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有那塊詭異的翡翠在,喬穗穗是肯定不會留在村子裏的。
當然她也不能去城裏,萬一到了縣城這種情況仍然持續的話,情況估計不會比現在好多少。而這兩天身體上發生的一些變化也讓她舍不得把這塊越來越奇怪的翡翠給扔了。
是的,最近她發現自己的皮膚在慢慢變好,就連手臂上的雞皮膚都有了一點點淡化的跡象。愛美是女人的天性,古人為了膚白,甚至每天少量服用砒、霜,相比之下自己這種不舍好像也不是很過分。
當然她是不能繼續留在村子裏禍害莊稼的,可要去哪裏她還沒有想好。
“縣城有什麽不好的?到了那裏咱們可以住樓房,你不是一直嫌棄家裏洗澡不方便嗎,到時候爸也學城裏人給你整個什麽室來着?”
“浴室。”
“對,就是浴室,而且咱們搬到縣城你還可以念縣城的中學,那裏的老師肯定比咱們鄉的厲害。”
“可我還是喜歡咱們這兒,有山有水有樹林,這些縣城裏都沒有。”
“你不肯留在村裏,又不願意去縣城,那你打算怎麽辦?”喬明偉拿閨女也沒辦法了。
“爸,咱們就不能找塊地,自己建房子嗎?”
張巧鳳覺得孫女太矯情,沒好氣的看了她一眼:“你以為宅基地是大白菜,你說買就買啊!”
喬穗穗從來沒有在農村生活過,自然不知道宅基地都是本村人才能買的。而且像農村這種熟人社會,喬家如果舉家搬遷的話很難融入當地的村子。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
就在大家都為難的手,一直沒發表意見的張霞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我也覺得咱們就這麽着急忙慌的進城不太妥當,先不說做什麽買賣咱們沒想好也不了解行情,就是房子也不是說買就買的。”
“那怎麽辦?村子裏咱們是鐵定待不下去了,想讓我賠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喬明偉見老婆孩子都不站在自己這邊,臉色有點不好看。
不比之前,現在喬家有了錢,有了更多的選項,夫婦倆對于留在村子裏已經沒那麽執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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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霞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着什麽急!”
“你說,你說,我聽着。”
張霞接着說道:“我哥的師父前幾年去世了,這幾年道觀裏就他一個人。”
“你不會想讓我去道觀吧,不去不去。”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嗎?”接連被打斷,張霞也火了。
“就是,爸你先聽媽把話說完。”
張巧鳳也瞪了兒子一眼,幾方夾擊之下,喬明偉只能乖乖閉嘴。
張霞接着說:“我哥那道觀雖說在山裏,可離幾個村子都不遠,周圍的地也都是道觀的,和村子沒關系。咱們可以在道觀附近先建一座簡易房住着,然後在到城裏慢慢尋摸房子,你們覺得怎麽樣?。”
一聽道觀在山離,喬穗穗是第一個舉手贊成的。她尋摸着那翡翠總不至于把一整個山脈的植物都弄死吧,要真是那樣,自己還真要好好考慮要不要留它了。
聽張霞的意思去道觀只是過渡一下,最後還好要去縣城的,喬明偉哼哼了兩句,最後還是同意了。
張巧鳳見大家都同意,也不好再說什麽,當然最重要的原因也是被那些來家裏鬧事的人給吓怕了。
喬明偉折騰了一天,現在累的不行,見事情定下了準備早點睡覺,好養足精神明天去和建簡修遠去銀行。
剛起身就被張霞一把扯住:“別着急,事情還沒完呢。”
“怎麽還有事啊?”
“我問你,明天去銀行,這筆錢你準備存誰的賬戶上?”
“當然是我了,這還用問嗎?”喬明偉覺得自己是一家之主,家裏老娘和媳婦兒什麽都不懂,這些錢自然是由自己支配了。
“我不同意!”張霞也不等喬明偉說話,轉身對張巧鳳說:“媽,我索性直說了吧,這錢要是放在他那裏我是不放心的,保不齊哪天他就全拿去賭了。”
“你胡扯什麽呢!”喬明偉面子挂不住呵斥了一聲。
張霞也不搭理他,接着說:“我畢竟是嫁進來的外姓人,我知道錢放在我這您和明偉的不會放心,所以我想着不如明天以穗穗的名義辦張卡,然後這筆錢直接存到她的卡裏。”
她并沒有提張巧鳳,那是因為張巧鳳不是只有喬明偉一個孩子。人嘛,都是自私的,張巧鳳也看得明白,她有自己的考量,當下并沒有反對。
“這不太好吧,畢竟......”
喬穗穗話還沒說完,張霞就瞪了她一眼:“大人說話,小孩子少插嘴!”
喬穗穗:“好嘞!”母上大人太厲害,她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喬明偉到不是不願意給閨女錢,只是被媳婦兒落了面子,這會兒正在氣頭上,他冷着臉說道:“穗穗還是個孩子,這錢放在她那不合适。”
“孩子今天替家裏賺了兩百萬。”張霞不冷不熱的回了他一句。
喬明偉:“......”
張霞為人潑辣,村子裏有人招惹了她,她能堵人家門口罵半個小時不帶喘氣的。可無論她在外面怎麽厲害,在家裏她對自己從來是溫柔小意,百依百順,無論大小事都以他為先,就連之前自己欠了高利貸,她都沒有半句抱怨。
可這兩天她一再和自己唱反調,态度還這麽強硬,這讓喬明偉覺得憋屈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仿佛有什麽事情脫離了自己的掌控,這讓他有點慌。
“我也覺得錢放在穗穗那裏比較妥當。”張巧鳳知道兒媳婦的顧慮,再加上她也怕兒子有了錢又去賭,他向來最疼穗穗,錢放在孫女那裏張巧鳳還是放心的。
不過末了她還是說了一句:“不過以後穗穗要是有了弟弟,這錢也得有他一份。”
老太太還是惦記着讓兒媳婦兒生個兒子。
“這個是自然的。”
再次三比一,喬明偉的意見徹底被忽略了,這導致晚上夫妻倆躺在床上,喬明偉一直背對着張霞沒搭理她。他以為張霞會最先忍不住來讨好自己,結果沒兩分鐘人家就睡着了,反倒是他翻來覆去到了淩晨四點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就在喬家商量着何去何從的時候,喬德福家裏,正在做作業的喬招娣突然問一旁的女孩:“姐,你說大伯一家真的會被趕出村子嗎?”
正在埋頭默寫單詞的喬若男擡起頭看着妹妹,想了一會兒才說道:“應該吧,這次事情挺嚴重的,而且穗穗做了那樣的醜事,就算不離開村子名聲也毀了吧。”
喬若男覺得大伯一家還不如離開村子,去別處讨生活,要不然喬穗穗以後都說不到好人家。
“可是......咱們畢竟是親戚,這個時候是不是應該幫幫忙?”
喬若男有些奇怪的看着妹妹,隔了幾秒後才說道:“你平時不是最讨厭大伯他們家了嗎,還說那個喬穗穗天天一副別人欺負了她的樣子,你都快煩死了,怎麽這會兒又想着要去幫忙了?”
“我......”喬招娣沒想到自己怕喬穗穗告狀,胡編亂造的話會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畢竟還是個十四五歲的孩子,她心裏也有點慌,可一想到爸爸說的話她慌亂的內心又平靜了不少。
喬若男看着妹妹咬着筆頭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頭,安慰道:“這些都是大人的事,咱們都插不上嘴,明天老師不是要檢查作業嗎,你再不抓緊時間小心完不成作業又被罰站。”
喬招娣知道姐姐說的對,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可能把事情真相說出來,當下也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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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決定要離開村子,喬穗穗就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首當其沖的當然是那塊大石頭,好幾百萬的東西,必須得帶走。
其他的就很簡單了,無非是一些日常生活用品,喬穗穗沒費多大功夫就打包好了,當然主要也是因為沒什麽東西好讓她收拾的。
把東西都打包好,喬穗穗終于有時間想想最近發生的怪事了,從昨天開始靈玉似乎在向她傳遞某種消息,她隐隐能這塊靈玉身上感受到了它對某種能量的渴求,這種能量類似于植物的生命力,所以喬穗穗認為那些死亡的家畜應該和這塊靈玉沒有關系。
更何況如果那些家畜的死真的和靈玉的有關的話,首當其沖的也應該是自家養的那幾頭黑毛豬,可家裏的豬和雞明明都好好的。
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這些生牲畜都是被人害死的,喬穗穗認為劉兆強的嫌疑很大,畢竟自己那幾腳踹的可不輕,那玩意兒搞不好都已經廢了,他想要報複的可能性很大。
可這一次喬穗穗卻誤會了劉兆強了,他現在正忙着四處找高人看病,還真沒空來幹下毒陷害的事。
至于事情是誰幹的,起因還是那晚張霞的一番話。
喬順是獨子,從小被父母寵在手心裏長大,脾氣驕縱任性,在落玉村的名聲不比喬明偉好多少。兩人當初打架也是因為喬順調戲了劉翠萍,劉翠萍找喬明偉哭訴,這才有了把人打進醫院這一出。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明偉把他腦子給打開竅了 ,從那以後喬順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不僅不再出去跟人鬼混,人也變的穩重了不少。
喬順他爹見兒子長進了,就把家裏那間小磚窯交給他經營。平日裏江左鄉三個村,蓋房子修圍牆什麽的,都會來他這裏買一些土磚。一個月總有一兩百的進賬,錢雖然不多,也盡夠一家子吃用了。
去年喬順媳婦兒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有了兒子繼承香火,喬順越發的有奔頭,三天兩頭的住在磚窯那邊,就想着多苦幾年給兒子攢點老婆本。
他卻沒想到自己在為這個家努力的時候,老婆居然跟自己老爹搞上了。那天張霞當着那麽多人的面捅破了公媳兩人的奸情,喬順一看老爹的反應後周圍的衆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八九不離十。
晚上回家先是把老婆毒打了一頓,又跑去找老爹大吵了一架,讓他崩潰的是老媽居然也是知情的,卻在一直幫在他們瞞着自己,這讓他異常屈辱的同時又覺得寒心,任憑一家人怎麽哭求,他就是鐵了心的要離婚,并且當晚就收拾東西去了磚窯上。
眼看好好一個家就這麽散了,喬順他爹就恨上了喬明偉一家,一心想着要怎麽報複,想了大半夜,終于讓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于是趁着天沒亮,他拿着自家的百草枯翻進了喬家附近的幾戶人家院子裏,當然,為了讓事情看上去更可信,他也沒放過自家養的畜生。
至于為什麽喬家的畜生沒事,那是因為自從有人來家裏鬧過幾次後,喬明偉擔心晚上有人使壞,就抱着鋪蓋卷睡到了堂屋裏,随時聽着院子裏的響動,喬順試了一次差點被喬明偉發現後就不敢再試了,只給周圍的幾戶人家的牲畜下了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