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07次被撩
一中采取的是半寄宿制，像慕沐這種在本市的還是以走讀居多。
兩節晚自習上完要收拾東西回家，慕沐例行将聽力書裝進書包，顧潤舟瞥到後啧了一聲，慕沐沒理他，只是将白色的書包背在肩膀上，和已經将包單挎在肩上的他一同向外走去。
“回去吃完飯就該洗洗睡了，還做什麽聽力？”
“不行，我必須每天做一套聽力題，做完才可以睡。”
顧潤舟突然眼神戲谑地打量她，慕沐将自己包裹的很嚴實，幾乎就只露了兩只大眼睛，她很認真地走路，似乎從他對她有記憶開始她就是這般模樣，不管做什麽都很認真，就連平日說話也是如此，所以他才會接而再再而三的被她紮心。
“昨晚你做完了？”
慕沐眼睛撲閃了下，如實回答：“……沒有。”
他呵笑，慕沐突然沒來由的心虛起來，就在顧潤舟打算說下一句話時，羅洋澤從後面喊了慕沐一聲，兩個人齊齊回頭，羅洋澤信步走來，問她：“一起回家麽？”
慕沐搖了搖頭，嘴角噙着淺笑，“不啦，我爸來接我。”
羅洋澤撓了撓頭，“這樣啊，那我……”
顧潤舟捅了慕沐的胳膊一下，指着不遠處校門口的方向，懶懶散散地說：“走吧，慕叔叔來了。”
慕沐下意識地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靠在車旁等待的老爸。
她回頭，對羅洋澤揮了揮手說：“那我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明天見。”
羅洋澤杵在原地看着他們兩個并排往校外走去，咬了咬下唇，今天不是說和他不熟麽？
在快出校門口的時候，顧潤舟突然俯身湊在她耳邊小聲說：“不許告訴任何人昨晚你見了我的事，尤其是慕叔叔和慕姨。”
慕沐：“……”
向來耿直的她經過幾秒的深思熟慮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畢竟她也不想被爸媽知道她昨天見了一個半裸體，只要爸媽不主動問，她會把這件事藏的很好的。
兩個人走過去和慕景時打了招呼後上車，慕沐坐在副駕駛，書包放在了後座，顧潤舟撇頭看到一白一黑兩款書包排在他側邊，他盯着白色書包上的logo凝神看起來，後來聽到慕景時喊他才回神。
“舟舟？”
“啊？慕叔叔，怎麽了？”
慕景時淡笑，“昨天就到了也不和我跟你慕姨說一下，要不是你媽和七七提起來，你是不是還打算不聲不響地混在隔壁？”
顧潤舟讪讪地笑了幾聲，“沒啊，我打算今晚放學回家就過去看看你們的，禮物都買好了，就怕你們把我趕出來不讓我蹭飯吃。”
慕景時失笑，“你這孩子……”
慕沐沒在意他們聊了什麽，眼睛看向窗外，默默地在心裏數經過的路燈數，腦子裏還在不斷地仔細搜尋和後座那個人有關的記憶，發現……并沒有。
可是每次老爸一叫他舟舟自己就覺得有點熟悉，像是在什麽時候聽過。
數到第254時，車子已經進了別墅區，再往前走一段路，右拐就是他們住的區域，慕沐和顧潤舟在慕家門前下車，慕景時直接将車開進車庫。
就在慕沐打算要先帶他進家的時候，顧潤舟先開了口，他的手抓着黑色書包的背帶往肩上一甩，“沐沐，我先回家把書包放下，順便告訴闫伯和王阿姨不用等我吃飯，你和慕叔叔說一下，我一會兒就過來。”
慕沐點頭，“知道了。”
顧潤舟看她乖乖巧巧地應下，嘴角上挑，心情愉悅起來，嘴裏哼着歌就回了家。
幾分鐘後，慕家的門鈴響了起來。
正在客廳逗貓兒的慕沐抱着懷裏的小貓咪趿拉着粉粉的帶有兔子耳朵的棉拖鞋去開門。
顧潤舟手裏拎了好多東西，吃的喝的用的應有盡有，慕沐眨了眨眼，“你……這……”
“給慕叔叔和慕姨的。”他挑眉道。
慕沐把他讓進來，手指一下一下地順着懷裏小橘貓的絨毛，“櫃子裏有雙新的拖鞋，你換上。”
“嗯。”他伸出一只手将拎的東西遞給她。
慕沐：“……”
“幫忙拿一下，我騰不開手怎麽拿鞋啊。”
慕沐低低地嘆氣，撸貓毛的那只手接過他手裏遞過來的東西，好奇的歪頭看了看，顧潤舟笑她，“看也沒你的份，就沒給你準備。”
“誰讓你把我忘的一幹二淨。”
後一句話頗有點埋怨和堵氣的意味。
慕沐手一頓，然後垂落下來，特別認真地對他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她剛想松氣，換好鞋的他又說：“你是有意的，就是不想記得我。”
慕沐神色糾結：“我沒有啊，可能你不太了解我，我這個人從小就這樣的，不怎麽記得……”
顧潤舟看到她輕聲輕語地極力向他解釋，輕啧，睨着她打斷：“蠢死了。”
慕沐：“？？？？”
然後她眼睜睜地看着剛才在她面前高傲的像只大孔雀的男人從她手裏拿走東西，笑得頗為狗腿地往廚房的方向跑去，嘴裏還特別親切地喊：“慕姨，舟舟可想你……”
慕沐低頭，很認真地問懷裏的小家夥：“荔枝，我是不是看到了假的顧潤舟？”
小貓咪很配合她，“喵嗚”叫了一聲。
慕沐愣了一下，笑出聲。
顧潤舟攬着遲舒意出來的時候，慕沐正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着荔枝吃罐頭，她抱膝腦袋枕在上面，垂了眼簾靜靜地看着腳邊的小橘貓吃東西，嘴角上彎起好看的弧度，臉上的小酒窩隐隐地露出了來。
遲舒意笑着和顧潤舟說了幾句，又問她：“這些年還有沒有彈琴了？”
顧潤舟撇着嘴搖頭，“在國外呆了好些年，根本沒有練習過，小時候的基本功都忘的差不多了。”
“讓沐沐帶你去琴房熟悉熟悉手感怎麽樣？”
顧潤舟點頭，“好哇！”
“沐沐，”遲舒意溫溫婉婉地喊正在看着小貓吃飯出神的女兒，“你帶舟舟去琴房玩會兒，我去廚房幫幫你爸。”
“好。”慕沐應聲，随即站起身。
慕沐走在前面，顧潤舟咧着嘴在後面亦步亦趨地跟着，遲舒意看着他們一高一矮的身影不禁失笑，恍若又見到了十年前的他們，也是這樣子，女孩在前面，男孩在後面，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小男孩嘴裏會不斷地喊一個名字，胖乎乎的小手懸在半空，想拉小女孩的手，又不敢去拉。
琴房裏。
顧潤舟坐在鋼琴前，手搭上去又落下來，慕沐坐在一旁歪頭看他，剛才顧潤舟将外衣脫去，現在上衣裏面是件白襯衫，外搭一件淺灰色的學生風的馬甲線衣，他将襯衫的袖子往上挽了幾分，露出一小截精瘦的手臂，頭微垂，眸子盯着鋼琴上的黑白鍵，嘴唇輕抿，在琴房裏柔和的燈光的照映下，他的側臉輪廓顯得格外明晰好看，慕沐在的這個方向，恰好能看到他右眼角的淚痣。
慕沐等了好一會兒，他還是只坐着不肯彈。
“我不嘲笑你的，大膽彈吧。”
顧潤舟：“？？？”
他扭頭看過去，發現一道類似慈母般鼓勵的眼神。
她看到他的目光瞅了過來，淺淺一笑，說：“加油！”
顧潤舟：“……”
他覺得自己的實力受到了嚴重的質疑，撇嘴哼道：“聽好了，一會兒讓你跪下來叫爸爸。”
慕沐：“……哦，我爸叫慕景時。”
顧潤舟：……:）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他收回視線，低頭盯着琴鍵深深地舒了一口氣，手指終于落到了久違的位置上，而後他專注地彈起曲子來，慕沐有點怔忡，沒想到他彈的還不錯。
中間錯亂了一小段，顧潤舟額角一抽，勉強穩住，後來才又恢複到正軌，慕沐全程都在很認真地聽，最後當他的手從琴鍵上離開時，她很給面子地合掌拍手。
顧潤舟撇頭看到她很認真很用力地鼓掌，嗤了一聲，說：“你不嫌疼？”
“給你鼓勵，争取下次別再彈錯，加油！”
顧潤舟：……真特麽紮心。
“你來。”他側身，給她讓路。
慕沐遲疑地摸了摸頭發，“我就……不了吧。”
顧潤舟笑出聲，“你不會是怕比不過我吧？”
慕沐：“……”
“我怕你聽完想剁我手。”
他斜她，又看了看她纖細白皙的雙手，反問：“誰給你的自信？”
慕沐低嘆，走到鋼琴面前坐下，沒有猶豫地就開始彈奏他剛剛彈奏過的曲子，顧潤舟就站在她身旁不遠處，垂眸看着她聽入了神，腦子裏飛快地閃過他們小時候的記憶，就連慕沐彈奏完停下來，他都沒緩過神來。
她坐在長凳上扭頭揚起臉看他，顧潤舟被她盯了好幾秒眼睛才恢複焦距，他的雙手揣在褲兜裏，輕輕咳了一聲，目光和她的相對，神情突然正經，唇齒微張，清朗的話語從他的口中就溢了出來：“沐沐，伸手。”
作者有話要說： 舟哥：小可愛伸手。
小可愛：……………………我不。
舟哥：有好東西。
小可愛：……………………騙人，我不要。
舟哥：不要就真沒你的禮物了！
小可愛：你家的禮物是剁手，我無福消受QwQ。
舟哥：原來你是這樣想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