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梓玉
我被他給逼到了牆角,腳下不穩摔倒在了地上,眼看着那人快要過來了,我靈機一動朝着他的大腿狠狠地踢了一腳。
他吃痛的抱着大腿,我趁機逃脫想要離開這個屋子,可是門卻被鎖了,那人惱羞成怒,将我摔倒床上,我蜷縮在床角抱着身子發抖。
他一愣緊接着是壞笑:“小美人,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你放心哥哥一定好好疼你。”
我吓的抱住了頭不敢看,忽然聽得壯漢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玉兒,”門被狠狠的踹開,緊接着熟悉的聲音傳來,我一愣,擡頭一看,原來是洪承疇。
我跳下床撲倒他懷裏,許是我太過熱情,洪承疇一臉尴尬,這時門外亂糟糟的,我這才想起自己得罪了老鸨,恐怕她現在找人來收拾我,如果落在她的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洪承疇推開我,拉着我的手,她們已經到了門口,老鸨怒不可竭:“哎呦,還找來了幫手,不過你們誰也別想離開我這怡紅院,給我上。”
接着一群壯漢湧過來,洪承疇淡定的推開了我,我躲在一旁,靜靜地偷看着他們,幾個壯漢一個拿一個棍子,朝着洪承疇揮來。
洪承疇嘴臉上揚滿是不屑,他身子矯健躲過壯漢的攻擊,一腳将棍子踢掉,一個壯漢趁着洪承疇不注意想要襲擊他,洪承疇怎麽會給他這個機會,他用腳将凳子踢了過去,壯漢慘叫一聲暈了過去。
此刻怡紅院所有的姑娘,客人都紛紛躲起來,生怕會因此傷到自己,看他們打的精彩,我蹲在桌子底下一動不敢動,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馬上向我逼近。
等我反應過來已經遲了,在千鈞一發之際洪承疇将我攬在懷裏,用我的力去攻擊他們,我驚吓叫出聲來,出于本能我閉着眼睛緊緊地抱着他。
見識到了洪承疇的厲害,他們拿着棍子不敢上前,許是被洪承疇的淩厲吓得望而卻步。
洪承疇道:“抱緊我。”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摟在懷裏從二樓飛到一樓,我閉着眼睛雙手緊緊地抱着他,等到平安落地,我才敢睜開眼睛,他拉着我離開了怡紅院,我坐在馬上飛奔而去。
回到府裏,他坐在大廳主位,我道:“哥哥,剛才你好厲害呀,實在太刺激了。”我一臉崇拜訴說剛才的刺激,洪承疇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讓我在外面等我,你到好,跑哪兒去了,貪玩也就算了,還跑到那種煙花之地,那是你該去的地方?”
我嘟着小嘴,擡頭道:“我知道錯了,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麽地方,都是那個老巫婆把我騙進去的。”
洪承疇又道:“好了,下不為例。”
我急忙點頭,忽然我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事來,問:“哥哥,你說為什麽怡紅院的的男人要專打女孩子呢?”
洪承疇擡頭疑惑的問道:“打女孩子?什麽意思?”
“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在怡紅院躲避老鸨追趕的時候跑進一間房子裏,一個老男人在打一個女孩子,還把人家的衣服全脫了壓在她身上打,如果不是我進去,那個女孩子會被他打死的。”
“噗”洪承疇一口茶水噴出來,輕咳幾聲:“你怎麽知道他是在打她呢?”
“當然了,那個女孩子都說了不要,不要的,可是那個男人一點憐憫之心都沒有,簡直可惡,他還想打我呢。”我坐在他跟着忿忿不平道。
他放下茶杯:“也許,是她…不聽話吧。”洪承疇眸光躲閃,飄忽不定,臉頰泛紅手不自在玩弄茶杯。
我道:“是嗎?我有時候也不聽話呀,可也沒人這樣打我。”
洪承疇本來想在喝一杯茶的,結果聽了我的話,再一次的噴出來,他轉過頭不理我。
我蹲下身子靠近他,洪承疇随手拿出一塊糕點不由分說塞進我的嘴裏。
最後洪承疇忍無可忍,快步走了出去,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房間,秋菊服侍我洗漱完畢,我躺在床上也許是真的累了,不久就進入夢鄉。
我一夜未歸洪承疇解釋因為在街上迷路了,被好心人收留一夜,府邸的人也沒想太多畢竟洪承疇說的,即使是假的,他們也不敢說閑話。
而我當初對陳圓圓說的話洪承疇也知道了,他曾問過我,為什麽要這麽說,而且為什麽那麽肯定,他一定會來救我。
我笑了笑,只是問答,直覺,我相信他,他一定會來的,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會這麽相信他,也許是天□□,自從他從河邊救起我的時候,我對他的那種信任由此而生。
洪承疇竟是看了我半天,我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他眼裏複雜,我不知道那代表着什麽。
算起來我來大明已經快兩個月了,傷已經痊愈了,我倒是有些想家了,我坐在閨房裏,秋菊告訴我,洪承疇要我過去,我應了一聲,飛快的跑到他的書房。
到了洪承疇的書房,我敲了敲門,敲了半天就是沒人應我,我推門而入,這是我第一次進他的書房。
他的書房比起皇太極的,多了一份僻靜,我叫了幾聲還是沒人應,正當我打算離開,一幅美人圖卻引起我的注意,雖然畫卷有些褶皺,确實清晰可見,美人約二八年華,身着一襲白衣,手握白羽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雖算不上傾國傾城,卻也是清秀可人。
我拿起畫,上面還有題詩,“吹不完相思曲,春花春柳滿園,孤月皎皎空中輪,湖畔煙波流潺潺,磐石尚未移,蒲緯卻已斷,夢醒醉看花影,啓步修廊風動簾,可憐癡心無處寄,唯有寄紅箋。”
看這清秀的字跡,我猜測這出自洪承疇之手,沒想到洪承疇不光武功高強,還才華出衆這樣一個男人,很難不讓人心動。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畫上的姑娘應該就是洪承疇的妹妹梓玉,也是他心愛之人,那梓玉又去了何處,為什麽這麽久都了無音訊,她不知道洪承疇在等她嗎?
“你在幹什麽。”
洪承疇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一臉嚴肅,我吓得手中的畫掉在了地方,我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麽,洪承疇聞此急忙跑過來把畫撿起來,輕輕拂去上面的塵土。
“秋菊跟我說,你找我,可是半天不見你人影,我還以為你不在呢。”我道。
洪承疇小心翼翼的把畫卷起來,道:“我剛才只是出去了一下,來了很久了吧,坐吧。”
“沒有,我也是剛來而已,哥哥,你找我什麽?”
他道:“你來我們府裏已經很久了吧,是不是待在府裏很悶,我明天帶你去玩玩,好不好?”
我錯愕半晌,我沒有想到洪承疇會忽然要帶我出去,不過我在大明已經待了很久了,能出去也是挺好的,我點了點頭,
餘光瞥過那副畫,雖然是滿肚子的疑惑但我還是什麽都沒有問,洪承疇自然知道心中所想,他問:“我知道你心裏好奇什麽?你想知道這畫中的女子是誰?”
“是,想知道,可是我也知道哥哥并不想談她,而且哥哥想告訴我的時候自然會說的,哥哥不說我就不問。”我道。
洪承疇愣了一下,繼而笑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本就不是什麽大事,再說了除了你我又能跟誰訴說呢。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你總是有一種難以說出的感覺,那種感覺是對我妹妹的感覺是一樣的,也許是因為你和她背影相似。”
他坐下來繼續道:“畫中的姑娘是我妹妹,其實也不算是妹妹,她與我并無血緣關系,是我母親收養的,那年鬧時疫,她家裏人都死光了,我母親可憐她,就收留了她,就這樣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很多時候她總是跟在我的身後,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的看着我,我當時也沒有在意,可是我沒想到她會對我産生不該有的感情,我罵過她,斥責過她,都于事無補,後來為了擺脫她,我答應了母親的安排和燕嬌成親,後來…”
洪承疇說到這兒停住了,我問:“後來怎麽了?”
“她在我成親當日…失蹤了。”洪承疇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失蹤二字他幾乎是用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暗透着悲痛與悔恨,我總覺得他說話間似乎隐藏了一些東西,難道他還是沒法對我掏心掏肺,不過想想也就算了,這畢竟是洪承疇永遠的傷疤,還是忘了的好。
作者有話要說: 梓玉是真的失蹤了嗎?她和洪承疇洪夫人會有怎樣的情感糾葛,後面會交代的,不要着急,慢慢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