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過河拆橋
将尹恒雪眼中的慌亂盡收眼底,燕少軒柔聲道:
“放心,這衣衫是臣親自給您換的,并不曾假借他人之手!”
“你,你難道早就知道朕,朕是個女的?”
怎麽辦?現在的自己柔弱得就像一株莬絲花,若他嚷嚷出來,哪還有自己的活路。
這個雲太後,自己生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不知道嗎?這下可坑死自己了。
尹恒雪恨不能躲在被子裏裝鹌鹑,一面默默地計劃着:自己雖然是為了報仇而來,首先也得保住小命才行啊,看來自己得盡快的增強體質恢複功力,尋個機會開溜才是正道啊。
望着尹恒雪一臉的糾結神色,燕少軒忙柔聲勸道
“皇上不要害怕,臣對陛下的忠心日月可鑒,臣以項上的人頭擔保,絕不會洩露一個字!”
“好,我信你!”
憑着原主頭腦中的記憶,這燕大丞相就是一個一諾千金又正直仗義的翩翩君子。
只是關乎小命,前世被渣男騙得太慘,雖然口中應了,能真心信他才怪呢!
“母後呀,皇帝這職業并不是咱們能幹得了的啊,榮華富貴雖好,可是一旦東窗事發,搭進小命就得不償失了啊,趁小舅舅發現之前,咱們還是趕緊的逃命吧!”
皇宮大內,多的是血燕靈芝等滋補聖品,大補了兩天,尹恒雪的腿兒不顫了,宮裏的狗洞陰溝也摸索清楚了。于是悄悄地收拾了個小包袱,想到這雲太後就自己這麽一個女兒,撇下她獨自一人去逃命太自私,只得好言相勸道。
“恒雪我兒,實非母後逼你啊,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若那個位置讓雲莫揚那賤胚坐了,你以為咱們還有藏身之地嗎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他不趕盡殺絕才怪呢!”
的确,以他曾經的絕情狠戾,這話,尹恒雪絕對相信!
“叭嗒”一聲,手中的小包袱落地,散落了一地的黃白之物,她本就不是個糾結的性子,想到此生,自己是君,他是臣,官大一級壓死人,只要不被發現女兒身,還怕整不死他這個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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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為了安全起見,雲大将軍實在不宜再留在京城了!”
竟與自己的計劃不謀而合,雲太後馬上贊道
“我兒英明啊!”
“老爺,夫人,将軍回來了”
雲太師府上,随着小厮的一路禀報,雲太師馬上站了起來,神情難掩激動。
雲夫人卻一臉鄙夷道:
“這個白眼狼,竟然還有臉回來,跟他那不要臉的娘一樣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帶兵圍住皇城,太後娘娘就該砍下他腦袋才是,不行,我得馬上進宮見太後,不要顧及他這個賤胚,她心軟将人家當親弟弟,人家卻将她當仇人”
當年雲莫揚得知了去母留子的真相,一氣之下獨自去從軍,一眨眼已十幾年過去了,雲太師思子心切,第一回駁了正妻的臉面,不耐道
“你就少說兩句吧,揚兒如今是鎮國大将軍,你以為還是當年任你們母女揉圓搓扁任意欺淩的柔弱少年?”
雲夫人卻不以為意道
“大将軍又如何,先帝封他為大将軍還不是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他若再不知收斂,叫我女兒罷了他的将軍之職,哼!”
幾十年的夫妻,雲太師深知老妻的強勢霸道,一甩袖袍道
“婦人之見,若吃他挂落,可別怪老夫沒提醒你!”
“他敢!”
随着雲夫人冷哼,雲莫揚一身戎裝跨了進來。
“揚兒”
這十幾年來,屢有戰報傳來,先帝新晉封的鎮國大将軍有多麽的神勇威武,想着當年負氣離家的少年瘦弱的像豆芽菜,原以為只是先帝給的臉面,如今看到眼前這個高大強壯的硬漢,沉穩代替了當年的青澀,眸子中再也不見了當年的懦弱不安,取而代之的是淩厲與陰郁。
面對這樣的眼神,雲太師不由得心中一突,軟了語氣,顫聲道
“揚兒,這些年,你受苦了,爹爹對不起你們母子啊!”
雲莫揚堅毅的唇角微微撇了撇,雖然沒出聲,臉上的線條不由得緩和了幾分。
“老爺,你糊塗了,怎麽能向那個賤人認錯,你可別忘了,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發妻,那個賤人只不過是幾兩銀子買來的賤貨”
雲夫人尖利的嗓音拉回了雲莫揚塵封的記憶:賤貨,賤種
十幾年了,誰敢在他雲大将軍面前再提一個賤字,今天接連兩次被觸了逆鱗,龍椅上的那個,自己暫時奈何不了,這個早就該死的女人卻沒那麽好運了。
陰郁的眸子中瞬間湧上嗜血的淩厲,“啪”的一聲,雲太師只覺得眼前一花,并沒有看到有人出手,雲夫人已捂着臉頰,似乎蒙住了,短暫的懵懂之後,“啊”的尖聲叫道
“賤種,竟然敢打我,來人啊,給我将這個賤種拿下,本夫人要請太後娘娘做主!”
随着張口,兩顆牙齒混和着血水跌落在地上。
随着雲夫人的尖叫,很快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太師府家丁将雲莫揚團團圍住,相較于雲夫人的洋洋得意,雲太師一眼瞥到了牆頭上一排排彎弓搭劍的弓劍手,馬上揮手道
“下去,都給本太師下去,堂堂鎮國大将軍,豈是你們這些三角貓的小厮可以冒犯的。”
一面向雲夫人連連使眼色,哪知這些年雲夫人仗着娘家身份高貴,作威作福慣了,又何時受過這種委屈,馬上撲向雲太師,不依不撓道
“好你個雲少青,當年求娶時是如何的低聲下氣,怎麽如今就要過河拆橋,夥同你這個賤種一起作踐老娘嗎別忘了我爹雖然死了,可我還有個當太後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