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不用擔心。”
就在應暖可為宋紀寧那句話煩惱的時候，蔣肇庭沉聲說道。
她訝異地微揚腦袋，只見蔣肇庭目光柔和，不知道怎麽的，就只是一個如此簡單的眼神，便成功安撫住了她燥亂的內心。
話音剛落，緊貼她手臂的溫熱手掌就離開了，他滿臉不好意思地說道：“剛才有所失禮，抱歉。”
應暖可立刻搖頭，她知道他是一番好意，起碼能短時間內杜絕宋紀寧的騷擾。
蔣肇庭瞥了瞥宋紀寧的方向，擡手撥弄了下她的碎發，低聲說道：“正如那首歌唱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宋紀寧現在就是這種心态，不過看在我的面子上，他應該會有所收斂。”
應暖可的眼眶微微發熱，這樣的人情不斷地往上累加，她恐怕自己這輩子都還不了。
蔣肇庭看似冷冷淡淡，可是每回對她的幫助都很大，她想張嘴說些什麽，可是喉嚨被哽咽地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恰好此時，下半場的拍賣會開始了。
“入座吧。”
應暖可只好在原有的位置上坐下，沒想到蔣肇庭在她旁邊落座，她略微吃驚，蔣肇庭微微一笑：“現在沒事了，怎麽也要參與一下競拍。”
越是珍貴稀有的物件越是放到後面，應暖可明白下半場才是真正的好戲開場。
對古玩玉器她沒什麽研究，只是聽着那些不斷往上疊加的價格，整個人完全處于呆滞狀态。
最後被拍賣的是一條黑珍珠吊墜，僅僅只是遠觀，就可以看出它的高雅純淨，富有靈氣，表面泛着綠光，應暖可的視線竟不知不覺被吸引住了。
男士想投得來贈送佳人，女士自然也想将其收入囊中，所以成了大家競争得最激烈的珍寶。
應暖可也有一顆愛美之心，看見喜歡的東西自然也想擁有，奈何身家不如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不斷地加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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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蔣肇庭紋絲不動，應暖可默默地哀怨了下，有錢的人對它毫無興趣，她有興趣的吧偏偏沒錢。
似乎大家都有志在必得的決心，連番競争下還沒分出高低。
忽然蔣肇庭舉了手，應暖可明顯感覺到詫異，他穩如泰山這麽久，以為對此沒興趣呢。
雖然蔣肇庭也加入了競争行列，可大多人并沒有因為這點而停止競拍，不同的是無論誰舉了手，下一刻蔣肇庭便跟上去。
雖說千金難買心頭好，可是他們這種眼睛都不眨一下，只管往上加的行為還是讓應暖可瞠目結舌。
到最後只剩宋紀寧跟蔣肇庭在競拍，連她都能看出蔣肇庭的決心，宋紀寧也肯定能看出，所以他的連番舉手像是故意作對，就是将價格擡到高位。
最終落錘時，項鏈被蔣肇庭拍的，她雖然不知道這條項鏈的價值，可是很肯定不值這個價位。
但是蔣肇庭臉上沒有多餘的不快和浮躁，甚至帶了一點笑意，仿佛不在乎用高價競拍得手。
周圍的人紛紛向蔣肇庭道喜祝賀，他一貫地冷淡，只是微微點頭示意。
宋紀寧也來到他跟前，臉上帶着明顯的炫耀跟嘲弄，虛假地笑着：“蔣大少才是真正的大善人呢，我花900萬，你可比我還多了個零呢。”
應暖可聽着他的聲音，便是一陣心緒不寧，手指不由地輕絞裙擺。
“沒事，畢竟我的身家比你多了個零還不只。”
蔣肇庭簡單粗暴地回應，應暖可差點笑出聲，完全料不到冷清的他會說出這樣嗆人的話來。
本想來嘲笑一番的宋紀寧也有片刻的僵硬，爾後虛僞地笑笑，“那麽蔣大少，可可，我先走了。”
“怎麽不留下參加慶功宴？宋先生畢竟也貢獻了不少捐款。”
應暖可覺得蔣肇庭惡劣起來也能氣死人，專門往宋紀寧的痛處撒鹽。
宋紀寧也是老狐貍，一派的輕松自得，剛才那片刻的僵硬已消失殆盡，仿佛是她的錯覺般。
“不了，還有事。”
“什麽事情這麽重要？今天大家可是難得相聚一堂。”蔣肇庭假意挽留。
“還不是女人的事情，相信蔣大少現在應該懂的。”
宋紀寧的視線落在蔣肇庭身後的應暖可身上，別有深意地一笑，應暖可看見他這種不懷好意的笑容便有些發寒發顫，努力壓抑內心的恐懼，維持着臉上虛假的笑容。
“宋先生的一些喜好，恕我不敢茍同。”
蔣肇庭淡淡一笑，只見宋紀寧神情陰戾，頗有咬牙切齒的意味，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他有些荒唐的傳聞她其實也聽過一些。
最後宋紀寧盯着他們兩人看了會兒，沉默地轉身離去。
應暖可神經一下子松弛下來，才注意到掌心滿是細汗。
“需要換件衣服嗎？”
蔣肇庭上下打量着應暖可的裝束，微皺眉頭。
想起他上次說她略顯暴露，這會兒又表現得明顯不喜歡她身上的這件衣服，暗暗吐槽他的眼光真不怎麽樣。
“不需要，造型師特意給我搭配的，說我青春靓麗。”應暖可忍着笑意回他，雖然有裝嫩的嫌疑，可她還挺喜歡這件粉嫩的衣服。
“那走吧，慶功宴在樓下。”
蔣肇庭臉上還帶着不認同的不滿感。
出席這樣的場合，應暖可自然穿了高跟鞋，只是這會兒已經有些腳跟酸痛了，忍着不适跟随蔣肇庭的步伐來到樓下的慶功宴現場。
今天的活動都是商業大佬，所以未并對外開放。
到了大廳門口，蔣肇庭曲臂到應暖可面前，她臉上有些發熱，緊接着伸出白皙的手臂，挽住他進入大廳。
大廳裏燈光明亮，猶如白晝，觥籌交錯間興致高昂。
蔣肇庭的身份地位注定了他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尤其是今天他身旁還多了一位大美女。
應暖可才進入，就感覺到了無數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這讓她渾身僵直，身上的溫度迅速冷卻下來。
蔣肇庭溫熱的掌心蓋到她冰冷的手背上，帶着安定人心的語氣說道：“無需緊張，想笑就笑，不笑就不笑，不必勉強自己應付他人。”
“蔣大少，難得看見你有佳人作陪，不介紹下？”一位大約五十來歲的男人先行開口問道。
“林董這話我可不愛聽了，我們蔣氏新一季的手表廣告到處可見，你可別說沒注意到代言人是誰？”蔣肇庭故作不悅地說道。
那位林董立刻賠笑臉：“我說錯話了我說錯話了。”
然後認真地打量應暖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的确的确，是那位美女代言人沒錯了。”
蔣肇庭也露出笑容：“跟林董開個玩笑，我們皇天剛簽下的新人應暖可，還要林董多多提攜才是。”
“林董您好。”應暖可禮貌地叫道。
“蔣大少可別擡舉我了，誰不知道你們皇天可是業內的老大。”
“林董別謙虛，阿澤常說要向你學習呢。”
“哪裏，以後可是阿澤這種年輕人的天下。”
“那先這樣，林董，我二叔來了，先過去了。”
“林董，先走了。”
蔣肇庭步伐緩慢，像是為了配合她一樣，這舉動讓應暖可感覺很暖心。
蔣方毅身旁站着那位貴婦，也就是蔣二夫人，目光挑剔地看着她。
應暖可心想着幸好不是給她做兒媳婦，不然她一天都吃不消這樣的婆婆。
“二叔二嬸。”
“蔣二先生，蔣二夫人。”
“肇庭，後續的捐款去向要小心把控，這麽多雙眼睛盯着，中途不能有任何差錯。”
“我知道。”
接着蔣方毅轉向應暖可，臉上又露出祥和的笑容，“可可，不走了？”
這一說應暖可的臉頰迅速地緋紅起來，像是她故作矯情讓人挽留似的，雖知蔣方毅沒有惡意，可是她自己卻臊了。
蔣二夫人輕咳幾聲，笑容不達眼底：“可可？這稱呼還真親昵啊。”
蔣方毅立即繃緊了臉，嚴厲發問：“又想說什麽。”
“我能說什麽啊，似乎你們蔣家的男人對娛樂圈的戲子都特別感興趣，老的小的都一樣。”
應暖可不是第一次聽別人說她是戲子，所以聽在心裏倒沒多大的波瀾，可是蔣方毅跟蔣肇庭明顯有着不悅，她猜測着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蔣方毅絕對要發怒，畢竟這話實在不怎麽中聽。
又像是聽見了什麽豪門秘聞般，應暖可有些尴尬地難以自處。
偷偷觀察蔣二夫人的臉色，同樣因為一時嘴快而懊惱不已，視線到處亂瞥。
一時之間氣氛沉默靜谧。
不遠處蔣夢和廖康詩緩步走來，隔着這麽多距離，應暖可就接受到了廖康詩富含敵意的目光。
一瞧自己還挂着蔣肇庭的手臂，這下子似乎更坐實了她狐媚的罪名。
廖康詩氣勢洶洶地過來，先是朝她冷哼了一聲，又揚起讨好的笑容，對蔣二夫人喊道：“幹媽。”
轉向蔣方毅時，明顯身子瑟縮，低聲叫了句蔣二先生。
蔣二夫人也沒給多大的回應，只敷衍的嗯了聲，廖康詩估計才注意到氛圍不妙，乖乖地退縮到一旁。
“肇庭哥哥。”
蔣夢站在蔣肇庭面前泫然欲泣，應暖可想悄悄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可是蔣肇庭意識到她的動作，微微一動，她失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