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禮物}
那個裝着禮物的小盒子一直都在梁嘉譽的車後座上。
梁嘉譽和周心遠抱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就和他重新回到車上,他拿着那個黑色的小盒子,輕咳了一聲,道:“那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
“戒指嗎?”周心遠道。
“不是。”梁嘉譽說,“我倒希望是戒指。”
他把盒子遞給周心遠,周心遠拆了,裏面是一個精致的chocker。
周心遠:“不……會……吧?”
梁嘉譽快速地說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會喜歡的,我是個變态,還給我吧,我重新給你買個戒指。”
他想要把chocker從周心遠的手上拿回來,但是周心遠卻不讓。
周心遠笑道:“這是你個人的性癖?”
梁嘉譽:“……我只是覺得也許很适合你,會很性感。”
周心遠把圍巾取下來, 道:“你幫我戴吧,我自己看不見。”
梁嘉譽看着他,道:“喂,不喜歡的話真的沒關系的。”
周心遠立刻反駁道:“我喜歡,我只是從沒戴過。”
梁嘉譽愣了一下,最後還是幫周心遠戴上了那個chocker。周心遠一直低着頭,他雪白的肌膚襯托了那種黑色,那個小小的搭扣發出一聲輕響。周心遠轉過來,摸了摸脖子,道:“是這樣嗎?”
“嗯……是。”梁嘉譽點點頭。
“可惜我拍戲的時候不能戴。”周心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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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嘉譽笑了笑,道:“沒關系。”
他們在外面待的時間有點久了,梁嘉譽并不打算讓周心遠直接通宵。回去的路上他開的比來時要快一些,梁嘉譽本來想直接帶周心遠回他家,可是又怕周心遠不适應,況且也沒和家裏面人提前通通氣。
“我來的時候定了酒店。”周心遠給梁嘉譽看手機,“你送我去這個地方就好。”
“好。”
淩晨四點,周心遠在梁嘉譽的車上睡着了。四點半,他進了酒店的房間。
梁嘉譽關上門,周心遠揉了揉眼睛,直接睡在了床上,梁嘉譽走過去,低着頭親他,問道:“我留下來陪你吧。”
周心遠說:“我沒什麽力氣了。”
“不要緊。”梁嘉譽說,“我什麽也不做。”
他們一起沖了個澡,之後一起鑽進被窩裏,梁嘉譽抱着周心遠,兩人頭靠着頭,很快就睡着了。這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多,梁嘉譽才被自己的手機鈴聲給弄醒。
“……喂?”
梁琦君在那頭嘆了口氣,道:“總算接了,給你發了無數條消息,再不回我都要報警了。”
周心遠在梁嘉譽的懷裏動了動,還是沒有醒過來。梁嘉譽壓低了聲音,小心地走到浴室裏,關上門,笑道:“我能出什麽事啊,別操心了。”
“鬼鬼祟祟的,到底幹什麽去了?”
“姐……”梁嘉譽說,“我真的談戀愛了。”
梁琦君似乎被水嗆到了,咳了好半天,哭笑不得地說:“你真的三十一歲了嗎?”
“是吧。”梁嘉譽忍不住笑了笑,“三十一歲才開始談戀愛,太晚了嗎?”
“不晚。”梁琦君恢複過來,“是那天在陽臺上你和我提到的小朋友?”
“是他,他又來找我了。我……”
“知道了,有空帶他來家裏來吧,正好大家都在。”
“我……好吧,我知道了,我先挂了啊。”
“等等。”梁琦君又道。
梁嘉譽看像鏡子中的自己,疑惑地道:“嗯?還有什麽事?”
“你覺得開心嗎?”梁琦君問。
“開……開心啊。”梁嘉譽說,“前所未有的開心。”
“那就好。”梁琦君說,“你覺得開心就行,我們對你別無他求。”
“……嗯。”
挂了電話,梁嘉譽沉默了一會兒,又忍不住彎了彎嘴角。他在水池前站定, 拆了一個一次性的牙具套裝。周心遠定的酒店當然比不上艾爾利斯,牙刷的毛有些粗硬,梁嘉譽刷了幾下可能是太用力了,反倒是把牙龈刷出了血。
他滿不在乎地用水漱口,接着又洗澡、吹頭發。走出去的時候剛好是傍晚,周心遠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我把你吵醒了?”梁嘉譽走過去,彎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周心遠搖搖頭,還有點迷迷糊糊的,就問:“現在幾點了?”
“快五點。”
“下午五點?”周心遠睜大眼睛。
“對。”
梁嘉譽走到窗邊,拉開了厚重的窗簾,暖暖的夕陽照了進來,周心遠用手擋了一下眼睛,誇張地說道:“啊!我德古拉伯爵感到了死亡在逼近。”
梁嘉譽抱着胸看他,笑道:“別演了寶貝,快起來,不是不讓你睡,長時間不吃東西對胃不好。”
“好的。”周心遠點點頭,“我這就起來。”
他快樂地跑去沖澡、洗漱,并沒有讓梁嘉譽等很久,梁嘉譽哼着歌,和簡明知打了個電話。
簡明知說道:“新年快樂啊。”
梁嘉譽:“新年快樂。”
簡明知:“哎喲,您這心情很好啊。”
梁嘉譽:“沒有,一般。”
簡明知:“家裏安排相親了?操了,我爸騙我去見了一個女孩兒,感覺有點奇怪。”
梁嘉譽語重心長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趕緊談個戀愛吧。”
簡明知:“?”
梁嘉譽向來不是催婚一派,狐朋狗友太多了,個人魅力又大,說吃喝嫖賭談不上,但是花天酒地還是沾一點兒的。簡明知常年被催婚,這他媽哪能想到有一天居然會從梁嘉譽的嘴裏聽到這句話。
簡明知:“你他媽……腦子壞了。”
梁嘉譽:“我談戀愛了。”
“什……麽?”簡明知那邊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一下子就嗓音突破高八度,“操!”
梁嘉譽說:“男朋友你認識,就是周心遠。”
簡明知:“……”
簡明知:“禽獸!!!”
梁嘉譽笑死了,道:“你找個地方坐着說話啊,吱吱。”
此時周心遠把自己收拾幹淨了,聽見梁嘉譽在打電話,只是無聲地對他笑了笑。
梁嘉譽立刻道:“先不說了,拜。”
簡明知還在對面怒吼:“說清楚啊——!”
周心遠穿好衣服,就去燒水,酒店桌子上有兩個贈送的立頓紅茶,周心遠也給順手泡了。
“喝嗎?”周心遠還沒回頭,就感覺梁嘉譽貼了上來,從後面抱着他。
“喝啊。”梁嘉譽笑道。
他側過頭,開始吻周心遠的脖子,周心遠拿着水壺,手有點抖。梁嘉譽眼疾手快,幫他調整了一下位置,說道:“別灑了,開水燙着要怎麽辦。”
周心遠小聲道:“那你別影響我。”
梁嘉譽離開了一點兒,笑道:“好,不影響你了。”
梁嘉譽坐到床上去,看着周心遠的背影,心裏想着,原來這就是另外一個世界,沒有檔次的酒店,硬邦邦的牙刷,立頓紅茶,還有金色的夕陽和俗氣的愛。
凡塵種種,第一次無比清晰地朝着梁嘉譽湧來。
他的感官被打開了,他因為愛上周心遠而獲得了第二次的生命,從這一刻起,他告別了過去的自己。
紅茶泡好了,周心遠将紙杯遞給梁嘉譽,問道:“等會兒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梁嘉譽本來想說怎麽能讓你請我吃飯,但是後來又轉念一想,只是一頓飯而已,他用不着這麽計較。
“當然可以。”梁嘉譽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