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情愫
袁崇煥的死亡，對于大明來說，可謂是失去了最後的長城，大金攻打大明也就無所畏懼，這不雙方交戰以大明的慘敗而告終。
大金打了勝仗自然是可喜可賀，可是多爾衮卻在此次戰役中受了傷，傷勢不是很嚴重，我表面淡然，可是心裏卻五味雜瓶。
我站在窗前望着夜色，心裏是隐隐的擔憂，他可還好？擔心，我在擔心他。
莫非我還沒有忘記他嗎？我曾經不止一次的告訴自己，我與他已是叔嫂，我應該愛的人是皇太極而不是多爾衮，可是騙天騙地騙不過自己的心。
我心裏像貓抓一樣難受，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裏放心不下多爾衮，盡管現在夜已經深了。
我撐起身子，寂靜的夜晚，靜的可以聽到沙漏的聲音。
心底湧出一個念頭，想去看看他，于是，換了一身宮人的衣服，簡單的盤了個發鬓，我趁着夜黑沒有人，偷偷的從宮裏溜出來，到了十四貝勒府，開門得是管家。
他看到是我眼中是錯愕，道:“玉格格，不，應該是玉福晉，這麽晚了，您怎麽來了？”
“多爾衮還好嗎？我想見他一面，你放心，我就見一面就走，只要看到他沒事，我馬上就走，不會多待的。”我懇求道。
管家于心不忍，嘆了口氣，道:“福晉這會兒估摸已經睡了，您快點吧。”
我心懷感激，道了謝，快步跑到多爾衮的房間，推了門進去，我輕手輕腳就怕吵醒他。
多爾衮躺在床上，身上纏着紗布，看上去不是很嚴重，可我的心還是很痛。
可是現在我又有什麽資格為他難過，為他傷心，現在能為他難過，為他傷心的人，再也不是我。
我坐在床邊，瞧着他的睡容，他忽然驚醒，喊道:“玉兒。”
我聞此，握住他的手，想要給他安慰，多爾衮這才安靜下來，他睫毛忽閃忽閃，一雙黑眸似要馬上睜開，看到我。
他平靜的瞅着我，笑了笑，道:“我這是又做夢了，真好，能在夢裏見到你。”
“是我，是我來看你了，你沒有做夢。”
我朝着他溫柔一笑，他楞了一下，擡起手撫上我的臉，道:“沒有做夢，玉兒，真的是你，真好，原來受傷就可以見到你，如果是這樣我情願每次受傷，這樣我就能看到你了。”
我急忙捂住他的唇，道:“不許胡說，如果真的是那樣，我寧願一輩子都不要見你。”
他忽地将我摟緊懷裏，我驚吓的想要推開他，可是他卻抱的更緊了，我沒有再掙紮，他的懷裏依舊是那麽的溫暖，也許我再也感受不到了。
今日是我最後一次單獨見他，從今以後，他是十四貝勒爺，而我只是大汗的側福晉。
多爾衮緊緊的抱着我，似要把我融進他的骨子裏。
他的眼角劃過一滴眼淚，道:“曾經我多麽想就這麽永遠抱着你，牽着你的手，可是那天因為我的猶豫，卻讓我終身的錯過你，如果讓我重新選擇一次，我絕對不會放開你，我好後悔，好不甘心，這難道就是命嗎？”
“是，這就是命，是你的命，也是我的命，我們都得認命。”
“什麽命，我不相信，我只相信人定勝天，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欠我的全都讨回來，我要把你從他手裏搶回來。”
多爾衮推開我，他眼裏的冷意讓我有種莫名的恐懼，皇太極欠他的，他是知道了嗎？阿巴亥的死與皇太極有關。
他會怎麽對付他，一個是我的丈夫，我女兒的父親，另一個是我曾經的愛人，無論他們誰受傷，都不是我想看到的。
多爾衮看着我。他捂住我的眼睛，道:“不要這樣看我的，你的眼裏不應該有恐懼，或者是不應該對我。”
我久久無言，找了個借口，急匆匆的離開，我的心很亂，現在我真想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會，我太累了，人累，心也累。
本以為我夜探多爾衮府會神不知鬼不覺，可是我太低估宮裏的謠言，頭天的事，第二天就能傳的沸沸揚揚，皇太極自然也知道了。
我才剛剛起床，皇太極就到了我的寝宮，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他遲遲不肯說話，我不知道他是怎麽了，直到蘇茉兒悄悄告訴我，宮裏的傳言，我才恍然大悟。
我一句話也不敢說，也許這次我真的坐的太過分了，不說皇太極是個男人，而且他還是大金的大汗，自己的女人卻與親弟弟暧昧不清。
殿內的氣憤的十分壓抑，我怕蘇茉兒與宮人受到牽連，就讓她們下去，蘇茉兒自然不肯，皇太極一聲呵斥，“滾出去。”
我，蘇茉兒還有幾個宮人吓得直哆嗦，我用眼神示意蘇茉兒趕緊出去，蘇茉兒再不情願也不敢招惹皇太極。
要知道，皇太極現在的脾氣，誰也不敢招惹，我偷偷暗窺他，只見他，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盯着我，眸光不寒而栗。
我實在忍受不了，跪了下來，道:“大汗，我知道這次是我任性，考慮不周，讓您蒙羞了，您若是生氣，大可處罰玉兒，犯不着為了玉兒氣壞身子。”
皇太極冷哼一聲:“處罰，我處罰你，你承受的起嗎？”
我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皇太極忽然把我從地上拽起來，緊接着把我推到在床上，随即他整個人都壓上來，我一雙靈眸恐懼的看着他。
我連掙紮都不敢，他撕了我的外衣吻上我的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咬，我吓得閉上了眼睛，嘴唇都快被他咬出血。
他眼裏沒有一絲的柔情，有的只是占有，和發洩，我閉着眼睛，如果這樣可以讓他緩解他的怒火，那麽我願意讓他發洩，眼淚順着臉頰滑落，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落淚。
嘴裏的血腥味蔓延，他停下動作，眼裏閃過一絲心痛，但一閃即逝，他起身，理了理淩亂的衣服，道:“多爾衮受了傷，你身為嫂子，也應該去照顧他，等他傷好了再回來，這是最後一次，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心裏裝着別的男人，你的人是我的，但是你的心，我也要。”
我一愣，一時間我仿佛以為自己聽錯了，皇太極竟然讓我去照顧多爾衮，在這個風口浪尖上，他竟然讓我去照顧多爾衮，難道他就不怕謠言。
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走了出去，我舒了一口氣，蘇茉兒急慌慌的跑了進來。
見我衣衫不整，嘴角的血跡，她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她拿起衣服為我披上，道:“格格，你…。”
我擦去嘴角的血對蘇茉兒投出一個安慰的笑容，蘇茉兒擔憂的神情更深，我偷偷去看多爾衮的事情，幾乎人人都知道。
姑姑哪裏自然也瞞不住，姑姑是恨鐵不成鋼，但好在皇太極非但沒有追究，反而是替我隐瞞。
我的心裏更多的是感激，蘇茉兒與姑姑不止一次勸我，不能在想着多爾衮，不然對皇太極不公平，我自然也是知道的。姑姑說的對，是時候放手了。
接下來的日子，我就留在十四貝勒府照顧多爾衮，而宮裏也發生了一件大事，皇太極要迎娶一位蒙古格格，她叫博爾濟吉特，格根塔娜，也是蒙古貝勒的女兒，健美多姿，聰慧過人，皇太極對此猶有鐘愛，我不在的這幾天他幾乎都在專寵她。
我聽聞，有股莫名的失落感，這種失落感被多爾衮看在眼裏，他不是笨蛋，也明白了我的失落是為了誰，盡管他再怎麽不願意承認，他神色哀傷，道:“你在乎他對嗎？”
我回過神，眼底難掩落寞，道:“你在說什麽呢？”
“你很在乎他嗎？”他又重複道。
“我沒有。”我裝作輕描淡寫，可是眼神卻出賣了自己，在乎，我在乎皇太極，可能嗎？
“你撒謊，也對，我怎麽會問這麽愚蠢的問題，他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親，你當然在乎他，而我，我又算得了什麽，我什麽都不是。”
他忽地仰天一笑，我看着他，一聲不吭，心裏亂成一團麻，我不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麽，更不知道自己到底愛誰？
多爾衮平靜下來，道:“你走吧，多爾衮的傷已無大礙，更何況府裏侍女多的是，不必勞煩嫂子。”
他的這聲嫂子，卻叫的我心痛，這種境況，這種場合，都讓我那天他的決絕，我站着一動也不動，他厲聲道:“嫂子，請回吧。”
我頭也不回的離開，也許，我是該靜一靜了，我該想清楚，我到底想要什麽，偌大的房間只留下多爾衮那孤獨的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也和玉兒，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等到失去以後才追悔莫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