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記着你的身份!
程慕耶緩緩開了口:“各位先前說的都很好,尤其是這幾位偉大的記者,真的說得特別好。”她說到這裏,頓了一下,接着,語氣陡然嚴厲:“不過,你是在懷疑影帝先生的人品嗎?你認為影帝先生會為色所迷?既然你說他們有見不得人的交易,那麽這交易的另一個當事人是什麽說法?而事件發生到現在,各位對影後小姐緊追不舍,卻不去詢問影帝先生的态度?他作為當事人之一,對酒店劇本一事不做回應,打了什麽主意?”
一連串的提問不僅轉移視線還轉移了矛盾。
記者們說不出話來,黑粉們也沉默了。
就在程慕耶成功制止這場鬥争時,就聽“汪汪”幾聲狗吠,緊接着,一只黑色大狗橫沖直撞地蹿過來。粉絲們吓得再次後退,那狗直奔唐安和的方向,張開了大嘴。
程慕耶把她往後一推,那狗來勢洶洶,竟是轉了彎直奔唐安和。
這是有訓練的狗嗎?
程慕耶神色嚴峻,迅速掃了眼身邊可以利用的東西。只粉絲手裏扛着的牌子,她跳過去搶了,對着那條狗砸過去。她在激怒那條狗,也成功了。
“汪汪汪——”
黑狗兇狠的眼睛直視着她,大聲嚎叫着。
“程哥,小心!”
唐安和被宋绮羅護在身後,緊張地額頭都冒了汗。
程慕耶沒有看她,目光專注地看着黑狗。她雙手握拳,思量着如何一擊制勝。她知道大部分動物,咽喉都是最脆弱的地方。她必須在狗咬到她之前,率先捏斷它的脖子。但這萬分艱難。
黑狗明顯是經過訓練的狗,圍着她轉圈,前肢劃拉着地面,時刻準備着一躍上前。
保安們這時候終于發揮了點作用,手裏拿着電棍圍上來,但到底沒人敢出手,只将黑狗圍在中間。
程慕耶搶過一個電棍撲了上去,與此同時,黑狗也沖過來。她想要掄它的腦袋,但被它躲過去,一棍掄在它的脊背上。
“汪汪——”它的叫聲分外凄厲,因為疼痛,嘴巴張得更大。它又撲上來,一口咬住她的腿,程慕耶痛得臉色慘白,但手上重重一揮,正中它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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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浸濕褲子,幾滴血從狗嘴裏滴下來。
狗依然死死咬着,程慕耶順勢一跪,雙手掐向它的脖頸,猛地一用力,捏斷了它的脖頸。而那黑狗瀕死之餘,兩腳扒拉着她的手,爪子劃出道道血痕……
一場精彩、兇險、慘烈的人狗大戰。
最後,一死一傷。
唐安和掙脫宋绮羅的手,跑過去,扶住她:“程哥,程哥,你還好嗎?疼不疼?都流血了!好多血!”
她吓壞了,俏臉慘白一片,眼圈也紅了。
程慕耶勉強忍住傷口鑽心刺骨的疼,身體顫顫的,剛想說話,就被唐安和抱住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這哭法像是她死了。
程慕耶聽得很是嫌棄,拽開斷了氣的黑狗,想要站起來。可她的左腿太疼了,根本站不穩。那該死的狗咬到了她的骨頭。
“你怎麽樣?咬哪裏了?”唐安和見狀把她扶起來,哭得滿臉都是淚水。
“沒事,別哭了,太醜了!記着你的身份!”程慕耶說着,伸手把她按到了懷裏,背過身去,擋住了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以及拍照。
宋绮羅已經第一時間打了急救電話,這個時候也走過來,扶住她:“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
血腥味太濃了!
宋绮羅捏了捏鼻子,伸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汗。
程慕耶疼得額頭都是冷汗,薄唇白得沒有一絲血絲。真的太疼了!疼得她腦子裏神經都像火燒了似的,腦袋懵懵的。可饒是如此,她也沒有哼出聲來。
人群裏議論紛紛,或震驚或恐懼或興奮或驚嘆,每個人都有個人的心思。沒人注意到,對面大樓七樓的位置,有高挑身影站在落地窗前,手拿望遠鏡,俯視着樓下的一舉一動。
“又失敗了。”
“她總是壞我的事。”
“真是該死!”
手拿望遠鏡的女人滿眼陰郁,低聲嘆息着。
宋绮羅也在低聲嘆息,看着搶着上救護車的唐安和,心裏的無奈一層覆了一層。她沒有想過程慕耶會出現。在她趕走她之後,高傲如她,還願意不遺餘力地保護她。這是唐安和的幸運還是不幸呢?
至少目前是幸運的。
因為被擡上救護車後,她拉着她的手說:“那只狗有問題,報警!記得報警!”
宋绮羅這才注意那只狗,可容不得她細想那狗的蹊跷,狗主人已經來了。
對方不是別人,就是那天商場占唐安和的男人。
高大健壯,相貌一般,膚色黑,一臉兇相。
事發時,宋绮羅在微博上的視頻中看到過他的樣子。只是一兩秒的時間,閃過一個正面,但她就是認出來了。
他約莫是在附近的商場買東西,所以,手裏提着一袋子泡面、薯片等垃圾食品。等見到地上的死狗,手一松,零食袋落在地上,發出“碰”的一聲。下一秒,他“哇”的一聲大叫,撲上去就抱着狗哭了:“二黑,二黑,你怎麽了?哪個沒良心的東西這麽對你?”
這浮誇的演技看得衆人分外嫌棄,但幾個記者拍得很是起勁。
宋绮羅走上前按住了其中一個正要按快門的人的手,微微一笑:“這位記者先生,每回都見你,也是緣分,待會也幫我寫篇新聞吧?”
那肚子圓滾滾的男記者胖臉流了幾滴汗,嘴巴張了張,忍住了,只心裏氣呼呼罵着:靠,就盯着老子了對吧?早晚把你們整死了!
躺在手術室裏的程慕耶也是這種想法。
意識到唐安和可能被人算計了,而且那人不僅要整得她身敗名裂,甚至想要她的命時,她就決定要把背後之人揪出來,把她整死了。
當然,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原因之二就是,那條黑狗把她的腿咬得太重,小腿傷口處的肌肉險些咬掉,需要縫合。倘若她縫合時打了麻醉還好,天知道她是什麽體質,麻醉對她根本無效。她只能躺在冰冷的手術臺,感覺醫生的針線在小腿鑽來鑽去的,疼得她眼睛充血,滿臉汗水,咬得牙都快掉了,最後生生疼昏了過去。
媽蛋,這仇她記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