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是認真的
別墅大廳裏觥籌交錯、賓主盡歡。
裴鸾一進去,就被程子惠拉住了,後者錯過他,看向他身後:“洛施呢?不是跟你一起出去了?”
裴鸾現在不想聽到喬洛施的名字,也不答話,順手拿過侍者托盤上的一杯香槟,一口灌了進去。
程子惠見他喝酒太猛,剛想勸一句,陳宛心就過來了,也在尋找喬洛施的下落:“裴鸾啊,洛施呢?怎麽不見她?”
“她好着呢。”
裴鸾沒好氣地回一句,又順手拿了一杯威士忌,正要喝下去,就被母親攔住了:“酒可別混着喝,傷身體的。”
“嗯。”
很敷衍的樣子。
程子惠看出他心情不好,怕他喝醉發脾氣,又輕聲勸:“既然應了,就把酒杯放下吧,當心喝醉了。”
裴鸾皺了下眉頭,放下威士忌,四下搜尋喬音的身影。
他還真想見見培養出喬洛施那種妖精的女人。
喬音正被衆貴婦人圍在中央,讨論着護膚、美體的秘笈。她穿着複古的歐式宮廷裙,黑色系,裙擺層層疊疊蕩漾開來,勾勒着高胸細腰,非常奪目。今年四十二歲的她保養的很好,雪膚花貌,就像是三十歲的少婦,風韻猶存,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在場的男士們都在看她,或仰慕、或垂涎,不時有人敬她酒,說着溢美之詞。
喬音像是女王游刃在歡樂的宴會中,察覺到一道專注的視線後,看過去,随後邁動了腳步,優雅一笑:“裴少?”
“嗯。”
“剛見你跟我們洛施一同出去了,現在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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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跟我要人。”
裴鸾嗤了一聲,“她跟我什麽關系?”
場面有點尴尬。
喬音覺得自己被打臉了,耐着性子,強笑:“看來,裴少爺對我們洛施意見很大呀。”
“意見倒是沒有。”
裴鸾搖頭:“我只是不喜歡被算計。”
一想到換個男人,喬洛施也會故意那般撩/撥,他就氣不順。所以,面對這個教會她撩/撥男人的女人,自然不會有好臉色。
喬音不知道他所想,擰着眉頭,思量了片刻,笑着問:“我這人愚鈍,裴少,你有話說清楚的好。”
她是姜家夫人,又是長輩,裴鸾的态度讓她很不舒服。
裴鸾勾着唇角,說着讓她更不舒服的話:“我的女人,姑姑以後還是少指手畫腳的好。”
他希望看到更真實的喬洛施。
在那美麗背後的靈魂,沒了喬音的擺弄,會不會是一具無趣的木偶呢?
他有些好奇。
喬音大概是懂了他的意思,說不生氣是假的。這孩子腦子是有病吧?沒有她,喬洛施會是現在這副撩人心魂的樣子?她一心把侄女打造成炙手可熱的尤/物,他這個尤/物獲得者竟然還掰扯她的不是了。
這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喬音冷了臉,正想怼他一句,就聽一道溫和的聲音。
“裴少——”
喬衡人未到,聲先行,還微微笑問:“阿音,你們聊什麽呢?”
“也沒聊什麽。”
喬音眉眼冷淡,略有深意地掃了眼裴鸾,就施施然離開了。她有她的高傲,何必自讨沒趣?
裴鸾看着她離去,視線收回來,落到了喬衡身上。五十多歲的喬家掌權人穿着黑色的燕尾服,身材并沒有走形,臉也保養的很年輕,一派俊美儒雅的風度。喬家優良基因,可見一斑。
“喬伯父——”
裴鸾微微躬身,笑意涼薄,不達眼底:“我跟姑姑在說洛施。”
喬衡眉毛一挑,很好奇的樣子:“哦,我們洛施怎麽了?”
“深得我意,感謝姑姑給我培養了個好女人。”
這可真不像誇贊的話。
但喬衡像是沒聽出來,瞬間笑成了彌勒佛:“哈哈,你中意就好。而且,你以後越來越懂我們洛施的好。”
這怎麽聽都有點不正經的意味。
裴鸾臉色并不算好看,娶妻娶賢不娶色,所以,他對喬洛施的态度很矛盾。一方面折腰于她的美,一方面又惱恨她的“壞”。尤其這壞還是別人特意教授的。
姜邺就沒這麽多複雜的心思了。他在裴鸾單獨回來後,就去了大廳外抽煙。外面明月皎皎,剛好照着一襲紅裙似火的姑娘。
喬洛施走近了,并沒打算幹擾他。正想悄然而過,就聽到他低沉性感的嗓音:“洛施——”
兩個字溫柔悅耳,柔情百轉。
喬洛施是個顏控,但現在發現自己又染上了聲控。她不自覺地停下腳步,看向他:“嗯?姜先生,有事?”
“明天陪我去個拍賣會?”
這是邀約?
似乎不太妥當吧?
喬洛施低下頭,靜默不語。
姜邺久等不來回答,又道:“你放心,我會和你伯父說。”
喬洛施依舊沉默,摸不透姜邺的意思。不會真的一見鐘情吧?她也沒做什麽啊?就是長的漂亮點,這一個個的就這麽膚淺嗎?
膚淺的姜邺說:“喬洛施,我是認真的。”
“我們不合适。”
喬洛施終于出聲了,咬着唇,忖度着拒絕的言辭:“你很好,是我配不上你。”
她這話是真心話。
按着作者的人設塑造,她是挺欣賞姜邺這種成熟沉穩款霸總的。當然,原主喬洛施也很欣賞他,在爬裴鸾床失敗後,就是為勾搭他,一步步走上了惡毒女配的作死道路。所以,她是無論如何都要跟他撇清關系的。
“而且那個……姜先生,我掐指一算,你的真命天女不日就會降臨。”
依據原劇情,原主爬床失敗,成為棄女,喬衡為了家族利益,便接回了自己的私生女。喬兮出身低微,相貌頂多算是清秀,但女主光環在身,輕易征服了姜邺的心。
“是嗎?”
姜邺不信,苦笑着問:“倘若你掐指算出了我的真命天女,那你呢?裴鸾嗎?”
不是。
裴鸾是反派,跟着他焉有好結果?
喬洛施沉默不接話。
姜邺心裏燃起一絲希望,溫聲追問:“怎麽不說了?”
不想說。
喬洛施覺得他有些煩了,皺了下眉頭,敷衍了句:“醫者不自醫,蔔者不自蔔。”
“都是謬論。”
姜邺忽然上前一步,伸手搭在她肩膀上:“洛施,我不信這些。”
他難得遇見了一個喜歡的女人,怎麽舍得輕易放手?
說他□□沖頭也罷,說他昏聩荒唐也罷,他只想聽從心中的驅使,牢牢抓住這個女人。
可惜,女人如花,名花有主。
“放開她!”
裴鸾的低喝聲驚醒了兩人。
他們聞聲望去,就見男人紅着臉頰,怒氣沖沖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