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你們父女倆這是說什麽呢?”張霞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勁, 自己卻一句都聽不懂, 就開口問到底怎麽回事。
喬明偉把關于那堆石頭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還把自己的猜想也說了。
“阿彌陀佛, 真是菩薩保佑,咱們家祖上肯定是積了大德了, 才會要這種好事。不行,我得給菩薩上柱香去。”張巧鳳說着也顧不得收拾碗筷了,急急忙忙起身就要去給三清祖師燒香。
喬穗穗聽完後真想說,奶奶, 菩薩是佛家的诶,您這樣仙家會不高興的。可惜還沒等她開口, 吃了農莊的蔬菜後, 身體異常矯健的張巧鳳,早就消失在廚房裏了。
喬穗穗:“......”
“不行,”張霞起身說道:“我也得給菩薩燒柱香去。”
喬穗穗:“......”
劉歹婆說的話還是讓一些人打起了小算盤,落玉村裏也确實有人牽頭想走喬家要錢,這個牽頭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喬順的爹喬興榮。
喬興榮和喬遠山是隔房堂兄弟, 正經說起來喬明偉還要叫喬興榮一聲九叔。
不過喬興榮就是那種典型的厭你窮, 恨你有的親戚, 見不得人家過得比他好。
原本關系還不錯的兩人,在喬遠山靠着翡翠雕刻手藝, 蓋起了一間大房子後, 就漸漸不來往了。
這次喬興榮之所以牽頭去喬家要錢, 說到底還是因為之前張霞的那番話。
扒灰的事被捅出來後,兒子堅持要和兒媳婦兒離婚不說,還鬧着和自己分了家,放了狠話說以後就當自己沒爹沒娘,有什麽事千萬別去找他。
兒子沒了,孫子被兒媳婦兒帶走,老伴兒也不理他,好端端的一個家,就硬生生被這麽拆散了,喬興榮心裏是恨毒了喬明偉一家。
他只有喬順這麽一個兒子,要是他真不認自己這個爹了,那麽以後誰來給他養老?
越想越恨,在聽了劉歹婆的那一番話後,喬興榮上下奔走,滿村的蹦跶,最後聯系了十多戶人家,準備上雲清觀找喬家要賠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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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已經商量好了,按照面積算,最大的一家要2000,最少的也要500,這麽算下來,喬家怎麽也得賠個好幾萬。
可惜還沒等他們找上們去,縣農業局的技術員就來了。他們帶來的消息讓喬興榮的如玉算盤徹底落空。
落玉村的這種情況他們沒遇到過,之前來采樣後就送到了省農業廳。
省農業廳找了專業的檢驗機構,對落玉村那些病死的水稻做了檢測分析,發現這些水稻是染上了一種由真菌引起的叫枯萎病的疫病。
這種疫病在華國中南部地區比較常見,但在域西這還是第一次發現。
省農業廳已經聯系了其中疫病常發的一個省,緊急調度了一些防治枯萎病的殺菌靈和惡黴靈到雲濛縣,防止這種傳染性極強的疫病擴散。
農業局的工作人員這次來就是教給大家怎麽進行防治工作的。
同時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針對村民們的損失,政府會給予相應的補貼。
張巧鳳知道後只念阿彌陀佛,一個勁兒的念叨仙家真靈驗,自己的香真沒白燒,并堅定了成為一個虔誠的道教信徒的決心。
可這事還真和神仙沒關系。
自從上次和張霞溝通了保養心得後,于安雅照着做了一個月,身體好了不少。
于安雅很欣賞喬穗穗,對農莊的會員也比較感興趣,于是她成了繼宋偉國之後,喬農莊的第二個會員。
還是不是到喬家和張霞以及喬穗穗交流一些養生的經驗,短短一個多月關系就親近了不少。
之前植物大面積枯死,據吞吞說是因為激活它需要一點點能量,所以它選擇周圍最安全最純淨的生命體,也就是植物。
至于後來為什麽道觀附近的莊稼沒事,那是因為吞吞運行起來後,就不用這種不環保的方法了,在吸收能量的同時,它也能轉換能量輸送給附近的植物,形成一個穩定運行的能量循環系統。
确認不會再出現之前那種情況後,喬穗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大半。
同時,對于那些受到損失的村民,她也是很愧疚的。
她知道于安雅在政府工作,而且職務還不低,就趁着一次她來家裏做客,問起了農業局檢驗的情況。
在知道省農業廳那邊有了消息,并且已經劃撥了一批農藥過來後,她原本是想承擔農藥的費用。
結果于安雅卻說這批藥是政府免費發放的。
喬穗穗想了想問于安雅:“于姨,我想問問針對這種情況,政府會給補助嗎?”
“縣裏沒有這樣的先例,就算争取的話各級審批到財政撥款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喬穗穗聞言秀眉緊皺,她對于安雅說:“于姨,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進一點微薄之力。”
“你的意思是?”
“我可以自己出資以政府的名義給受損失的村民們補貼嗎?”
喬穗穗見于安雅一臉驚愕的表情,又補充道:“這些人家裏都指着今年的收成吃飯呢,現在遇到這種情況,下半年的日子還不知道怎麽過,我家好歹做點小生意,能幫一點是一點吧,誰都有遇到難事的時候。”
這也不是喬穗穗聖母,事情因自己而起,如果不做點什麽,她心裏實在過不去。
“穗穗,這可是一大筆錢,你家裏大人會同意嗎?”
喬穗穗咬着唇想了會兒,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這件事如果她說了,家裏人肯定不同意,她只能暫時先瞞着。
好在那張卡還在自己手裏,悄悄支取幾萬塊,應該不會那麽快被人發現吧。
作為一個財務,第一次違反自己的職業準則,喬穗穗心裏十分忐忑不安。
于安雅不知道落玉村發生的事,實在不明白喬穗穗為什麽要這麽做。
如果是出于好心,她完全可以站出來,以自己的名義來出資幫助村民,這樣還能落個好名聲,完全用不着這種迂回的手段。
于是她問出了心底的疑惑。
喬穗穗想了想,才把喬家之前經歷的事情說了一遍,“如果由我們出面給錢,以後的麻煩事會很多,所以我只能請您幫忙了。”
“厲鬼作祟?”于安雅差點以為自己聽錯,“真是荒唐至極,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鬼?”
“我也不相信,不過大多數時候人需要的不是真相,只是一個借口或者一個理由,況且現在去争論這些也沒什麽意義,最重要的還是怎麽解決問題。”
這句話讓于安雅愣住了,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女,她的神态平靜,态度淡然,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懑和怨恨,仿佛受到不公對待并不是自己一般。
如果換成是自己......于安雅試着角色對調,突然發現自己完全做不到喬穗穗這樣,不報複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就更別提出手相幫了。
嘆了口氣,她說:“你想清楚了嗎,一旦你拿出這筆錢,很有可能就收不回來了。”
喬穗穗點頭,“這個我明白,于阿姨您放心,我只是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透露出去,尤其是對落玉村的村民們。”
于安雅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我盡量想辦法,不過能不能成還不一定,你也知道,這種操作并不合規。”
對此喬穗穗表示理解。
“總算是還咱們家一個公道了,我看這次那個死老太婆還有什麽好說的。”
“這可說不定,就她那張嘴,指不定這病又是咱家搞出來的呢,要我說不如直接去找劉歹婆,我到是想當面問問她,到底想怎麽樣!”
張霞原本是想去找劉歹婆算賬的,被喬穗穗給攔住了。
“我覺得沒必要。”該做的都做了,喬穗穗問心無愧,“嘴長在別人身上,她愛怎麽說就由她去好了。”
“可任由她這麽亂說,咱家還能不能有個消停的時候了?”張霞頗為擔心。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咱們行得正坐的直,不怕她使壞。再說了,咱們還有仙家庇護呢!”
“對對對,我現在就去給神仙上幾柱香,保佑咱們家心平平安安。最好再讓劉翠芬那個老不死的出門摔個大跟頭,讓她躺床動不了,我看她還怎麽作怪!”
喬穗穗:“……”這事神仙真能做?
然而不出兩天,張巧鳳的話就應驗了,劉歹婆倒不是出門摔了個大跟頭,不過确實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
事情還是要從喬穗穗這裏說起。
一天晚上喬穗穗下了晚自習後,繞路到了落玉村最西頭,這裏平時沒什麽人來,劉歹婆就住在這裏。
兩間平房靠山而建,圍牆不高只到喬穗穗的胸部,不用踮腳就可以看見裏面的情形。
院子裏種了幾窪菜地,西北角除了幾棵李子樹有一棵洋瓜藤,藤蔓已經爬到旁邊的豬圈上。
喬穗穗看了一眼大概的情況後,輕輕拍了拍胸脯,示意吞吞可以開始行動了。
五分鐘後她接受到了吞吞的訊息,環顧四周一眼,确認沒人後就邁着輕快的步伐回家了。
劉歹婆不是喜歡搞那些神神鬼鬼的嗎,這次索性就吓吓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老拿厲鬼說事。
于是第二天劉歹婆起床的時候,就發現屋子裏的光線比往常要暗。
她還以為今天天氣不好,正打算去院子裏收拾前兩天曬的玉米,剛打開房門,滿世界的綠色藤蔓吓的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此時的劉歹婆家,哪裏還能看見那兩間小平房的身影,整個院子都被綠色的洋瓜藤包圍纏繞了起來,遠遠看上去就像一個巨大的綠色蠶繭。
而且洋瓜藤蔓枝幹還特別的粗壯和堅硬,就跟變異了似的,劉歹婆拿着廚房裏的砍柴刀,砍了半天也只是砍斷了零星的幾根藤蔓。
要知道從她的房子到院門口至少有十幾米的距離,劉歹婆年紀又大,很快就體力不支了。
因為覺得晦氣,平時很少有人去村西頭,所以直到一周後,大家才看到了劉歹婆家的異狀。
因為實在太詭異了,很多人都不敢靠近,最後還是幾個年輕膽大的小夥子,拿着砍刀砍了一下午,才堪堪清理出一條通往正房的路來。
等幾個人到屋子裏的時候劉歹婆躺在床上已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了。
知道劉歹婆被送進了醫院,喬穗穗還吃了一驚,她沒想到吞吞威力竟然這麽大,甚至再次引來了縣農業局的工作人員。
“你們說劉歹婆家那洋瓜藤不會成精了吧?”幾個在江邊洗衣服的女人說起了最近村子裏發生的怪事。
“誰說不是,就她家那洋瓜藤最細的都快有我大腿粗了,不是成精了是什麽!”
“不會是喬家老爺子搞的吧?”
“這可說不好,你看人家喬家搬到雲清觀啥事都沒有,當初沒準兒就是劉歹婆瞎說的,這不遭報應了不是,聽說現在住在醫院,連個端茶倒水的人都沒有。”
“要我說歹婆這也是活該,誰讓她平時盡幹一些缺德事,天天不是騙錢就是下歹,這次肯定是老天都看不過眼了,要不怎麽就她們家發生那種怪事了呢?”
“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一個皮膚微黑的女人,停住了手裏的動作,轉身望着其他幾個女人說道:“你們還記不得之前我說過,喬家搬到雲清觀後,先是修圍牆,後來張巧鳳好找了師傅來道觀給神仙塑像,當時我就覺得很奇怪,現在想來,你說劉歹婆家的怪事會不會是仙家顯靈了啊?”
“不會吧......”幾個人面面相觑。
“這還真說不準,不然你們誰見過那麽粗的洋瓜藤?還是一夜之間冒出來的。”
“啧啧啧!看來我哪天也得找機會去雲清觀拜拜去。”
“诶,那你去的時候叫上我啊?”
于是因為喬穗穗的一個惡作劇,正在修繕中的雲清觀陰差陽錯的就成了鄉民們心中的仙家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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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稻大面積死亡的原因找到了,村民們也得到了補助,落玉村漸漸平靜了下來除了少數幾個人,大部分的村民都忙着重新翻地,準備種晚稻,不在盯着喬家不放。
時間逐漸臨近中考,喬家的氣氛也緊張了起來。為了讓女兒考上雲濛一中,喬明偉夫妻倆決定不讓她再管賣菜的事,而是專心在家複習
對于被改造身體後,有超強記憶力的喬穗穗老說,複習什麽的完全沒有必要,況且作為曾經的大學生,基礎她還是有的。
不過為了讓父母放心,喬穗穗還是從善如流的答應了。
好在農莊有了固定客戶群體,每天的收入也相對穩定,喬穗穗在與不在差別不大。
學校裏卻剛好相反,大多數人對中考并不重視。
他們有的決定九年義務教育一結束就回家種地,也有人想去南州打工。只有極少數人在為考上高中而努力。
這極少數人裏就有原書中的女主喬若男。
最近一段時間喬德福的脾氣越來越大,除了弟弟,稍不如意就會對他們母女三人拳腳相加。
從他的只言片語裏,喬若男隐隐知道,媽媽在嫁給爸爸之前似乎還和別人好過,爸爸就是因為一年前看到媽媽寫給那個男人的信,才會變成這樣的。
一時間喬若男竟也不知道該怪誰,只能加倍努力的學習,希望有一天能離開這裏,離開落玉村走的遠遠的,然後永遠不再回來。
喬招娣則相反,因為之前的事,最近她根本無心學習,成績一落千丈不說,人也變的越來越沉默。
看着變的越來越漂亮的喬穗穗,從沒人搭理的小可憐兒,變成人人追捧的好人緣,她經常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露出怨恨的目光。
事情怎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受到衆人唾棄的應該是喬穗穗,為什麽現在會變成自己?
是了,一切的根源正是因為那封情書,要不是喬穗穗把自己寫給郭磊的情書公布于衆,也不會有後面發生的事。
想到在學校遭遇到的冷眼,想到村裏的流言,再想到動辄對自己拳腳相加的爸爸,喬招娣就恨不得用根繩子勒死喬穗穗。
這樣全身充滿負能量,又整天一臉陰郁的喬招娣當然不會有人喜歡,漸漸學校裏就沒人願意搭理她了。
喬穗穗還是老樣子,每天按部就班的上學放學,認真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和同學們保持着一個不遠不近剛剛好的距離。
這天放學,同學們都走光了,只剩下留下來值日的喬穗穗和她的同桌劉海燕。
“你怎麽沒走啊?”剛擦完黑板的喬穗穗轉身看見劉海燕,就好奇的問。
面對喬穗穗,劉海燕的目光有些閃躲,她嘴皮嗫嚅了兩下,猶豫了半天才開口:“穗穗,那個......”
劉海燕很不好意思開口,之前喬家出事,她們家雖然沒有落井下石,可也沒幫上什麽忙,現在要開口求人,她有點拿不準穗穗會不會答應。
“怎麽了,是有什麽事嗎?”見她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喬穗穗索性主動開口。
“那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家的農莊是不是要準備招人啊?”
喬穗穗聞言眉頭一挑,随着客戶群體的擴大,農莊的生意是越來越好,她粗粗算過一筆賬,一天的毛利達到兩百塊錢左右。
現在包括自己在內,農莊裏的人手暫時還能應付,但随着農莊生意越來越好,人手肯定會跟不上的。
更何況還有D72066那幫人在等着呢。
所以她就有了再找幾個人手的想法。沒想到自己之前不過是随意那麽一說,竟然這麽快就傳開了。
既然已經這樣了,也沒什麽好隐瞞的,放下手裏的粉筆擦,她拍了怕手,拿起講臺旁邊的掃帚,一邊掃地一邊對海燕說:“是啊,怎麽你家裏人想來嗎?”
劉海燕沒想到她這麽直接,一時間有些發愣,等回過神來才猛一頓點頭,然後小聲問道:“可以嗎?”
“是你媽媽要來嗎?”
劉海燕沉默了,隔了半晌她才開口:“對,我們現在住在外婆家,我媽又沒有地,總不能一直靠舅舅接濟吧。”
喬穗穗聽完了,忍不住在心裏嘆了口氣,劉海燕家的事,她之聽王惠芬那裏多少聽到了一些。
劉海燕的爸爸去年跟着上玉村的一幫人去南州打工,在那邊認識了同車間的一個女人,兩人不知怎麽的就搞到了一起。上個月劉海燕的爸爸突然把人領到了家裏,還鬧着要和老婆離婚。
海燕媽媽不同意,他就帶着那個女人堂而皇之的住到了家裏,當着家裏人的面和那個女人過起了夫妻生活。
海燕的爺爺奶奶管不了兒子,海燕媽媽性子又軟弱,最後無奈之下只能答應離婚,帶着女兒搬回了娘家。
同為女人喬穗穗還是很同情海燕媽媽的。
一個農村婦女,沒有地又沒有什麽謀生的手段,帶着個孩子寄居在娘家,可想而知以後的生活有艱難。
遇到這種事情能幫一把是一把,喬穗穗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行啊,你讓阿姨下個月來吧,不過最近農莊裏沒什麽事,工錢可能不會給的太高,等忙的時候會好一些。”
“沒問題,沒問題。”見她答應了,海燕心裏就像一塊大石頭落地,特別高興,而且她聽說喬家農閑的時候,一天工錢也能給到兩塊,這對于她們來說已經很好了,“我現在就回去告訴我媽。”
說完就慌慌張張的跑了,跑了一半又跑了回來,她連着喘了好幾口,才把氣喘勻,然後沖喬穗穗說道:“穗穗,謝謝你,真的,特別謝謝你!”
說完沒等喬穗穗說話呢,她又跑了,喬穗穗看見桌子上她落下的書包,想喊住她,可惜才一眨眼,她人就跑遠了。
喬穗穗無奈的搖搖頭,拿起一旁的笤帚慢條斯理的掃起地來。
打掃完衛生,鎖好教室的門,把一切都做完後,喬穗穗背着書包,準備回家。
走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卻被喬招娣給攔了下來。
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人,喬穗穗沒有說話,她想看看喬招娣到底想幹嘛。
反正文的武的她都不怕。
“你找我有事?”
喬招娣沒有回答,只是用冷冰冰的目光瞪着喬穗穗。
“喂!你不說話我就要走咯?”喬穗穗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喬穗穗,你現在是不是特別得意?”
What?喬穗穗不明白對方的套路,“我得意什麽?”
“少跟我裝糊塗,”喬招娣狠狠的盯着喬穗穗,咬着牙說道,“我看我現在這樣你心裏肯定特別痛快吧,可這都是誰害的,要不是你把那封情書貼出來,我......”
“停停停!”喬穗穗開口打斷了她的話:“我說過多少次了,那封情書真不是我貼出去的,你愛信信,不信就拉到。還有,我也沒你想的那麽陰暗,人生是你自己的,想要過什麽樣的生活也是由你自己決定的,你人生好壞和我一毛錢關系都沒有。你過得好我不會嫉妒你,同樣的你落魄了我也不會覺得痛快,喬招娣,不要把你的思想套在別人頭上!”
說完也不等喬招娣說話,繞過她就準備回家。
走了兩步突然聽到她在自己後面大聲喊:“你以為你會一直過得好嗎?喬穗穗你現在還有閑心同情別人,我告訴你,很快你和你媽媽就會像劉海燕一樣被你爸爸掃地出門,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會化成泡影,你會變成一個無家可歸的可憐蟲。”
喬穗穗聞言轉頭,一臉莫名其妙的盯着喬招娣:“我說你不會是腦子出毛病了吧?先不說我爸會不會把我掃地出門,難道你不知道我們家現在住在哪裏嗎?還有我警告你,我不許你随便污蔑我爸爸,不然,小心我揍你哦!”
說完還沖着喬招娣揮揮拳頭,示意自己超兇的。
聽到喬穗穗的話,喬招娣先是一愣,複又冷笑道:“我有沒有污蔑你回去問問你那個好爸爸不就知道了!”
說完也不等喬穗穗說話就跑了。
喬穗穗一臉懵逼的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路口,滿腦子都是她剛剛說的話,看樣子也不像是诓自己的,難道喬明偉也逃脫不了那個“男人有錢就變壞的”定律?
越想越不安,喬穗穗一改往日的悠閑,背着那個碎花小書包,一路小跑的回到了道觀。
一進門張霞就準備好了晚飯,其他人也都在,就連躲到後山坳的張寶舅舅也回來了。
見閨女氣喘籲籲的跑回來,張霞還以為她餓了,趕忙招呼她個來吃飯。
“你來的正好,餓了吧,洗洗手吃飯吧。”
“哦!”喬穗穗應了一聲,目光卻是盯着坐在一旁的喬明偉。
“今天這茄子做的不錯,媳婦兒,你手藝進步多了!”喬明偉端起碗就夾了一筷子茄子還不忘誇獎媳婦兒兩句。
從一個食肉動物,變成一個雜食動物,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喬明偉就完全“堕落”了。
張霞嗔怪的看了他一眼後,又囑咐弟弟和女兒多吃菜。
看着夫妻倆這麽眉來眼去的暗送秋波,喬穗穗不禁在心裏犯嘀咕,兩人看着感情不錯,喬明偉也不像是出軌的模樣啊。
是喬招娣故意編瞎話氣自己,還是喬明偉的演技太高超了?
喬穗穗在直接開口和暗中調查這兩個方案中猶豫不定,越想越頭大,捧着碗有一搭沒一搭的吃着,這是她穿到書裏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到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