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最後的選擇
姜尤想過她穿過那扇門之後,可能會回到最初被顏語穿越的時候,又或許會遇到家人被顏語威脅的時候，更或者會看到鐘離歸不知情地跟顏語約會……
所有種種不好的事情,她都預想了一遍,可偏偏就是沒想到這種情況。
她的家人都在這裏，沒有顏語這號人,同時,她也沒有什麽顯赫的家世，成了一個長相比較出衆一般家庭女孩。
她不再是一個身價以億為單位計算的超級白富美，變成了一個普通人，她住的不再是一個幾千平米的豪宅,而是跟一家幾口蝸居在一百幾十平的房子裏。
她沒有專屬的化妝師和造型師,也沒有一個可以當作服裝博物館的衣帽間,她只能自己化妝，自己尋找适合的搭配,哦，小小的衣櫃還是她跟妹妹姜環一起合用的,她也沒什麽可以選的衣服用來搭配。
出行沒有豪車，只能乘坐公交車，想旅游的時候也不可能乘坐私人飛機想去哪裏就去哪裏,如果有出游計劃就必須要自己親力親有地去調查,再也不會有一個生活助理能夠體貼的幫她把一切都準備好，她只要負責開心就可以。
因為現在是男多女少的社會，男人很難娶到老婆,導致她大哥經常出去相親也失敗了。
父親面臨中年危機，可能會被公司裁員。
而她也到了适婚年齡，也被父親催促着抓緊時間找對象，但如果她要結婚就會導致事業上的停滞。
妹妹正在讀高一，偶爾會因為家裏的情況不太好，因為是單親家庭而被一些不好的同學說閑話欺負。
如果不是确認自己确實還沒有從精神世界脫離出來，姜尤差點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開啓了什麽快穿副本，所以才會來到了一個這樣的世界。
就好像來到了一個平行世界，在這個平行世界裏，人還是那些人，但身份地位境遇等等全部都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世界A的一個乞丐到了世界B或許就是一個富翁，世界A的一個有錢人到了世界B或許就是一個乞丐。
必須承認，一開始的時候，姜尤非常不習慣。
她一直以來的生活跟在這裏的生活天差地別，她一開始就是一個生活白癡。
不知道要辦公交車的交通卡，不知道去超市買菜要怎麽挑才比較實惠，更不知道去商場買衣服的時候應該要砍價，不然就會被商家坑慘了。
時常會帶着以前的習慣，起來之後會下意識拿起手機叫裘纖這個生活助理來告訴自己，她這一天有哪些行程是必須要做的。
會遇到很尴尬的事情，以前她吃穿用都是最好的，變成一個家庭經濟情況并不是那麽好的普通女生之後，她就發現很多她以前輕而易舉就能買到的東西，變成了她需要努力很久才能達成的夢想。
但姜尤面臨的所有困境，都沒能壓垮她的信念，她在認真過好每一天的同時，也不停告訴自己，自己真正的目标，不能因為這裏的生活而忘記最終的目标。
她一直在思考着，她為什麽會在穿越那道門之後來到這裏，如果這裏是她內心恐懼的具現，那麽這裏具現的是她內心中哪一種恐懼情緒？
只有知道自己的挑戰是什麽，才能夠戰勝它。
這個難題其實并沒有困擾姜尤很久，因為在她漸漸習慣了這樣的生活之後，她就看到了一則這樣的新聞。
關于一個熊某某的女生父母在網絡上詐捐，最後不治身亡的新聞。
這個熊某某确實就是熊莎莎，姜尤看到新聞全部經過之後，終于意識到了這次的恐懼是什麽。
恐懼自己的無能為力。
在原本的世界裏，她擁有着數不盡的錢財，可以盡情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管做什麽都不會有一丁點難度。
她想拯救一個困境中掙紮的人，也就只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她能夠随心所欲，只不過是因為她有這樣的資本。
當她變成了一個連自己生活都理不清的芸芸衆生，她什麽都做不了，她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是看着曾經她幫助過的人，沒有了她的幫助之後，沿着悲慘的人生軌跡一路走到頭。
姜尤退出新聞窗口，把手機放回包裏，然後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儀表，帶不停咳嗽的姜環去醫院看病。
最近流感季節，姜環在學校不幸被傳染了，最近一直在咳嗽發熱流鼻涕。
姜環戴着口罩，頭發剪得很短，姜尤得知姜環其實是在家裏最困難的時候把頭發剪短賣掉了，賣頭發得來的錢拿去給爸爸看病了。
姜尤從來沒想過，她也會有淪落到這境地的時候。
莫名地就想到了顏語曾經對她說過的話：如果你是我，你絕對不會比我好到哪裏去。
顏語一直用來攻擊她的理由，來來去去不就是那麽幾句。
認為她沒有感同身受，沒有經歷過窮苦清貧的生活，就沒有資格對她做出來的決定指指點點。
“姐。”姜環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來，她順手就揉了一把姜環刺猬頭一樣的短發。
“嗯？是不是哪裏不太舒服？”她們出行只能乘坐公交車，車上只有一個位子了，她讓給姜環坐，自己站在姜環旁邊，拉着扶手望着車窗外。
姜環低聲說：“沒有哪裏不舒服，就是看你好像有心事的樣子。是不能跟我說的心事嗎？”
“居然被你看出來了。”姜尤輕笑道，“确實算是有點心事吧。但是說出來可能會被你嘲笑。”
“我怎麽會嘲笑你！”姜環有點激動地說，“你如果不願意說，就別找這麽蹩腳的理由好嗎？”
姜尤溫柔地再次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有說話。
姜環好像篤定了她就是故意不想說，一直鼓着腮幫子好像很不開心。
到了醫院，得排隊挂號，就好像是命運故意開的玩笑，姜尤就在這裏看到了很多應該被她幫助的人。
她幫助的人群主要是家裏經濟條件不好，無法負擔重症醫療費的重病患者；一些被父母遺棄的孩子，一些被不孝子女放棄的老人；因為家庭困難沒有辦法上學的貧困生，遭受不公平待遇的女孩等等。
一個路過的女護士哭個不停，她的同事都在勸說她：“這是人之常情。你也別太難過了。”
“孩子的父母要做什麽決定，我們也幹涉不了，你要是真的這麽難過，你要是真的想幫忙，那你也得拿得出幾百萬給小孩治療啊。”
“可是她只要繼續治療就可以康複的。”女護士抽抽噎噎地說。
“但是要花這麽多錢，傾家蕩産的，唉……我們這些局外人真的沒資格說什麽。”
“看開一點吧。”
女護士的同事繼續勸說她，希望她心情能好一點。
這一幕映入姜尤的眼中，勾起了姜尤的記憶。
如果她沒有記錯，這應該是一件這樣的事，有一個身患白血病的男孩，父母醫治了一段時間之後發現後續的治療費用高達百萬，家裏根本就負擔不起，所以就選擇了放棄治療，帶孩子出院。
而當時她來醫院看望被她資助的孩子，看到女護士哭泣和女護士同事們的安慰，之後就上前了解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來就把那個男孩也列入資助對象名單之中，承擔男孩的治療費，完美解決了女護士的問題，也解決了男孩的問題。
在當時，一百萬又或者是幾百萬，對于她來說，真的也就只是一個數字而已。
但現在……
姜尤才邁出一步就被姜環拉住手腕，姜環直視她的眼睛，就好像能看透她的靈魂看到她最深處的想法，“姐？你要去做什麽？”
“我……”姜尤停住腳步，是啊，她要去做什麽？
她現在已經不是一個家財萬貫的千金大小姐，連自己的生活都顧不好，她根本就管不了別人的困難。
“只是覺得有點可憐的樣子。”她垂下頭，攥緊了拳頭，“明明還有救，卻被放棄治療，錢……真的太重要了。”
好像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麽顏語能夠為了守住錢財做出一些極端的決定了。
可是這似乎并不能代表顏語做的事情就是對的。
“錢是很重要，可是我不明白你想做什麽，你該不會是想幫忙吧？”姜環毫不留情地戳破姜尤的僞裝，“你連她們說什麽事情都不清楚吧。而且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很明顯是什麽都幫不上的好嗎？”
姜尤沉默地認同了姜環說的話，但她卻也會在心底反駁，可是當她還是一個富家大小姐的時候，她做到了。
她幫助了很多人，她改變了很多人原本悲慘的命運。
她原本是有能力改變的。
但她現在什麽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這種感覺真的很讨厭。
她都可以預見那個男孩被放棄治療之後的結局。
姜尤沉默着帶姜環看了病，開了藥，又沉默一路回家，叮囑姜環要好好吃飯好好吃藥，之後就要去出差。
出差正如姜尤想的那樣，她又遇到了幾乎同樣的事情，看着山區裏的孩子得不到教育資源，上課的教室都是臨時搭建的，去上學需要爬很險的山路。
如果她還是一個超級白富美，她就可以投資建校，建平坦的山路。
看着已經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的高考生因為家裏負擔不起學費而選擇把錄取通知書撕了。
如果她還是一個超級白富美，高考生的這點學費根本不算什麽。
遇到重男輕女的父母逼迫女孩辍學也無能為力，遇到被丈夫家暴的婦女也不能為她伸張正義……
如果她還是……
可惜她不是。
人間的悲苦，她通通無能為力。
哪怕黑化過，哪怕向自己內心的陰暗面妥協過，她發現，她最終還是沒有辦法真正做到成為一個不管別人死活的人。
如果遇到一個疑似被拐的女生向她求救，她還是會站出來施以援手，只是會比較謹慎，在保證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幫助別人。
弄清楚這次面臨的恐懼是什麽之後，後面的路似乎就一下子清晰了很多。
出差回來的路上，她就坐在車上一路回到了那個白色空間裏。
此時白色空間裏有兩道門，并排出現在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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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語不敢相信擺在自己面前的答案，她關掉書籍的閱讀頁面，又把這本書的收藏删除掉，好像這樣子才終于安心下來。
或許只是她猜錯了呢？
不過既然證明了她經歷過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并不是她在做夢，那麽她或許就有再次回到書中世界的可能。
在享受過成為一個超級白富美的生活之後，她根本就受不了這樣清貧的生活。
她一直都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受得了，她就喜歡一夜暴富的生活，可以揮金如土。
所以顏語開始不停地尋找重新回到書中世界的辦法。
根據她第一次穿書的情景，她認為自己可能需要一些瀕死體驗。
她沒想過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這些技能就可以找到很好的工作，靠着找到好工作，她的生活也可以提升一個檔次。
她只想着重新穿越到那個世界，成為姜尤，徹徹底底取代姜尤。
為了尋找瀕死體驗，顏語會嘗試着在水裏憋氣好幾分鐘，嘗試着吃安眠藥，嘗試着各種自殺的辦法，均以失敗告終。
她的種種行為不僅失敗了，還把她的父母弄得精神幾欲崩潰。
孫初藍和顏寬又一次奪下顏語想要劃過自己手腕的水果刀，失控的朝顏語吼道：“小語，你到底怎麽回事？你為什麽最近總是這麽想不開？”
“你如果有什麽心事，那你就直接跟我們說啊！有什麽不滿的直接說出來就可以了，為什麽好不容易醒來了，你卻老是自尋短見？”
“我不是在自尋短見。”顏語被捆了起來，因為她的父母真的很擔心她會再次尋死。
“不是自尋短見，那你現在是在做什麽？你以為你在做什麽？為什麽總是要讓我們擔心害怕？小語，你自從醒來之後就真的很奇怪了。別這樣吓爸媽好不好？爸媽就你這麽一個孩子。爸媽真的不經吓啊！”孫初藍就差跪下來求女兒清醒一點，說話是淚流滿面。
顏寬也一直搖頭嘆氣，“是我們哪裏做的不夠好嗎？”
顏語搖頭，“沒有，你們很好。”
她的父母其實很好，把最後的都給她了，雖然他們給出了他們最好的也無法滿足她的足球。
她醒來之後就更加能夠體會到父母對她的好，只要她想要什麽，都會盡力滿足她。
她不想去工作，他們就拼命努力工作，她還發現父親的手指頭都被弄傷了，但他還是一聲不吭地繼續努力工作。
這些她當然也都是知道的，她又不瞎。
她當然也非常感動，但是感動是一回事，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是一回事。
“如果真的覺得我們好，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做？”
顏語語重心長地說：“這說起來話長，我這也是為了讓我們的生活變得更好一點。其實我之前成為植物人的時候穿越到另一個世界裏了，在那個世界裏，我成為了一個很有錢的人。如果我能夠再穿越到那個世界，并且把你們也都帶過去，那我們一家人都可以在那邊過上有錢人的生活了。”
她自認為自己說的是實話，但在顏寬和孫初藍的眼中就不是這麽一回事了。
他們只認為女兒是因為成為植物人的時候做了一場太真實的夢，已經導致精神出現問題。
這次談話後，顏語就被軟禁了起來。
她的父母也是無奈之下做出來的決定。
他們帶她去看心理醫生，帶她去檢查精神方面的問題，但所有的結果都顯示顏語一切正常。
顏語終于還是在某一天逃了出來，在躲避父母追趕的時候被車撞了，完美重現了她第一次穿越時候的場景。
于是她順利的回到了那個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這次跟以往不同的是，展現在她面前的有兩道門，她不知道應該走哪邊。
更讓她吃驚的是，當她往左右兩邊看去的時候，居然跟一個人對上了目光。
而此人正是姜尤。
現在這個白茫茫的空間裏有四道門，兩道門伫立在顏語的面前，兩道門伫立在姜尤的面前。
姜尤是眼睜睜看着顏語跟那兩道門憑空出現的，所以她也猜出，這次她們面臨的是跟之前完全不一樣的選擇。
如果沒有猜錯，這或許就是最後一個選擇了。
她唯一意外的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顏語。
顏語比她激動很多，看見她之後馬上就怒氣沖沖地走過來，姜尤現在居然還有心情想，這應該才是她們的第一次正面交鋒，不存在其中一個人看不見對方的情況，更不存在其中一任占據某一方身體的情況。
姜尤有點好奇，顏語怒氣沖沖地過來，是有什麽話想說。
“你怎麽會在這裏？”顏語一直以為這只是她的特殊經歷，姜尤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也想知道為什麽你會在這裏。”姜尤聳聳肩無奈地說，“你該不會其實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吧？”
顏語皺起眉頭，“什麽狀況？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我就是有點好奇，你一直以來是怎麽看待你經歷的這些事情的？你都經歷了什麽？”姜尤對這個真的很好奇。
她的經歷跟顏語的經歷應該完全不一樣，她很好奇顏語會經歷什麽事情。
顏語聽着姜尤的話越發不解了，“什麽叫我都經歷了什麽？你到底知道了什麽我不知道的事情？”
“而且這裏到底是哪裏？我看你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難道你知道這裏是哪裏？”
姜尤含笑搖搖頭，“我們平等交換一下，你告訴我你都經歷了什麽，你是怎麽想的，然後我就把關于這個白色空間的秘密告訴你，怎麽樣？”
“憑什麽要讓我先說？”顏語不滿這個安排，“是你先提出這個要求的，就算要說也是你先說吧？”
姜尤學壞了，神秘兮兮地說：“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對于你來說更重要，你不知道這兩扇門都代表着什麽吧？你現在不知道應該往那邊走吧？你的事情我也就只是好奇而已，知不知道你的事情對于我來說也就只是有沒有滿足好奇心的區別而已，完全不會影響到我做出判斷。”
“可是如果你什麽都不知道，一頭霧水的情況下做出決定，誰知道你會有什麽後果呢？”
顏語被姜尤這麽一說，居然還真的有點害怕了。
她确實一直都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麽情況，她讨厭這種被愚弄的感覺。
但她也不是傻子，不可能這麽輕易相信姜尤說的話，“你說的是好聽，我又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你這種人最虛僞了。”
“那就算咯。反正我也就只是一時好奇你的經歷而已。”姜尤攤攤手，對于顏語的反問非常無所謂。
顏語看她是真的突然就不好奇了，有點不爽。
不爽這種被姜尤壓得死死的感覺，不喜歡姜尤勝券在握的樣子，憑什麽？
為什麽姜尤會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還能以此為籌碼要挾她？
“我……”顏語在心裏掙紮了好一會，最後還是選擇坦白，“我把我所有的經歷一五一十地告訴你，你別騙我。”
姜尤笑眯眯地點點頭。
接着，顏語就把自己循環了很多次回到原點的經歷再加上自己回到原世界從植物人狀态醒來的一連串事情都原原本本告訴了姜尤。
姜尤聽得津津有味，好像在聽一個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聽完了之後，姜尤還要很正經地點評一句：“這麽看來，顏語，你這個人啊……真的是自私自利呢。不過你居然把這些經歷都當成真實經歷，有點傻兮兮的呢。”
顏語被激怒沖上來想打姜尤，姜尤輕而易舉躲開，還補充道，“你別動手，我也學過武術的，雖然不如環環，但你絕對不是我的對手。”
顏語氣的都快自閉了。
“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了，該你說了。”顏語揚起下巴，不甘地喊道。
姜尤點點頭，從一扇門走到另一扇門，輕輕撫摸着門上的花紋，輕聲說，“我們現在在我的精神世界裏。其實我不應該把這些事情告訴你，但我是一個不太喜歡陰險招數的人，當然我也很自負，哪怕我告訴了你真相，你也不一定能贏我。”
“你經歷的所有事情都代表着你的每一個選擇，現在我們面前的兩道門就代表着最後的選擇。誰選對了就可以獲得我的身體，所以，顏語，開始選吧。選擇你認為最正确的選擇。是生還是死，全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裏。”
姜尤充滿自信地說，“而我，有絕對的自信打敗你。”
在了解顏語所有經歷之前，姜尤确實沒有這樣的信心，但知道顏語的經歷和選擇之後，姜尤認為顏語已經不足為懼。
随着姜尤的話語落下，兩人面前的兩道石門上開始浮現出文字，正應證了姜尤的猜測，浮現的文字就對應不同的選擇。
展現在顏語面前的選擇是，右邊石門上寫着“回到你的原世界”、左邊的石門上寫着“穿越成為姜尤留在姜尤的世界裏”。
而展現在姜尤面前的是，右邊“恢複身體成為一個普通人”，左邊“穿越到另一個白富美身上”。
兩人都能看到對方的面臨的選擇是什麽，姜尤看到顏語的選擇後，并沒有發表什麽看法。
顏語卻在看到她面臨的兩個選擇之後哈哈大笑起來，“姜尤，你看看，你怎麽選？你不是一直站在你的角度批評我，認為我自私自利嗎？你看看你自己，如果你恢複身體你就會變成一個普通人，你會成為一個跟我穿越之前一樣的人，過着清貧的生活，你想做的所有事情都不能實現。你以為你真的能做到嗎？”
“你也肯定會像我一樣選擇穿越到另一個有錢人的身上吧？哈哈，我們都是一樣的！姜尤，你別狡辯了。我知道你會選什麽。”
姜尤并沒過多解釋，只是歪頭朝她笑了笑，“那我們就同時選擇吧。看看最後是誰對誰錯。”
顏語嘻嘻笑着毫不猶豫選擇了左邊，“姜尤，後會無期，你的一切，我就笑納了。”
姜尤站在中間，左右看了看，最後走向右邊。
顏語的嘻笑褪去，最後恢複嚴肅，“姜尤，你最好想清楚了。”
“這句話我也還給你。顏語，要想清楚，選錯了，是會死的。”姜尤從容地回道，盯着眼前的一片黑暗，黑暗之後依舊是無盡的黑暗還是一片光明，在下一刻将要揭曉。
兩人同時邁開腳步，最終同時沒入黑暗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