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皇上
我只是，靜靜地坐着，其中一個女孩突然說到，“聽父親說，王爺今日有事不能赴宴，實在可惜。不然姐姐好琴，王爺嗜笛，男才女貌合奏一曲，豈不讓我們大開眼界。”
上官海棠只斜了一眼那女子，說到，“姐姐這般天人之姿，王爺英傑無雙。就算今日不得見，往後總會遇到，你又何必碎嘴惹姐姐不快。”
那女孩臉色一紅一白，頓時成了衆矢之的，怕她難堪，我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妹妹不必介懷，姐姐并沒有不快，”
我無意挑起争端，倒是又繼而慰問了上官海棠到“多謝姐姐好意，今日妹妹能認識各位姐妹實屬榮幸，實在是大家擡舉了。”緩和了氣氛，于是幾人嘻嘻笑笑坐下，我看她們聊着當朝的青年才俊、心中苦澀，不知他怎麽樣了，為何缺席呢，是因為我麽？
說話間，遠處只見一個穿錦色羅裙的年輕少婦，緩緩走來，只不過二八年紀、形只單影的，我詫異的見到，她頭戴點翠梅花簪身穿蝶戲水仙的長衫，這打扮雖好看、卻不符大家閨秀的身份地位，
正詫異間，
上海海棠順着我疑惑的眼神，望向那女子，頓時露出不屑的表情說，“這是兵部尚書岳霖于的夫人。兵部尚書辭掉王家小姐的婚事，只為娶她。這種來歷不明的女子竟然做了正妻，這簡直是不可理喻。”
，只見人群中一個賢良的少女低下頭，眼中閃爍着淚花，這顯然就是被退婚的王小姐。
未出閣的女子被退婚、卻是算得上天大的事了。不知道為何，我心中雖心疼王小姐，更多的卻是将注意力放在形只單影的民間女子身上。她确實是有着與我們很不同的氣質，大大眼睛裏閃着靈動。不知怎麽得，當下竟是不想看她受辱，随即開口幫襯道
“這也算不得什麽，若是非要計較這血統來歷，當朝宰相也只不過一介布衣，只是有些造化，得了些權勢，才有了現在的我，尋根究底來說，我們也并無不同。”
上官海棠，見我如此，一時間沒了言語，碰了一鼻子灰，拂袖離席。
而我卻不放在心上，執起一杯溫茶，向那個女子點頭示意
她受寵若驚般充滿感激，朝我點了點頭。沒過了半響的功夫，在總管的帶領下，太後皇上一衆貴妃，跟着文臣武将陸續來到席位上入坐，我們随即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下，我被安排在，王宮命婦的後面，離皇上的位置很遠。
寒暄過後，戲臺上就開始歌舞表演，一時間輕歌曼舞，衣香鬓影。
我一眼望去，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外公和舅舅，其實平時深入簡出的我甚少聯系。他們看到我、笑吟吟的點頭示意。而我的母親，坐在太後的下邊，正陪着太後說話。太後沒有女兒，中年的時候才生下當今聖上，未免有些孤獨，還好偶爾會招母親進宮陪伴。
就在我專心欣賞歌舞的時候，皇上卻發了難。只聽得大堂穿來他不大不小的聲音說“紀相，說起來，你的寶貝女兒相必也在宴上，讓她出來好好看看，朕可是把大金的第一的青年才俊許給了她。為了這門親事，朕也算煞費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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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皇上突然發難，想來也是事出有因。父親自覺理虧，既是聖意，當下也不好推脫，只得在衆人的矚目下，把我喚了出來。
得了令、穿過漫長的走道，我垂頭，雙手并在身前，慢步走向上位。從探究到期待，到從皇上眼中嬉戲玩味的目光到後面讀出失落的味道，這，就是那個冒天下之大不韪，辭後位的女子。
對啊，這就是我，容貌不能算上等。打扮規規矩矩、氣質平平，做他的女兒，确實是出乎意料，并不能像當年的父親一樣，雖只是一介書生，三書會省，侃侃而談，在試殿上散發出萬丈光芒。
不是我太平庸，而是他們太期待了。是、我就是，戴着家族的光環、沉溺在大家無盡的讨好和寵愛中。但是我心裏清楚的知道、雖然我不是最好的、但是也絕不是最差的，
思慮至此，我昂首挺胸，在衆人的玩味中，走上皇帝面前、以分毫不差的姿态，雙手合十，跪地道“臣女紀溫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了，起來吧，”上位的人不合時宜的嗤笑一聲，眉眼流轉，我知他有意刁難，就默不作聲。
他繼爾笑言，“溫婉果然名不虛傳，從輩分來說，朕其實也算你的表哥呢，表妹不必拘禮。”
我這才有機會好好打量着的聲音的主人，好一位風流天子，果然像父親說的一樣，他全身散發着桀骜不馴，不怒自威的氣質。一襲金絲線制成的九龍飛□□服，頭上呆着金絲冠，舉手投足間有着難以言說的魅力。
平心而論，他與安親王爺有着相似的眉眼，卻有着不同的氣質和氣勢，年輕的上位者，應該有更多的女子趨之若鹜吧。
他的身邊落座着幾位氣質不同的寵妃，群芳争豔。姚貴妃氣質如蘭，賢妃雍容雅致，貴嫔娘娘更是傾國傾城，一時間我竟被比的自愧不如。
“婉婉來，到姨母這裏來。”太後眼裏充滿疼愛
把我召喚過去、慈愛的看着我，用手緊緊的握住我的手，笑到“好好好，婉兒自有一派皇家氣質、果然配韞兒是極好的。”
我知道她是安慰我，其實，我早已經明白。我紀溫婉、既沒有母親的絕世傾城容顏，也沒有父親驚世之才華。就像一盆冷水，資質在衆小姐，雖然不能算極差、但又算不上最佳，枉費了父母的血統，或許，這就是讓聖上不滿的原因。
這等女子，若不是因為身份地位，或許不會再多看一眼，但卻讓她在天下面前拂了他的顏面。如今因她讓胞弟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多少些許不滿。
我清楚地從他玩味的眼神裏讀懂了不配兩個字，□□裸的撕裂我的內心，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怎麽回複
他見我臉上青白一陣一陣的，似是找到了我的痛腳，就繼續諷刺到
“不過細看之下，表妹的氣質果真是與衆不同，別有一番風味。就是樣貌資質平平，怕是委屈了皇弟，不過，待你們大婚之後，朕再賜幾個絕色佳人給重韞，讓他得以共享齊人之福。娥皇女英，也算的上是一段佳話了。”
許是他的話峰芒太露，還未等爹爹開口，太後便呵聲制止這個青年天子的話語
那皇上的眼中卻是轉瞬即逝的精光、滿滿的不甘心，登基三年，朝政卻把持在這個權傾朝野的男人手中。不甘心做個傀儡皇帝、仿佛從我的身上找到了取笑父親的出口。得以宣洩。
父親見那天子、當衆拂他的顏面，倒也不惱、只笑着說
“謝皇上誇獎、婉婉的氣質自是一般女子比不得，畢竟絕色美人雖世間少有，但若多費些心思，也不是不可得。但我紀相的嫡女，天下只有這一個，我紀霄閻以二十萬鐵騎為嫁妝送我女兒風光大嫁，如此陣仗自古怕是男子也不曾有，又何談這區區後位。”
見父親這般維護，我只覺得自己心中滿滿感激。就這樣，在唇槍舌劍中，這宴會算是落幕了、二妹即去尋她的情郎，我獨自一人穿過幽寂小道來到一個宮殿門口、卻詫異附近沒有任何宮女和太監。正疑惑間，确聽到裏面，花瓶破碎的聲音，只見裏面有個陰晦的聲音說道，
“母後您為什麽要阻止朕！紀霄閻功高震主，朕登基三年處處與朕做對。根本就不把朕放在眼裏，你看他今日在文武百官面前說的話，簡直是大逆不道，這天才、恐怕是他們紀家的天下！。”
我失聲掩住嘴原來……
只聽見裏面太後的聲音一改以往的慈愛說，
“恒兒、你太沖動了，霄閻膝下無子。他并無造反之意、你這樣當衆羞辱他、又欺侮他最疼愛的嫡女，也難怪他說了這些話來回敬你。如今我們将他的嫡女溫婉許給韞兒，以後生下來的孩子就是姓李，就是國姓、說到底這江山就是我們李家的江山。但是你若強行與他起了沖突，結局就是兩敗俱傷。于江山百姓不利。”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天更文，謝謝大家支持，下一章很精彩哦，此文慢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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