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斬草不除根
他,北靖國第一殺手,皇帝的……算了,這句話太長。
總之就是,他終于壓到了他想壓的人。
開心。
雀躍。
興奮。
激動。
……
再低頭看被壓的人,白禾臉色通紅,眼神根本都不敢直視他。
晏北寧的問題還真是難住他了。
氣什麽?
他不知道。
他來解救他,白禾心裏自然是高興的。
可轉眼就看見他肩膀上裂開的傷口印出的血跡,心裏又是擔憂的。
大概是,氣他不愛惜自己?
可是想想,他好像又沒有這個立場去氣。
突然就氣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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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禾擡頭看他,想盡量去直視他,但是又發現自己好像做不到,一看到他那張臉,他就不自覺感到心慌意亂。
撇開目光,閉上眼,就好像準備了赴死一般開了口,“你,是不是,喜歡——”
“是!”
時間像靜止了一樣,白禾愣在原地,甚至忘了睜眼。
他其實是想問,“你是不是喜歡我”,但是又一想萬一自作多情了那不是很尴尬,便想着委婉一點問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可誰曾想,他一句話沒問完就被晏北寧打斷了。
他說是,是什麽?
是喜歡男人,還是喜歡他?
白禾不敢問了。
白禾就在他跟前不過咫尺的距離,面前白淨的臉上如今已是通紅。
他低頭,湊到他頸邊,“方才那個姓左的,是什麽人,為何要為難你?”
他也不明說那個“是”到底是什麽意思,反而問起了方才鎮上遇到的左佑。
白禾身子一陣僵,晏北寧靠得近,氣息噴灑在他脖頸間,白禾覺得他此刻大概耳朵脖子通通都是紅的。
結巴着給他解釋,“那個人叫,左佑,是這鎮上的纨绔。仗着他爹是縣令,整日裏胡作非為,欺男霸女,而且……喜好養,養男,男侍……我以前會在鎮上那藥店裏幫忙坐診,後來就……”
“就被他看上了?”
晏北寧臉色已經黑了,心裏恨不得把這丫的千刀萬剮了。
白禾沒說話,尴尬地點頭。
晏北寧心裏已經有了算計,直起身子,退開了些,“你先睡,我出去一趟,一個時辰左右回來。”
白禾拽住他,“你,去哪?”
“怎麽,擔心我?”晏北寧又嬉笑着湊近他,痞裏痞氣的模樣讓白禾慌忙松了手,退開距離,死鴨子嘴硬道:“誰擔心你了!我是怕又浪費我的藥!”
晏北寧大笑一聲,“放心放心,這回我絕對不動手,要是回來我傷口又裂了——你愛對我怎麽着都行。”
最後一句,他是湊在白禾耳邊說的,言語間滿是暧昧意味。
白禾紅着臉把他推出去。
心裏暗罵他流氓。
俗話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又不知道哪裏來的這種俗話。
但是!
這個不重要!
重要的是,晏北寧發揮他的職業特長,斬草除根去了。
大街上逮了幾個人,四下打聽了解了一下這父子倆的惡行,又問了個縣令家的住所,晏北寧就光明正大跑人家房頂上聽牆角去了。
呵,說起來那就要怪這位左公子實在運氣太背,背後嚼舌根跟他的縣令老爹告狀,偏偏被晏北寧聽了個正着。
坐在屋頂上單手托着下巴,思索着該怎麽收拾他們這對父子。
突然想起來他作為暗衛殺手,身上随身帶着的令牌。
實在因為他們這個殺手組織名氣太過響亮,這牌子一旦出世,就意味着一代貪官污吏的隕落,讓人聞風喪膽。
從懷裏掏出牌子,晏北寧捏在手裏掂了掂。
起身,躍身而下。
下頭屋子裏,那左佑還在慷慨激昂講述着他今天的悲慘遭遇,突然門就被打開了。
那左縣令一副尖嘴猴腮模樣,胡子拉碴,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見他進來,這父子倆皆是一驚。
“你是什麽人,縣令府竟敢亂闖!來人吶——來人——”
晏北寧進門,反手關上屋門,眉間滿是輕蔑之意,“左縣令是吧,我勸你還是安靜點,或許我還能留你們一命。”
左佑一見來人是他,驚得一下縮到了他爹身後瑟瑟發抖,“爹爹爹爹爹,他他他他他,他就是,就是那個,晏晏晏,晏白!”
晏北寧看着他,啧了一聲,“怎麽,左公子白日裏見我時可不是這副模樣,如今這是怎麽了?從心了?”
從心,慫。
那左縣令雖然是個昏官,好歹也是個混官場的人,這膽量肯定比他這個只知道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慫包兒子好那麽一點。
“方才小兒還同我說到公子,既然來了,不如我們把事情說開?”
“說開?好啊,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晏北寧自顧自走上前,越過他們二人坐上主位,翹着腿一副慵懶模樣,“二位坐吧,這麽站着說多累啊。”
“你——”左佑見他坐了他爹的位子,就要發作,被眼疾手快的左縣令按住,使了個眼色。
把兒子趕去一邊,左縣令坐了另一邊的次位,“公子請說。”
晏北寧掏出牌子往桌上一拍,“首先,請左縣令改個稱呼,不是公子,而是大人。”
暗衛令牌上刻着皇家龍紋,這天底下除了皇家無人敢用。
而且這龍紋都是由皇家禦用工匠制成,刷上皇家禦用的黃色金漆,還有各種防僞标識。
總之,這東西,一般人是絕對仿制不出來的。
那縣令好歹是個當官的,就算沒親眼見過,這牌子的威名在外,他也是聽過的。
如今一見,一下驚得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他那兒子慌忙來扶他,對着晏北寧就要痛罵,被他老爹一巴掌拍在頭上,按着他趴伏在地,“給晏大人請安,犬子不識禮數,讓晏大人見笑了。”
晏北寧屈指輕扣着桌面,“禮數?是,貴公子是該好好學學禮數,大庭廣衆調戲……”
想說調戲婦女來着,一想白禾是個男的,他又住了嘴,輕咳一聲,“總之,你這兒子自己幹過什麽,總不用我再給你複述了吧?要怪,就只能怪你們碰了不該碰的人,你這縣令的烏紗帽,那顯然是保不住了,留你一條狗命我還是可以的。”
那左縣令一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眉頭緊皺,愣了半晌,突然有些豁出去的樣子,哆哆嗦嗦指着他,“你……誰知你這是真是假,萬一你是诓我……”
“我诓你?”晏北寧看着他,輕笑出聲,“這地方離都城也不遠,不知左縣令可有聽過,晏北寧,這個名字?”
若是說看見那塊暗衛令牌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存在,那“晏北寧”這三個字,就是讓人屍骨無存的存在。
“我本有意留你們性命,就當給白禾積德。今日來就是好意給你們提個醒,若是不信,我也沒辦法。明日就會有上頭的人下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言盡于此,多說無益。
晏北寧覺得這警告,對他們,已經足夠了。
方才來時,他已經書信一封送去都城,蓋了他私章的信,除非收到信那人不想活了,不然一定會來調查。
晏北寧起身,拍拍那左縣令的肩,又看了一眼他背後全程呆愣不知所措的左佑。
嗤笑一聲,這個人,慫是真的慫。
斬完草除完根,晏北寧心情愉悅的回去了。
頭頂綠沒了,心情真是好。
擡頭望望天。
嗯,今天月亮也挺亮。
亮?
請麻煩睜開你被愛情蒙蔽的雙眼,對着這滿夜的漆黑再說一遍?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事沒更新,今天補上,晚上應該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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