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村裏其他人家。
回到家的小夥子都十分生氣的看着自家老娘, “娘，你怎麽回事兒啊？怎麽幫助陸嶼都不幫我了？我還是不是你兒子了？”
氣得都快要跺腳了，娘怎麽可以這樣？
“娘就是把你當兒子, 才會将盛玉珠說給陸嶼！你以為那盛玉珠是什麽好的？好吃懶做, 什麽都要吃好的！你以為我們家養得起嗎？”
大嬸一聽到自己兒子這麽生氣跟自己對話，頓時怒從心中來，惡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語氣聽着頗為惱怒。
什麽态度？現在盛玉珠還沒有嫁過來, 甚至還沒有跟自己兒子處對象，就能夠讓自家兒子這麽生氣跟自己說話了。
将來要是嫁了過來還得了？豈不是還要掀桌子了？這個家, 還是她說的算？
“這, 這，盛知青也不是什麽都要吃好的, 平日裏不也上工了嗎？”有些讪讪的回了一句，盛知青本來就比較富貴些，平日裏，就, 就，吃的東西在知青點跟他們也差不多啊。
最多，最多家裏可能寄了些東西過來, 也沒有別的了啊。
“反正娘就是不許！盛知青一點兒都不适合我們家。”大嬸十分霸氣的拒絕了兒子的要求，并打算吃了飯之後就出門去找媒婆, 給自家兒子說親！
總是盛知青盛知青的，那盛知青有什麽好的？除了那張臉好看點兒，別的一無是處。
被拒絕的小夥子滿臉委屈，看了一眼自家老母親，又看了一眼家裏的其他成員, 見他們都沒有動作，心裏更是委屈了，不甘染上心頭，轉身就出了門。
不少家庭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因為這件事，不少大娘大嬸都決定了，絕對不可以讓盛玉珠進他們家門！還是讓盛玉珠跟陸嶼在一起吧。
要禍害也禍害那個狗崽子，反正跟她們家沒有關系就成！
……
知青點，本來想去找盛知青的其他小夥子發現，盛知青并沒有在知青點？
有些情緒不太開心的離開，垂頭喪氣，心裏有些落空，不禁在想，盛知青該不會是真的跟陸嶼在一起了吧？
可惜，沒有人能夠回答他這個問題，但是從他今天看到的場景來說，是的，沒錯，盛知青跟陸嶼真的在一起了。
大家詢問盛知青的時候，也不見盛知青反駁……
“看吧，又是一個被盛知青迷惑了的小夥子。”知青點，不少有些嫉妒盛玉珠的人在那兒陰陽怪氣。
“好了，人家也是好心，擔心盛玉珠跟陸嶼有什麽問題，特地前來關心一下，話說，她怎麽還沒回來？”江果兒今天也是努力為盛玉珠與陸嶼的愛卿添磚加瓦中。
黎承榆坐在一邊聽着江果兒的話，覺得刺耳極了，對江果兒的感官又變低了許多，要不是理智還在，黎承榆都想訓斥江果兒幾句了。
被念叨的盛玉珠正站在陸嶼的面前，跟陸嶼說出了那句‘我們處對象’的話語，就打了個噴嚏。
此時的陸嶼看着面前這個充滿了真誠的少女，腦海裏就回蕩着‘陸嶼，我們處對象吧’的聲音，不斷的回旋重複，在陸嶼的腦海中爆炸沸騰。
耳根開始慢慢染紅，從耳根處往臉頰的地方蔓延，秋天的秋高氣爽已經不能夠讓陸嶼降下溫度，整個人就像是已經凝固住了那般僵硬在那裏。
見盛玉珠打了個噴嚏的時候，都有些緊張的上前，這個天氣，該不會……感冒吧？還是中暑了？
盛玉珠不懂陸嶼此時的神情是什麽意思，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個重要的事情，自己這麽做，對陸嶼而言，好像并不是什麽好事兒啊！
畢竟，盛玉珠以後可以回城，但陸嶼還得留在村子啊，如果因為自己現在破壞了陸嶼的名聲，搞得陸嶼将來只能夠打光棍。
有些退縮了，讪讪的摸了博鼻翼，“那，那還是算了吧……”
本來雀躍的心情在盛玉珠的這句算了吧落下後，頓時就變成了寒冷的僵硬，有些遲鈍的下意識問了句，“為什麽？”
但是，這話才剛問出口，又意識到好像自己不應該這麽問，可又不想閉上，就這麽定定的看着盛玉珠，好像是要盛玉珠給自己一個理由。
“我本來還想着，若是因為村裏的人這些流言蜚語，就，就剛好能讓我們有理由接觸一下，可，如果這樣的話，你将來娶不到媳婦咋辦？”
盛玉珠苦惱的皺起了眉，清秀眉眼泛着對這件事情的苦惱，貌似是真的擔心陸嶼将來娶不到媳婦兒……
從這句話中，陸嶼就明白了盛玉珠的心思了，盛玉珠剛才那句‘我們處對象吧’根本就不是因為喜歡，而是因為村裏人的流言蜚語，再加上能夠順理成章的接觸？
陸嶼幽深的眸子凝聚着絲絲的晦澀，沒有回答盛玉珠剛才的那話，而是反問了一句，“如果處對象了，村裏的人會對你指三道四，你怕嗎？”
“怕什麽？”她盛玉珠做事情，什麽時候需要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了？只要自己過得開心，就比一切都好。
“好，那我們就處對象吧。”陸嶼看着一個機遇在自己的眼前蕩漾，誘惑自己快把它抓住，嬌豔漂亮的女人滿懷着璀璨星光主動跟他告白，陸嶼又怎麽狠得下心拒絕呢？
他知道，如果自己錯過了這個機會，将來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握住她的手。
略帶晦澀沙啞的嗓音說出這句沉穩的話語時，垂下眸，長長的睫毛遮掩住了他此時卑鄙的眸色，僅一次，他只是，那一抹妄想與野心壓不住了，忍不住……想要握緊她伸過來的手了。
盛玉珠聽到那句話後，璀璨星光洋溢搖曳，笑得甜美嬌豔，“真的嗎？那我以後是不是可以過去找你了？”
盛玉珠才剛說完，又突然轉了個調調，“那你以後是不是可以過來找我了？”
盛玉珠想的是，以後田螺先生給她幹活，是不是可以不用偷偷摸摸了？開心，她的肉幹還有好多呢！糖果也有好多！
陸嶼看着她那笑容璀璨的面龐，心田有些暖暖的，而後一秒點頭，“不用過來找我，我會去找你的。”
他家離着村子比較偏遠的位置，如果盛玉珠過來的話，還不知道會不會遇到什麽不該遇到的危險，陸嶼覺得需要未雨綢缪先提醒。
被提醒的盛玉珠疑惑的歪着腦袋，眨巴着漂亮無辜的眼睛，“若是我有急事要找你呢！”
陸嶼：……
聽盛玉珠這麽一問，陸嶼本來要說的話又這麽被噎住了，若是有急事來找他……陸嶼還真想不到盛玉珠能有什麽急事找他。
“如果能夠緩緩的事情，就再緩緩。”陸嶼只能夠這麽說了，陸嶼知道盛玉珠現在說是跟自己處對象，實際上是想要将兩個人相處的畫面放在明面上。
這一點，陸嶼沒有提醒盛玉珠，其實……如果不處對象，光明正大也沒問題。
也沒有去說，他們之前那樣的行為，就已經有偷偷摸摸處對象的味道了……
當盛玉珠跟陸嶼告別離開，回知青點的時候，已經做好飯，準備吃飯了。
“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啊？”黎承榆一想到盛玉珠跟陸嶼在一起可能會做什麽事情時，心裏的怒火怎麽都壓抑不住。
明明，盛玉珠是他的才對！這輩子都只能夠跟在自己身後轉，怎麽可以就跟別人搞在一起了呢？
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剛好，我回來得巧。”盛玉珠沒有理會黎承榆的問話，而是笑眯眯的看向了其他知青，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吃飯。
被忽視的黎承榆更加的不開心，江果兒就坐在隔了幾個位置上，剛好擡頭就能夠看到黎承榆的神情，看着黎承榆臉上吃醋的表情，江果兒的心裏像是被人揪住了一樣。
……
下午放工，江果兒就拉住了黎承榆，要讓黎承榆跟自己走。
黎承榆對于江果兒沒有了以往的那麽溫柔跟耐性，但在這麽多人面前，也沒有拒絕江果兒，跟在了江果兒身後。
其他知青看着黎知青與江知青離去的背影，都深深的嘆了口氣，“真好，還能夠在農村找到一個跟自己志同道合的人。”
“怎麽？難道你也想找一個？”旁邊的男知青有些好笑，看了一眼江果兒與黎承榆離去的背影，更是有些諷刺的開口。
什麽志同道合，他看啊，是背道而馳吧？
江果兒看樣子還是這麽在乎黎承榆，不過，黎承榆現在看來對江果兒已經沒有多少耐性了，更多是将心思放在了盛玉珠身上。
說來，這黎承榆也是夠賤的，當盛玉珠滿心喜歡黎承榆的時候，黎承榆就不屑一顧，更喜歡溫婉脾性對他若即若離的江果兒。
現在江果兒已經被黎承榆的誠意打動，終于是對黎承榆開始在乎了，黎承榆倒是不喜歡了，反倒是開始返回去追不在乎他的盛玉珠了！
啧！
這種傻子的行為，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自作自受，可能，黎承榆就是天生喜歡那些不喜歡自己的人吧？
搖頭，轉身回知青點，村長一直都沒有将名額安排下來，搞得現在知青點的人個個都着急，對大家都沒有了以往的熱情了。
都在警惕自己的名額會不會被別人搶走，希望自己才是被選中的那一個，除了江果兒、黎承榆與盛玉珠之外，根本就沒有其他人将心思放在男女之事上。
樹下。
黎承榆站在了江果兒面前，四處沒有多少人經過的地方，“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黎承榆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溫和儒雅，但是江果兒聽得出來黎承榆對待自己的态度跟以往的差別，緊咬下唇，江果兒已經想了很久。
不确定自己要不要這麽對待黎承榆，如果自己逼迫黎承榆的話，就算自己目的達到了，黎承榆對自己的感情也會變冷淡，甚至……會有些不滿自己對他的逼迫。
可是，江果兒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她不想自己眼睜睜看着黎承榆與自己一步一步走遠，還轉向了盛玉珠身邊。
江果兒絕對不接受這個結局，她布局了這麽久，折騰了這麽久，為的不是給盛玉珠與黎承榆添磚加瓦，不是讓她們的感情更加深固。
更何況，她今天看到村長來田裏了，還去看了每個知青的幹活程度。
江果兒真的擔心黎承榆會得到回城名額離開，看着眼前的黎承榆，江果兒臉上的神情一片柔和恬靜，“承榆，你上次說，要帶我回家才肯跟我結婚嗎？”
黎承榆聽着江果兒這話，有些不太耐煩的皺了起眉，但僅是一閃而過，然後一副我是個好男人要對你負責的神情，“當然了，難道你想我們兩個無媒無聘嗎？”
“可是，我們現在處對象這麽久了，村裏的人都知道了，你難道沒打算對我負責嗎？明明我們也可以結了婚，到時候回家再看望你的父母也可以的，不是嗎？”
江果兒用那和緩的語氣說出了十分銳利的話來，簡直就差說：黎承榆，你別想騙我。
“我還希望能夠探望一下果兒你的父母，不得到他們的同意，沒有父母祝福的婚姻，對我來說，是不完美的。”
黎承榆又尋了句理由，話語行間，都在表明自己現在還沒有要結婚的意思。
“黎承榆，毛主席說過，不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都是耍流氓，你這是準備對我耍流氓嗎？還是說玩玩而已？”
江果兒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毛主席說的，但是前世網上的人都這麽說，江果兒直接就套用了過來。
說這話的時候，江果兒心裏覺得自己委屈極了，忍不住的流下了眼淚，聲音開始哽咽了起來。
為什麽？
她已經為自己的未來做出了這麽多，付出了這麽多，黎承榆怎麽到現在了反而要跟自己說再見了？
想到自己的未來可能還會像前世一樣紮根在農村，就算去了城裏，沒有文化也沒有知識，只能夠掃地洗碗，就覺得前途一片渺茫黑暗。
“不是這樣的，果兒，我怎麽會對你耍流氓呢？我對你的心意天地可鑒，你怎麽可以不相信我呢？”黎承榆上前抓住了江果兒的手，緊張兮兮的道。
“那好，等我們下個月放工休假時，就去集鎮裏領結婚證，好不好？”江果兒才不會被黎承榆的花言巧語給哄騙住了，握住了證，才能夠有安全感。
前世她可看了不少那些在村裏擺了酒的，那又如何？人家要跑的時候，根本不知道往哪裏找。
結婚證……她到時候要記住黎承榆的家裏住在什麽地方，如果黎承榆敢跑，她就敢去他的單位鬧，鬧到黎承榆服輸！
江果兒打定了主意，就連是後面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料想到，并作出了相應的準備。
黎承榆聽着江果兒這句大言不慚的話，臉色都有些發黑了，江果兒這是什麽意思？威脅他嗎？
“果兒，你真的想要跟我結婚領證？”黎承榆沉着臉，神情莫測的冷了下來，定定的看着江果兒。
江果兒不知道黎承榆這是打着什麽主意，但又不想真的因此而撕破臉，那哭泣哽咽的嗓音委屈傳來，“承榆，我，我一個女孩子，在村裏所有人都知道了，我，我跟你處對象了，難道，你還不打算負責嗎？嗚嗚嗚……”
哽咽的開口，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悲怆而楚楚可憐。
知道怎麽哭才比較好看的江果兒梨花帶雨，擡起眼，淚珠緩緩的從臉上滑落下來，看着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黎承榆聽着江果兒的哭咽聲，沉默了兩秒，随後看着眼前這個女人，抿了抿唇。
有些後悔自己當時太過招搖，如果私底下暗暗來，就不會有這種煩惱了，“好了，別哭了，又沒有說……”
黎承榆後面的話語說不出來了，的确，黎承榆真的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負責了。
娶了江果兒？那就表明自己接下來的好幾年都要跟江果兒在一起，可能将來自己回了城之後，還要跟江果兒在一起一輩子。
可能是當時的荷爾蒙蒙蔽住了黎承榆的心，過于刺激的興奮讓黎承榆控制不住自己接近江果兒，想要逃離脾性又差又壞的盛玉珠。
現在……
“承榆，你現在，連跟我結婚都不肯了嗎？”江果兒哭哭啼啼的抓住了黎承榆的手臂，将一哭二鬧三上吊的精髓學得淋漓盡致。
“沒有，怎麽會呢！結，一定結。”黎承榆連忙點頭，只要不在自己面前哭哭啼啼就夠了，好讓人心煩。
說完這話後，覺得自己被逼迫的黎承榆有些沒好氣的轉身，往知青點的方向去了。
而得到黎承榆承諾的江果兒破涕而笑，然後趕緊跟在了黎承榆身後，“承榆，我就知道，你是個有擔當會負責的男子漢。”
黎承榆：意思就是我不答應跟你結婚就是沒擔當不負責的男人咯？
而在樹蔭下摘泡果的小朋友聽着黎承榆與江果兒的對話，都紛紛瞪大了眼睛，“原來，黎知青要跟江知青結婚了？”
“是吧？”另一個小孩兒比較年幼，不是特別懂，有些懵懂的應聲，“對了，這個果給我，我也能夠将它弄得很好吃。”
“這個草，可以用來……”然後，又開始因為一些小事争執了起來。
回到家之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想起這回事兒，就跟自己家裏人聊了兩句，具體的對話說不清楚，但‘我，我跟你處對象了，難道，你還不打算負責嗎？’還是印象深刻的。
“不是吧？那黎知青，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啊？”聽到自己兒子這麽一說，婦人驚訝，黎知青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個知識分子。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萬一黎知青私底下就是這種人也不一定，也就你們這些女人，覺得人長得白淨斯文，就覺得人家是好人。”旁邊的男人白了一眼自家老婆，語氣帶着嫌棄。
哼，總拿自己跟別的男人比，有什麽好比較的，難道自己不夠好嗎？
這不，外表看上去斯斯文文白白淨淨的好男人，私底下還是個玩弄別人感情的流氓！
被男人嗆了一聲的婦人有些生氣，但又不知道怎麽怼回去，生氣，只能夠将這個生氣遷怒到黎承榆身上。
若不是黎承榆，自己怎麽會說不贏呢？
村長家。
村長對于二十多個知青還算是盡心了，知道每個知青都想回去，不過名額只有一個，他也不去考量其他，不問讀書成績，不問家世如何，就看他們下鄉之後的勤奮程度。
今日又去觀察了一番，心裏斟酌了幾番，也詢問過其他村幹部的意見，其他村幹部都說随便，但是別讓他們家那個回城就成！
已經嫁到他們農村來了，現在結了婚，生了娃，還回什麽城？難道還想抛家棄子不成？
一切都交到他手上，做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晚飯上，就聽自家老太婆說着村裏的八卦，村長從來都不插嘴，就這麽聽。
“聽說，那黎知青還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跟江知青處對象這麽久，竟然沒想過要結婚呢！”
老太婆的話，令村長擡起眼皮看了好幾眼，黎知青？黎承榆？
哦……他啊，那個幹活一般般的男知青，看着斯文，還以為是個什麽乖乖好學生呢！
“嗯。”偶爾老太婆問他什麽，都‘嗯’了兩聲，決定明天就将回城的名額告訴那群知青吧，免得他們一直記挂，自己又還有其他很多事情要忙。
第二天，當黎承榆從其他人口中得知自己是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時，心裏對江果兒的不滿又更上一層樓了。
肯定是江果兒在外面亂說自己的壞話，不然，也不會有人誤會自己！
該死！
想要找江果兒算賬，可來到這邊田地裏，總不能夠在田裏跟江果兒争執起來，只能夠憋屈的等到中午。
而面對其他村民和知青的時候，嘆了一口氣，“我已經跟江知青說好了，等過段時間就……誰知道江知青會在你們面前這麽說我壞話……”
其他人對黎承榆的解釋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他們主要還是為了看好戲。
今年的知青點還挺多好戲上演的，一開始是黎承榆跟江果兒沸沸揚揚的鑽小樹林，後來是盛玉珠跟陸嶼的處對象事件。
盛玉珠聽着別人對黎承榆的指指點點，都有些驚嘆了，不對啊，身為男主角，跟女主角在一起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怎麽看着黎承榆貌似不太想跟江果兒結婚的？
有些覺得自己看的書不太靠譜，不過，別人的事情對于盛玉珠來說，不過是一場好戲。
因為在村民們面前過了明路，又或者是陸嶼沒有了之前那麽多的顧慮，昨天晚上還特地送來了一瓶用井水泡過的綠豆糖水……
嗯，可能是上次去集鎮的時候陸嶼買了，還沒用完的糖，甜滋滋，還涼涼的，特別好喝。
一覺好眠，現在又心情舒暢着。
中午，本以為黎承榆跟江果兒又是一場好戲時，村長來了。
“經過我們幾個村幹部的讨論，還有對你們表現的觀察，得到回城名額的人，已經出來了。”村長特地來了他們知青點，沉穩的對着她們開口。
本準備跟江果兒算賬的黎承榆立即就沒了這個心思，所有人，都緊張兮兮的看向了村長的方向，都希望能夠得到那個名額的人是自己。
“我查過你們的工分記錄本，觀察了你們這幾天的幹活情況，所以，我們村幹部一致決定，這個名額，由謝忠得到。”
村長的這話落下，整個知青點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将視線放在了謝忠身上。
“謝忠下鄉已經三年多了，一直兢兢業業又勤奮能幹。”這個年代，誇贊人品德的除了善良外，就是勤勞能幹了。
“謝忠，你收拾一下，等下次放工休假時，你就可以回城了！”村長吩咐了謝忠一聲，然後轉身離開了，把熱鬧交給知青點的其他人。
但是，在離開之前，還是有些事情需要交代一下的。
鼓舞他們，給予他們希望，“沒有得到回城名額的人也不要灰心，現在上面讓你們知青回城，當然不止今年，努力幹活，明年可能回城名額就不止一個了。”
随後，目光看向了站在那邊的知青，“我希望我們村的知青們都是有擔當、負責人的男人，別做出一些讓人覺得羞恥的事情來。”
不只是知青點的人，還有包括嫁了人、娶了人的知青們，到時候別為了回城，抛家棄子……
有了回城希望，想要回城的人，就不要勾搭他們村裏的人了，他不想看到村裏的某些家庭支離破碎。
然而，知青點的其他人卻誤會了，所有人都看向了黎承榆身上，隐約帶着點兒同情，村長那話是什麽意思？
怎麽感覺是特別針對黎承榆？
因為今天才有這麽個流言蜚語傳來，說黎承榆不負責任，亂搞男女關系……
而黎承榆的臉色剎那間就白了下來，村長這話什麽意思？他怎麽感覺隐約還有內涵？
為什麽在宣布知青名額的時候特地點了點自己名字？黎承榆想得特別多，各種想法染上，特別是別人同情的目光，令黎承榆更加站立難安。
忽然，黎承榆的腦海裏劃過了一個難以置信的想法：
難道，這個名額本該是自己的，只是因為這些流言蜚語，村長被迫将名額給了謝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