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是餘真第二次遲到, 沒有第一次那麽幸運，因為第一次有許戈。她被關在校門外罰站, 沒有第一次的窘迫，靜靜靠着牆壁等着。
站了大約十分鐘, 餘真手機QQ響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
吳俊：後門已開，老師不在，速進。
餘真站正身子往後門去，虛掩的門一推就開。一路小跑去教室，路過操場的時候看見跑道上兩個奔跑的身影。其中一個看見她還跟她揮手, 是吳俊。跑在前頭的是許戈, 他們已經很久沒被罰跑圈了。
教室後門也給她留着, 孫玥婷莫名奇妙成了她同桌，吳俊的東西全搬到後面。
孫玥婷笑眯眯看她, “早。”
她沒理, 放下書包抽出語文書。
孫玥婷一點也不介意，笑着告訴她：“原來許戈故意惹怒老師是為了給你去開後門。”
餘真盯着書上的字, 一個也沒看進。
孫玥婷湊近一點小聲說：“他真的好喜歡你，好讓人嫉妒呢。”
餘真一邊耳朵是琅琅讀書聲, 一邊是孫玥婷的聲音, 心浮亂。
許戈和吳俊跑完圈進教室，許戈路過餘真的時候眼皮都沒擡一下。
“小真真，你進來沒遇到老師吧？”吳俊回位子就問餘真。
餘真稍稍回身，“沒有, 謝謝。”
“謝啥。那都是……”吳俊的話被許戈眼神截斷，吳俊咳兩聲，“跑完圈剛好睡個回籠覺。”
餘真不回頭都能想象許戈冷若冰霜的樣子，她在筆記本上寫了一句：中午頂樓天臺，我等你。反手遞到許戈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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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戈沒回應也沒拒絕。
中午，整個教學樓學生都走空，餘真往頂樓去。天臺空蕩蕩，一絲人影都沒有。餘真捏緊手裏信封，不知道許戈會不會來。
五分鐘，十分鐘……等人的感覺忐忑又焦急，怕他不來。
餘真看眼時間，還有十分鐘許戈再不來要上課了。她靠着天臺蓄水池，捏着手機緊了緊，撥通許戈號碼，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記住的。
電話接通的那一瞬，蓄水池背面響起震動聲，餘真吓了一跳，舉着手機繞過去，驚愕張大嘴。許戈靠着蓄水池睡着，長腿一展一曲，天很藍，風很暖，人很迷人。
手機還在震動，許戈動一動，餘真趕緊挂斷。許戈懶懶睜開眼睛迎着光眯起來，餘真就站在他面前，“你一直在等我？”
許戈坐直身子一手搭着曲起的膝蓋，摸出煙，“來天臺的人都是為了等你？”他冷漠的聲音随着煙霧飄過來。餘真咳兩聲，“早上，謝謝你。”
許戈咬着煙蒂撐起身拍拍手掌，“自作多情。”擡腳要走。餘真攔住他，“我有東西給你。”她直接将紫色信封遞到他面前。
許戈沒接，諷刺彎一彎唇，“情書？又是給吳俊的？”
餘真搖頭，“不是，給你的。你一定要看。”
許戈倒好奇她會寫什麽，抽過信封塌背靠着牆壁，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一打開信封入眼三個字“賣身契”，他的字跡，許戈皺一皺眉，“這什麽意思？”
“你抵給我的賣身契。”餘真盯着他，“還說你是我的人，我叫你幹什麽都可以，忘了？”
“錢還清這個就作廢了。”許戈連信封一起撕掉。
餘真拿出卡還給他，“我不接受。那賣身契我複印了很多份，你撕了這張也沒用。”
許戈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認識她，煙霧熏得他眯一眯眼，“沒空跟你玩游戲。”擡腳要走。
餘真情急伸手就将他按在牆壁上，“我話還沒說完。”
許戈嘴裏的煙都差點掉了，“跟誰學的？”
“除了你還有誰？”餘真手掌按在他胸口，掌心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和自己的心跳頻率一樣，“什麽叫‘腳踩兩船’，說清楚。”
許戈拿了嘴上的煙，“要我教你怎麽查中華字典？撒手！”
“你不說清楚，我不放。”
許戈扼住餘真手腕稍稍用勁，她疼得皺起眉，整條手臂都失了力氣。許戈輕易脫身，餘真哪裏擋得住他。
許戈兩指夾着銀|行卡“錢我還了，收不收是你的事。”兩指一動銀|行卡飛到餘真腳邊。
餘真有點兒挫敗，為什麽每次他都有辦法壓死她，她對他卻一點辦法也沒有。
……
下晚自習孫玥婷在地鐵站等她，甜甜的酒窩不見了一臉怒氣興師問罪，“我的情書呢？”
餘真反手從書包抽出來還給她。
孫玥婷拽過來，“你果然沒送，要是許戈看了情書一定會記起我，你居然沒送！”
餘真淡淡看她，“幼兒園的小朋友都知道自己的事要自己做，我沒有義務幫你送情書。”
“你以為我在跟你開玩笑是嗎，你真不怕我曝光你！”
“你喜歡揭人隐私甚至把我趕出三中我攔不了。但是，如果許戈知道我是因為你離開三中，你覺得你在三中待得下去嗎。”餘真的警告一點都沒在開玩笑。
“你們不是鬧翻了？”孫玥婷脫口而出。
“你怎麽知道我們鬧翻了？”餘真昨天就疑惑為什麽孫玥婷轉學來第一天就好像對他們包括吳俊都很了解。
孫玥婷惱怒撕了情書，“胡雅麗竟然騙我。”
“胡雅麗？”餘真驚訝，“你怎麽認識胡雅麗？”
“果然網上認識的人靠不住。”孫玥婷打開手機微博怒取關胡雅麗，删掉所有與胡雅麗的互動。餘真看了一眼，“為什麽你的微博上有許戈的照片？”背景很像……地鐵站。
孫玥婷點開那條微博，标題“地鐵站遇到一個超級大帥逼，好想認識他！”配圖許戈塌背靠着地鐵最醒目的廣告牌旁。
餘真突然奪了孫玥婷手機跑去找廣告牌，真的一模一樣，日期2月10號初三。
初三！！他真的來等她！
“喂，你發神經啊，手機還我！”孫玥婷搶走手機。
餘真焦急問她，“這條微博，有許戈照片的微博，真的是初三在這個地鐵拍的嗎？”
“上面不是寫得很清楚嗎，微博的時間還能做假？”孫玥婷沒好氣。她是因為胡雅麗頂這張照片才與胡雅麗互動找到許戈，她和胡雅麗從微博認識發展到QQ好友。胡雅麗給孫玥婷講了很多許戈和餘真的事。剛開始孫玥婷還以為只是同名同姓，直到孫玥婷見到餘真才确定是她認識的那個。
餘真雜亂的思緒很快冷靜下來，許戈初三真的有到地鐵站等他，她沒來所以他生氣了？她了解的許戈等不到會直接去找她不會生氣一走了之。所以他們是錯過了？還看見初三她和馮陳在一起，他才會那麽生氣說她腳踩兩船。
雖然不知道許戈是怎麽知道她和馮陳在一起，但這麽一理所有誤會就解開了。
“謝謝。”餘真激動抱一抱孫玥婷，把孫玥婷吓倒了。餘真上車，她才反應過來罵了句，“神經病啊！”
餘真在車上迫不及待給吳俊打電話。
“喂。”吳俊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有酒瓶碰撞的聲音。
“我是餘真。”
“你呀，怎麽這麽晚打電話。”聽得出吳俊那邊似乎接電話不方便。
“許戈在你身邊？”餘真問他。
吳俊：“嗯。”
“你不用說話，我說得對你就嗯，不對你就啊。”
“嗯。”吳俊倒反應快。
“初三，許戈是不是去了地鐵站等我？”
“嗯。”
“他生氣是因為我沒有赴約？”
“啊。”
“是因為馮陳？”
“……嗯。”
“我知道了。”糾結在心裏的疑團終于解開，餘真覺得夜空的星星都亮了。
她拿手機給馮陳發了個短信：明早六點我在地鐵等你，不見不散。
下定了決心要做的事，不管對不對有多難，一往直前，這就是餘真。
餘真約馮陳，馮陳興奮了一宿。六點的天還黑蒙蒙，地鐵站冷清空寂，餘真就站在燈火闌珊處。
“餘真。”他喊一聲難掩的喜悅。
餘真回頭，黑的發，粉的衣，亮的眼晴，目光爍爍。
馮陳朝她跑過來，“早。”
餘真笑一笑，“早。”
馮陳有些不好意思撓撓後腦，“你，約我有事？”
“我記得你第一次就問我，許戈是不是我男朋友。”餘真直接開口，“我現在重新回答你。是，我喜歡許戈。”
馮陳措手不及又驚愕，沒想到她竟這樣直接。
餘真認真看他，“我知道，我們家都很喜歡你，我不知道大人們有什麽樣的打算，我只把你當同學，将來也會是。”她再遲鈍也能隐隐感覺到兩家大人的心思。
馮陳怔在原地好半天說不出話，地鐵人聲漸漸熙攘起來。
“朋友也不行嗎？”馮陳的聲音很輕，幾乎要淹沒在熙攘中。
餘真搖搖頭，“許戈會不高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要出門，所以早點更新。看了這章的內容就不用我提示啦，不是下章就下下章，餘寶寶摳掌心告白。
特別在這裏感謝嬛嬛 （琉流）小仙女昨天給我留言，我卻搞了個烏龍，再次抱歉，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