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黑暗之下，定奪
黑暗之下，定奪
作者：公孫謀
“主子，事情都照你說的，辦好了！”林憲恭敬地立在一旁。
“真的？”赫連枭皺眉，剛剛他一直就在後堂，前廳發生了什麽，他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的目标卻沒有達到，而眼前這人，竟沒臉沒皮的敢來讨賞？
“這個……”林憲看着赫連枭逐漸變差的臉色，一陣冷汗，他一時沒管住，放了了一些人離開，但是卻忘了自己的目标也在那群人裏，若是放了他們離開，那後果……
赫連枭放下手裏的茶杯：“既然是你答應了他們可以自行離去，那剩下來怎麽留住他們。就是你的事了，”赫連枭冷笑“若是留不住，你就去陪你父親吧！”
“小的一定會留住他們的！”林憲一陣磕頭，就差把腦袋磕出血了。
“夠了！”赫連枭看了只覺得心煩，“上次讓你查的事，怎麽樣了？”
“這個……小的派人去查了，但是他們說……”
“說什麽！”赫連枭不耐煩的追問。
“他們說，爺您看到的不是星玉，星玉是當時在場的另一個人，”看了眼赫連枭越來越黑的臉色，林憲不由咽了咽口水，“爺您看上的是當時的入幕賓客，所以他們樓裏，也不知道，那人是哪來的，做什麽的。”
“好，很好，”赫連枭幾乎是咬牙切齒說出來這幾個字的，“我給你三天時間，若是在本皇子走之前，你還查不到那人，別說是閣主的位子，你連你的命都別要了。”
“是，是，是……小的明白！”
“翎羽公子，你醒了？”鄭福看着醒過來的翎羽，微微嘆了口氣，自己怎麽就這麽悲劇呢？原來好好地伺候沐雲，被沐雲調過去伺候上官铎，還打算慶幸一下，這一天還沒到呢，現在就被打發過來伺候翎羽，這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這是在哪？”翎羽只覺得頭疼，醒來以後腦子還昏昏的。
“您這是在藏劍閣，”鄭福遞了杯水給他，“您睡了快有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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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翎羽一驚，“和我一起的沐雲呢？”
“我家公子已經被上官莊主帶回隔壁休息了。”鄭福看着他這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翎羽聽到這話，才松了一口氣：“那，他醒了麽？”
“不知道，”鄭福搖搖頭，“估計還睡着吧，我家公子體質弱得很，應該比你醒得晚。”
翎羽點點頭，還打算說什麽，卻被一陣敲門聲打斷，鄭福識相的跑過去開門：“上官莊主。”
“他醒了麽？”
“剛醒，”鄭福讓開門，“莊主請進。”
翎羽是第一次見上官铎，不太理解的看向一邊的鄭福：“他是？”
“琥珀山莊莊主，上官铎公子，”鄭福想了想，還是加了句：“我家公子的好友。”雖然鄭福從來不知道，自家少爺還有這一號的朋友。
“上官莊主好。”
“你，搬去和我住，”上官铎開門見山道：“你們倆收拾收拾東西，待會搬到我隔壁去。”
“什麽？”翎羽有點不明白，自己不該是跟着沐雲住一塊保護他麽？“為什麽？”
“沐雲的交代，”上官铎解釋：“藏劍閣閣主死了。”
翎羽聽到這句，眼睛瞬間瞪得老大：“你，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上官铎皺眉：“林閣主仙逝了。”
“藏劍閣閣主死了？”鄭福也在消化這個信息，默默地開始擔心自己的小命，但是過了一會不由罵自己笨。自己這麽小的人物誰會沒事來殺他呢？但是，自家公子，對了，“我家公子呢？”
翎羽聽了這話，也向上官铎看了過去。
“他去了後山，明天回來。”上官铎這句話讓翎羽從床上跳了起來。
“我去找他！”翎羽奔出去的身影被上官铎一把拽住。
“你，留下。”上官铎将一封信交到他手裏：“這是他寫給你的，煩請你照着他的指示做。不然這幾天過去，就是……”
翎羽愣愣的看着那封信，也不敢去拿，許久才接過信：“我知道了，我去你那住。謝謝莊主。”
“鄭福，這幾日就麻煩你了。”上官铎轉身走出房間，“今晚就搬過去吧！”
“是。”鄭福看看上官铎的背影，又看看翎羽，越來越搞不清自家少爺是怎麽回事了，怎麽跟這麽多人扯上關系呢？
“上官，叫我們來做什麽？”柯钰楠看着上官一臉深思的樣子，只覺得事情好像不是那麽簡單了了。
斯洛坐在一旁，也只是托着下巴，看着上官，不說什麽，靜靜的等着。沒過一會，從暗格裏又走出來兩人，斯洛見了兩人一臉驚訝，但也只是微微點頭。枧霖和柯沅走到桌邊坐下，等着上官說話，上官看人都到了，才把一封信拿到衆人面前。衆人互相看了一眼，斯洛老老實實接過信念了起來。
“上官親啓：若你在衣襟發現這封信時，我已經不在你們身邊了罷。但是請放心，我一定會活着回來。藏劍閣的鑒寶大會各位務必參加，柯沅也不可缺，”念到這斯洛看了眼柯沅和枧霖，微微頓了頓，“藏劍閣醉月湖藏了件東西，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要去碰，得到東西的手法問翎羽，他是……啊！”
“怎麽了？”柯钰楠好奇的湊過頭去，看到那上面的字，微微一愣，一旁兩人也湊了過去。
看完剩下的內容，五個人之間只剩沉默，上官微微嘆了口氣：“事情比我們想的要複雜，但是他已經告訴我們方法了，你們覺得這樣可以麽？”
“如果他不給方法，我不知道怎麽辦。”斯洛笑笑，伸了個懶腰，“好在不是很難辦，就是結果有點……”
枧霖遲疑一會問道：“他現在在哪？”
“被困在醉月湖的雙鏡陣了。”上官铎不多解釋，轉頭看柯沅，“明天最冒險的便是你，你……”
“沒關系的，”柯沅笑笑“我有枧霖保護，沒問題的。”
枧霖點點頭：“他說的翎羽現在在哪？”
“還在藏劍閣，我沒帶他出來，估計現在正在看沐雲給他的信。”上官铎笑笑“真不知道沐雲怎麽知道這些事的。”
柯沅無奈的搖搖頭，一旁的枧霖則是将頭轉到一旁，一陣咳嗽。剩下兩個女人則是一臉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上官铎。搞沒搞錯，沐雲那只狐貍可是最重要的情報網，上至宮廷貴族，下到販夫走卒，只要是他想知道，沒什麽查不到的。
“上官铎，你是第一天認識他麽？”柯沅笑笑，給自己倒了杯茶，“你忘了他是玄主？”
上官铎自然知道他是玄主，但是真的可以查出這件事麽？如果他沒記錯，他最近身邊根本就沒有誰能傳遞信息，他一個人做不到這些：“他做不到這些，或者說，這些東西不是查出來的。”
柯沅撇撇嘴，看向一旁幾個：“我們還是做正事吧，如果真的想要拿下那把扇子，這樣可是不行的。”
“孤狐，他今年在哪？”皇甫斯洛将信看看，“這上面可沒提到孤狐啊！難不成今年他不會來？”
枧霖看向上官：“或許，孤狐來不來對我們沒多大影響吧？”
“不知道，”上官聳聳肩，“別這麽看我，我真的是不知道，我覺得，沐雲該不會那麽冒險的讓我去搶那把扇子。”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一旁的柯钰楠，如果不是上官去拿那把扇子，又要一定拿到那把扇子，那就只可能是：“孤狐是沐雲的人。”
這句話一出，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
“孤狐，是，沐雲的人？”上官铎和一房間的人都直直的看着柯钰楠，看得柯钰楠都有點受不了，默默移開步子。
“我也只是推測啊！”柯钰楠瞪了回去，“你覺得他會傻到忽略那個人麽？”
上官铎無奈的笑笑：“他沒找到那個的消息，怎麽會和他有聯系？再說……”
“說不定啊！”柯沅手無意識敲着桌子，“你想想，關于翎羽的信息，他不是也知道了麽？那他和孤狐有關系，我們不知道也很正常啊！”
“好吧。”上官铎起身微微伸了個懶腰，“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該出去好好活動一下了。”
“嗯，”枧霖點點頭，“你們明天要小心了，柯沅我會照顧好的。”
斯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和柯沅相比，我覺得沐雲更值得擔心。不過……”
“你們還是盡量不要出面比較好。”柯钰楠好心的提醒，“大魚明天也會去，這個柯沅你還是要小心點。”
柯沅笑笑：“我不用擔心，你們放心的去吧！”
“嗯，”斯洛點點頭，“那咱們分頭行動吧！”
半夜秋瑟閣被嗚咽聲掩蓋，沒了往日的安寧。原本該是很快樂的江湖第一美人，哭得一點形象也沒有了，身邊的幾個丫鬟怎麽勸也勸不住，看着自家小姐這個樣子，幾個丫鬟眼睛也都紅紅。
“二少爺！”琴語看着門前站着的人，仿佛看到了救星：“您快勸勸小姐吧，這都快哭了兩個時辰了，連晚飯都沒吃那，這樣下去小姐……”
林霄止住琴語的話：“你們都下去吧！”
琴語還想說什麽，但是看到自家少爺那張臉，只能老老實實的退下，去準備些吃的。
“小妹，”林霄一路走進房裏，看着地上一片狼藉，不由嘆了口氣：“你再這樣下去，爹也不會放心的。”
“哥！”林羽看到林霄，剛剛緩和的情緒又爆發出來，抱着林霄哭得更狠了：“爹爹……走了，他……他還說要給我過生日的，怎麽……怎麽就這麽走了？”
林霄任自家妹妹抱着，聽着她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慰。
林羽吸吸鼻子，眼睛裏淚水就沒停過，“他，他還說，要給我選個好相公，才能放放心……就這麽走了……他怎麽狠得下心？”
“乖……”林霄輕輕拍着林羽，“別哭了，你要好好的，爹才能放心。你還有哥哥們，對吧？想想你這樣，娘怎麽能放心？”
“我……我就是做不到啊！”林羽把頭埋在林霄懷裏，悶悶的聲音傳了出來：“我，我不想讓娘擔心……你……你別跟她說。”
“嗯，我不跟她說，你也別哭了。”林霄無奈嘆了口氣，娘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剛剛下人過來說，娘暈倒了，他也沒去看上一眼。因為，沒那個必要。
這樣過了許久，林羽的聲音才稍微正常一點：“哥。”
“嗯。”
“是誰殺了爹？”林羽擡頭看着林霄，“我要知道那個人是誰！”
“乖，”林霄伸手，替林羽理好頭發，“你好好地，別說什麽打打殺殺的。這些哥哥會處理好的。”
林羽躲開林霄的手，起身坐到一邊：“我不管！我也不一定要自己去打打殺殺！誰要娶我，就先替我報仇！”
“別瞎說！”林霄被自家妹妹這話氣得不輕，“你倒是說得輕松！萬一是個老頭子替你報了仇，你也嫁？”
林羽被這話堵得半天沒有回答：“反正，我不管！只要能報仇，就行！”
林霄嘆了口氣，坐到林羽身邊：“妹子，這事沒必要你出頭。我們藏劍閣不是好惹的，這個仇肯定是要報的。倒是你，這個樣子像個大家閨秀麽？”林霄替林羽擦幹淨臉上的淚痕，“明天就是藏劍閣的鑒寶大會了。咱們不能讓江湖上的看咱們家的笑話，這藏劍閣是爹的心血，我們不能讓他敗在我們手上。”
林羽怎麽會聽不懂林霄話裏的意思，微微皺眉：“哥，爹剛剛仙逝，我真的沒嫁人的心思。而且，你認為這時候找夫婿，他真的是看中我的人麽？他真的會喜歡我麽？”
“但是，小妹，你要為我們藏劍閣多想想了，”林霄嘆了口氣：“這次爹仙逝以後，很多門派就已經蠢蠢欲動了，咱們如果找不到同盟的話，藏劍閣在江湖上的地位就很難保住了。”林霄看看自家妹子，“我也心疼你，把你嫁給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我也不想。但是……”
“為什麽一定要我嫁人呢？”林羽不解，“大哥娶一個嫂子回來也可以啊！皇甫斯洛，家室不弱，如果大哥娶了她，我們也可以繼續保證藏劍閣的地位啊！”
林霄搖搖頭：“你怎麽就不懂呢？皇甫斯洛的确是個好的對象，但是，你覺得她會嫁麽？妹妹，你是江湖第一美人，你如果要嫁……”
“哥，你不用說了！”林羽死死的咬着唇，許久才松開：“哥，我累了，想好好休息一下。”
林霄心疼的看着林羽，起身走到門邊：“那你好好休息，明天我讓下人帶你去大會。”
林羽不再回答，只是愣愣的坐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