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猛虎南下，蛟龍坐守
猛虎南下，蛟龍坐守
作者：公孫謀
“少爺。”副管家看着風塵仆仆停在門口的馬，一時沒反應過來，天色還未亮透，要不是今日有人要登門拜訪，他也不會醒的那麽早，“少爺，您從渝城回來了？”
“嗯，楚天寒呢？叫他來見我。”紅钰拖着疲憊的腳步，進了院子，一路上碰見幾個下人，看到他回來都有些詫異。
“那個，少爺，楚管家和小姐，一起去了北方啊！”
“……什麽意思？”紅钰猛然停住步子，這是怎麽回事？“小姐何時回來過？”
“小姐十幾天前就和楚管家一起去了北方啊，難道出什麽事了麽？”管家的話讓紅钰頓時僵住，一起去了北方？十幾天前……那就是說，幾天前姐姐去渝城的時候，就是打着去北方的名義？那楚天寒根本就不在榮城，姐姐去渝城為什麽要用這個名義？“馬上通知楚管家和小姐，讓他們回榮城。”
紅钰快步奔進自己的院子，這下麻煩大了！“最近紅家的事情由我接手，明日召集榮城的掌櫃，到本家議事！”紅钰吩咐完就關了房門，眼下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姐姐走之前留下的東西，楚天寒去北方，肯定是有事情，但是為什麽姐姐要去渝城呢？
“少爺，際城的老板來了。”際城？際城出什麽事了麽？“我馬上就到，先帶她去議事堂。”
紅钰整好衣衫，打了點水在臉上，讓自己變得精神一些，盡量不要看起來那樣疲憊。
“少主。”何豔看到紅钰進門有點詫異，但還是規矩的行禮。“坐吧。”紅钰走到主座上，“何掌櫃從際城到榮城，是出了什麽大事麽？”
對于何豔此人，紅钰是有點印象的，她是姐姐一手帶起來的人，從榮城調到際城的人，很值得信賴。這次會從際城趕到榮城，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了。
何豔皺眉，“我們在際城的幾家店，都被吞掉了。”
“哪幾家？”紅钰閉上眼睛，回憶着紅家在際城的産業，耳邊聽着何豔的話，“除紡織相關的本店，其餘的全被吃掉了。”
“現在只有紅袖閣的三家主店了麽？”
“是的。”何豔有些擔心，“我今日到榮城的路上聽說渝城的幾家店也被吞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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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城？”紅钰穩住自己的聲音，想讓自己變得平靜，渝城和際城離榮城都不遠，這是威脅麽？“際城現在情況如何？”
“我走的時候聽說柳家的當家已經到了際城。”
“何薇現在還在際城是麽？”紅钰靜靜的端了杯茶，慢慢飲下，“你今日在本家住下，這些事情我會解決的。”
何豔有些不太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這個少年的決斷，自己可以放心麽？“不知紅小姐現在人在何處？”
“她在北方。”紅钰淡淡看了何豔一眼，“何掌櫃好像對我很不放心。”
“何豔不敢。”何豔低頭，不敢去看那雙眼睛，這種壓迫感，自己再熟悉不過，紅钺小姐也是如此，但是紅钰給人的感覺，比小姐還要寒冷。
“好生照看和掌櫃。”紅钰放下茶杯，慢慢走出議事廳，看着天邊的火燒雲，有些無措，但是自己現在不能猶豫，也不能做錯什麽了……
“少爺，那些掌櫃的已經到了。”管家站在門外的通報，讓趴在桌上休息的紅钰猛然驚醒，看看窗外天已大亮，紅钰收了桌上的賬本，慢慢回應，“讓他們等一會，我這就去。”
走到屏風前，紅钰換了昨日就已經挑好的衣服，慢慢往議事廳走，每一步走得特別穩。“勞煩各位久等了。”紅钰穿了身同紅钺經常穿的衣服差不多的衣服，出現在衆人面前，眼神冷漠，一一掃過在座的衆人，那種感覺比紅钺帶給他們的感覺，更加強烈。
“我想際城和渝城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吧？”紅钰一手輕輕的撫着茶杯，看着他們，聲音裏沒有一點情緒，“不知道各位是怎麽想的呢？”
很好，都是沉默。紅钰在心裏想着自己待會要說的話，看着這些人，暗自回憶着他們的相關信息。柳家能那麽快拿下紅家的店鋪，說沒內鬼他是不相信的。而且姐姐出事的事情，連本家裏的人都不清楚，能那麽快查出來，要不然是柳家動的手，要不然就是紅家內部的問題。眼下自己的時間不多了，要是找不到根源，姐姐和紅家以後都不好過。
“少主……柳家觊觎我們紅家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一次那麽大動作吞掉了我們兩個城的産業，可能只是試探……或許我們應該把小姐他們找回來。”
“嗯，”紅钰點點頭，不置可否，“大家還有什麽看法麽？”
“柳家這麽做肯定有更大的打算，我們要是不還擊的話，他們還以為我們好欺負……”
“是啊！我們紅家可不是好欺負的，這件事情不會那麽簡單的就算了的。”
紅钰靜靜的聽着，不發表任何觀點，看着在廳中商議的人，心裏做着評判，自己現在能鎮住他們的時間不長，要是錯過了他們任自己差遣的時間，以後就麻煩了。
“少爺，你怎麽看？”很快有人将這個矛頭直接指向了紅钰。
紅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心裏默默回憶着這個人的信息，紅袖樓的掌櫃麽？的确是夠資格來問自己這個，“你們對于柳家知道多少？”紅钰懶懶的撐着頭，看着剛剛争論的比較激烈的幾個人，“知道我們被收購的店，是哪幾家麽？”
“這個……”衆人被這個話，問的愣住了，他們只知道紅家在際城和渝城吃了虧，但是還未細致到知道是哪些店鋪。
“柳家在北方是個大家，這次往南方走，未必要收購我們紅家的産業，為什麽你們會直接被他們吞掉，想過麽？”紅钰閉目凝神，腦海裏轉着昨天的各種消息，想要從中扯出一條清楚的線，卻總是被扯斷。
“不知少主有何高見？”紅袖樓的掌櫃看着紅钰，眼色已經變了，紅钰看在眼裏，不做任何轉變，語氣依舊是淡淡的。
“紅家的絲綢地位不是他們能撼動的，他們能抓住的就只有酒樓的生意。”紅钰端起茶碗，嘴角微微上揚，“柳家這麽做，只是在交換。”
“什麽意思？”
紅钰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柳家發于北方，以農業為生，在北方的地位不可動搖。這次紅家被收購的只是酒樓生意，他比較在行，有足夠的貨源，相信他們之所以能夠收購就是斷了我們的貨源。”
“那我們該怎麽辦？”掌櫃們都有些擔心自己的位子，如果紅家的店鋪減少了，那麽他們自己也會受到波及，“總不能一直這麽放任下去吧？”
“柳家是在交換，”紅钰看着他，有些不耐煩了，“柳家從不在北方經營絲綢，這次紅钺小姐去北方的意思，你還不明白麽？”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都靜了一會，随即就熱鬧的讨論了。紅钰放下茶杯，“今天就到這吧，柳家的事情先擱置一邊。你們做好準備，等到紅钺小姐回來，我們要開始往北方走了。”
“那我們失掉的店面怎麽辦？”
“我會慢慢拿回來，我紅家的東西，不是那麽好拿的。”紅钰起身，看了眼大廳裏的人，“你們是我紅家的人，若是讓別人看到你們畏懼的模樣，豈不笑掉大牙？我紅家，從來就沒有軟弱的人，你們給我記清楚了！以後要在是因為這種小事慌亂，就不必再待下去了！”
“水爺？”紅钰走到門邊，看着站在門邊的水天承，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您怎麽來了？”
“我過來回訪。”水天承從剛剛紅钰說話就一直候在門外了，只是沒想到他會這樣，“你很厲害。”
“水爺謬贊了。”紅钰聽着後面店長的議論，心裏微微有些放心了，“水爺這邊請。”
“嗯。”水天承點點頭，靜靜的跟在紅钰身後，出了議事堂的院落，往客廳走去，紅钰對于水天承的到來，還是很感激的。他出現在水家，就是衆人最好的鎮定劑。
“謝謝水爺了。”紅钰輕輕嘆了口氣，看着水天承笑笑，“天承你出現的還真是時候，這個時候來，真的是太好了。”
“嗯，紅家的事情我來的路上也聽說了一些，你打算怎麽辦？”水天承知道紅钺不在北方，剛剛紅钰有很大一部分的話，都只是在引着他們往好的方面想，讓他們安心，但是終歸不是治本的方法，“我能幫到什麽麽？”
紅钰笑笑，坐在石椅上低頭沉默不語，自己現在還有很多事情都沒想明白，又怎麽知道要讓水天承怎麽幫他？柳家南下問題太多了，就算是想要在南方站穩腳，也沒必要來吞并紅家的産業，同紅家撕破臉皮，雙方合作的利潤，遠遠比這麽明着同紅家起争執要來的多，柳家人打得什麽算盤，他看不明白。
“你該知道柳家的柳塵軻到了際城了吧？”水天承看了眼紅钰，“如果有什麽不明白的話，當面問清楚，或許會比較好吧？”
“當面問清楚麽？”紅钰深深吸了口氣，看着水天承笑笑，“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榮城，我的時間不多……只剩兩天了，現在對于我來說，重要的不是紅家能否站穩腳，而是我姐姐能不能好好的回來。”
水天承點點頭，“我知道。渝城我已經交給葉鸾負責了，應該很快就能查出消息，你這裏有什麽頭緒麽？”
“……不知道。”紅钰苦笑，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這裏的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水天承走到紅钰身後，伸手讓他靠在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撫上那雙眼睛，“你要好好休息，現在太急躁，反而會變的更麻煩。”
“如果是你，你會平靜麽？”紅钰深深吸了口氣，自己何嘗不想安靜下來？但是一安靜下來，腦海裏就會閃過那封信，心裏就會有一個聲音不斷的提醒自己，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水天承有些心疼，如果自己能夠幫他分擔一些……“我只能說，你要我做什麽，我會努力去做的。”
“你沒必要做這些……”紅钰拉下擋在眼前的那只手，這種溫暖讓人眷戀，無價可買……卻也因為無價可買，才讓人更不敢奢求，“天承，如果我在這件事裏出了意外，葉鸾那邊也一定要幫我處理好。”
“你打算做什麽？”落在紅钰肩膀上的手不自覺用力，“不要做傻事。”
“姝香暖玉我會努力去找，但是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會交到那個人手中。”紅钰笑笑，“我從來沒做過虧本的買賣……只是如今紅家腹背受敵，如果姐姐在，很多事情都會變得很簡單……就算我有出事，她也絕對不能出事！不然……”
“紅钰，”水天承出言打斷紅钰的話，“在你眼裏，紅钺的性命很重要，即使你受傷，你也要保護她……在我眼裏，你也是如此……”
“謝謝。”紅钰笑笑，閉上眼睛，靠在水天承身上，将全部的重量托付給他，“你很好，會找到一個和你相配的人。”
“是麽？”水天承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紅钰的頭發，“你好好休息一下吧，哪怕就一個時辰，就當是和我談公事了。”
“那勞煩水爺給我當枕頭了。”紅钰笑笑，換了個姿勢，讓水天承坐在一邊的石椅上，躺在水天承的腿上就睡了。昨晚上約莫也就睡了一盞茶的時間，修養的精力全用來應付剛剛議事廳裏的人了，現在他真的是太累了。
【七天假期大限将至……自己還有策劃沒寫……真的是回學校就要忙死的節奏啊……所以默默的碼了很多字，攢了點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