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段少爺的服務宗旨
沈拓的腰,曾經位列港城黑街十大美景之首。
他二十幾歲的時候是出了名的玩得開,論起在舞池裏抱着鋼管扭胯聳腰的功夫,港城裏大半數的小鴨子都自愧不如。
男人很少會有他這那種窄瘦的腰形,他的腰線和胯骨生得極其漂亮,線條流暢肌肉緊韌,他天生體脂低,所以即便腹間肌肉輪廓分明也不會顯得臃腫笨拙。
夜燈昏黃,沈拓自己咬住了T恤的下擺,他身上還帶着保護肩頸和腰椎的護具,皮質的束帶橫跨胸部與肩胛上的護肩相扣,另一個純黑的護腰則直接貼着皮肉束縛腰胯。
束帶将原本蒼白的皮肉割裂開來,硬是透露出了一種莫名的緊縛感,段以疆喉間發幹,他蹙着眉頭想要去拉沈拓的衣擺,盡管明知道那些東西只是純粹醫療屬性的保護性用具,他也難以克制自己滿腦子跑偏的念頭。
“沈拓!”
段以疆啞着嗓子低吼出聲,試圖在床笫間找回一點做主子的威嚴。
他伸出的手指被沈拓牽去和衣擺一起含進了齒間,尖銳的犬齒輕輕抵上指腹,細微的刺痛之後,是濕軟柔嫩的唇舌卷上來勾蹭舔舐。
段以疆前半輩子過得跟白紙一樣,他是把沈拓套上項圈收押飼養了,但大多數時候還是沈拓騎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等會,你下來,別着直接弄。”
妥協是一瞬間的事情,段以疆咬牙切齒的頂開了老流氓柔軟的上颚,他與沈拓分別了整整十五天,他開十小時的車趕回來當然不是為了伺候病號吃藥睡覺的,沈拓要是沒作妖喝酒,他倆恐怕早就在床上滾了好幾圈的小別勝新婚。
床頭櫃裏的東西一應俱全,段以疆在情事上保持着體貼過頭的作風,他怕沈拓遭罪,從潤滑到套子全都準備得一絲不茍,沈拓偶爾弄兩瓶rush回來助興,轉頭就能被他統統扔進垃圾桶裏。
“不要,我前兩天試過,這牌子不好用。”
沈拓含糊不清的搖了搖頭,他一手撐上段以疆的小腹一手扯下褲腰往自己身後摸,未等段以疆發作就先輕車熟路的拓開了入口。
“黏,我不喜歡,而且……嗯——那味太甜,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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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熱的火星本來已經足夠燎原,更何況沈拓還偏偏澆了一罐火油上去,段以疆眸色轉暗,是個男人都有那麽點說不出口的自尊心,他雖是知道自己出差肯定要餓着沈拓,但還是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分燥意。
實木的大床做工精良,承着兩個成年男人在上頭折騰也不會鬧出什麽動靜,段以疆繃着咬筋沉默了片刻,打消了讓沈拓爽一回就作罷的念頭。
“……你又自己弄了?”
臀肉緊翹渾圓,一掌掴上去會帶起一陣小小的肉浪,沈拓退休之後進補得油水大概全都長在了這一處,他護着沈拓的腰胯将人結結實實的壓回身下,摻雜着情欲的責問顯然比之前嚴厲許多。
“嗯……新買的,昨兒扔了……那東西……太大了,嗯——吃不下……”
床褥裏帶着段以疆的體溫,沈拓陷進去不過半秒就軟手軟腳的放棄了主動權,畢竟他的段少爺英姿天成,無論是什麽體位做都不影響他欣賞美景。
“.…..”
除去抓着沈拓的小辮子施以懲戒之外,段以疆在大多數情況都沒法收拾沈拓,他天性生得太正,打小就是不善言辭循規蹈矩的做派,倘若不是沈拓當年一鼓作氣拽着他上床辦事,他能再憋出個三五年去。
唇舌糾纏代替了言語,段以疆黑着一張俊朗臉将潤滑油倒去沈拓股間,粘膩過頭的東西确實比以往的牌子味甜,他繃着額角的青筋稀裏糊塗的就着潤滑頂進去兩指,沈拓軟綿綿的仰着頸子半泣半喘,十分不怕死的擡腿圈住了他的腰。
“大歸大,可是……沒少爺的舒服。”
被頂出眼淚的老流氓賤兮兮的彎起眸子同他額頭相抵,泛着紅潮一雙的桃花眼,豔麗得像是吸人魂魄的妖精。
到這份上,還抻着不下手便妄為男人了,段以疆徹底黯下了眸色,沈拓餓了半個月,自己折騰還沒得着趣兒,後頭早就急得跟發水一樣,他只随意拿手指動了兩下,沈拓就弓身的貼上了他的頸子。
“少爺——少——”
段以疆截下了沈拓未盡的氣音,随意扯了個套子戴上,然後在沈拓頗為惋惜的目光裏将自己狠狠捅了進去。
沈拓身上大半零件都是拼拼湊湊的,尤其是肋下和腰腹這兩處地方,他怕自己沖動過頭控制不住力道,所以在正八經辦事之前,他特意開口讓沈拓自己拿手護着。
“仔細點,疼了就說。”
“不疼……少爺——不疼。”
隔着一層套子,總歸是不太舒服,沈拓皺了皺眉頭,真的恨不得自己橡膠制品過敏,好讓段以疆永遠沒法用套子。
但有了總比沒有強,他勾緊雙腿低吟出聲,半個月的分別不長不短,段以疆出差之前,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像個懷春的小姑娘一樣茶飯不思,可事實證明,他還是看輕了段以疆在他心裏的地位。
“少爺,少爺——你看我……”
生理性的眼淚随着漸入佳境的情事溢出眼眶,沈拓不是個吝于表露的人,他抵着段以疆的眉心啞聲呢喃,帶着顫音的聲線透着一股子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深情。
沈拓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傷痕,有些是陳年舊傷,有些是術後留下的刀口,他自己沒有放在心上,最多是不滿于沒法像以前那樣脫了上衣秀身材。
段以疆卻至今沒能過去這個坎,沈拓在黑街裏跟着他父親混了十幾年,替他履行着本該由他來履行的職責,也替他承擔了一切。
“段少爺——”
言語沒用就直接上手,這是沈拓一貫的行事宗旨,他夾着屁股攔下了段以疆埋頭苦幹的動作,随後擡手薅住了段以疆的發頂。
“你有點服務宗旨好不好?擡頭幹我,不然我換人了。”
換人是絕不可能換人的,沈拓這輩子都沒有機會換人的。
段以疆花了一晚上證明了一下自己絕對能将服務宗旨履行到位,沈拓勾着他的腰搞完了第一回 ,餘下的三回全靠他自由發揮。
折騰完了倒也一身清爽,段以疆抱着沈拓眯了三個小時,八點過半他就在生物鐘的趨勢下準點起床。
沈拓不會下廚也不會做家務,日常的自理能力無限趨近于0 ,家裏的大事小事全是段以疆一手包辦。
他出差之前專程雇了人送飯上門,冰箱裏也備滿了水果蔬菜,還有各樣各種的即食食品,只是沈拓大概是連微波爐都沒開過,冰箱裏的東西基本原封不動,除了十五袋中藥之外什麽都沒少。
段以疆簡單洗漱之後系上圍裙進了廚房,他十三歲離開港城獨自在外求學,從洗衣服做飯到修球鞋換電機,沒有一件不會的。
水波蛋松餅配蔬菜沙拉和藜麥,西式的芙蓉蛋羹多加兩塊切碎的火腿。
沈拓自打兩年前重傷之後,一直斷斷續續的喝中藥調理,飲食上有太多要忌口的東西,段以疆但凡有空肯定會親自掌管沈拓的吃食。
早飯出鍋,沈拓還窩在樓上睡得安穩,段以疆端着早飯上樓放去卧室外面的露臺,早晨陽光足,從露臺往外看能看到大半個港城。
“不起……你上你的班……讓我睡——”
段以疆還未走到床前,沈拓就先抄起被子蒙住了臉,瘦削蒼白的手臂上連內側都帶着段以疆的齒印。
肩頸和腰間的護具早就在情事中一一卸了下去,沈拓赤條條的窩去床裏将自己蜷縮成團,然而他注定抗争失敗。
段以疆面不改色的掀起了被子,準确捕捉了細胳膊細腿的老流氓,他輕車熟路的替沈拓套上睡衣穿上睡褲,沈拓叽叽歪歪的咬他頸子他也不躲,只是得空伸腳将床底的紮了結的套子撥去了別處。
“吃完再睡,不用你動手,我喂你。”
沈拓沐着陽光靠去了露臺的躺椅上,段以疆蹲下身來替他蓋上擋風的薄毯,睡衣攏不住的胸肌輪廓有致,他勉為其難的擡手使勁抓揉了好幾下,睡不飽的怨氣才勉強消退了一些。
“而且你昨晚又夜咳,肚子墊點東西把藥喝了,我今晚早回來陪你。”
“……不喝!都喝那麽多天了,我現在喝口水都滿嘴藥味。”
中藥是段以疆請人開得,藥方和藥材都花了大價錢,沈拓最開始不忍辜負段以疆的心意,一直老老實實的往肚子裏灌,喝到後來他實在是扛不住了,總覺得那個開藥的老頭嫉妒他的美色,純粹是想讓他活生生的被苦死。
“家裏廚房的水槽堵了。”
“我不喝就是不喝,你別給我扯話題——”
“下次倒完藥,記得把垃圾粉碎機開關打開,中藥裏頭帶藥渣,涼了還結垢,你一次倒十幾包,下水管肯定報廢。”
港城靠海,高層住宅難免有風,沈拓瞬間沒了氣焰,他幹咳一聲,趕忙直起身子低眉垂眸的張口含住了段以疆喂過來的早飯,又把額前被吹亂的碎發攏去腦後,露出昨晚上哭腫的桃花眼沖着段以疆可憐兮兮的眨了一眨。
“——那你早點忙完,我腰疼,晚上回來陪我泡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