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豔舞美大叔
“呦~”大鵟,似鷹類猛禽,展翅足有十米餘,喙與利爪呈鮮紅色,眼神銳利,周身自帶風刃,精鋼鐵羽,翅膀扇到盤龍柱上,直接擊碎了口吐藍光的龍頭。
“是大鵟!快去躲避。”有人在叫喊。
場內飛沙走石,讓人睜不開眼。
大風吹倒陸炎臉毛,他眯縫起眼睛,盯着俯沖而下的大鵟。不管它的獵物是誰,那鐵羽刮下來,在場的兩人兩獸估計沒一個能完好。宋江游是玄真的任務NPC,陸炎不知他要是死了,玄真還有沒有機會長出第九條尾巴。
那麽救一個也是救,救兩個也是救。
面對大鵟飛撲而來的利爪,陸炎嗷嗚一聲,騰空躍起,撲倒被風沙迷了眼的宋江游,後空翻落地,幾個跳躍,又飛身送給用手遮臉的錢遠景一巴掌,直接将人拍倒在地上。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大鵟的爪尖與錢遠景的頭皮将将錯開,幸運保住他一條小命。
“呦!”大鵟猛然盤旋而上,風沙碎石更加狂暴,就連陸炎也不得不低頭閉眼。
刷啦,刷啦,羽翼拍打着空氣。
“陛下,小心!”玄真聲音由遠及近。
風沙太大,宋江游與錢遠景只能眯着眼睛,從手指縫裏向外看。雄赳赳氣昂昂擋在他們前面的毛團子,此時已被一只紅色巨爪抓起,玄真小少年狂奔而至,一個縱身,單手抓住大鵟的腳趾,就這樣被一起帶到天上,他那搖搖欲墜的樣子特別兇險。
宋江游馬上爬起,蹿跳着想要去夠他們,可是大鵟一個展翅,已是十幾米開外了。
錢遠景揉着眼睛爬起來,神情很是複雜,他沒想到自己竟被那只雪雲豹救了。而他自己那只靈獸,吓得正盤成一團,一動不動的裝死中。
狂風漸弱,不管是比鬥場內,還是看臺之上,衆人全都頂着一頭一臉的灰。某世家精英:“吓死我了,那大鵟鐵羽差點扇我臉上。”
“是啊,太可怕了。那不是高氏山的山神麽?它捕獵範圍在北方,怎麽會突然跑到咱們這邊來?”
小朋友們又驚慌又興奮,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高氏山山神,這只大鵟是東夷最大飛行異獸,據說等級已有三級。
主席臺上幾位家主雖也在說大鵟之事,但隐在眼眸中的卻是深思。大鵟不吃人,一般也不會侵犯人類村鎮。今日,這只大鵟卻不辭萬裏飛來,是為了什麽?抓走宋江游的雪雲豹,也只因湊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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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哪有那麽多湊巧,連續出現,足以說明其中有不凡。
比鬥場被毀,賽事也無法繼續,宋江游沖到賀正豐面前,要求去救玄真。
賀正豐還沒說話,錢家主道:“是該去救,也要救那只雪雲豹,要不是有它,被抓走的就是我家遠景啊!”
賀正豐微笑臉:“哪用麻煩錢家主,江游是我師侄,他的人、他的靈獸出事,老夫當然會去營救。對不住各位,擂臺已毀,靈獸大比可能得拖延幾日,老夫這裏還有事,請原諒不能親自招待。”
趙、錢、孫、李四位家主轉了轉眼珠,馬上應和:“那是當然,人命關天,比鬥應該延後。”
“是啊,是啊,我們也會助賀莊主一臂之力的!”明顯也想插一腳。
賀正豐臉色不變,笑笑點頭:“既然如此,那多謝諸位了。”
高氏山,山巒起伏,層層迷霧。
大鵟飛掠過山澗飛流,峭壁松柏,最後停在高山深澗頂,一顆枯死的古樹上,擡腳把陸炎丢進窩裏,彎下脖子用喙去啄玄真的頭。
陸炎打了兩個滾,撞上一堵毛茸茸肉牆,只聽嘎嘎嘎一陣刺耳鳥叫,嫩黃小嘴對着陸炎的肚子就啄了下去。
陸炎一爪子揮出去擋,叮的一聲,猶如擊石,火花四濺。
嘎嘎嘎嘎~
這只雛鳥足有一人高,被陸炎一爪子打嘴上,猝不及防之下摔了個屁頓兒,委屈對着媽媽直叫。
大鵟一看,怒了,顧不上玄真,擡起鐵羽翅膀就要抽向陸炎。玄真幻化出部分獸态,飛躍而起,利爪對着大鵟眼睛抓了下去。“呦!”大鵟随機應變,向後一倒,鹞子翻身,從枯樹枝上栽了下去。
“玄真!”眼看着玄真同大鵟一同摔下懸崖,陸炎心中大驚。兩步沖到窩邊,向下去看,看玄真用爪子抓住樹幹,輕巧一躍,又翻回樹枝之上。“呼,吓死我了。”
“陛下,我沒事。”玄真笑眯眯地,晶晶亮的琥珀眼珠,變成豎瞳,頭頂貓耳,身後拖着開成菊花的八條黑色尾巴,邁着貓步,沿着極細的樹枝往鷹巢裏走。
一步一顫,踏在陸炎心頭,生怕他不留神摔下去。“小心點!”
只差最後一步,玄真笑眯眯蹦過來,看得陸炎可是把心髒提到嗓子眼兒,在他開口訓斥前,玄真跪坐到他跟前,還抖着小耳朵,攤手笑道:“我真沒事啊,陛下,我有八條尾巴,法力雖不及你,對付個大鵟還是沒問題噠。”
看他可愛模樣,和他身後晃來晃去的八條大尾巴,陸炎動了動爪,心中哀嘆:完了完了完了,他這顆大叔心要守不住啦!
“陛下?”
“行行行,你高興就好,但是別讓我擔心。”陸炎扭臉,絕不承認自己戀-童,他只是看他太過可愛了而已。
如此暧昧對話,又讓玄真紅了臉,他覺得母親當年非要讓他嫁聖王,是不是就因為他特別會關心人呢?
“呦!”大鵟口中銜着樹枝飛轉回來,呼扇寬大翅膀懸停在鷹巢之上,然後用樹枝驅趕玄真,不讓他靠近雛鳥。它羽翼伸展足有十米,鐵羽帶着風刃,吹得陸炎毛臉生疼。
對于大鵟來說是樹枝,但對陸炎他們來說,大鵟嘴裏的“棍子”,足有人類大腿粗,一棒子砸下來,絕對輕不了。
陸炎看它只攻擊玄真,頓時怒氣上湧,罵了句:“你個癟犢子!”直沖向雛鳥,蹭蹭蹿上它頭頂,刷的一下,亮出鋒利小指甲,展開精神力,喊道:“敢動老子的人,你當我是死的麽!”
大鵟見之大怒,“呦咦~~嘎。”本想開口吐它個風刃,卻發現嗓子被無形的大手突然掐住似的,嘎嘎兩聲,再也叫不出來。
大鵟:……
“你再動試試!”烈陽之下,陸炎一排小指甲尖,閃着寒光。雖他的小爪爪還沒雛鳥眼珠大,但覆上精神力後,那攻擊力也是杠杠的。
大鵟顯然是開了靈智的,它完全能聽懂陸炎在說什麽。大鵟把樹枝丢出,盤旋着在窩上飛來飛去,嘎嘎兩聲,嗓子上的桎梏不輕反重,大鵟放下僥幸心理,知道被它劫回來的生物并不好惹,這下心裏很是焦急。
獸類對危險的感知很是靈敏,趨利避害的本事也很強。這一刻,大鵟已思考到強行進攻帶來的後果,如果自己出事,或受了重傷,它兒子絕對會成為其他獸類的盤中餐。
大鵟又盤旋了一圈,緩緩有降落之勢。與此同時,陸炎也感覺到它傳來的臣服之意。陸炎收回指甲,同時收回附着在大鵟脖子上的精神力,然後從雛鳥頭頂躍下,去看玄真有沒有受傷。
傻不愣登的雛鳥,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它見媽媽回來,卻沒給它食物,焦急嘎嘎、嘎嘎叫。
大鵟看了看陸炎,又看了看兒子,很是郁卒。
還沒在窩邊樹枝上站穩,不得不再次起飛。
雛鳥不叫了,呆呆望着媽媽消失的方向,跟個留守兒童似的。
陸炎見玄真沒大事,心下放松起來,見雛鳥張着小黃嘴,傻了吧唧的很有趣,忍不住玩笑道:“你媽媽不要你了!”他說這句時,用了精神力傳導,雛鳥能聽懂大概意思,頓時一陣嘎嘎嘎嘎亂叫。
玄真:……
伸手輕輕扯了扯陸炎耳朵,“陛下~”
哎呦,這一聲,帶着埋怨的小嬌嗔,直擊陸炎心尖尖,讓他身體一陣顫。“好吧,好吧,我不欺負它了。”
雛鳥一個勁兒叫,陸炎又想威脅它,玄真看不下去,走過去哄雛鳥。
看玄真對其他獸類溫柔,陸炎忍不住嘀咕:“又不是自家娃兒,那麽上心幹嗎。”扯了扯飛機耳,陸炎哼了一聲,沿着窩邊查看鷹巢與枯樹,尋找離開的方法。
把鷹巢外圍整個查看完,頭頂大太陽把他曬得,想學狗一樣吐舌頭。
嘶嘶,突然有異響從樹下傳來,帶着一股陰寒恐怖威壓。
陸炎跳到窩邊沿斜眼望去,竟是一條很大的岩蟒。這家夥一身土褐色,白眼豎瞳,眉骨兩側長角,整個頭部呈三角形。
在陸炎看它時,它也看到了陸炎,岩蟒吐着蛇信加速向上攀爬。
“玄真,躲開!”陸炎只來得及叫這麽一聲。
砰,鷹巢被頂穿,雛鳥嘎嘎叫着躲到玄真身後。
陸炎幾個跳躍,想擋在他們身前,可當他擡頭看向這恐怖怪物時,頓覺背脊一片發涼。這特麽的,近處一看,這家夥的大頭,足有家用汽車那麽大,眼睛如籃球,閃着猩紅,它吐出的黑色信子,長有一米,還帶着腥臭味。
就別提它隐在鷹巢之下的那段身體,陸炎無力去想它到底有多粗有多長了。
“嗬!!!”岩蟒張嘴大吼,聲音沒有大鵟穿透力強,卻帶着能攝人心魄的力量。它轉頭看了看玄真與他身後縮成鹌鹑的雛鳥,又看了看小小一只毛團,顯然更喜歡前者。
“陛下!”玄真雙手凝結法力,準備發動進攻。可這鷹巢面積實在有限,他一只冰錐打過去,炸碎的冰晶,差點砸到陸炎頭上。
岩蟒也算是這片一霸,見他們在自己威壓下,竟還敢動彈,頓時怒了。“嗬嗬!!!”它扭着頭,快速将身體抽上來,同時張開口,随時準備撲咬下去。
陸炎壓低身體,緊盯它上颚淌着毒-液的獠牙,思考怎麽才能繞到它身後,直擊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