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晚飯很豐盛, 有蘑菇炖小雞, 蘑菇是後山采的, 小雞是家養的。有油焖竹筍,竹筍是今天一早去江邊竹林現挖的,特別新鮮,還有糖醋排骨、茄子燒豆角、涼拌折耳根和一大鍋豆豉燴魚,就連米飯都是用銅鍋做的,裏面放了土豆、豌豆和張巧鳳腌制的臘肉。
一開鍋就香氣四溢, 戚紅塵是個吃貨,每天吃飯都不用叫, 聞着味道就來了。
她一進院子就看見剛剛從樓上下來的褚強。
“褚扒皮!”她喊了一句, “你怎麽會在這裏?”
褚強一擡眼看見是戚紅塵, 沒好氣的道:“你個神婆都能來這裏,我為什麽不能來?”
“我是來這裏工作的, 你來這裏幹嘛?”戚紅塵不服氣。
褚強“切”了一聲:“你來這裏工作?還說的挺冠冕堂皇的, 不就是搞封建迷信那一套!”
“我們這叫玄學懂不懂?什麽封建迷信, 沒文化就少開口,免得讓人家笑話你膚淺!再說了我就算是搞封建迷信也比你天天吃喝玩樂,游山玩水不務正業來的強吧?”
“我怎麽就不務正業了!”褚強氣結, “我這次來雲濛就是做生意的,你說對不對遠哥?”說着目光直接掃向了簡修遠,結果簡修遠忙着幫喬穗穗端菜, 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褚強:“......”這個有異性沒人性的家夥。
喬
穗穗聽見兩人的對話很是好奇, 就湊到簡修遠身邊小聲的問:“他們倆認識啊?”
正在端菜的簡修遠身軀微彎, 貼近喬穗穗後說道:“他們的媽媽是親姐妹。”
“這樣啊!”男人的鼻息輕輕拂過自己的耳畔,喬穗穗又不争争氣的心跳加速了,她強裝鎮定的說道:“那他們倆不就是表姐弟?”
簡修遠點頭。
喬穗穗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可真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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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贏一局戚紅塵很是得意,走到院子裏的小方桌邊上坐下後,得意洋洋的看着褚強說道:“不過你這次算是來着了,我要不是要繼承家業,都想待在這裏不走了。”
“喲喲喲!還繼承家業呢,你怎麽不說有皇位等着你回去繼承啊!”褚強說着不屑的嗤笑了一聲。
“怎麽樣你是羨慕還是嫉妒呀?”戚紅塵也不生氣,笑眯眯的看着他問道。
“我犯的着嘛我!”正說着喬穗穗和簡修遠端着菜從廚房出來了,褚強也顧不上和戚紅塵鬥嘴了,聞着味兒說道:“我艹,什麽味道這麽香?”
等一道道菜都被端上飯桌後,被香味折磨的一直流口水的褚強已經迫不及待的要動筷子了。
滿滿一桌子菜,褚強覺得自己就像個等待翻妃嫔綠頭牌的帝王,是舍不得這個又放不下哪個的。只是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最後竟然被一道最簡單的糖拌西紅柿給征服了。
那西紅柿一入口,濃郁的番茄味在舌尖蔓延,酸甜适中的茄汁瞬間溢滿了整個口腔,随之滑落到胃裏。
那一刻褚強覺得有什麽東西也跟着進入了自己身體裏,四肢百骸像是被一股清新的溪流洗刷過一般,異常的舒服和自在。
“這是什麽神仙西紅柿?”褚強發誓自己一輩子都沒吃過這麽好吃的西紅柿,簡直好吃到要哭了。
“大驚小怪!”戚紅塵不屑的看了褚強一眼,“看你那點出息不過是吃個西紅柿而已至于嗎?”全然忘記了自己第一次吃到西紅柿的時候,反應比褚強也好不到哪裏去。
見褚強忙着大快朵頤,根本沒功夫和搭理自己,一個人唱獨角戲也沒什麽意思,戚紅塵撇了撇嘴沒再去搭理褚強,眼看那盤西紅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減少,她急忙道:“褚扒皮你到是給我留點啊!”
張寶不知道兩人的關系,見戚紅塵和那個叫褚強的男人如此熟稔,心裏湧起了一股怪異的感覺,以致于夾菜的動作比起平時慢了一些,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專注在美食上,并沒有什麽人察覺到。
喬穗穗在一邊看的好笑,夏日的喬家小院因為有這一對歡喜冤家突然變的熱鬧起來。
她一時興起就提議道:“不如晚上我們來燒烤怎麽樣?”
“好主意!”簡修遠第一個響應。
褚強驚訝的看了他一眼,這位大哥不是從來不吃烤串的嗎?自己約了他好幾次去撸串,都被無情的拒絕了,還說什麽吃燒烤不健康,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麽雙标?
無奈的嘆了口氣,他只能感嘆愛情的力量果然是偉大的。
“好好的你嘆什麽氣?”戚紅塵不滿的看了眼褚強,“晦不晦氣啊!”
褚強一噎,“怎麽,我感嘆夏天燒烤居然沒有啤酒不可以嗎?”
“對啊!”喬穗穗拍手,“夏天怎麽可以沒有燒烤,吃完飯我去供銷社那邊看看。”
喬明偉和張霞不明白什麽燒烤,聽喬穗穗解釋以後還覺得挺新鮮,張羅着幫他們準備食材。
吃完飯後,簡修遠提出來送喬穗穗去買啤酒,喬穗穗不知道供銷社有沒有,如果沒有的話還要去城裏,猶豫了兩秒還是同意了。
她絕對不承認內心其實有一點暗暗欣喜,終于又可以近距離欣賞美男了!
褚強坐了一天的車實在是怕了,加上這一頓飯吃的太撐,決定外面轉轉。
陳建國被停職調查,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概因為這位在雲濛經營多年,早就根深葉茂,到了能和新來宋偉國分庭抗禮的地步。
誰也沒想到他會突然落馬,而且通知還是直接從省裏發下來的,人們都在猜測是不是宋偉國的手筆。
被停職在家的陳建國這次可是郁悶壞了,他瞪着不争氣的兒子,罵道:“都是你那個女朋友的禍,得罪什麽人不好,偏偏要去得罪那個姓簡的,知道他是什麽人嗎?還有她那個好哥哥,要不是他口口聲聲和我說什麽那個電話是有人冒充打的,我能扣着人不放嗎?”
“爸,這次是我不對,做事太沖動了,您放心吧過兩天我就和她分手。”
陳建國看了兒子一眼,更生氣了,差點沒把煙灰缸砸他頭上,“你是不是傻?這個時候分什麽手?”
“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陳斌都快被自己老爹給搞糊塗了。
“按理說他那邊不會出那麽大的纰漏了,他更犯不着用這個來坑咱們。”陳建國抽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眼圈後說道:“不過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出意外簡振邦走後就是宋邵華了,她哥哥好歹是宋邵華的貼身大秘,你現在絕對不能和她分手,等熬過這段時間,再伺機尋找東山再起的機會。”
陳斌聽父親說完後才明白他的打算,于是再和劉明明相處的時候,他盡量壓制住心裏的厭惡和恨意,裝出了一副情深義重的樣子。
這讓劉明明很是感動。
陳建國落馬這件事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喬若男母女到是因此逃過一劫。
樹倒猢狲散,陳建國被停職後,當初被他點名抓進來的喬若男母女倆反而沒人為難了,于是警察通知了家人,讓他們交了罰款後把人領走。
喬德福之前還以為兩人像小女兒一樣跑了呢,正憋了一肚子的火,不情不願的交了罰款,把人領回家後就是把母女倆一頓暴打。
渾身是傷的喬若男實在受不了了,她一秒鐘都不願意待在這個家裏。
原本是打算賺一點路費再走的,可現在她實在等不了了。
沒有錢沒關系,她還有喬順。
自從那天救了自己後,喬若男發現喬順總是時不時的就找機會接近自己,她是過來人,知道他肯定是對自己有意思。
雖然看不上,不過現在她能找的人也只有他了。
于是喬若男說服了李素蘭讓她幫自己逃走 ,說自己脫身後就找機會帶她離開這裏。
李素蘭也不想在這個家待下去,于是兩人商量一番後,在母親的掩護下,半夜喬若男趁着夜色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喬順的磚窯裏藏了起來。
喬順第二天早上發現喬若男的時候既驚又喜,聽她說了事情的經過後,他憐惜的說道:“你就放心在這裏住下吧,有我在別擔心。”
這一句話讓神經緊繃的喬若男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當天正好是集市,喬順不僅買了全套的鋪成行李,還特意幫喬若男買了一套換洗衣服。
滿心歡喜的回到磚窯,遠遠的就看見喬若男在和一個明顯是城裏人打扮的男人在說話。
他悄悄的走到了附近,等聽到兩人的對話後,他的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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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頭啤酒是個稀罕物,江左鄉供銷社沒有賣的,簡修遠又開車帶喬穗穗去了縣城。
“簡大哥,茶苗的事情謝謝你。”路上喬穗穗向簡修遠道謝。
簡修遠側頭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笑道:“現在又不叫我叔叔了?”
叔叔?喬穗穗心說這輩分可真夠亂的。
“那個......爸爸可能覺得叫你叔叔比較尊敬。”
“尊敬?”簡修遠忍不住嘴角抽搐,“其實我比也你大不了幾歲,叫叔叔大可不必。”
“是嗎?”喬穗穗側頭看他,問道:“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六。”
“快十歲了呢!”叫叔叔也是可以的吧。
而且想到蘿莉大叔什麽的,她下意識的想捂臉。
天啊,自己最近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污?一天到晚的到底在想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什麽呀!
喬穗穗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真的是太危危險啦!
簡修遠:“......”
想到今天在學校門口和喬穗穗站在一起的那個男孩,簡修遠頓感郁卒,自己這是被嫌棄年紀大了?
見財神爺半天沒說話,喬穗穗忽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好像說錯話了,想想也是。誰喜歡別人說自己年紀大?
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補救,只能硬着頭皮問:“對了,簡大哥那些茶苗多少錢呀?”試圖轉移話題。
沒想到這話一出,簡修遠的臉色更不好了,一直暗中觀察他的喬穗穗發現後,知道他這次肯定是不高興了,可這又是為什麽呀?
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喬穗穗索性閉嘴不言,免得再說錯話得罪了這位財神爺。
車裏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微妙,半晌後才聽簡修遠開口,“不說過那些茶苗抵房租了嗎?”
“房租?”這也太見外了,喬穗穗咳嗽了一聲,“我爸昨天交代我了,不好讓你破費,所以......”說着微微側頭打量了簡修遠一眼,看見他臉色愈發的不好看,多少錢三個字被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頓了下才說道:“這些茶苗應該挺貴的吧?”
“還好!”簡修遠語氣淡淡,看着也不像不高興的樣子,搞的喬穗穗是一頭霧水,都說這女人心海底針,看來這男人的心思也不好猜啊。
一個不敢,一個沒心情,之後兩人都沒再開口,一直到了百貨公司後,喬穗穗總算找到了一個可以緩解兩人之間尴尬氣氛的話題。
“你們平時喜歡喝什麽牌子?”
簡修遠右手插在休閑西褲裏,随意的瞥了一眼櫃臺,說道:“随意,我平時不太喝啤酒。”
售貨員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少婦,穿着一件紅色大墊肩外套,不僅塗了口紅還吹了個高劉海,這個八十年代的流行打扮,在雲濛這樣的小縣城還是很新潮的。
她見簡修遠穿着不俗,普通話說的也好聽,很像是燕市那邊來的,就熱情的給兩人介紹起來。
當然熱情的對象是簡修遠,一旁的喬穗穗則是被她徹底忽略了。
“藍島啤酒很不錯,剛到的貨特別新鮮,還有這個,”女售貨員指着貨架上的燕京啤酒說,“這是今年新出的牌子,據說在燕市賣的很好,先生聽你的口音應該也是燕市來的吧,平時喜歡喝什麽牌子的啤酒啊?”
見簡修遠皺着眉不搭理她,也不氣餒,繼續口若懸河的說道:“先生應該是第一次到我們這裏來吧,是出差還是來旅游啊?在雲濛應該沒有熟人吧?”
喬穗穗聽了簡直無語,她當自己是個死人嗎?
結果接下來的話,更是讓喬穗穗大開眼界,只見那個女售貨員,從櫃臺裏拿出了一個小筆記本,用筆刷刷的寫下了一行字,然後遞給簡修遠說道:“這是我的地址,先生是旅游的話我知道附近有幾個不錯的旅游景點,你要是興趣我可以免費做向導哦!”
“你沒聽見他剛剛說平時不喝啤酒嗎?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什麽向導!”喬穗穗看着看那塗着大紅唇的售貨員不停的給財神爺抛媚眼,口氣就有點沖,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麽。
售貨員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着喬穗穗,以為她是簡修遠妹妹之類的,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說道:“小孩子家家的,你家大人都沒說話,你插什麽嘴?沒禮貌!”
心情煩躁的簡修遠原本在聽到喬穗穗那句話的時候稍微有了點好轉,可這個女人一開口,他瞬間晴轉多雲,大人?去特麽的大人,自己看上去是有多老?
而且沒禮貌,到底是誰沒禮貌?
“不買了,走!”不等喬穗穗發表憋了半天氣的簡修遠先發飙了,拉起喬穗穗的手大步朝門口走。
喬穗穗完全來不及做出反應,呆呆的仍由簡修遠拉着手走出了百貨公司。
一出來簡修遠也察覺到不對勁兒,自己好像吓到小丫頭了,只是那柔軟滑膩的猶如上好羊脂白玉一般的觸感卻讓他舍不得放開。
這一瞬間簡修遠不想再去糾結這個女孩到底藏了什麽秘密,也不想糾結兩人之間年齡的差異,只想就這麽牽着她的手一直走下去。
喬穗穗現在整個人都是懵的,男人的手幹燥而又溫暖,皮膚的觸感讓她的小心髒“砰砰砰”的仿佛要從胸口蹦出來一般。
全身的血液幾乎全都湧到了腦袋頂,白皙的臉頰瞬間爆紅,滿腦子裏全是,牽手了,他竟然牽我的手了!他為什麽要牽我的手?幾個問題來回轉圈圈。
一個是舍不得放開,一個是腦子還處于宕機狀态,兩人誰也沒有放開誰的手,就這麽牽着手漫無目的往前走着。
此時正值傍晚時分,太陽剛剛落山不久,天氣不涼不熱,和煦的微風吹在臉上輕柔而舒緩,兩人并排走在一起,男的身材高大面容俊朗,女孩身材高挑、五官精致美豔,兩人在一起宛若一對璧人,怎麽看怎麽般配。
在雲濛這個小縣城,像兩人這麽氣質出衆的人不多,一路上喬穗穗和簡修遠收獲了不少回頭率。
簡修遠是不在乎,喬穗穗是因為整個人都是懵的顧不上。
她大腦宕機的狀态直到不經意瞥見路邊那個有點熟悉的背影時才恢複了正常運轉。
孫強的自信車修理鋪門口, 喬穗穗看見喬明秀拿着個小馬紮坐在路邊, 一邊磕着瓜子一邊緊盯着旁邊的包子鋪。
短短幾天時間她整個人仿佛老了幾歲, 容貌不複以往的嬌媚與豔麗,眼睛裏的戾氣濃仿佛能化成水一般。
旁邊賣包子的女人卻一直待在鋪子裏,不敢出來,目光怯怯的盯着喬明秀,好像很怕她随時會沖進來一般。
看樣子個賣包子的女人已經開始行動了,不然喬明秀不會如此緊張, 從來不出現在修理鋪的她如今竟會在這裏盯梢。
喬穗穗猜測的不錯,甚至事情的發展要大大超出她的預料, 那個賣包子的女人不僅和喬明秀的老公好上了, 甚至還懷上了他的孩子。
這才是喬明秀如此緊張的原因。
她從來沒想過那個對自己言聽計從, 溫柔體貼的老公會出軌,重要的是那個女人現在懷孕了。
婆婆和老公一直想要孩子, 如果她再不盯緊點, 這個不要臉的狐貍精都要登堂入室了, 甚至就連自己的老公也要變成別人的了。
喬穗穗不知道那個女人懷孕了,她對現在這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至少喬明秀暫時是沒有時間來算計自家了。
正在嗑瓜子的喬明秀目光瞥見侄女和一個男人走在一起, 眉頭皺的死緊,高聲把人叫住:“穗穗!”
見兩人停住了腳步,她把手裏的瓜子扔到一旁, 快步走穿過馬路走了過來。
看了眼喬穗穗身邊氣質不凡的簡修遠, 想起他就是那天葬禮上出現的簡老板, 在看見兩人緊握的手,心裏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自己找個老公沒本事還出軌,侄女倒好,不僅越長越出挑,甚至還搭上了燕市來的大老板,哥哥家突然發財說不定就和這個有關系,越想越不忿,張霞那個賤人生的死丫頭憑什麽這麽好命?
“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嗎?小小年紀當街和男人卿卿我我,你還要不要臉了?”
喬穗穗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不想反而被男人緊緊的握住了。
“你認識”簡修遠看都沒看喬名秀一眼,而是轉頭問喬穗穗,完全把她當成了空氣。
尴尬的咳嗽了一聲,喬穗穗開口道:“那個......不是很熟。”
這句“不熟”喬穗穗說的是一點負擔都沒有,說起來她和喬明秀還真的是不熟。
“喬穗穗!”喬明秀被氣的大喊了一聲,“你連姑姑都認了嗎?別忘了你是誰帶大的,家裏最疼你的人是誰,難道你也要學你爸爸一樣,有了錢就六親不認嗎?”
喬明秀不說還好,一說喬穗穗都快氣笑了,“我是我爸媽帶大的,家裏最疼我的當然是爸爸媽媽,至于我爸為什麽不認你,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最後,”喬穗穗看着喬明秀冷笑道:“你自己做過什麽不用我提醒你吧,姑姑這兩個字你配嗎?”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喬明秀顧左右而言他:“說破天我也是你姑姑,說你兩句那是理所應當,懂事的孩子哪有你這樣的?”
不過明眼人一看她那色厲內荏,目光閃爍的模樣樣,就知道這裏面明顯有問題。
喬穗穗嗤笑一聲,“不知道沒關系,你自己心裏明白就好,再有下一次,相信我你老公就不是出軌這麽簡單了。”
既然有人這麽不要臉,她也不必藏着掖着。
“你這話什麽意思?”喬明秀不明所以的看着喬穗穗,總覺得她這話裏有話。
喬穗穗看見她如今的處境,心情格外的好,也不介意告訴她事情真相,不然做了壞事不讓對方知道那多難受呀!
“當然是自己面上的意思,想想你是怎麽算計我爸媽的,我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
她說完後喬明秀張着嘴半天說不出話來,喬穗穗越發的開心,“想不想知道你老公為什麽會出軌呀?”
喬明秀愣愣的看着喬穗穗,下意識的問道:“為什麽?”
“因為那個女人不僅能讓他覺得新鮮和刺激,不用他養,甚至還能倒貼。”這一刻喬穗穗覺得自己就像裏的惡毒女配,她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意,“而你,不僅沒她年輕,還沒本事,既不溫柔也不體貼,想靠一張臉讓男人養你一輩子,我都不知道該說你蠢還是說你天真!”
“你......”喬明秀氣的雙手發抖,目光像是淬了毒一樣,嗷了一聲,她沖向喬穗穗:“我打死你個小賤人!”
簡修遠目光一閃,正要出手阻攔,沒想到喬穗穗先他一步,輕輕一抓捏住了她張牙舞爪的兩手指,喬明秀瞬間就動彈不得。
喬穗穗冷笑,湊到喬明秀身邊低聲說道:“順便再告訴你一件事,希望你知道後千萬別太生氣,畢竟你現在的樣子已經很糟糕了。”
“什......什麽事?”喬明秀咬着牙說道。
不是氣的是疼的,死丫頭力氣怎麽這麽大,她只覺得手腕像被鋼筋鉗住了一般,疼的刺骨。
“那個女人的錢......”喬穗穗看着喬明秀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她輕笑着說道:“是我給的,也是我讓她去勾引你老公的。”
說完放開喬明秀的手,也不給她反應的機會,拉着簡修遠轉身離開了。
喬穗穗就是想要知道真相的喬明秀無處發洩,憋屈死她。
事實也确實如此,等喬明秀反應過來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後又氣又恨,恨不得把喬穗穗活剮了,可不過可惜兩人已經走遠了。
喬穗穗的話讓喬明秀徹底崩潰了,以致于兩人走了很遠,依然還能聽到她叫罵的聲音,什麽“小雜種,白眼狼,小賤人”
聽的簡修遠眉頭緊蹙,“就讓她這麽罵你?”
“随她去吧!”喬穗穗估計現在喬明秀都快氣死了,她想罵就罵呗,自己又不少一塊肉。
“好肚量!”簡修遠可不像喬穗穗這麽好脾氣,他不可能和一個潑婦當街罵架,但想要收拾一個女人,辦法那可太多了。
他可從來都不是心慈手軟的人,況且讓喬明秀這麽一個心思歹毒的人放在小姑娘身邊,他也不放心。
“也不是肚量大,她都被我弄的這麽慘了,讓她嘴上發洩發洩也沒什麽。”
“你把她怎麽了?”簡修遠饒有興趣的問。
喬穗穗:“......”糟糕說漏嘴了。
“沒什麽沒什麽!“咱們還買啤酒嗎?”喬穗穗很機智的轉移了話題,說完就發現兩人剛剛一直是拉着手的狀态。
下意識的從男人手掌裏抽回自己的手,喬穗穗發現她整個掌心都被汗水濡濕了。
嘤嘤嘤!不會被財神爺嫌棄吧。
心頭瞬間湧上一絲遺憾,簡修遠有點失落,那種美好的觸感簡直讓他戀戀不舍,女孩兒的觸感果然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美好,單單是手就這樣,如果是......
簡修遠不敢接着往下想,這會讓他覺得自己像個龌龊的變态,無奈的露出一絲苦笑,他開口轉移了話題:“要是今天買不到啤酒,褚強那家夥還不知道要念多久。
“那怎麽去前面看看,我記得那裏有家商店是賣煙酒的。”
兩人買到了啤酒就準備回農莊,車上喬穗穗憋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其實剛剛你都聽見了吧?”
正在開車的簡修遠問她:“聽見什麽?”
“就是設計我姑姑的事啊!”喬穗穗開門見山懶得去想什麽說話的藝術。。
簡修遠沒想到她這麽直接,眉頭一挑道:“你說這個啊,那我聽到了。”
“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過分很壞?”
從穿到書裏那天開始,喬穗穗就開始放飛自我了,前二十多年她一直帶着面具生活,顧忌這個照顧那個的,活的特別累。
重來一次她決定活的随心所欲一點,。
“你覺得呢?”簡修遠沒有回答,而是反問到。
喬穗穗一開始沒明白什麽意思,等看見他嘴角那抹戲谑的笑容時,自己也笑了。
這位可是敢殺人滅口的主,自己這點小伎倆估計他也不會看在眼裏。
兩人到農莊的時候剛好遇到散步回來的褚強。
褚強老遠就喊住了簡修遠,“哥,哥,哥等等,我有事和你說。”
“什麽事?”
見兩人又話要說,喬穗穗很識趣的回避了,“我去看看那邊燒烤準備的怎麽樣。”
話還沒說完就被簡修遠拉住了,“不着急,一會兒我和你一起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喬穗穗覺得說這句話的語氣帶着點異樣的親昵。
褚強哪見過這樣的簡修遠,看得他只在心裏啧啧稱奇。
簡修遠這麽說喬穗穗也不好堅持,只能站在一邊聽他們倆說話。
“你們猜我剛剛出去遇見了什麽?”
兩人對望了一眼,默契的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褚強來了興趣,壓低聲音對兩人說道:“剛剛我出去散步,路過一個磚窯的時候,突然沖出來個衣衫不整的小姑娘,跪在我跟前說自己是被壞人給關起來的,讓我救她。”
“那你怎麽沒把人帶回來?”簡修遠斜睨着褚強,調侃道:“這可不像你的風格。”
褚強被簡修遠的話給噎住了,隔了幾秒才沒好氣的道:“我哪知道這裏面到底怎麽回事,又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萬一要救錯了人,被村民圍攻怎麽辦?強龍不壓地頭蛇,我又不傻!”
“嗯,還有救不算太笨!”簡修遠淡淡道。
褚強:“......”
一旁的喬穗穗聽着卻覺得不對勁兒,她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問問褚強:“向你求救的那個女孩兒是不是叫喬若男?”
褚強一愣,然後問道:“你怎麽知道?”
喬穗穗心想果然如此,聯想到褚強說的磚窯,如果她猜的不錯的話,喬若男口裏那個壞人應該是喬順,可是喬順為什麽要把她關起來?喬穗穗一時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節。
“你怎麽知道她名字的,你認識她?”褚強見喬穗穗在發呆,再一次問道。
喬穗穗回過神來說道:“哦,她是我堂姐。”
“我艹,堂姐?”褚強沒想到那個小姑娘會是喬穗穗的堂姐,就問:“那要不要我們幫你把堂姐救出來?”
“不要!”喬穗穗直接拒絕了。
不管喬順為什麽會把喬若男關起來,和自己都沒關系,她又不是聖母,把喬若男救出來幹嘛?救出來惡心自己嗎?
褚強都懵了,看着喬穗穗忍不住問道:“她不是你堂姐嗎?”
“是啊!”喬穗穗看了眼簡修遠,小聲說道:“關系不太好的堂姐。”
連掩飾都懶得掩飾,怕是不是關系不好這麽簡單吧?褚強無語,覺得小姑娘這性子還真是有點特別。
看了眼簡修遠,看他沒什麽表示,也懶得去管閑事,見兩人手裏拎着的啤酒,也不去想什麽喬若男,喬若女的了,只想快點開始燒烤,然後痛痛快快的喝幾杯,夏天,燒烤和啤酒才是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