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1)
嚴晴秋在外面敲敲門, 沒有人開門,等個幾秒,她擡擡手繼續敲門, 裏面依舊沒有回應,她咬咬嘴唇, 腳步往後退, 身體靠着欄杆,手指搭在欄杆上輕輕點動。
居然不給她開門, 可惡。
嚴晴秋在轉過身, 手臂壓在欄杆上, 指腹在上面輕輕地撫摸, 她低頭看看客廳裏的布局。
女傭在底下打掃衛生, 仰頭看到omega小姐穿着性感睡衣站在上面,細細吊帶挂在肩上, 因為動作的原因, 吊帶順着她的肩帶往下滑挂在她的肩肘上。
因為懷抱的動作, 讓她瞧着身形飽滿,白皙的肌膚仿佛束縛是在盒子裏的奶色布丁,随時能擠出甜味。
她站着, 不知道在想什麽, 沒多久她又走到門口,擡手想拍拍, 心裏忍了忍, 只是對着門彈了一根手指, 這下勁兒有點大, 疼得她只皺眉頭, 她捏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是往嘴裏放, 還是貼在門上,最後只能貼在臉頰上皺眉吃痛。
小姐可愛!
度歡本來想着問問小姐痛不痛呢,樓上小姐擡手準備敲門,手還是沒有落下,慢慢悠悠地回自己的房間。
人走了沒多久,門突然打開了。
宋輕惹穿戴整齊從房間裏出來,目光朝着隔壁門看過去,她站得時間比嚴晴秋要久,久到家裏的beta女傭都似乎嗅到了她身上alpha精神力。
縱使她看起來很生氣,但是,她關門的動作還是很輕,看起來一點也不急切。
女傭心道:宋小姐真的好隐忍啊,她好能忍啊,是我就沖到小姐房間去。
女傭低下頭繼續收拾客廳,掃掃地再擡頭,看到她們小姐蹲在地上往門縫裏塞東西。
“!!!”
待會,宋小姐是不是也會出來……
這夜裏一來一回,是要我開始嗑cp了嗎?
Advertisement
··
因為沒有alpha幫忙緩解身體。
嚴晴秋身體燒了一夜,早上起來精神萎靡,感覺自己做了夢,夢到什麽又不太清晰,最近總是這樣亂七八糟夢到一堆,有時候起來還記得,下床就忘得一幹二淨。
她錘了捶自己的腦袋,是沒睡好導致記憶減退?還是系統這個狗東西搞鬼?
宋輕惹在院子裏跟管家說話,也不知道商量着什麽,倆人對着一面牆指指點點,好像要砸牆把兩個別墅打通。
嚴晴秋打着哈欠,她靠着門問女傭,“她們在說什麽呢?”
女傭說:“就是商量着收拾院子的事兒,看到時候我們是過去幫忙,還是請專門的人過來收拾。”
嚴晴秋一個哈欠還沒有打完,她頓了頓,說:“……這麽着急幹嘛啊?”
“現在草都枯了方便收拾院子,趁着還有太陽裏面的東西都可以搬出來曬一曬,就是,打理起來比較方便。”女傭說。
其實還有一個重要的點,宋輕惹畢竟是個Alpha,一直待在家裏,跟她這個Omega在一起不太合适。
雖然嚴先生沒有提,但是宋輕惹自己說要注意。
“早上起來我聽到她跟先生說要避嫌。”
嚴晴秋皺了皺眉,“避嫌?”
女傭點頭。
、
這簡直是她聽到過最好笑的笑話了。
她和宋輕惹的接觸還少了嗎?還需要避嫌嗎?
想着,屋裏的手機響了。
嚴晴秋扭頭看,發現是宋輕惹那只白色手機響了。
嚴晴秋看看外面兩個人,她過去幫忙拿,看到上面的陌生號碼,動了想幫她接聽的意思,看看那邊的人會說什麽,奈何,她的手機也跟着響了。
兩個手機放在一起響有點吵,宋輕惹在外面聽到了,走進來看她,問:“怎麽不接呀?”
嚴晴秋手指轉而握住自己的手機,用力的捏了一下,把手機屏幕滑向了接聽。
電話是蘇星婕打過來的,蘇星婕興致勃勃地說:“秋寶,你今天不忙吧?不忙的話我帶你去看看秀場,今天正好有秋季的第一場秀,帶你去感受一下。”
工作就是這點不好,你想在家裏的時候偏偏需要出外勤。嚴晴秋很喜歡看美女,按理說,蘇星婕一提,她應該直接飛奔過去,奈何現在更想盯着宋輕惹。
要是她在外面浪,回來之後發現宋輕惹直接搬家了,以後沒有人給她按摩了,那可怎麽辦啊,想想還有點揪心呢。
要不把宋輕惹也帶過去一起看秀。
蘇星婕又問了兩句,“秋寶,你有在聽嗎?怎麽一直不回我呢。”
宋輕惹也低着頭在看自己的手機。
“在聽,我問問……”嚴晴秋察覺到宋輕惹看過來的視線,她等了幾秒,沒有等到宋輕惹的話。
她說:“行,那你來接我吧。”
嚴晴秋挂斷了電話,她錘了捶自己的腰,然後說:“我下午去看模特秀。”
“去吧。”宋輕惹問:“那你錢夠用嗎?”
說着,拿了一張卡給她。
嚴晴秋瞄了一眼,想問她裏面多少錢,最後控制住自己的貪欲,“我又不是去買東西的,是去學習。”
蘇星婕來得很早,她進門的時候,正好宋輕惹拿了鑰匙給管家,兩個人去了隔壁。
蘇星婕好奇地看了一眼,然後喊嚴晴秋上車,嚴晴秋提着包,拍了拍手,保镖給她拉開車門。
“這……”蘇星婕看着18壯漢,不由得往後退,略驚。
嚴晴秋很淡定,拍她肩膀安撫她,先讓她上車,不過她自己要進車的時候,稍微停頓往旁邊的房子看。
宋輕惹回國後一直住這邊,她從最開始的害怕到現在已經習慣了。
哎,嚴晴秋感覺都習慣和她進進出出了,現在好了,宋輕惹突然搬出來,她心裏陣陣慌。
“車子在這裏停一下吧,等會開。”嚴晴秋對着前面喊了一聲。
保镖把車停下來,嚴晴秋朝着門看去,她往宋輕惹的院門口走去,看到的裏面荒草凄凄,別墅裏面的藤蔓纏的到處都是,她又招了兩個保镖過來跟她一塊。
嚴晴秋走到宋輕惹別墅門口,好死氣沉沉。
【那把鎖是朝裏的,從裏面鎖起來的,她在裏面把自己鎖起來。】
嚴晴秋想到管家描述的那段文字,她低頭去看鎖,手指碰了碰,鎖就晃蕩,砸在鐵質的門上。
許是要打掃院子,鎖并沒有收嚴實,鎖撞着門發出生鏽的沉悶聲,呲呲的,像是斷線的電流,嚴晴秋往後退了兩步。
蘇星婕一直在旁邊等她,不明白她所作所為,等到嚴晴秋上車她問了一句,“你不是很讨厭宋輕惹嗎?”
“啊……是。”嚴晴秋自己感覺說話心虛。
幸好蘇星婕沒追問,不然她真答不上來。
早上她沒在家裏吃,蘇星婕帶她去西圖瀾娅餐廳吃早點,嚴晴秋暫時忘記了搬家的事兒。
家裏做飯是越來越難吃了,要不是想着自己的身份,她能在西圖瀾娅餐廳狼吞虎咽起來。
當大小姐真的,吃得不如她曾經點外賣的日子,不懂有錢人怎麽過日子的,活受罪。
倆人吃完又在外面逛了一圈,蘇星婕時不時幫她買點東西,逛着逛着,嚴晴秋感覺自己有點閑,她納悶地說:“我不用去公司坐班嗎?”
蘇星婕想了想,嚴晴秋願意陪着她再好不過了,“你要是想也可以。”
嚴晴秋嘆氣,“姐妹你要像個老板一樣,教育我怎麽做一個模特,不能把我當個祖宗看。”說着,她把蘇星婕手中的東西提過來,“弄得我不好意思。”
蘇星婕哦了一聲,點點頭,看她時唇角噙笑,說:“我努力,只是有點不好意思。”
倆姐妹一句一句含羞帶怯起來了,她們看得秀在晚上,倆人逛了很久才往秀場趕。
洛溪氣勢洶洶帶了一群人來,這會蟄伏在秀場旁邊的西圖瀾娅餐廳,目的就是堵嚴晴秋,傅晔不想跟她計較,她可沒有那麽好說話,她肯定要給自己的傅哥哥報仇。
她消息靈通,早早聽說嚴晴秋好像準備出道了,蘇星婕今天應該會帶她過來結識人脈。
有姐妹用胳膊肘怼怼她,嚴晴秋的車過來了。
洛溪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四輛車停在秀場門口,四輛車的門幾乎在同時間打開,裏面瞬間湧下來十八個黑衣壯漢,壯漢墨鏡黑耳麥,雙手交握在腹前,最前面兩個還是穿着黑背心,手臂的肌肉鼓鼓有紋身,活像是西裝捂不住他們健碩的身材,只能穿背心方便幹架。
中間藍色西貝爾車門緩緩升起,裏面下來一個金發女保镖,沒幾秒又下來一個金發女保镖,和嚴晴秋的發色一模一樣,甚至身高都差不多,最後嚴晴秋帶着蘇星婕一塊下來,站在她身邊分不清誰是誰了。
嚴晴秋也戴着墨鏡,她環顧四周後,摘下了自己的墨鏡,旁邊倆女保镖也跟着她的動作把墨鏡摘了下來。
自身修養還算不錯的洛溪面對這個排場徹底傻眼,罵罵咧咧地說:“她居然還搞替身!?”
洛溪好姐妹也傻眼,縱使大家都出生豪門,誰也沒搞過這種排場啊,“國外總統都沒有她這麽大格局,她這是多怕被打啊?”
“我感覺她不是怕被打,是怕挨槍子,她真是有病!”洛溪憤憤地說:“神經病!”
“那我們還去幹架嗎?”好姐妹們看看自己這群四五個人,細胳膊細腿的,感覺能被一巴掌拍死,嘀咕着:“……只聽說你哥哥被打,但是也沒說是被18個人聯合打的啊?好丢臉,我男朋友要是被這麽打,我要分手了,”
幾個姐妹可不敢硬上,紛紛開始勸洛溪,“其實,我覺得姐妹你也不用一棵樹上吊死,世界美男多得是。我看嚴晴秋旁邊那兩個替身就美得很。”
“是啊是啊,傅晔挨打跟你沒關系,跟我們更沒有關系,沒必要把自己折進去,在街上挨打傳出去還蠻丢人的。”
“閉嘴!”
洛溪也不傻,她寡不敵衆,勢單力薄,這個時候上去就是送人頭,可是不給嚴晴秋顏色瞧瞧,她也會很丢臉,出口罵道:“這個賤人都她媽24了,還他媽這麽喜歡18歲嗎,幹什麽都找十八個人。”
她擡起的手硬是憋了回去,可勁扣桌子。
好氣。
嚴晴秋摘了眼鏡擡擡手,貼身保镖跟着她一起往會場裏走,身邊兩邊保镖站得整整齊齊,就差喊一句:“恭迎大小姐下車。”
嚴晴秋皺皺眉,他們立馬說:“恭迎蘇小姐下車。”
蘇星婕穿平底鞋差點摔倒。
雖然畫面有點摳腳,但是刺激,帶勁。
嚴晴秋小時候沒少做夢搞這種排場,她就坐在大梧桐樹下,然後孤兒院的門打開,裏面開來十八輛車,一排排穿西裝的精英下車,沖着她說:“恭迎大小姐回家,先生太太已經在ABCD國家為您布置了專機,就等着您回國享受牛排和香槟。”
然後,她一舉成為整個孤兒院最靓的仔。
看噢,看噢,我爸爸還是很愛我的嘛。
帶姐妹滿足兒時的夢,不虧不虧。
嚴晴秋問蘇星婕,“怎麽樣姐妹,喜歡嗎?我特地為你準備的,謝謝你把我簽下來。”
蘇星婕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曾經她們沒少遇到危險,多數是和別人嘴怼,真正動手……也有過,但是嚴晴秋顯得比較勇猛。
也不是說她慫什麽的,就是會不适應。蘇星婕想走在前面帶她進場,感覺她氣場強,就默默站在她旁邊。
“你以前從來不這樣。”蘇星婕說。
“我以前也沒有找人打過傅晔,這次和以前不一樣,絕對會有人想報複我們,我們謹慎一點又不會怎麽樣,你帶模特走秀,不也是要請保镖嗎?”
“好、好像是這個理。”蘇星婕點頭。
“請的比我這個多吧?”
“對,最起碼二十個。”
嚴晴秋認真地同她說:“我得罪那麽多人,肯定會有人看我不順眼,想報複我的人肯定一大片,只有我們主動出擊,才不會處于下風,打起來也方便撤退,再者,吵起來對方一張嘴,我們18張嘴。”
她揍得是男主,男主眨眨眼睛就會有無腦配角為他沖鋒陷陣,不是為男主瘋就是為男主狂,就是為男主哐哐撞大牆。
真的,她又不是傻,跑出來給人當靶子練手。為了臉面硬去莽才蠢呢,看看現在誰敢近她的身。
她又不是洛溪那種缺少腦幹的無腦女配。
蘇星婕聽着感覺理歪,可惜半天都找不到反駁的論點,左思右想,想了又想,她說:“秋寶,我感覺你不愛傅晔後,人都變得聰明了呢。”
嚴晴秋笑,聳聳肩,說:“反正我爸在保镖公司是包年,每年用不到幾次,還不如拿出來給我做排場,怎麽樣。”
“挺好,不在意別人的眼神,也不會覺得尴尬。”
模特秀七點開始,蘇星婕帶着她在裏面瞎逛,差不多逛到點,她們進去看秀,保镖沒帶進去,嚴晴秋琢磨着這麽大場合,除了智障應該不會有人想在這裏動手打她。
蘇星婕的模特也參加了,就是上次那個黑皮辣妹淼淼,穿得新季度的風衣,貓步走的性感優雅。
嚴晴秋在旁邊觀摩,她清楚知道自己還是唐突了,她基本的臺步都不會,她以為就是拍拍封面,現在看下來,她離時尚模特差了很多,全靠姐妹捧她,她才能火。
蘇星婕坐在她旁邊,拍拍她的手,“別緊張,以後我請老師帶你。”
嚴晴秋點頭,坐着繼續看,旁邊有人錄視頻,她檢查了手機閃光燈,确定不會閃爍拍了兩張照。
會場不小,長長的T臺兩邊坐的都是人,來的人并不多,聽蘇星婕介紹完,發現這裏個個都是名人。
有的是品牌方,有的則是哪個品牌的代言人,蘇星婕入座後有不少人來同她打招呼,蘇星婕穿得是白襯衫和白西褲,扣子束縛着胸口的飽滿,交疊着長腿,飒又酷,旁人搭讪她都是微微颔首,話很少。
中間看到了洛溪,正好她們一方坐在臺左邊,一方坐在臺右邊。洛溪眼睛死瞪着她們。
嚴晴秋挺納悶,洛溪今天怎麽這麽老實,沒找她麻煩,也沒有罵她。
蘇星婕側身在她耳邊,小聲說:“秋寶,你這個墨鏡有點暗,看不清。”
嚴晴秋無奈地笑,在這麽暗的地方還戴墨鏡,她把墨鏡拿過來,“星星,你真是……有點傻。”
蘇星婕近視了三百度,平時不戴眼鏡,工作的時候必戴,她從包裏摸出一個挂鏈銀色眼鏡,嚴肅考究的表情繼續看秀。
嚴晴秋身體微微往後靠,她今天穿得是小西裝款的上衣,蘇星婕設計的,左下擺有手工繡的玫瑰荊棘,黑色的長褲側邊是金色鑲邊,有點浮誇華麗風格。
兩個人低聲說話,聊到開心的還會笑,在一群性感模特間依舊亮眼。
兩個人坐一塊看,偶爾蘇星婕和她介紹模特,說是怎麽捧起來的,自己之後怎麽捧她。
嚴晴秋疑惑地問:“怎麽沒有人穿我身上這款的,這不是你們公司的新款嗎?”
蘇星婕跟她解釋,“你這個獨一無二的,我親自操刀的,怎麽能讓她們跟你穿一樣。”
嚴晴秋被感動到,蘇星婕真是個寶藏閨蜜。
臺上模特走着,嚴晴秋看中冷欲風格模特穿得一件風衣,輕聲問:“這件多少錢,怎麽看價格?”
蘇星婕說:“買不了,是展示,你要是想要,我跟主辦方聯系拿,你想要哪個。”
“那個……對拼色的風衣。”
蘇星婕看了一眼,說:“我待會去問問。”
模特秀還在繼續,嚴晴秋不太好一直講話,她捏了捏蘇星婕的手腕,表示感謝。
蘇星婕抿了抿唇,她當初幹這行就是單純喜歡做手工,織毛衣勾花,自己編手鏈搭配衣服,那會她抽屜總是塞很多手工品,弄完分嚴晴秋一個,班上同學開玩笑說她以後是賢妻良母,做戀人不好,但是很适合做老婆。
嚴晴秋聽了很不樂意,戴着她編的手串,說:“什麽賢妻良母少侮辱人了,我們家星星這手藝肯定要開店,怎麽說也是個大老板大設計師。”
後來她當了ER的總監,一把手。
··
她們從模特秀場裏出來,收獲不小,嚴晴秋學了學模特的臺風,基本對這行有譜了。
出來天已經黑透了,倆人把買的衣服給保镖,順着美食街走,嚴晴秋準備和蘇星婕偷偷去吃火鍋,家裏吃得太寡淡了,她受不了。
剛找好店買了券把地圖軟件打開,手機就響了,宋輕惹給她發了一條信息,說是不用接她下班,她去見傅晔賠醫藥費。
“這麽晚還去……”嚴晴秋咬了咬唇,心裏有點不爽,宋輕惹細胳膊細腿的,萬一被傅晔欺負就慘了。
“怎麽了?”蘇星婕問。
看着她一直瞧手機,蘇星婕問:“出什麽事了嗎?”
嚴晴秋搖頭,“沒什麽事。”
過了一會兒,快到火鍋店,她藏不住事主動說,“情況是這樣的。昨天我不是把傅晔打了嗎,宋輕惹幫我去賠醫藥費。”
“她幫你賠?”蘇星婕也感覺怪怪的,說:“傅晔找你要醫藥費了?他這麽不要臉了吧?”
“倒也沒有,宋輕惹說,萬一他以後問我要呢,先堵住他的嘴。以免他之後通過醫藥費對我糾纏不清。”
嚴晴秋太懂了,她被錢困了很久,因為錢産生太多糾紛了。
她和宋輕惹就是,錢錢錢,她欠她,她又欠她。
欠一個人就行了,絕不能讓傅晔有可乘之機。
蘇星婕沉默了幾秒,宋輕惹這麽做也有些許的道理,只是太怪了。
“這樣吧……”蘇星婕想了想,說,“你要是不餓,我陪你去醫院,正好你看看宋輕惹在幹什麽。”
“……去盯宋輕惹嗎?”
嚴晴秋一句話把事兒說透了,蘇星婕險些被她噎死,她點點頭,“你本身不是也懷疑嗎,正好去看看。”
傅晔和宋輕惹之間具體怎麽發展,她還真不清楚,多數是靠腦補,其中的細節,蘇星婕知道的不多,嚴晴秋問過幾次,蘇星婕都是驚訝地看着她,說:平時不都是你告訴我的嗎?
以前她和宋輕惹的恩怨,都是她在說,蘇星婕在聽。
從蘇星婕口中得知的信息不一定是對的,因為她信“她”,能信到盲目,偶爾有疑惑,嚴晴秋一個打岔她就能點頭。
嚴晴秋不由得感嘆,“姐妹,你以後怎麽辦,我都擔心你。”她拍拍蘇星婕的肩膀,“以後你談戀愛我一定要給你把關,可不能讓你被哪個王八蛋騙了。”
蘇星婕搖頭,她冷聲說:“我已經決定好了,這輩子不談戀愛了。”
嚴晴秋說,“太可惜了,你認識那麽漂亮的模特,最後只能當同事,也太可悲了。不過,你怎麽舒服怎麽來,也不用随大流,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的喜好和脾氣。”
“嗯嗯。”蘇星婕那種熟悉的感覺上來了。
傅晔在哪個病房,嚴晴秋知道的一清二楚,傅晔天天給她發信息,讓她去看看他,她按着地址找過去就行了。
蘇星婕開着車過去,她說:“你以前跟我說宋輕惹設計坑害你,誣陷你,裝白蓮花,一面拒絕傅晔,一面又和傅晔好,只要你每次快追到傅晔,她立馬出來搞事,惡心的一批。”
從惡毒女配角度看宋輕惹,的确是宋輕惹的問題。
想想,洛溪也是這麽恨她的。
為了一個腳踩三條船的男人真不值得。
很巧,車到醫院裏,宋輕惹的車就停在她們旁邊,嚴晴秋低着頭看,看到宋輕惹進了住院部大樓。
她們先等了一會兒,宋輕惹進去後,她們在後面悄悄進去,到地方倆人在門口站着偷聽。
十三樓,傅晔躺在床上,脖子上纏了一圈紗布,看到進來的人,眼睛微微亮,想到答應嚴晴秋的話,忍住沒起來迎接她。只是一如既往的向她吐槽,“秋秋,真的,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他等着宋輕惹用她的溫柔安撫自己。
宋輕惹挎了一個黑色的包進去,她先坐下來把包打開,再從裏面拿了一個信封出來,鼓鼓的,一看裏面塞了不少錢。她把信封放在旁邊的床頭櫃上。
傅晔看向她,皺眉問:“你這是什麽意思?”
“醫藥費。”宋輕惹話很冷。
傅晔不敢置信她能說出這種冰冷的話,“你這是在學秋秋侮辱我嗎?”
宋輕惹又拿了一疊錢出來,“夠了嗎?”
在傅晔震驚的眼神中,她慢慢徐徐地說:“希望你以後不要騷擾秋秋了,該放下的最好放下,明顯她現在不喜歡你了。”她手指交疊着,冷漠地說:“這兩筆錢是你的醫藥費,好自為之。下次再糾纏,打進icu就不會有這個錢了。”
這話落在傅晔耳朵裏冷冷的,沒有任何溫度,明明她沒說什麽尖銳刺激的話,卻活掐死抓碎了他的心。
傅晔認真看宋輕惹,宋輕惹神情冰冷,很難看出溫度,像是下雨前天的月亮,冷冷的,烏雲遮了她的身體。
她整個人都能黑透。
幾乎下一句話就能說,你沒看出來嗎,秋秋她現在很愛我。
傅晔用力甩開這個念頭。
最初,傅晔當和宋輕惹是同屆,只是傅晔打架鬧事兒,是學校出名兒的校霸,後來家裏就給他留級了,成了嚴晴秋的同屆。
同屆的時候他就知道宋輕惹,宋輕惹很優秀,她成績好,沒有什麽不會的,她經常在大教堂彈鋼琴,修長的手指彈得一首好曲子,最厲害的是,她還會畫畫,每次能拿好多獎。
學校有什麽活動也會請她主持,每次臺下都坐滿人。
大家看到她就格外安靜,就為了一睹校花的風采。
宋輕惹總是溫溫柔柔的,對誰都很有耐心,是班上男生所有人的夢中情人。
開始,傅晔覺得她有點虛僞,哪有人會一直情緒那麽泛濫對誰都很好,他并沒有把宋輕惹放在眼裏。
直到那次打架,宋輕惹來警察局接嚴晴秋回去,她很緊張地牽着嚴晴秋的手,把她來回看了一遍。
明明有點生氣了,可是嚴晴秋一說痛,她立馬把生氣咽回去了,關心她哪裏有沒有受傷,還摸摸她的頭。
那種溫柔似水似光,很快把人溫暖了。
傅晔也是那個時候知道,宋輕惹跟嚴晴秋是鄰居,他每次找宋輕惹幫忙送東西,宋輕惹都會幫忙送,從來不嫌他麻煩。
他才知道宋輕惹不是虛僞,只是光沒照在他身上,他沒有享受過這種溫暖罷了,他有時候會很羨慕嚴晴秋。
後來他知道宋輕惹居然喜歡他,還幫他送了那麽久的信,心裏很是愧疚,宋輕惹卻從來沒有埋怨過他。
光照在他這裏的時候,他才知道溫柔多麽可怕,一旦貪念就無可救藥,像是終日難已見光的人,瘋狂的追逐這縷光。
嚴晴秋追他越緊,他越忘不掉宋輕惹的溫柔。
他總忘不掉,那個含着痛,不表達出來,還溫柔的同他說:“沒事,下次你還可以找我送信,舉手之勞而已。”
不管是學生時代,還是未成年時代,能追到宋輕惹,一定程度極大滿足了他的自尊心。
他對宋輕惹的追逐,一直以來的追逐,就是因為從來沒有真正的擁有過宋輕惹,他在嚴晴秋面前能說,從此放下宋輕惹不再動感情,可宋輕惹真正的出現,宋輕惹這輪明月就像是他的初戀,這輩子都難以忘記她。
在宋輕惹來之前他做好了心理準備,告訴她以後再也不見面,宋輕惹先一步的冷漠讓他的心跳大亂。
“你是不是誤會了?”傅晔有些急了,他立馬開口阻止宋輕惹的無情。
宋輕惹過來看他,他心裏很是感動,宋輕惹比嚴晴秋好多了,他給嚴晴秋打電話,兩三句說不到嚴晴秋就罵他,把他耳朵都快炸麻了,他說:“是不是秋秋要求你的?”
宋輕惹很無奈地看着他,那眼神簡直就是在說,“你是不是瘋了,能不能別自我以為的胡說八道。”
她的耐心告罄,她起身說:“今天我是為了秋秋的事兒來的,不是為了其他,當年我出國跟你說的很清楚,以後不聯系,現在我還是那句話,”
“輕惹。”傅晔喊她,打斷她的話。
宋輕惹沉聲說:“介于,我對你的失望,從今天起,我直接了當的告訴你,請你叫我宋輕惹,或者客氣一點,叫我宋小姐。”
傅晔心中一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宋輕惹居然對他這麽冷漠。
宋輕惹起身,她拿起自己的包,她一旦轉身就是毫不留情,傅晔還想追上去,下了床跟着走了一步,很快他嘶了一聲,表現的很狼狽。
“來人……”傅晔臉色煞白。
宋輕惹皺眉,認真地說:“傅先生,請您自重,哪怕你把保镖喊過來攔住我,我今天也要走,感情這件事需要從一而終,不要嘗試在兩個人之間來回周轉。”
“而且我是個Alpha。”
宋輕惹冷冷地說着,意思很明顯,你在糾纏別怪我不客氣。
傅晔看着她的背影,揚了揚聲音喊:“輕惹!”
宋輕惹沒回複,她要開門離開,手指落在門把上。
傅晔搶先開口,“你是不是喜歡秋秋了?你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問得太突然,又扯着嗓子那麽一喊,他把宋輕惹呵得腳步停下,門外的嚴晴秋心也是猛地一跳,被他搞得心擠到的嗓子眼。
落在門把上的手指,像是蜻蜓點水碰了碰。
“你現在的态度很怪,為什麽,你現在對她這麽好,以前你,我能明顯感覺出來…變了。”傅晔說,“你曾經為我挨秋秋的打,挨她的罵,因為我的那份卑微都是假的嗎?”
他記得很清楚,嚴晴秋罵她,打她,侮辱她,她都是受着。
有次他看不下去,問宋輕惹:痛嗎?
宋輕惹都是笑着搖頭:不痛,還能忍。
宋輕惹捏着手指,眼眸垂下,額前的發遮住她半張臉,她說:“不會了。”
她語氣很篤定,指腹落在金屬門把上,她的力道很大,如果再這樣,她不介意過分些。
門外偷聽的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傅晔感覺她可以弄死自己,他咽氣,不甘心。
“走吧。”蘇星婕喊嚴晴秋。
宋輕惹只要開門,就能看到外面偷聽的兩個人。
蘇星婕輕輕地拉嚴晴秋,意思可以走了,嚴晴秋的腿卻像是生了根,她好奇,想聽聽宋輕惹會怎麽回答。
好像哪個回答都很刺激。
“她肯定會說不喜歡。”蘇星婕輕聲說。
嚴晴秋壓了一根手指在唇上,想繼續往下聽。
嚴晴秋更好奇了,為什麽好姐妹這麽肯定。
宋輕惹聲音響起,沒有變化,她說出來的話也是如此,她說:“一直沒有變過。”
嚴晴秋沒聽明白,發愣之際,被蘇星婕拉了回去。
她要說話,蘇星婕捂住她的嘴。
等到那邊人走了,蘇星婕才松開手,嚴晴秋還在想那句話的意思,悶聲不語的。
鞋跟落在地上輕輕響,不知道怎麽回事,宋輕惹好像突然朝着她們這裏走過來了。
嚴晴秋拉着蘇星婕往樓梯那裏躲,兩個人後背緊緊地貼着牆,以免被宋輕惹發現。
兩個人沒怎麽說話,壓制着呼吸,蘇星婕身上的香味熏到了嚴晴秋,嚴晴秋很想捂住蘇星婕的脖頸。
但是,這是omega的敏感部位,好姐妹也不能碰吧。
一直等腳步聲遠了,她們才松了口氣。
兩個人的大眼睛眨眨,蘇星婕捂住自己的脖子,呼着氣說:“對不起秋寶,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嚴晴秋就是臉有點熱,蘇星婕的晚香玉,有點像是無差別的攻擊。
“宋輕惹這個人三觀還挺正的。”
嚴晴秋插過話題,宋輕惹的三觀比她還要正,她每次看到傅晔都只想吵架。
她和傅晔講話,傅晔都不敢吼。
等到宋輕惹進電梯,她們走樓梯下去,宋輕惹先開着車子離開,嚴晴秋上自己的車,她扣了扣手指。
嚴晴秋系着安全帶,說:“不知道為什麽,我感到了一種羞愧,特別羞愧就是說。”
蘇星婕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覺得。”
以前兩個人沒少罵宋輕惹,對她的行為舉止頗有微詞,她不管做什麽都會被解讀一番。
但是,蘇星婕的羞愧,和嚴晴秋的不是同一種羞愧。
“也許以前真心有誤會。”嚴晴秋感慨,她思前想後,說:“天錯地錯,都是傅晔這個渣男的錯!”
蘇星婕點頭,她開了會兒車,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
嚴晴秋心髒壓抑着,她看看窗外的霓虹,輕聲嘆:“我還打過她啊……”
車內氛圍過于壓抑,蘇星婕把車載音樂打開了,倆人聽了一首比較歡快的歌。
嚴晴秋深思着那句一直沒變是什麽意思。
有些話不說透,但是對有些人很明白。
簡單幾個字,能懂的人瞬間入心。
有人跨出了安全區,有人就縮在安全區。
車開了很久,遇到了紅燈,蘇星婕握着方向盤,牙尖咬了下唇,內壁咬得有點痛,道:“你以前說……大家都是女人,如果誰喜歡你就是惡心,你會毫不留情的一腳踹掉。”
嚴晴秋不是第一次聽到這句話,可是每次聽到,心裏還是刺痛,她用力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