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仙炎瑤同人——情執

第8章 開始*^_^*】 (7)

人，對方卻一片怡然，似乎當自己不存在。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一人煮茶。另一人看着，涼亭之中，只有那"嗡嗡"的茶聲，氤氲的茶霧和清淺的茶香。不知為何，張小凡竟然生出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想法。想到這裏，張小凡不禁失笑，覺得自己有這種想法而覺得荒唐。

不知道過了多久，張小凡看到眼前清澈可見的茶水，對方卻依舊沒有說話，只是徑直飲茶。

"好茶。"

入口唇齒留香，就算張小凡不懂茶，依舊能夠看出是茶中精品。

"不知，公子所煮的是何茶？"

"碧螺春。"

"碧螺春？"張小凡聽到這裏，愣了愣，繼而說道，"這還是在下喝過的最好的碧螺春。"

好友曾書書心思不在修仙悟道之上，倒是對其他東西頗有造詣，而煮茶，就是其中一種。

張小凡不懂茶，但是，曾書書的茶卻是喝過不少，碧螺春自然也是喝過，同眼前之人相比，卻還是差了幾分火候。

"自幼雙親就不在身邊，煮茶倒是打發時間的一種，"對面之人不急不緩的說道，手上動作有條不紊，"家中擅長烹茶之技的不在少數，我也是在他們身上學了一些皮毛，倒是公子謬，贊了。"

"原來如此，"張小凡卻說道，"公子烹茶之術，依在下看來，恐怕當今世上，能同公子比肩的，寥寥無幾。"

"哦？"張小凡聽對面之人語氣裏帶着幾分好奇問道，"何解？"

"在下是粗人，不懂品茶，"張小凡大方承認道，"在下認為，品茶，最高的應該是境。公子的茶，有種超脫塵世的意境。"

"呵呵，"張小凡聽到對方笑了笑，"品茶，能夠悟到幾分境，這些同每個人的經歷和心境不無關系。公子如今能品出這點，看來，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聽到對方的一席話，張小凡又想到最近發生的一些事，心裏不禁帶着苦笑，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言語。對方卻沒有追問，只是給張小凡斟滿了茶。

茶還未入口，張小凡卻覺得自己已經有了幾分微醉。

"不知公子名諱？"

"名諱？"張小凡聽到對方頓了頓，繼而說道，"萍水相逢罷了，又何須知道名諱？"

"雖然不過短短相處，在下卻是十分欣賞公子，"張小凡語氣裏滿是真誠，"着實想同公子結交一二。"

"今日的天氣倒是極好，茫茫人海之中，也就你我此刻相逢于此。這便是有緣，能夠一同品茶，賞這四周風光，也不妄稱為人生一番樂事。"張小凡聽見對方說道，"又何須知道對方名諱？"

"塵世之間的名諱，很多的時候，不是一種榮耀，甚至都不是一種符號，"張小凡似乎感覺到對方早已看透了自己的身份，"很多時候，還是一種負擔。"

聽到這裏，張小凡似乎想到了什麽，表情變了，嘴角不禁帶了一個苦笑。

"在下是真心想結交公子一二。"

涼亭之中，是張小凡真誠的聲音。對方卻似乎沒聽見張小凡的話，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你我今日相逢，便是有緣，"良久之後，張小凡聽見對方說道，"此刻能共同品茶，下一刻也可可能是生死敵手。這樣的良辰美景，又何須讓塵世的眼光來玷，污一二？"

這次，張小凡卻沒有說話，而是細細品味着對方的話，心裏倒是愈發的敬佩。

"在下受教了，"良久，張小凡說道，"今日能一同品茶，賞美景，倒是人生一大樂事。只是在下，拘泥于塵世的規律了。"

"世人，像公子這般貴氣之人，愛紫色黑色藍色衣衫偏多，"看着那碧色的衣衫，張小凡不禁開口問道，"只是，喜歡公子這般鮮豔嫩綠的碧色倒真是不多，不知公子可否告知，為何獨愛碧色呢？"

"獨愛碧色？"張小凡看見對方将手臂放到了眼前，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拂過面前的絲綢，"是啊，獨愛碧色......."

"世人都說，一種顏色能反應過一種人的心态，"張小凡見對方放下手臂，不急不緩的說道，"喜歡碧色，最初是因為它很有生機，似豆蔻年華，活力無限。"

"那今日呢？"

"今日？"張小凡聽到對方頓了頓，才緩緩開口，"或許，是因為習慣了......又或許，是因為，它，很熱鬧吧......"

同樣的聲音，語調沒有起伏，不知為何，張小凡卻從裏面聽出了幾分的惆悵和物是人非的感覺........

"那公子從小到大，就沒有喜歡過其他的顏色？"

不知道為何，張小凡下意識的問出了這句話。

"有段時間，喜歡過紅色。"

"紅色？"

"嗯，大紅色。"

"公子這般人物，倒是看不出來，會喜歡紅色，"張小凡說道，"後來，又為何不喜歡呢？"

"不是不喜歡......."碧瑤聽到這裏，那些前塵過往，從腦海中劃過，閉上了眼睛，又緩緩的睜開，"而是，喜歡不起........."

"那種顏色，太鮮亮，太灼熱，"張小凡看見對方垂下眼睑，輕輕的品了面前的碧螺春，繼續說道，"自然，也太傷人，太慘痛........"

空氣之中似乎有了淡淡的壓抑，很輕，卻讓疼心頭沉悶的厲害，張小凡不禁一口飲盡了面前的茶水。

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安靜的飲着茶。不知什麽時候，夕陽西沉，皓月當空，不遠處傳來了好聽的笛聲。張小凡看着眼前依舊顏色清亮的碧螺春，卻無端的品出了幾分苦澀，那人踏着月輝離去的畫面，卻一直盤桓在心頭。

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張小凡卻覺得自己已經醉了，耳邊似乎響起了那人離開的時候唱的歌:

少小離家老大回

鄉音無改鬓毛衰

兒童相見不相識

笑問客從何處來

作者有話要說： 笨魚最近感冒了，肚子疼頭疼嗓子疼(〒︿〒)

經歷了九幽地獄，三生七世，再出來的碧瑤，在笨魚的心中，應該是這種。而且，笨魚認為，就算碧瑤複活了，也不可能和張小凡在一起。當然了，這些不過是笨魚自己一個人的觀點啦(●°u°●)

☆、合歡

夜色微濃，皓月當空。一襲紫衣的秦無炎迎風而立，手上的控妖笛中流出清冷的音符。這些緩緩流淌出來的笛聲，清冷卻又讓碧瑤聽出了幾分若有若無的關懷，如同秦無炎本人那樣：溫潤疏離的外表之下，藏着別扭的，不着痕跡卻又無處不在的關心。

秦無炎，你就不敢大膽一點？

無關情愛，碧瑤想着，當年的自己，只覺得自己喜歡了，就會不顧一切，寧死也要守護。若是當年的碧瑤對待感情如火，寧願燃燒自己也要守候一切。秦無炎的情，卻像是溫潤的風，不知不覺，侵、入心頭，成為生命裏的一部分。

即便不愛，若是被這樣的人愛着，這一生，無論身處何處，恐怕也是幸福的。

碧瑤停了下來，靠在樹枝之上，俯身看着俊美無雙的秦無炎。笛聲溫潤，絲絲入扣，碧瑤突然覺得，胸口有什麽在輕微的跳動着，絲絲的溫度，若有若無。眉頭輕皺，碧瑤扶着樹，一只手捂着胸口，眸中神色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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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癡，世間難得，”那個叫做豔織的曾說道，“不若，将它贈予本尊。本尊送你一個助力，如何？”

“什麽癡？”

“癡情的癡。”

“若是沒有了，會怎樣？”

“你這具身體本就是死的，又或者沒有，并沒有太大的區別，”豔織似笑非笑的看着碧瑤，卻沒有回答碧瑤的話，轉而說道另一個似乎不相幹的答案，“死人，又怎麽會感受到人間紅塵的一切？”

“只要你信守承諾，我答應你。”

“哈哈，”豔織聽完碧瑤的話，卻笑了，碧瑤不懂那人為何笑，只聽見對方笑道，“真實癡兒，癡兒啊。”

“不過，你也不用急，”碧瑤記得那人手撫着這具九尾妖狐的胸口處，語氣裏不是同她說話時候的那種輕蔑與無所謂，卻像是熟人又像是嘲諷，“這具妖骨是沒有心的，癡，只有碰到了真正有心之人，才會在這具身體裏長出來。”

“不記得多久的，那時候，也有個傻瓜，為了區區凡人，将自己的心給挖了，千般苦難，萬般折磨，卻也只留下了這具殘破的身子，”豔織回頭，那種帶着憐憫的嘲諷瞬間不見了，眼裏有着的是濃重的興味，“等你的癡能在這具身體裏長出來，知道什麽叫做真正的情，我就會拿走。”

“我能的到什麽？”

“青龍。”

“青龍大哥？”

“你呆在九幽地獄，自是不太清楚外面的一切，”豔織看到碧瑤眼中的疑問，說道，“青龍去了十萬大山，憑借他的能力，不會活着走出來。你将癡贈予本尊，本尊就讓青龍回來帶你們去十萬大山，安留你魔道的殘餘，如何？”

“好。”

“你就不會擔心在人間合，歡時候，我用這具身子？”

“你放心吧，肉身是你自己的，這具九尾天狐的身子，只是融入了你魂魄之中，支撐你在人間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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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本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從頭到尾，那個叫做豔織的不過是客氣的通知罷了。

癡，癡情的癡，那是什麽？又有什麽用？

碧瑤不知道，能換來青龍大哥的一條性命，卻也不虧。

只是，碧瑤終究好奇，這同情扯上關系的癡，又有什麽魔力呢？值得對方花費這樣打的代價？

等到回過神，鼻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碧瑤看見秦無炎握着控妖笛，眉宇間具是清淺的笑。

“你回來了？”

碧瑤看着眼前的秦無炎，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只是預感到要做點什麽，不然會抱憾終身的。內心矛盾交雜，言語男訴。

癡情的癡嗎？

“秦無炎......”

碧瑤突然湊到了秦無炎面前，呼吸相錯，眉眼相對。

一只手扶着後面的樹幹，将秦無炎的身子困在了樹幹與自己的身體之間，碧瑤另一只手，輕輕的抽去了秦無炎別在頭上的簪子——頭冠墜、落，青絲如瀑，傾瀉而下。這張眉目如畫的臉龐，在月夜清風下，青絲飛舞，平添了幾分難言的魅惑。

“碧......碧瑤.......”

秦無炎的聲音顫抖，身體不知覺僵硬，話語斷斷續續，卻帶着別樣的沙啞。

“噓。”

碧瑤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柔軟又帶着清涼的手指押着秦無炎的嘴唇，另一邊是碧瑤的嘴唇，微涼的氣息灑在了秦無炎的嘴唇邊，秦無炎一時之間忘了反應。那張曾經魂牽夢繞的臉慢慢靠近，眼底依舊薄涼，冷靜的沒有絲毫的□□。唇畔微涼，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秦無炎，對着秦無炎調皮的眨了眨眼，又緩緩的閉上了。

無關情愛的欲，這就是你見完張小凡之後，想要的嗎？

秦無炎心有不甘，緊緊握着控妖笛，差點沒有将碧瑤給推開，可惜，心頭終究是不舍得，秦無炎心頭苦澀難言，最終，還是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罷了，能陪她合、歡醉一場，這樣也好.......

秦無炎閉上眼睛，緩緩放松了身體，任由碧瑤動作。微涼同溫熱相交，十指相扣，沙啞的喘息之聲緩緩飄散在空中，碧色同紫色衣衫緩緩的從空中落下，糾纏在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盡量抽時間來更新，從上次更新到現在，才有時間喘口氣。累蒙了，盡量更新。

☆、重逢

夜色依舊濃，碧瑤動了動身子，看着旁邊帶着淺笑入眠的秦無炎，那張臉在通澈的月色之下，帶着淡淡的紅暈，愈發迷人。

郎豔獨豔，舉世無二。

腦海中突然出現了這句詩句，柔若無骨的手，輕輕的撫摸着秦無炎棱角分明的臉，碧瑤看着秦無炎的睡顏，黑白分明的眸子裏帶着幾分清淺的笑，嘴角輕勾，勾勒出溫柔的弧度。

夜色正濃，夏風輕拂，兩人青絲鋪滿地，随風纏繞，碧瑤側着身子，用手撐着頭，就這樣看着熟睡的秦無炎.......

時間從指間悄悄劃過，消失在風中。秦無炎醒過來的時候，身上披着自己的衣服，昨夜的一切，猝不及防的融入心頭，嘴角苦澀卻又充滿着讓人沉、淪的甜。似乎每一個呼吸的瞬間，那種蝕骨的醉就能從靈魂之中蔓延開了，讓人心顫。

“碧瑤.......”

秦無炎情不自禁念出了這個名字，空氣之中似乎還殘留着那種獨特的清涼，轉瞬間，秦無炎就從這種撩、人的心思之中回過神，眼裏帶着無助于恐慌，知道看見旁邊碧瑤的外袍，上面紫色的玉簪同碧色玉簪并列而放，心下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氣。

伸手去拿那碧色的玉簪，秦無炎卻看見了旁邊留下的幾絲長發。小心翼翼的，秦無炎将頭發放到鼻尖輕輕嗅着，昨夜熟悉的味道纏繞在鼻尖，一向擅長僞、裝的秦無炎，臉上也難得帶着幾分窘迫，耳尖不禁紅了。

修長的手指在地面仔細的搜尋着，秦無炎将碧瑤留下的頭發慢慢拾起，臉上是難得一見溫暖的笑，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這世間最易碎的珍寶。碧瑤剛回來，就看見夏風吹動，秦無炎随手披着一件紫色的衣袍，長發披肩，墨色的青絲懶懶的披在身後，随風輕輕飄動，修長的手指，認真捋着她昨夜不小心留下的長發，又見他拔下了自己的頭發，眉宇間具是化不開的溫柔專注。秦無炎将手上拿兩縷長發小心翼翼的編織在一起，墨色的眸子裏滿是認真，那種雀躍，即便是隔着這麽遠，碧瑤都能感受到。

手不自覺的緊緊的扶着身邊的老樹，碧瑤扶着自己的胸口，眸子裏滿是複雜。直到手指傳來痛感，碧瑤才發現自己放在樹上的左手不知道什麽時候在老樹樹幹上留下了五個深深的爪印。不看秦無炎，碧瑤一個閃身，将身子隐藏在老樹後面。左手鮮血淋漓，剛才一個不小心，讓這只手上的白骨都露出來了，然而，等到碧瑤将這只手放到眼前，卻能看見左手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完全沒有任何的損傷。剛才的一切，似乎都是一種幻覺，碧瑤不禁回過頭，去看身後的老樹留下的指印以及上面殘留的血，那種熟悉的冷，碧瑤似乎又感覺到了，眼裏更是複雜。

不知為何，碧瑤想到了秦無炎，只覺得胸口突然很疼，身子比當初誅仙劍劍氣穿胸而過還要痛，這種痛，似乎是從肉體道靈魂，快速閃過卻又消失不見。碧瑤扶着胸口，閉上眼睛，咬牙挺了過去，擡眼就看到了之前留下的印記，只是上面的血跡消失了，被血液碰到過的地方，卻瞬間失去了生機.......

碧瑤愣了許久後突然跑開，不知道過了多久，才停下來。看着眼前盛開的繁花，在夏日裏擺動，生機勃勃，碧瑤卻感受到不到任何的生的氣息，就連陽光灑落在身上的溫度，似乎都不過片刻。拿出懷中的匕首，碧瑤将自己的手掌花開，鮮豔刺目的血從帳中流出來，滴落在原本盛開的花上，那株生機勃勃的花卻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了生機，夏風一吹，就散了。被利刃劃破的手掌，卻迅速的愈合，完好如昔。

碧瑤突然笑了，笑的渾身顫抖。

“是啊，我怎麽就忘了呢？”

“這具身體，十年前就死了......”

“如今的碧瑤，不過是一個行走在世上的活死人罷了。”

“死人，又怎麽會有命呢？”

不知為何，碧瑤覺得眼睛酸痛，能感受到臉上濕漉漉的，心頭苦澀一片。任由眼淚滑下，打濕了胸前的衣服，良久之後，碧瑤才緩緩的閉上眼，再次睜開眼，除了冷靜，再也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碧瑤聽見秦無炎輕快的聲音從空氣之中傳來，頓了頓腳步。下一秒，卻繼續一步一步的走了下去，似乎剛才的心亂，不過一個微不足道的插曲。

秦無炎一頭長發懶懶的披着，随風輕動，手上拿着兩人頭發上的裝飾，同那一襲水藍色華袍之人笑談着什麽。

青龍，大哥！

看着懷裏抱着黑貓之人，那熟悉的笑貌音容不禁湧入了碧瑤的腦海，碧瑤只覺得鼻子一酸，看到青龍大哥依舊活着，言笑晏晏，不禁又笑了。

“青龍大哥.......”

這四個字，很輕，帶着小心翼翼，似乎怕驚吓到了眼前之人。

兩人似約定好了，一同回過頭，看着碧瑤又哭又笑的，眼眶不禁也紅了。

“碧瑤。”

“碧瑤。”

兩聲碧瑤，都飽含深情，不過情味不同。碧瑤正是明白了，聽懂了，才覺得心頭更酸了。

三人本就是當年魔道新一代的才俊，關系本就不錯，如今歷經十年滄桑，巨變之後，能夠再次重逢，對于任何一人而言，內心都是感嘆萬千。

三人各自說着自己這些年來的境遇，碧瑤則是掩去了關于豔織同自己的交易這些，只是說父親早就部署好了。絮絮叨叨，從朝陽初升道豔陽高照，三人才從那種相間的喜悅之中回過神，還是肚子的咕咕叫打斷了這番暢談。青龍看着秦無炎和碧瑤令人都是長發披肩，頭上沒有絲毫的裝飾，眼中的揶揄顯而易見。秦無炎進了，只覺得面皮不知何時帶着幾分的熱度，卻是依舊含笑的看着碧瑤，眉宇眼角都帶着寵溺。

“恩，”碧瑤只是冷淡的應答了一句，就沒有多餘的言語來談論這一切，“世人都說現有國才有家，如今我碧瑤，沒有将之前那些人給安頓好，又如何來談論個人私事？”

青龍聽到這裏，看見碧瑤眉宇間具是清冷，下意識的看了秦無炎，只見對方垂下了眼眸，悲傷似決堤的洪水，卻又在瞬間被收回去了，只是嘴角來不及收回去的笑意，在碧瑤這些話之後，顯得更加的脆弱，似乎只要風一吹，就散了。

“碧瑤.......”青龍看着兩人，不禁想到了這十年來秦無炎所作的一切，心下嘆了嘆氣，“我們談談。”

“青龍大哥，”碧瑤還在遲疑，秦無炎卻開口說話了，原本初見的那些情緒全部被收斂的很好，語氣依舊，卻少了原有的輕快與歡喜，“碧瑤說的，就是無炎的決定。”

“還請大哥.......不要為難碧瑤......”

碧瑤聽了秦無炎的話，到嘴的話語不禁咽了下去，本該輕松的自己，心頭不知為何，卻有種難言的失落，困在了心頭，化不開。

“秦無炎......”三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碧瑤率先打破了眼前的沉默，“你在這裏等着，青龍大哥，我們去那邊走走。”

“好。”

看了秦無炎一眼，青龍随着碧瑤走了，只是臨走之前，懷中的黑貓使勁的掙紮，跑到了秦無炎身邊，圍繞着秦無炎走來走去。想到這一路以來的鬧騰，青龍不禁無奈的笑了笑。

“無言，小黑比較調皮，就麻煩你照看了。”

兩人一路走來，從小時候的瑣事說道了如今的狀況。

“碧瑤，你這又是何苦？”青龍聽後，勸道，“魔道如今這局面，錯本就不在你。”

“我沒有錯嗎？”碧瑤看着青龍，十年過去了，青龍依舊沒變，似乎這十年的滄桑沒有在他的人生經歷之中留下任何的巨變，“青龍大哥，你敢這樣說嗎？”

“十年前的碧瑤雖然任性，卻并不是不谙世事，”碧瑤說道，“當年青雲大殿之上，若不是我出來阻攔，替張小凡擋了誅仙劍，那個叫做張小凡或許就死了........”

“那次正魔大戰，盡管慘烈，聖教至少能夠拿回自己的聖物嗜血珠，而不至于後來自為自己培養一個控制不了的隐、患......”

“可你也應該明白，若不是當年你替張小凡擋了那一劍，也不會有鬼厲十年，不會有鬼王宗一統魔道，更不會有你複生之事。”青龍争辯道，“碧瑤，你已經夠苦了，不要再給自己擔子了。前面十六年，你已經很累了，後面十年生死不明，就那樣躺在那裏，如今，好不容易活過來了。這一切，交給我和無炎，為自己好好活着，好嗎？”

“青龍大哥，你以為我不想嗎？”碧瑤看着青龍眼底的焦急，說道，“就算我放下又如何？漲到那些人會放過我嗎？不會，不僅正道不會，只怕知道我死而複生的聖教主人，那些醉心于權勢之人，甚至是當今天子，都不會放過我。”

“人心是貪婪的，能夠死而複生，為何不能長生不老？”碧瑤的嘴角帶着嘲諷，“你看，如今青雲那些個正道，不久已經聞風亂了起來？這雲崖鎮突然大量增加的來來往往之人，莫非都是為了欣賞這青雲山腳的風景的？”

作者有話要說： 北鼻們哈，那個開車（⊙﹏⊙b汗）這個真的不會，大家自行補腦吧（苦笑）

笨魚剛換工作，小新人，學的很多，特別忙，碼字真的沒時間（痛苦）不會棄坑，只是更新可能不會太快

還有那個，北鼻們盡量登錄評論哈，麽麽噠

有意見和建議，歡迎留言，說不定你的想法就會出現在文中哦（陰險臉）

☆、焚香谷

“人心是貪婪的，能夠死而複生，為何不能長生不老？”碧瑤的嘴角帶着嘲諷，“你看，如今青雲那些個正道，不久已經聞風亂了起來？這雲崖鎮突然大量增加的來來往往之人，莫非都是為了欣賞這青雲山腳的風景的？”

青龍動了動嘴，卻不知道該如何來說。

“況且，”碧瑤頓了頓，說道，“如果不考慮我們之間的關系，若是他人做了我曾做過的事，青龍大哥你還能這般勸說嗎？”

“世人是感嘆，碧瑤對張小凡一片情深，至死不渝，可是，”碧瑤說道這裏，嘴角嗲這諷刺的笑，“這樣超越正魔兩道的深情，這後果，這代價，又該由誰來承擔呢？”

“我若是死了，那就一了百了了，可惜，我偏偏活過來了。”

“碧瑤......”青龍說道，“張小凡，他沒有負你。”

“沒有負我？哼，”碧瑤不禁笑出了聲，“青龍大哥，你以為，我在乎的是他張小凡負不負我嗎？”

“用我十世換他聖教十年，他張小凡虧嗎？”碧瑤說道，“聖教十年，父親未嘗不是将張小凡當做他的接班人來培養，悉心教導，才有了血公子鬼厲之名。”

“我們之間的對錯糾葛不論，可他該親手殺了我父親嗎？”碧瑤說道這裏，眼眶紅了，“十歲那年，因為我，母親死了；十年之後，又是因為我，父親也死了。你讓我怎麽安心，怎麽能不恨，怎麽能不怨？”

碧瑤說道這裏，渾身顫抖，淚水滿臉。

“世人都說父親是為了獸神之事，禍害人間，就連幽姬那類人都那樣認為，”碧瑤看着青龍 ，言語之中滿是不解，“自聖教開派立道以來，獸神難道不一直是我們所有聖教弟子所推崇的？獸神難道不一直是歷代聖教弟子的希望所在嗎？為什麽張小凡來了，短短十年之間，卻變成了這樣？”

“碧瑤，”青龍看着這樣的碧瑤，不知道怎麽安慰，“你應該知道，獸神，是一個不詳的存在。”

“是，獸神是不祥的存在。”碧瑤說道，“父親碰到了獸神，是父親的不幸，他用生命來見證了這個錯誤。那麽，其他人呢？”

“幽姬，金瓶兒，甚至，還有你，青龍大哥......”碧瑤說道，“你們呢？又做了什麽？”

“父親死了，整個聖教如同喪家之犬，聖教弟子，連一個容身之處都沒有。何況那些婦孺老幼？”碧瑤指着雲崖鎮的方向，“你看看這雲崖鎮，想想金瓶兒這十年間的所作所為，再看看這合歡派那些弟子的下場！”

“你們想要退出聖教，想要離開，那些都可以，沒關系。”碧瑤說到這裏，聲音都沙啞了，“聖教再怎麽不好，再怎麽讓你覺得嫌棄，這個地方，給了你生命，養育了你。你們在離開之前，就連聖教的那些戰死的弟子的屍骨都不能收一下嗎？不求如何的惦念，就算能用一把火，燒了；一抹黃土，埋了。不讓他們暴屍荒野，也好啊.......”

這十年間的事情，青龍很清楚，他也曾想過離開，不再管鬼王的的死活。只是那些不曾被言明的牽挂，被刻意的忽略了會，所以才會有離開鬼王宗，借口将大巫師的骨灰送回十萬大山之事。如今，鬼王死了，所有的話都被碧瑤給說開了，才發現，原來那些被刻意忽視的東西，那些曾經珍視的羁絆，在失去庇、佑之後，在這個世道之上，會如此的艱難，就連活着都成了一種奢侈。

看着抱着腿坐在地上，無聲恸哭的碧瑤，青龍之覺得心情很沉重。

十年前，張小凡沒有變成鬼厲的時候，說青雲是自己的責任；十年間，張小凡變成了鬼厲，一路走過來，直到出手阻止鬼王，說天下蒼生是自己的責任。他們這些人，幽姬也好，金瓶兒也罷，甚至是他青龍自己，自诩驚才豔豔，是聖教的傑出弟子，聖教的希望的存在。可是，他們這些人，卻沒有當年那個傻小子活的明白。十年前，張小凡還是在青雲被很多同門看不起的存在，可是，卻有了今日他們自己的如今的深度。

這個大千世界，沒有任何人能夠那樣完全超越一些而存在，他們這些人，不管能力越大，無論生死，永遠都離不開聖教的烙、印，不管好壞，都伴随着他們一生。他們這些人，能力越大，自是責任越大。

這一刻，青龍才真正的明白，才真正悔、悟過來。想到這十年之間，曾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勸過兄弟秦無炎，為何對方只是一笑了之，卻從來不同意這個觀點了。

他也好，幽姬也好，甚至是金瓶兒，此刻基本都明白了。只是這個過程，太慘痛了。而他們這些活着的人，卻沒有誰有碧瑤那樣慘痛。十年韶華，經歷太多了，也失去了太多。眼前的碧瑤同當年那個怯生生，出現在鬼王宗大殿的碧瑤漸漸重合，青龍才能體會的，此刻活着的碧瑤，有多痛，又是懷着怎樣巨大的決心活下來，重新一步步的拾起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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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香谷，地牢。

上官策一襲紅衣，同李洵一起，對着眼前之人恭敬地行了一禮。

“尊上。”

“如今萬人往已死，魔道分崩離析，要趁此機會将魔道剿滅幹淨。”

“只是如今魔道餘孽已經不足為患，焚香谷不宜出動，倒不如給那些年輕門派一個歷練的機會。”

“哼，”那人一身黑衣，面容隐藏在黑暗之中，可憑借上官策的功力，卻絲毫感覺不到來人的所在，“蠢。”

“百足之蟲，雖死不僵，經過了正魔之戰，活下來的那些，才是魔道真正的需要擔心的，”黑暗之中的人說道，“況且，碧瑤複活了。”

聽到眼前之人意味深長的語氣，上官策和李洵互相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自己眼中的不解。

碧瑤是複活，但是，來人語氣卻比他們預想的還要更有深意，來那個人都嗅到了其中的不同尋常。

“死而複生，本就有違天道，憑借青冥大陸上所有人的能力，都做不到。”

“那，大巫師？”

“大巫師？大巫師什麽都不算是，大巫師後面真正的勢力，才是需要忌憚的。”黑衣人說道，“能讓人起死回生的，才是真正的神。”

“神？”李洵不禁問出了聲，語氣裏帶着疑問，“尊上，這個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

“天道萬千，十餘一線。魔道正道，修仙原本就是為了能夠有朝一日，得正大道。”被稱為尊主的人說道，“十萬大山，就是通向神殿的入口。大巫師，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守門人罷了。”

“那，這，同魔道餘孽有何關系？”

“鬼王宗，就是原來當年隐藏在十萬大山的鬼宗的一支。本尊花了百年，才滲入鬼王宗內部，知道了這些，”說到這裏，那人語氣裏帶着幾分的憤恨，“這百年來，鬼王宗一直低調，隐藏着自己的實力。萬人往那個老匹夫，當年妻子離世，都不願意動用一點這隐秘的力量；如果不是碧瑤當年在青雲擋了誅仙劍，三魂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