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謎城(11)v
好一個裝模作樣,演技精湛的藍橋!
冷如霜眸中火光熊熊跳躍,長劍寒芒森森,向慕容寒刺去。
慕容寒側身閃避,抽出折扇格擋她的寒劍,笑吟吟道:“仙姑脾氣如此暴躁,倒是為難我那拳腳功夫不在行的師兄了。”
“不知所謂!”她怒喝一聲,劍中鋒芒愈盛,奪命而去。
慕容寒輕躍相避,依舊戲谑道:“聽說你們在馬進忠府上的密室裏摟摟抱抱,可有此事?”
“胡言亂語!”她咬牙怒道,轉動手腕,劍影紛飛,劍氣飒然。
慕容寒揮舞折扇,擋下漫天劍影,卻低估冷如霜的功力,等反應過來,喉間已有一抹凜冽寒意。
她冷冷地問:“你為何故意激怒我?”
慕容寒揚起嘴角,“只是想知道,讓我那沉迷煉丹無法自拔的師兄天天挂嘴邊的是什麽人罷了。”
冷如霜收劍還鞘,“你不是妖,為何身上會有妖氣?”
方才她欲斬殺慕容寒,但手中仙劍卻告知她,眼前之人,并不是妖怪。
慕容寒臉色一沉,“這不是你該問的事!”他說完後一揮袖子,往外走去。
冷如霜欺身上前,攔住他去路,冷靜地說:“我與師弟二人為了治療國君疾症而來,乃身世清白的玄門弟子。懇請慕容公子查明真相,還我師弟一個公道。”
慕容寒冷冷地道:“清不清白,時間一到,自有分曉。仙姑若再不請自來,可別怪我不念同門情分,公事公辦了!”
“什麽同門?”她話音一落,從門外的房頂上掉下一人,在地上滾了兩圈,灰頭土臉,好不狼狽。
“藍、橋!”看清來人,冷如霜眼冒火光,咬牙怒道,“你居然還敢出現?!”她縱身上前,伸出左足踏住藍橋的胸口,獰笑道:“說吧,你想怎麽死?”
Advertisement
藍橋可憐巴巴地望着慕容寒遠去的潇灑背影,大聲喊道:“師弟,救我!我要被家暴啦!”
叮得一聲清脆劍鳴,寒鋒直抵他的咽喉,只聽上方貌美如花的仙子微笑道:“說吧,遺言。”
藍橋反問她:“是你不信我在先,我又怎麽能對你和盤托出?”
冷如霜問:“既然慕容寒與你是同門師兄弟,想必你對他知根知底,為何還要我來找他犯罪的證據?”
藍橋道:“因為我知道他不是罪魁禍首。可是即使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不如讓你親眼去他府中看一看,也好死心。再者,他不會傷你。”
冷如霜指着屋子裏面,不敢置信地道:“他櫃子裏藏着一卷巫術竹簡,你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
藍橋辯白道:“那竹簡不是他的,是他從陽安府上搜來的!”
她冷笑一聲,“你們現在是同門包庇,沆瀣一氣了。”
藍橋伸出三指指向天,“祖師爺在上,弟子藍橋若是撒謊,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轟——
說聲方畢,天邊烏雲團團卷來,頃刻間電光閃閃,雷鳴隆隆。
冷如霜見此情景,對他的膽大包天氣極反笑,輕輕地問:“你還敢騙我?”
她如花似玉的絕美臉蛋微微扭曲,在慘白雷光之下,頗為恐怖。
藍橋掐指一算,臉色一變,“不好!天劫到了!”他想挪開冷如霜的腿,無奈後者武功比他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藍橋只得求饒,“冷女俠,你再信我一次?求您大發慈悲,高擡貴腳,不然要出人命啦!”
看他神色焦灼,不似撒謊,冷如霜收回玉足,問:“發生什麽......”
還不待她說完,藍橋一個鯉魚打滾躍起,離弦箭一般沖了出去。
“我信了你的邪!”冷如霜氣得脫口,足下急奔,緊跟其上。
藍橋并未跑遠,傾盆暴雨之下,他扶起被雷劈中的慕容寒,蹒跚而來,看到冷如霜,急忙叫道:“快來搭把手!”
冷如霜冒雨上前,将慕容寒的右手放上肩頭,與藍橋一同将其扶入府中,奇道:“都焦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沒死?”
慕容寒渾身似炭,隐隐約約飄出一股烤肉味。
兩人将昏迷的慕容寒放到床上,藍橋退開一步,道:“他不是沒死,他是早就死了。”
冷如霜不解地問:“什麽意思?”
藍橋道:“你以為一個五歲的孩子,再怎麽本領通天,能在千妖萬魔中存活下來?即使他僥幸逃過妖邪的捕獵,也逃不過人心的狠毒。”
“縱然慕容老将軍把他的獨子丢到了常陽山,讓其自生自滅,可歸雁城前任國君并不放心。每隔兩個月,他便派遣刺客追殺慕容寒。終于有一次,被他得手。”
冷如霜問:“那慕容寒又怎麽會活到現在?”
藍橋道:“他和一只修行為善的狐妖相依為命。也因此,他得以逃過常羊山上妖魔一次次的追捕,卻不料最後死在同族手上。狐妖外出歸來,見他身死,泣血淚,剖金丹,以命換命。所以你和你那個傻白甜師弟才會感受到他身上的妖氣。師父路過常羊山,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似妖非妖,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因此孤身入山一探。他發現奄奄一息的慕容寒後,将他帶回師門。狐妖原本便快功德圓滿,飛升成仙,它把內丹贈給師弟後,師弟便要替它承受天劫。”
冷如霜沉默片刻,道:“我又怎能聽信你一面之詞。”
藍橋早知她會如此回答,“孰是孰非,時間會給你最好的答案。在此之前,請你勿輕舉妄動。”
她問:“既然如此,為何不能先放了我師弟?”
“因為我不能排除他究竟有沒有與陽安同流合污。”
冷如霜道:“師弟與我同在玄天心宗修行,此次是他第一次下山入世。他從未見過陽安,又怎會與他狼狽為奸?”
藍橋反問:“他或許不會與陽安狼狽為奸,難道陽安不會反過來利用他的涉世未深嗎?”
“你也知你師弟初入人世。塵寰複雜,人心難測,更別說他處世未深,難保不會被有心之人利用。你仔細推敲,我們在九千歲府邸的時候,他在哪裏?他與陽安同來九千歲府邸,這一路上,難道他不會被陽安洗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