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豔舞美大叔
巨猿情況非常不好,吃不了東西的它,暴躁易怒,用雙拳捶爛了周邊一切事物,石塊、蟒屍塊飛起,濺了一地。
這還不算完,它回身跑向不遠處山壁,想一拳轟塌這座山似的,可受傷的只能是它。
在它轉身時,陸炎才看清它具體情況。這只巨猿另外一側的臉上,有道化膿傷疤,腫的老高,臉頰上半部分結痂處開裂流膿,靠近嘴角的這部分血肉模糊,深可見骨。看來這是它反複撕裂傷口,才導致傷口不能痊愈。
陸炎飛身而起,與此同時釋放出精神力,傳遞友善意識,但巨猿并不買賬,舉起拳頭就往陸炎身上砸。
玄真見勢不好,嗷嗚一聲,揮爪一個冰錐直擊巨猿太陽穴。
感覺到威脅,巨猿停手,側身躲避。
玄真冷哼一聲,控制着冰錐浮在空中,時時對準它,只要它敢反擊,這冰錐一定會戳進它身體裏。
巨猿看了看冰錐,又看了看陸炎,選擇安靜蹲坐下來,但它仍然沒有放松警惕。
玄真甩了甩尾巴,也在陸炎肩頭蹲坐好,目光兇兇瞪着它。
陸炎好笑,擡手揉了揉他小腦袋。對巨猿說道:“我們能幫你治好傷,但我們需要你腳上的石頭。”
巨猿低頭看了眼,發現是夾在它腳趾縫裏的一塊破石頭,心中頓時升起占到便宜的爽感。但它仍然很小心,用手從腳趾縫中将那塊石頭扣出來,拿在眼前細看,這才看清上面還有幾塊亮晶晶的東西。
玄真立刻拿出一枚丹藥,用兩只小爪子捧着,對着巨猿舉了舉,意思是交換。
陸炎開小差得想,玄真是怎麽把這些丹藥收起來的,想當初他裝塊黑玉還給裝丢了。
巨猿衡量一下,覺得自己不虧,便同意交換了。
然而,陸炎卻喊了停。“你那傷口必須重新處理,還要外敷一些草藥,養幾日才能好的更快。”
巨猿并不相信他,玄真只好又開始上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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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半推半就下,巨猿從了他們,陸炎如願以償得到鑲有五行之源的大石頭。
另一頭樹叢中,宋江游他們窩在大樹下,遠遠看到巨猿撕扯岩蟒屍骸,又丢棄,然後,也看不清它怎麽了,只聽它昂頭一聲聲獸吼,瘋狂擊打地面發出砰砰聲。
錢遠景建議道:“要不然咱們過去看看,也許炎哥需要咱們幫忙呢?”
宋江游猶豫,“以炎哥的實力,如果他都對付不了,咱們過去也幫不上,還會礙手礙腳。”
錢遠景并不認同,轉頭去看趙飛,希望他能支持自己。
趙飛也道:“咱們最好等在這兒,炎哥就是讓咱們等在這裏的。”
錢遠景撇嘴,認為他們都不是真心與陸炎交好,如果真把一個人當成朋友,怎麽會知道他有危險而不去幫忙呢!
又過了一會兒,林子裏傳出巨猿哀嚎,錢遠景興奮叫道:“一定是炎哥打敗了巨獸,咱們快過去看看。”說完就要站起身。
宋江游一把扯住他,指着林子間,潑涼水道:“行了啊你,你看到那些綠眼睛了沒?”
趙飛建議道:“咱們最好上樹。”
錢遠景:“我……我不會爬樹啊!”
另外兩人:……
陸炎正在給巨猿刮骨療傷,只聽遠處傳來錢遠景一聲撕心裂肺的炎哥。
差一點手滑,獸爪指尖戳漏它臉頰。陸炎穩住心神,手下不停,命玄真再取些外敷藥粉出來,好不容易博得巨猿信任,他不能半途而廢。
“炎哥,救命!”這回不只錢遠景,就連宋江游也在喊人了。
陸炎撇嘴:“這幾個蠢貨,幹啥蠢事了?”
“我去看看。”玄真回頭望了望林子。
“不用,這裏還需要你。”陸炎用獸爪尖削掉巨猿臉上最後的腐肉,拿過外敷藥粉灑在傷口之上。想到巨猿暫時不能大口吃東西,又命玄真拿出些紫水藻出來。
“啊,炎哥!炎哥,你在哪兒?”
玄真小耳朵抖了抖,忍不住頻頻回頭。
陸炎安慰道:“沒事,有這只巨猿在,附近應該不會有太強野獸。那幾個雖蠢,也是有靈獸在身的,應該能頂一會兒。”
将巨猿傷口弄好,陸炎找了塊适合的石頭,又開始教巨猿如何搗碎水藻,做成流食再吃。
巨猿好久未曾吃過東西,聞着那淡淡的鹹鮮味道,開始口水泛濫,急地它吼吼直叫。
“炎哥,救命啊!”這回是三人一同叫喊,聲音可以算是響徹天際了。
陸炎:看來他們是真遇到棘手之事。
陸炎起身,指了指那塊鑲嵌五行之源的石頭,對玄真道:“之後的事交給你了,我去看看他們。”
然而巨猿并不樂意,它大巴掌拍地上,指着陸炎還沒搗碎的水藻低吼,另一只手将早就送出去的大石頭又往自己腳邊拉了拉。
草,他不發威,什麽東西都敢跟他來勁是吧!
只見陸炎氣勢陡然一變,周身冷冽,眸底幽深,就那樣靜靜看着巨猿。
巨猿不禁打了個寒顫,感覺周圍空氣都要凝結了。它馬上推出腳邊石頭,并匍匐在地上,表示臣服。
陸炎并沒放過它,而是直接接管了它大腦。只見巨猿猛然站起,雙手捶胸,仰頭發出真正的咆哮。這一動作,導致巨猿臉上傷口又一次裂開,鮮血染了它一胸膛。
待巨猿回過神,臉上特別疼,用手一抹,才知傷口又裂了。但它不敢有異議,小心翼翼看着陸炎,它知道這個白白淨淨的兩腳怪,完全可以分分鐘要了它的命。
而另一邊,圍攻三人的野獸,在聽到這一聲獸吼後,快速逃離。
扯着錢遠景費力往樹上爬的兩人同時松了口氣,錢遠景扭頭看屁股底下,剛才還撲咬他的野獸都散了,他頓時喜極而泣。
陸炎趕回來時,這三人坐在樹下一幅劫後餘生模樣。陸炎皺眉:“你們的靈獸呢?”
三人:……
陸炎:“怎麽你們每次遇到危險,都不放靈獸一起作戰?”
錢遠景辯解道:“之前爬了半天山,它們也累了。”
“哼,別找原因,直接說你們根本不信任它們,不就完了麽!”陸炎不再理會幾人,轉身就走。
三人無法反駁,正如陸炎所說,他們并沒有完全信任自己的靈獸,而且靈獸來之不易,誰也不想放自己的靈獸出來冒險。
三人走在陸炎身後,默默承受蹲坐在陸炎肩頭那只黑貓的鄙視。
找了塊空地,架起篝火,這一夜就這樣過去了。
清晨,霧氣更濃,不一會變成小雨,陸炎他們只得就近找棵大樹躲避。
不知是誰先起的話頭,說起各自經歷。
錢遠景說他資質平平,經常被他爹責罰。
趙飛說他是家中庶子,并不受他爹重視。
輪到宋江游,他先看了看陸炎,才說起自己寄人籬下那點事,有人看他不順眼啊,被人不着痕跡排擠啊。最後總結道:“這些都沒什麽,總有一天我會變強,讓他們都後悔小看我!”
另兩人給他豎大拇指,有理想的人值得人佩服。
陸炎背靠大樹,繼續撸貓。他們那些小恩小怨,在他眼中都是小孩子過家家,聽起來就是無病呻吟,對生活無盡抱怨。
真正的痛苦,是那種說不出來,哭不出來,只能獨自面對,讓自己的心被冰冷與孤寂淹沒,讓自己的神經在無眠與壓抑中緊繃。扛得住,活着,扛不住,死亡。
“炎哥,你呢?”錢遠景湊過來,好奇看着陸炎,“你以前遇到過什麽特別的事麽?”
“特別的啊。”陸炎看向樹冠外小雨,目光變得深遠,“被人抓住當牲畜養,看着周圍人一天少一個,不知明天會不會輪到自己。如果輪到自己,是先被人一刀抹脖子,還是先被人扒光衣服?”
“啊!”
“開玩笑的。”
玄真有點不安,用小爪子拍陸炎手,主動遞出腦袋給他摸。
陸炎被玄小真逗笑了。那笑容像開在雪山之巅的雪蓮,經歷過百般風雨,抗過了千年冰寒,綻放出的美麗是那樣璀璨。
錢遠景三人全都看傻。
就在這時,太陽穿過雲霭,灑下一片暖黃,形成一道彩虹,風漸起,雨停歇,又是清新美好的一天。
“走吧,雨停了。”陸炎率先起身,見那三人都直愣愣望着自己,挑眉問:“怎麽?”
“沒事。”三人肅然起敬,忙跟着起身,又想了想,打開靈獸袋,也學陸炎時時遛靈獸。
但他們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陸炎真的經歷過他所說的事麽?被那樣對待,還能活着,并好好活着,他的意志力該有多強大啊!
尤其是宋江游,他看向陸炎的目光更加熾熱了。
宋江游放棄尋找玄真,一行人準備回去參加靈獸大比。
陸炎被趙家主邀請,也是有資格參賽的。陸炎是貓形時,打算與宋江游聯手對付賀正豐。如今他恢複成人形,可做的事很多,完全不需宋江游出面。只是不知宋江游手中證據,可不可給賀正豐致命一擊,如果不行,那陸炎會用自己的方法,雖費事,但絕無後患。
“炎哥,我能和你說些事麽?”臨近青冥山莊山下鎮子,宋江游突然叫住陸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