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安寧漸漸變得有了點名氣，因為她的菜譜和做菜的視頻而引起了媒體的注意。在一次拒絕媒體的采訪之後，又有了第二家媒體想來采訪她。安寧問程宇，只是菜做得好，也會受到那麽多人的追捧嗎？
程宇說是的，這個社會就是這樣。“捧一個人容易，摔一個人也容易吧。”安寧在接受采訪前這樣說了一句。安寧在程宇經營的公司裏很有名，誰都知道她是公司老大的女朋友。她做得一手好菜，深入簡出，不喜歡跟人打交道。
她從不到公司來，見過她的人一個手掌也夠數。可漸漸地，程宇在公司裏聽到一個奇怪的風聲。說安寧是個很利害的女人，能把老大收拾得服服貼貼。不然像老大這麽散漫的人，怎麽會定下心。
就算是以前，程宇也有一段時間沒有管理公司，雖然這是他一手創業的公司，但到了後來，他自己失去了動力。曾有一段時間非常萎靡，公司裏的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他，所有的事情都交邬夏林在處理。
誰叫邬夏林是二把手呢。邬夏林屬于一個手掌夠數的人之一。邬夏林說起安寧時，總是帶着幾分欠意。沒人知道他為什麽帶着欠意。對安寧的評價是一個很安靜的人，像她的名字。長相嘛，邬夏林說自己沒太注意，但她身上有值得開發的商業價值。
嗯——邬夏林希望能發挖安寧身上的價值，不過程宇應該不會同意。被同事問起程宇和安寧的關系時，邬夏林會說，兩個人應該很快會結婚。
“為什麽，直覺。”邬夏林說。
“邬總，你不是以數據說話的人嗎，直覺是幾個意思。”同事某人說。
唯獨這次邬夏林沒法用數據說話，對安寧他還有另一種感情因素在裏面。他在安寧面前有過醉酒之後的失态，他自己這麽認為，可安寧說他并沒有失态。沒有吐，也沒有哭。像程宇一樣悶頭大睡。
那天邬夏林喝醉時，安寧半夜起來去看過他一次。用安寧的話說，她是擔心邬夏林半夜會吐，幸好邬夏林沒有吐，只是睡得天亮。至于被人問到安寧的廚藝時，邬夏林點頭稱贊：“找不出第二個像她一個的人，她做的醬烤雞翅讓我回味至今。太美味。”
說得，其他幾個同事都流了口味。同樣對安寧廚藝贊不絕口的，還有姚成江。為了制作視頻，姚成江在之後幾次都會去安寧那裏。有人問老姚對安寧的感受，老姚摸摸下巴，似在回憶安寧模樣。“你說長相嘛，很普通。”老姚說，“比你差遠了。”他調侃剛才問話的女同事。
“老姚，你又在說笑話了。她要是長得普通，我們老大會喜歡她？”女同事問，“他們真的同居了嗎？”女同事自然有女同事之間的小道消息渠道，她們也很喜歡八卦程宇的事，誰叫她們以前都不知道老大的女朋友，可突然聽說跟一個女人同居，諒誰也不能馬上接受。大概她們都希望這是一個假消息。
“同居？有同居嗎？”姚成江轉頭問邬夏林，“老邬，我們老大跟安寧有同居嗎？”姚成江在某些方面很遲頓。“我不知道啊，我拍完片子吃好飯就走了，留下來幹什麽，我也是很忙的人。”
幾個女同事聽了笑了起來：“老姚，你在忙什麽啊。”
“哈哈哈。”老姚笑笑打哈哈，沒打算回答。其實只是老姚的一個愛好，不算什麽好愛好，所以他也不打算說起。“不過嘛，她做的菜真的是沒話說，沒話說。有機會，你們真應該嘗嘗。”
“我們哪有機會，老大又不會讓我們去。現在連小朱也不讓去了，出什麽事了嗎？”女同事輕聲說，“小朱不是跟老大走得很近嗎？我還以為小朱在老大眼裏是特別的。”女同事說得很小聲，因為朱黎嬌就坐在不遠處，不過注意力在其他事情上。
“你問我什麽事，我哪知道，我平時又不去。哎，我說小沈，你不知道？”姚成江問剛剛經過的沈霄然。
沈霄然停下腳步，看了眼這幾個八卦的人。這幾個人，個個都一臉好奇用期待答案的臉看着沈霄然。沈霄然說：“我不知道。”衆人頓時大跌眼鏡，她們都以為沈霄然跟程宇走得最近，還以為沈霄然會知道一點什麽□□消息。
之所以好奇是因為朱黎嬌，在程宇面前有點失寵的樣子。只是她們不知道，以前程宇也沒有特別照顧朱黎嬌，所以照顧，只是朱黎嬌自己說出來的事。
“沈經理，沈經理。”一個女同事說，“她做的菜真的那麽好吃嗎？每次看到照片我都會流口水，看視頻也是，看着就想專到視頻裏去吃。”女同事哈哈笑了起來。
“你們為什麽不向老大要求，請她到公司來一趟。公司不是要舉辦一次活動嗎？”沈霄然指是的公司一個季度都舉行一次的品鑒會。順應季節的變化，三個月舉行一次品鑒會，請的都是在一些美食的愛好者。不但是愛好者，也都有拿手的廚藝絕活。
屆時公司裏的人會也參加，甚至連一些酒店的人也會特意過來取經。畢竟酒店都需要創新菜，而這些家庭主婦創意思維與酒店大廚的想法不同，往往想出意想不到的菜肴。
“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輪到我。”女同事說。“但，沈經理，老大的女朋友漂亮嗎？”歸根結底，女人還是更關心這個話題。
“很漂亮。”沈霄然說。
幾個女事同馬上轉頭看姚成江，剛才姚成江還說安寧長得一般般，普通到走在大馬路上不會多看一眼的程度。可沈霄然卻說很漂亮。
“沈經理，你說漂亮有沒有個人喜好原因。”幾個女同事不死心，也真當是現在空的，她們可以坐在一起八卦，公司裏的制度沒那麽嚴，只要事情做好，就不會有太多條條框框。程宇在這方面還是比較人性化。
沈霄然皺了一下眉頭，個人喜好？沈霄然認為自己需要好好想想：“有。”他說。看着沈霄然走開的背影，幾個女同事集團啊的一聲，似乎都不敢相信沈霄然的回答。
“這是要跟老大争女人的節奏嗎？”
“那沈經理應該沒有勝算吧，她不是跟老大同居了嗎？”女同事們之所以對安寧充滿了好奇，是因為她們誰也沒有見過安寧。沒見面，可卻聽說過她的很多事。于是得出的結論是長相70分，廚藝120分，認着品味80分。
朱黎嬌冷冷地說：“70，你們也太擡舉她了吧。在我看來，只有十分。哼。”
幾個女同事雖然好奇為什麽朱黎嬌現在不去安寧那裏，而且寫文章的事也交給了安寧自己。這不是失寵是什麽。女同事這樣認為，不過，沒人敢對朱黎嬌提起。
“那廚藝呢，120分不過分吧。”女同事不甘心自己的判斷會有錯。
對此，朱黎嬌沒想否定。
“你們說，這次的品鑒會，她會來嗎？”幾個女同事又開始激動了，因為安寧對她們而言太過神秘，一直以來只聞其名，不見其中。只是聽說她的廚藝有多了得，卻從沒有親口嘗過。公司裏的人啊，都心癢癢的。想看看這個人到底長什麽樣，想嘗嘗她的廚藝到底有多讓人回味無窮。“我們找老大說說看吧。”
“好啊好啊。”另一個女同事附和。
“什麽啊，你們都被她騙了。”朱黎嬌氣呼呼地說，“她有那說得那麽好，她這個人根本就是個惡心的女人。”
“小朱，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如果你知道，告訴我們吧。我們會保守秘密的。”
到目前為止，朱黎嬌還不是很想說，因為她只是聽說，沒有證據。“我只是聽說啦，不知道真假。”見其他幾個女同事都湊了上來，朱黎嬌只好說，“我聽說她以前是——”
“真的假的，不會吧。這麽說來，她應該很漂亮吧。”
“誰知道呢。”朱黎嬌一點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胡說八道而感到羞愧。雖然劉景妮沒說說我，但葉黎嬌也去找聽了一下。沒想到安寧有那樣的過去，朱黎嬌認為程宇是被騙了，男人都是傻瓜，女人只一裝弱，就會激起男人的保護欲。朱黎嬌是這般理解程宇對安寧的愛。“只要戳穿她面具就行了。哼。”
幾個女同事看着朱黎嬌抱着胳膊，擡着頭驕傲地走開。有人小聲說了一句：“不會是她編的吧，老大又不傻。”
“是狐貍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說着，幾個人小聲笑了出來。
安寧停下手中的油畫筆，回頭看到程宇正在解開領帶。程宇剛從公司回來，說是才開完會，在讨論當季品鑒會的事情。安寧第一次聽說品鑒會，程宇說更像是客戶答謝會。在他們的網頁上也會有商家買的商品，廚房用具，各種食材。
在品鑒會的時候，這些商家會來，而一些經常在網上發表廚藝作品的人也會來，用商家提供的用具和食材，做出美食品嘗。程宇說幾次活動都舉辦得很成功，這次在會議上，有好幾個人都提出——“讓我參加？”安寧說了一句。
“我尊重你的意見。”程宇說。
“那，我問你，你想讓我參加嗎？”
“這也是我矛盾的地方。”程宇笑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