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巴厘島
連夜，程夏便趕回了劇組，敲響了春胖的房門。
春胖跑出來開門，一只腳踹着拖鞋，一只腳還光着，看到程夏先是訝異，然後責問道：“怎麽還開夜路回來了？”
程夏勾唇，“心裏放不下，趕回來看看。”
春胖聽着程夏的聲音好像有些不對勁，眼睛似乎粉撲的有些奇怪，“發生什麽了？”
程夏望了眼春胖滿屋的狼藉，她為了這次的事故處理已經夠辛苦了。
“沒什麽，只是有點累。你先忙吧。”
春胖握緊不斷震動的手機，“那你趕緊先去休息吧。”
程夏：“嗯。”
程夏回到房間，沖了個熱水澡，躺在床上，閉着眼睛卻怎麽也睡不着。
翻出劇本來看一看，一個一個獨立的字在眼前飛舞，看了許久還是盯在那一句話上。
“我，本，來……”
要不，看一看微博上到底鬧成什麽樣子了？
不行，看了得更睡不着了。程夏握着手機，最後還是……打了個電話給白绾。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
這年頭還有不在服務區的地方？白绾不會去山溝溝裏拍mv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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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程夏從床上站起來，把手機放在桌上，離自己遠遠的，再回到了床上。
閉上眼睛，一夜半夢半醒地總算到了天明。
程夏在賓館歇了半天，才去了劇組。
遠遠地，就瞧見化妝間裏一群女人圍在一起說話。
走到近前，她故意清了清嗓子，這背後說人閑話還被本人聽到的話，兩邊都尴尬。
不過……一群女人熱情似乎格外高漲，完全沒被她的咳嗽影響。
“鋪天蓋的新聞哪兒能沒看見啊？”
程夏心裏一緊。
另外一個女人尖叫道：“真是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出新歌！”
新歌？
程夏此刻也意識到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啊啊啊，實在是太好聽了，不愧是我一岸男神。”
寧一岸？
寧一岸出了新歌，恰好在這個時候？
程夏進了化妝間，自若地笑着跟各位打了招呼，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然後便打開了微博。
寧一岸今早七點發了一條微博，也是他微博裏的唯一一條。
簡單的一句話，“以前寫的一首歌。”後面便跟着一個鏈接。
程夏掏出耳機，點開鏈接。
調子很慢，像是……遲遲不能愈合的傷口。
“以前的我們……”
程夏心裏咯噔一下，這首歌……
“程夏姐。”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程夏一驚，整個人幾乎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定神，摘下耳機，程夏回頭，“金晟。”
金晟眼底下也是粉撲都快遮不住的黑青，但臉上卻洋溢着喜色，“岸神今天出了新歌，剛好把我們的事情完全給壓了下去。”
程夏讷讷應道：“是啊，幸虧。”
寧一岸上一張專輯才發行不到一年，又才剛剛回國發展，本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發新歌的。還是那麽一首不新的新歌。
他會是為了她嗎？可是他昨天明明……
“程夏姐？”
程夏回過神，“嗯？”
金晟：“對不起，這次的事情連累你了。”
程夏有點驚訝，看着金晟的眼睛，竟然，果然，他真的清楚是杜文希的手筆。
“她的作風沒人比我更清楚了。”金晟道。
劇組的拍攝基本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
應該是兩邊公司打了招呼，導演欣然接受了程夏的致歉，深表理解，這種事情誰也料不到。況且，事情也已經壓下去了。
只是，明顯導演喊卡的次數更多了，要求更加嚴格了。
估計是，反被網上那些喊着“不用看就知道是爛片”的給激起了鬥志。
雖然更累了一些，但程夏卻也是越拍越起勁。
她程夏不是需要憐憫的二線萬年青，不是只能借着緋聞上位的花瓶！
她程夏歌唱的是不怎麽樣，但演戲演的還是可以的！
三個月後，程夏的戲份殺青。
導演緊繃的臉也終于在她面前緩了下來，親自遞給她一束花，恭賀殺青。
“程夏，表現不錯。”
頂着一張混着汗水和泥污的臉，程夏接過導演的花，一笑，顯得牙格外白。
“謝謝導演，期待下次跟導演的合作。”
導演笑回：“有合适的角色，一定找你！”
程夏側眼，看見金晟也捧着一束花站在旁邊，笑得比他手中的花還要好看。
後期有投資商追加了投資，有些時候劇組為了高效便會分兩組拍攝，今天金晟和程夏便不在同一處拍攝。
知道今天程夏殺青，金晟結束拍攝便匆忙趕了過來，身上穿着的還是劇裏的将軍铠甲。偏偏，程夏身上的還是快穿裏另一個故事的民國旗袍。
兩人這樣對着，頗有種穿越時空的感覺。
跟組拍攝花絮照片的攝影師抓住機會，按下了快門。
見程夏看到了自己，金晟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走上前去，以後，起碼暫時，他們就不是“情侶”了。
“程夏姐，恭喜殺青！”
程夏一手抱一個，也接過金晟的花，“謝謝。你繼續加油，我可先歇着了。”
導演在旁邊叫喚：“诶诶诶，不帶這麽動搖軍心的啊。”
金晟跟着笑侃道：“導演放心，我們軍心堅定搖不動。”
四遭的工作人員跟着哧哧笑起來，臉上滿是疲憊，但也滿是喜悅。
程夏早就約好了跟白绾一起出去歇兩天。
她跟程夏不一樣。程夏是大戰結束，白绾是大戰開始。白绾的新歌馬上就要發了，她想出去透透氣。
兩個人在飛機上碰面。
一見面，程夏：“白绾，你臉上這是起皮了？”
白绾白她一眼，“有本事把墨鏡摘了。”
程夏：“好歹我遮的住。”
兩個人默契地，不提剛拍完的劇，也不提要上的新歌。
“程夏姐姐？”
一個小姑娘怯怯的聲音響起。
程夏訝異地回頭，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小姑娘激動地捂住嘴，差點就在機艙裏上蹦下跳起來，“程夏姐姐你真好看，我是你的小橙子。”
橙子？
對，緋聞一炒，她跟金晟的電影也上映了，她的粉絲群也比原先壯大了許多。微博關注她的從十來萬翻了三番，近五十萬了。
粉絲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橙子。
程夏沒什麽應付自己粉絲的經驗，學着自己看到的，柔聲說道：“你好呀。”
“撲哧。”
毫無疑問，是白绾在旁邊笑出了聲。
小橙子也看了過去，看着沒有任何遮擋的白绾，試探道：“白绾姐姐？”
“我也特別喜歡白绾姐姐唱的歌，期待白绾姐姐的新歌呢。”
白绾明顯比程夏駕輕就熟的多，美美地笑道：“謝謝。要不要簽名？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
小橙子頭點的跟撥浪鼓一樣，趕緊回自己的座位翻出了紙和筆，程夏和白绾都給她簽上了名。
幸而，在電影發布會上程夏還是給粉絲簽過名的，所以，名字簽的還算帥氣。
等小橙子回了位置，白绾：“你手還能再抖一點嗎？”
程夏……拉上眼罩，我要補覺，去黑眼圈。
巴厘島适宜休假，尤其适宜程夏和白绾這樣的。
程夏在酒店一覺睡到大中午。
白绾已經去了酒店的泳池，程夏喊了客房服務，吃了點早午飯，便也找她去了。
泳池裏有不少俊男美女，但程夏還是一眼就瞧見了白绾。
白色荷葉碎邊的泳衣，坐在泳池邊，兩條長腿便在水裏晃蕩，兩三個小帥哥圍在她旁邊搭話。
程夏走到近前，白绾也瞧見了她，激動地朝程夏招手。
“我朋友來了！”
程夏……這麽想念她？
“我今天真的沒空。”
程夏腳底一滑，險些沒掀翻身上的粉色紗罩。果然，不是因為看見她激動。
小帥哥們沮喪離去。
程夏替了他們的位置，坐到了白绾旁邊。
“這幾個小鮮肉，一個都看不上？”
“別。”白绾理了理頭發，“本來游的好好的愣是被他們給攔住了。”
白绾突然想到，“說起小鮮肉，他們可都比不上跟你搭戲的那位？”
被白绾用異樣的眼神盯着，程夏的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就笑了起來，“你什麽意思啊？”
見程夏這樣反應，白绾更來勁了，撞一撞她的腰間細肉，“你說我什麽意思，你笑什麽啊？別瞎想，我就是問下你們戲份配合的怎麽樣，尤其是，吻戲，床戲啊。”
程夏：“……”
這部劇的親密戲還真不少。
七場吻戲，兩場床戲，尺度大的基本都集中在一個故事裏。
第一次拍吻戲的那天，程夏和金晟才知道這場戲是彼此的熒屏初吻。
一個是萬年女配，配不上重戲份的吻戲，一個是出道不久，之前為了女粉絲考慮，也沒有接過吻戲。
拍攝之前，兩個人默契地都去刷了五分鐘的牙。
導演一聲令下，“Action！”
金晟捧着她的臉，捧了估計得有三分鐘整，然後，才在導演的不斷催促下，慢慢低下頭，吻……偏了。
感受到嘴角的微妙觸感，程夏沒忍住，當即笑彎了腰。
金晟也羞愧得笑地停不下來。
“喂，回味什麽呢？”
白绾眼神怪異地盯着程夏。
程夏看着出現在白绾身後的男人，心情當即壞了好幾分，回道：“是啊，小鮮肉比那些個老臘肉好多了。你要不要也找一個？”
白绾看着程夏，眼神火熱。
這眼神看得程夏略慌，白绾不會是被傷透了心，另尋他途了吧。她也确實是比那些小鮮肉要更好，但是......
“白绾，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是白绾的前男友，李岚的新婚丈夫，可能是跟着新婚妻子來這裏度假的。
程夏心裏此刻只有一個想法。
還是不該随便拉黑讨厭的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