透林老會因為什麽事情對她有事相求，現在看林老這樣，眼珠子都要掉了，之前的猜測也比不上親眼所見的震撼。
林老居然會對她表示歉意，而且還對她鞠躬！！
總經理差點咬掉舌頭，看着這一幕，完全被鎮住了，心道這TM的到底是這麽回事啊！
顧顏道，“林老先生沒必要這樣。”雖然是這麽說，卻生生受了這一禮，“我們是做什麽的，林老先生心裏應該有數，不但是要看緣分，還要看信不信，若是有一點懷疑，林老先生現在就可以走了。”
林老哪裏能放她走！之前就有些懷疑，現在被她一語道破——他之前可什麽都沒說！不管是不是十足真金，但絕對比那些水貨來的強！“顧小姐這是非要我跪下才肯幫我？”
他作勢就要跪，保镖哪能真的讓他這麽做？七手八腳的上前扶住他，看向顧顏的視線不由的帶上了幾分敬畏。
這到底是什麽人啊！總經理被擠到了角落裏，他分毫沒嫌棄，和其他人一樣全是深深的震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這一瞬間，顧顏的身形似乎變的無比高大，能讓林老先生這麽對待，必定有她過人之處，肯定不是他們之前想的那樣是個窮苦學生，他不由的把她來會所這段時間的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心道自己沒有怠慢她吧？
在他這樣的作态之下，顧顏終于軟化，被他這麽定定的看着，她道，“也不是不想幫你——”
林老眼睛一亮，“有您這句話就行了！”一把揮開其他人，對總經理道，“我記得你們這還有不少好茶，現在拿出來，你們也都出去，我和顧小姐好好談談。”
顧顏道，“不必了。”她聲音有些遲疑，“我剛剛要走除了是我認為林老不太相信我們，還有就是我初出茅廬，學藝不精，你的問題我恐怕無法解決。”
“還請你另請高明吧！”說完後就要跟着總經理一塊出去，林老聽到她說無法解決，臉就險些一白，再聽她這麽說，想也不想的抓住她的袖子，焦急的道，“顧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
揮手示意他們趕緊出去，使勁拽住她，他看着瘦弱，力道還不小，顧顏一時間居然無法掙脫，其他人看這樣，哪裏還敢久留，立刻朝着門口走去，一個比一個快，最後一個還順便帶上門，等門關了，裏面的動靜聽不到了，他們才對視一眼，全都看到了對方的莫名其妙，甚至還有種崩潰感。
今天發生的事情全都不在他們的預料之內！
包廂內。
沒了人，林老對顧顏也相信了大半，整個人也不再僞裝，“顧小姐、不，顧大師！你一定要幫我啊！”
顧顏道：“——林老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年紀并不大，恕我直言，你身上的東西比較麻煩，我真的沒有把握。”
聽顧顏這麽點明，林老心又開始下沉，抱着點希望道，“顧大師如果無法解決，是不是可以請您的師父。師兄……”
顧顏道，“我師父只收了我一個徒兒，兩年前過世了。”
聽這他确實有些失望，他也聽出了這位顧小姐的年紀不大，如果有師門長輩的話，他當然希望找更有本事的，但聽她這麽說，哪裏還敢就這麽放她走，“顧大師，你既然看出了我身上的問題，那就不能放任不管啊！萬一她害了我的性命，顧小姐難道不會心中難安？”
“能不能解決，總是要試試的！不能試都試就放棄！”顧顏現在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為了讓她出手，他什麽都能幹，這會兒他哪裏還有之前的半分傲慢，只剩下了低聲下氣，“顧大師，就當求你了！至少出手試一試，如果真的不行，我也不會怪顧大師分毫，報酬也分毫不少，以後顧小姐就是我林某人的客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