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秘人大戰
錦衣衛何等人能被周新制伏?當然是周新施了計,他請龐英等人吃飯,龐英雖有凝還是去了,龐英千算萬算,未算到周新會如此大膽,敢在酒食裏下藥,暈迷之前,周新換上官服,大聲呵斥龐英,例舉他數條罪刑,最後要把他押送入京,聽從皇上發落。
百姓們聽到了消息個個奔走相告,就差放鞭炮慶祝了,能送走錦衣衛那幾個瘟神,不讓他們在餘杭縣四處禍害,他們拜天拜地,拜周新。
臨行那日,城門口圍得水流不通,龐英等人被押送在數兩囚車裏,百姓們想去打他,被龐英一個兇狠的眼神遞來,百姓們被震懾住,又紛紛不敢上前,只有李富貴拿起幾株白菜葉子,扔進囚車,“你還我阿爹,還我阿爹來。”
“秀才不可。”
馮三制止朝李富貴搖了搖頭,“國有國法,皇上定會秉公處理。”
李富貴哭得不能自己,這時周新走了過來,馮三将周新請到一旁,“周大人,可有把握?”
周新正色道,“本官既然做了,就有把握,有憑有據,皇上并非昏庸。”
“大人還是小心些。”
周新道,“錦衣衛的權力過大,幹涉了司法,本官早有進谏之意,這或許就是一個契機。“
馮三面有憂色,而那龐英望這邊看來,目光如碎了毒的兇狠,他只是陰陰一笑,閉上了雙眼。
這廂周新與馮三說完話上了馬車。
馮沅在人群裏随着百姓揮動着拳頭,正義的高喊着,“嚴懲兇手,嚴懲兇手。”
直到押送的隊伍走遠了,百姓們還不肯離去,有些人圍到李富貴身邊,好生安慰着,前兩日百姓對李家避而不見,畏懼于錦衣衛,如今錦衣衛被送走,自然要将李有才的喪事好好辦一場。
馮三也不在禁女兒的足,心思卻一天比一天沉重,馮沅幫着李富貴打理着一切,餘杭縣的百姓仿佛又重新回到以前平靜的生活之中。
再說周新押着龐英等人過了浙江地界,這日來到一浦田鎮,住在驿站裏,龐英與趙忠被單獨安排在一間房間,套有腳手鏈,屋外有衙役看守。
趙忠是走一路罵了一路,反倒是龐英冷靜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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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咱們就這麽坐以待斃嗎?”
一直以來都是錦衣衛拿人,那有錦衣衛被人拿的?趙忠一向嚣張慣了,哪裏受得這種罪?想到那日夜宴,他被周新拿下,若不是喝了那迷酒,就憑一個周新能制得了他?如今成了階下囚對他而言就是一種恥辱。
一個總旗有這種想法,何況百戶龐英。
“你能出去?”龐英諷刺。
“我......”趙忠低下了頭,“屬下倒不怕回京,紀大人絕不會放過周新,只是咱們這樣回去......還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原來趙忠擔心的是自己的面子,根本不擔心會被周新治罪,“大人也快升千戶了,本來咱們是去餘杭縣立功,這下大人要如何向紀大人交待?”
龐英聽言眉頭緊緊皺起,這才是他真心擔心的事,出發前義父明确告訴他,有一個升職的機會,只要抓到白蓮教教徒,便是大功一件,然而到了餘杭縣,除了那個死掉的崔勝可以确定身份外,他還真沒有找到什麽人與白蓮教有關,不能是一個無頭案,這是錦衣衛的一向作風,于是只有找到李有才交差,自己也編好了一陣說辭,未料周新橫插一腳,這番倒好了,龐英冷冷一笑,心裏有了其他的打算,“一個李有才,微不足道。”
“大人此言何意?”趙忠不解,卻見龐英臉上陰冷的笑容。
正在這時,只聽一陣詭異的響動,習武的他們瞬間明白是怎麽回事,有人來了,二人都警惕起來,紛紛朝門口看去。
果然,門開了一個縫,一個黑衣蒙面人閃了進來,而門外的衙役早己倒下。
“你是誰?”
趙忠驚訝開始掙紮,但見那黑衣從腰裏抽出一把匕首,朝他們走來。
便是龐英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錦衣衛樹敵太多,難免不會是複仇之人,待黑衣走近時,二人己是冷汗淋漓。
然而那人卻是劃開龐英的手腳鏈。
龐英頓時瞪大着雙眼。
”我若是你,便不會在餘杭縣糾纏,直接去山東臨城。”崔勝的路引來自山東臨城。
黑衣突然開口,聲音嘶啞帶着訓斥,顯然是刻意隐瞞,然後”啪“的一聲,黑衣将匕首扔到龐,趙二人面前,二人更是驚訝不己,他這是什麽意思,莫不是要放他們出去?
二人互視一眼,“敢問義士何人?與錦衣衛是否有淵源?可否報上姓名?”
黑衣卻不言語,也未看二人一眼,轉身拉開房門,消失在黑暗裏。
黑衣在屋頂上幾個起伏,感到身後有兩人跟蹤,他不動聲色,朝鎮外樹林而去。
身後兩人并非龐英,趙忠,他們追到樹林,卻不見黑衣蹤影。
“怎麽不見了?”其中一人問。
另一人搖搖頭,“此人武功極佳,咱們是追不上了。”
正說着,突然一道掌風從二人身後襲來,二人慌亂接招,頓時三人交戰在一起。
無風,無月,三人身形快,招式快,即使以一對二,黑衣始終占着上風,沒有一招落敗,且招招狠絕,二人大驚之下心裏暗暗叫苦,便要逃跑,卻被黑衣緊緊纏住。
怎麽辦?如此下去,不是戰死,便是被活捉,死了也就罷了,若是被捉,那是生不如死,二人只得拼死一戰。
武功造詣不是你發了狠,拼了命就能立即提高,不敵終是不敵,數十招下來,二人己然愛了內傷,紛紛到在地上,口吐鮮血。
黑衣冷冷一笑,神色頗為不屑的朝二人走去。
二人互視一眼,在對方眼中看到絕裂,這眼神也被黑衣看出,心下一驚,但還是慢了一步,那二人己咬碎銀牙,服毒而亡。
黑衣沖到二人面前,扯下他們面巾,生面孔不認得......自然不知這二人正是在李家茶鋪挑動馮沅與衆人打賭的“客商”。
百裏之外的餘杭縣,那裏知曉這裏發生的一切,馮沅起夜,打着哈欠走出屋子,但見有黑影進了院子,馮沅以為是小偷,順手抄起牆角的掃帚,朝那人打去。
那人迅速往後一避,仍未避開,頭肩着着實實的挨了一掃帚,只聽一聲悶哼,“是我。”
馮沅覺得聲音熟悉,她眨眨眼,提高燈籠,燭光下看清那人是阿呆,正瞪着她。
“你......這麽晚了,你在這裏幹什麽?”
馮沅松了口氣,誤傷了人有些不好意思,但誰讓他半夜三更四處游蕩。
阿呆回答,“沒什麽,睡不着。”言畢便要離去,被馮沅攔住了去路 ,馮沅将他上下打量一番,不對,不對,“今天一天都沒見你,你去哪裏了?”馮沅審問。
阿呆淡道,“李家。”
“胡說,我去李家怎麽沒見你,再說了,你與秀才熟嗎?你別告訴我你是去安慰他。”
阿呆擡頭看她一眼,“我去的時侯你與三爺都還未起身,我在李家呆了一刻鐘,然後去幫李有才看墓地。”頓了頓又補充一句,“三爺交待,找一塊風水寶地。”
“你懂風水?”馮沅繼續糾纏。
阿呆仍舊聲音無波,“三爺說城西有一塊地合适。”
“哦.....”馮沅點點頭,“那我回來時怎麽沒看見你?”
阿呆卻低頭不說話。
“怎麽,說不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在騙人......“馮沅并非懷疑他什麽,而是習慣了戲弄他。
”我在墓地......暈了。“阿呆突然擡起頭,“醒來時,己是半夜。”
什麽?
馮沅一驚,她知道阿呆有暈厥的毛病,只是近月來卻很少發作,馮沅伸手想去摸他頭,被阿呆避開,“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沒,沒有了,你沒事吧?“馮沅有些歉意,阿呆扭頭便走,馮沅在他身後大聲說道,”明日我讓阿爹再給你配藥。“
阿呆頓了一下步子,“三爺呢?”
“在李家呢。“馮沅據實道。
阿呆道了一句多謝便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