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族地種田記
“別急,講清楚。”陸炎擡手示意他慢點,問道:“除了獰貓首領和金貓女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人?”
缺牙喘了兩口粗氣,眼帶佩服望着陸炎,點頭道:“是,還有兔荪大長老與猞猁首領。”
陸炎輕笑,“果然如此,那兩位有說什麽麽?”
缺牙搖頭:“沒有,他們進門只和花長老寒暄了兩句。全都是金貓女王一人在說,他誣陷王後夜闖獰貓營地殺人,還擄走了平坤的一個兒子,說是叫平流。金貓女王的意思,是想在皇宮中搜人。”
缺牙越說越急,“哎呀,陛下,反正那金貓女王不是好人,她說王後包藏禍心,還羅列出好多罪名,強壓在王後身上。陛下,您快去看看吧,他們都在欺負王後呢!”
“什麽?他們敢!”陸炎還沒生氣,身後幾人瞬間怒了。
明明是獰貓與金貓故意來找茬,昨晚還派人來偷襲他們,現在這會又來倒打一耙,簡直欺人太甚啊!“陛下,咱們快去看看,不能讓他們诋毀王後!”
陸炎很滿意他們能快速接受玄真,不過,還是先安撫了他們幾句,告訴他們自己另有打算。
所有人都感覺到聖王有了變化,不再像從前優柔寡斷與隐忍,而是帶着無比強大的自信。
只聽陸炎大聲道:“當年我好心收留他們,是想與他們合作,共同抵禦其他天妖入侵。沒想到近幾年,其他天妖入侵時,他們不但不來支援,反而截斷金沙河,圈養魚群,想要控制咱們的口糧。是時候給他們一些教訓,讓他們知道誰才是這座浮空島真正的主人了。你們可願與我一起,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
“願意!”幾人興奮回應,而且萬分激動。
“好。”陸炎指了指那些剛磨好的水藻汁,開始安排工作。
會客廳裏,金貓女王拍着石桌,小眼刀一直向玄真身上戳,話卻是對三花長老說:“三花長老,難道我說錯了?我金娜是什麽身份?怎麽可能平白無故跑來誣陷你們王後!”她環顧在座衆人,指着臉色蒼白的玄真,道:“大家問問他,他敢說自己不是人妖混血麽?他敢說沒與人類一起生活過麽?”
玄真抿唇,保持沉默,他坐在上首王後專座上,寬大的石椅把他襯托的格外嬌小可憐。
三花長老挑起眼尾,兇悍呵斥道:“金女王,他是我們的王後,容不得你如此無禮!再者,就算我們的王後是人妖混血,又與你們金貓族有什麽關系?”
“話不能這樣說,他從小與人類一起生活,定對人類感情更加深厚。不知炎王在娶他前,有沒有調查過他,他會不會是中容人派來的奸細呀?”金貓女王擺手,而後撩起耳邊一縷頭發在手中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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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女王,慎言!”陸炎冷着臉,帶人從外面走進來。
衆人剛要起身迎接,卻見他身後湧進四名戰士,他們各個高大挺拔,身穿同款服飾,動作整齊劃一,全身散發着雄壯威武之氣。
要說走在前頭的聖王像一柄鋼刀,而跟在後面的他們則像标槍,緊繃着弦,時刻準備着,只要一聲號令,他們将會不顧一切奮勇向前。
四人不過是二、三尾戰士,卻有四級戰士的威勢,不說花長老他們如何震驚,就說護衛阿黃,看到小夥伴身上發生的翻天覆地變化,簡直目瞪口呆,但他也意識到,如此模樣才能體現出九尾貓的勇猛無畏,馬上跟着嚴肅起表情,挺起胸膛,負手而立。
一時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剛想站起,半擡着屁股的人,又跌坐回座位上,會客廳裏靜得落針可聞。
金貓女王一個哆嗦,她收斂起高傲,柔柔道:“炎王陛下,你不要誤會。我并沒有針對誰的意思,只是好心給你們提個醒。聽說貴王後在你們大婚之日逃婚,那日正好有中容人帶着多即犬攻打咱們。炎王陛下,你不覺得這兩點之間有什麽聯系麽?”她說完又看向其他人,想贏得更多支持。“反正,我可不認為這是巧合,諸位,你們也說說看。”
兔荪與猞猁相互對視一眼,畏于陸炎的氣勢并不敢接話。其實,他們趕過來,是聽說炎王後釀出一種能增加靈力的茶飲,他們想來确認一下,順便看看熱鬧,真沒其他意思。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九尾貓族之事,與你金女王有何幹系?”陸炎走到主位,玄真已從座位上站起來,仰頭看着他,陸炎伸手在他頭頂摸了摸。
如此寵溺與偏袒,讓金娜心驚,再對上陸炎幽深冰冷目光,她心神一震,嗫嚅道:“你……你是一族之王,不能徇私,應顧全大局。他是人類奸細,為挑撥我們幾族關系,強擄了平坤大兒子,還殺了平坤另幾個兒子!”
“證據?沒有證據就是誣陷,九尾貓族不歡迎這樣的人!”
金娜不敢提搜人,只能去看平坤,希望他能叫他那三個兒子出來作證。那三人精神狀态不是很好,但也算人證啊。
平坤昨晚不小心受傷,臉色十分不好,後背脊柱處隐隐發疼。慢了半拍,才意識到金貓女王在看他,他對身後武士擺擺手,讓人帶那三個兒子過來。雖然他們昨晚被吓到了,說不出完整一句話,但他們也能斷斷續續表述,将事實拼湊出來。
金貓女王很得意,轉回頭瞥了玄真一眼。只要三名人證到場,看聖王還怎麽袒護他的小王後!
她完全沒想到,昨晚之事全是陸炎手筆。
平坤現在頭疼背疼,揉了揉額頭,強打起精神道:“炎王,我那三個兒子可說了,闖進我們營地的是名黑發黑衣人。黑衣人不僅殺人,還毒傷了我族衆多武士,手段陰狠殘暴。”
平坤看了眼兔荪長老與猞猁首領,又問陸炎道:“在場只有炎王後一人是黑衣黑發,如果他不是奸細,為何要偷襲我們?”
“笑話,本王也可變出黑發,穿黑衣,你怎麽不說本王有嫌疑?你口口聲聲,說本王王後是奸細,卻又無憑無據,你又是何居心?”
平坤一噎,一時無語。
兔荪與猞猁兩族人詫異,沒想到平坤只憑這點就想指認兇手。
當三人證被帶上來,覺得空氣瞬間凝滞住,他們看到陸炎後全傻了,馬上記起那種被制住喉嚨的恐懼。有一個甚至直接尿了褲子,另兩人也哆哆嗦嗦,啊啊叫了兩聲,卻是半個字也說不出。
衆人:……
陸炎收回對他們的精神力威懾,再轉頭看向平坤:“平坤首領,這就是你的人證?”
平坤起身吆喝兒子,讓他們冷靜點,效果微乎其微,而且三個兒子在看清他面容後,像是見了什麽洪水猛獸,連連後退,叫喊聲更大了。
他想親自詢問,幾個兒子卻沒人理會他,只會亂嚷嚷,一氣之下,他揮手向兒子們打去。
場面很混亂,像鬧劇一樣。
兔荪與猞猁覺得自己上了賊船,他們真不應該跟來。唉,他們也是腦袋一熱,聽金貓女王說可以用特殊手段,逼炎王交出那種茶飲,可如今再看,九尾貓族上下一心,怎麽可能被人威脅!
“夠了!”陸炎拍案而起,指着如跳梁小醜的幾人開罵:“你們幾次三番上門找茬,是不是将我九尾貓的仁慈當成軟弱可欺了?”
金貓女王馬上搖頭,“不,當然不是,我們哪是找茬,我們明明是為了揭發某人的不軌之心而來。”
陸炎:“真可笑,總是有人喜歡将自己的邪惡掩藏在僞善下面。有本事,你大聲告訴本王,你們不是為了玉露而來!”
金貓女王咬了咬唇:“我們……當然不是為了玉露……”
“好,記住你的話!”陸炎拍手,兩聲後,一名戰士抱着個大木桶從外面進來,木桶裏飄出一股股誘人的腥甜味,另有木風長老提着一只酒紅色大獰貓跟在後面走進來。
陸炎無視金娜與平坤驚慌表情,揚揚下巴,示意身體以恢複如初的木風長老,“灌!”
然後,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木風長老直接将酒紅色大獰貓浸到木桶裏,大獰貓剛開始還是抗拒的,可到了後來,他自己抱着木桶喝。現場只聽到咕咚咕咚聲,還有平坤與金娜吞咽口水聲。
其他兩族人很詫異,這場景有些出乎意料。
“炎王陛下,你怎麽能給他喝這麽多的玉露?”金娜心疼道。一小杯玉露就能讓人感覺到靈力在全身游走,這一桶玉露下去,修為低的,是不是會把身體撐爆啊?“炎王陛下,他只是個三級戰士,讓他喝這麽多玉露,太浪費了!”
“是啊,炎王,他不過是名奴隸……”平坤也道。
嘭的一聲,酒紅色大獰貓沒撐爆身體,而是直接變了身,正好打斷兩人的話。酒紅色大獰貓把頭從木桶裏拔-出來,他不敢置信摸摸臉,又摸摸耳朵。
他有多少年沒幻化出半獸态了?!
“這!”
“這,這!”四外族人集體震驚,不由吞咽着口水。
陸炎財大氣粗地揮手道:“這桶玉露,是本王準備送給諸位的。可是,某些人太讓本王失望。”
“炎王陛下?!”兔荪與猞猁忙與金貓他們拉開距離。
“本王的玉露,想給誰喝就給誰喝,本王的浮空島,想給誰住就給誰住!”陸炎冷冷道。
“啊,這……炎王陛下,請息怒!”兔荪與猞猁快跪了,他們這是錯過了什麽?
就在這時,那酒紅色大獰貓抖了抖耳朵,三步并兩步繞開缺牙幾個,突然沖到陸炎面前,單膝跪地,右手成拳捶胸,将頭深深低下,“桑杜,誓死效忠聖王陛下!”
特麽的,太突然,吓了陸炎一跳。可他卻是個神助攻,他這一跪,四族人臉色均變了。尤其是平坤,臉色比之前還差幾分。“桑杜,叛徒!炎王,他是奴隸,是我的奴隸!”
桑杜一聽,沒有猶豫,用獸爪狠狠抓花了自己左上臂的青色印記。“聖王陛下,我桑杜曾是獰貓前任首領之子,因父親在争奪首領的挑戰上戰敗,我們這一脈就被平坤降為了奴隸。聖王陛下,為脫奴籍,我桑杜,請求挑戰平坤。”
“什麽?你敢!”平坤睚眦欲裂,完全沒想到臣服他多年的奴隸竟敢反抗,他想沖過去将他咬死,卻被木風長老一個眼神吓住了。
陸炎:“很好,起來吧。”
“他是叛徒,炎王,你竟敢收留一個叛徒?”平坤不死心。
“那又怎樣?允許你派人夜襲我九尾貓族地,然後又跑來誣陷本王王後,就不允許本王收留一個想要打敗你,争奪你首領之位的人麽?”
“你,你……他是叛徒,你不怕他也背叛你麽?”
“呵,只要他能,只要他敢!”狂妄肆意,順昌逆亡。
這樣的陸炎,把平坤氣得全身打顫。然後,他一口氣沒喘好,猛咳不止,噗的,吐了一口血,暈厥過去了。
跟在平坤身邊保護的武士大驚,忙求金貓女王救治平坤,也求聖王陛下能救治他們首領。只因他們是首領貼身侍衛,按照族規,如果首領死在外面,不管什麽原因,他們會被連坐。
陸炎眯了眯眼,拉過玄真在他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他并不想救平坤,只是如今的局勢,救活平坤對收複其他幾族有利。
陸炎靠得太近,熱氣全都吹他耳朵裏了,玄真抖耳朵,臉上一片緋紅。“唔,知道了。”陸炎擡手,忍不住去揉他耳朵。
玄真偏頭躲開,啪嗒啪嗒跑向平坤,馬上給他療傷。臭臭草汁是他提前準備好的,加速愈合的火焰花更是需要反複實驗。然後,就見被玄真救醒的平坤,嘭的變成獸态,發了瘋似的在屋內亂跑。
玄真:“好啦,他已經痊愈了。”
衆人望向上蹿下跳的平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