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在我心上
唐安和給了友情擁抱,依然沒有讓她心情好轉。她看着她情緒低迷,想了會,決定帶她去KTV唱歌。
“有什麽不開心的,唱出來就好了。”她一邊說,一邊拽着她的手,沿路返回了樂天娛樂會所。這家長慶市最大的娛樂會所,3-5樓層都是KTV區域。
唐安和雖被宋绮羅管束着,但也有自己的娛樂活動。在樂天KTV唱歌就是她的愛好之一,訂一個專屬包間,也不需要別的聽客,一個人可以樂呵一天。
此刻,她進了電梯,刷了臉,直奔專屬包間。
男服務員熱情地為她們開了臺,拿了話筒,又端來了水果和酒水。
唐安和也是好久沒唱歌了,迫不及待地開嗓門了:“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飛馳的駿馬像疾風一樣,一望無際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程慕耶坐在沙發上,聽她唱這首歌,本就低迷的心情,更低迷了。她也不說話,就看她唱了一會,蹿過來,伸手将她拉起來:“一起唱吧,程哥,你會不會唱歌?”
“我不會。”
“有什麽不會?随意唱啊,又沒有別人。”
唐安和才不管好不好聽,反正,她唱得開心就行。她拿起話筒遞給她,繼續鬼哭狼嚎,唱到盛情處,還改了歌詞:“套馬的程哥,你在我心上,我願融化在你寬闊的胸膛……”
程哥聽得嘴角一抽,耳根卻偷偷紅了。
她還真的什麽都敢唱!
唐安和的确是什麽都敢唱,唱完了《套馬杆》,又去唱《小蘋果》。這首流行歌曲并不需要太大唱功,但她依然獻身證明什麽是五音不全。
“你、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麽愛你都不嫌多,紅紅的小臉兒溫暖我的心窩,點亮我生命的火……”
程慕耶覺得她根本不是唱,就是玩,而且,玩得不亦樂乎。不過,她倒也不阻攔着,看心上人怎麽發瘋都覺可愛美麗。
可惜,一個人玩多少還是不夠有趣。唐安和用牙咬開了一瓶啤酒,直接對瓶吹了,邊喝邊說:“唱歌不喝酒怎麽能嗨起來?哎,程哥,你要不要喝,哦,忘記了,你不能喝酒。真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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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耶沒回話,默默看她喝酒那爽朗勁兒,心忖着:怪不得聚會時一杯威士忌也不放在眼裏,原來她的好酒量早就練出來了。
唐安和酒量并不怎樣,也就能唬人。她喝了一瓶,胃裏漲得厲害,腦子裏也燒得緊,便蹲坐在她身邊,頭枕在沙發上,把話筒塞她手裏,聲音嬌嬌軟軟的:“程哥,給我唱歌吧,我要聽你唱歌。”
“我不會。”
“唱嘛,唱嘛,還沒有人為我唱過歌呢。”
程哥拿着話筒,低眸看她的側臉。包廂裏燈光明明滅滅,照在她白皙的俏臉。估計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臉粉紅粉紅的,像是鮮嫩嫩的水蜜桃,十分誘人。她忍不住伸出手,半路又頓住,略思量了下,只撩了下她額間的碎發。
唐安和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也不喜歡折騰一些繁瑣的發型,所以,發質十分好,摸起來,柔軟光滑,手感很不錯。
程慕耶撩得心間癢癢,便湊近了些,低聲問:“你醉了嗎?”
“沒醉,我沒醉,我還能喝。”唐安和難得可以顯擺下,哪裏肯輕易錯過?于是,又撈起一瓶啤酒,咬開了酒瓶蓋,喝了兩口,扭頭對她說:“程哥,我喝酒,你唱歌,有句詩怎麽說來着?哦,對了,‘且将新火試新茶,歌酒趁年華。’”
“是‘詩酒趁年華。’”
“沒有詩,只有歌,嘿嘿,也算應個景。所以,程哥,給我唱首歌吧。”
程慕耶沒回她,掃了眼長桌上的水酒,眼眸沉沉。她今晚又是紅酒又是威士忌,現在又喝啤酒,這麽攙和着喝,若是真醉了……
唐安和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索:“程哥,你再不唱歌,我就灌你酒,可不心疼你喝酒過敏了哦?”
心疼?
這倒是個新鮮的詞。
自父母相繼離世後,還沒有人心疼過她。
程慕耶心裏軟了些,瞄了眼坐在地板上,已經半醉的人兒,無奈地彎下身,将她摟抱到沙發上。
“玩夠了沒?玩夠了,就回去。”
“沒,沒玩夠。我們要玩的開心,可你沒有開心。我不知道怎麽讓你開心,反正你不開心不許走。”
這話說得語無倫次,程慕耶覺得她喝醉了,便道:“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還能喝,哦,忘了,我還要唱歌呢。”
唐安和似乎又想起這茬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從地板上撿起話筒,又扯着嗓子幹嚎了:“酒幹了躺那屋,酒幹了躺那屋,屋裏有個大波妞……”
都是什麽歌詞啊!
程慕耶嫌棄地皺起眉,一個沒忍住,吐了嘈:“快別唱了,這要是作詞者聽到了,把你手撕了的心都有!”
唐安和撇撇嘴,還故意亂唱了:“達坂城的石路硬又平呀,西瓜大又甜呀。那裏住的程哥大長腿呀,一張薄唇真好看。你要是嫁人,不要嫁給別人,一定要嫁給我。邁着你的大長腿,彎起你的薄唇,給我一個法式熱吻……”
這歌詞改的,程慕耶也是服了。
為了防止再從她嘴裏聽到驚世歌詞,她伸手搶過了她的話筒,訓道:“姑奶奶,放過這首歌吧。”
唐安和摟着她的脖頸,笑得像個狡黠的狐貍:“那換你唱,你要是不唱,我就繼續唱。嗯,我唱《熱情的沙漠》,歌詞我都想好了——”
幾句話把程慕耶逼上了麥霸的路上。
程慕耶會唱歌,與唐安和那亂七八糟的歌風不同,她喜歡粵語歌。不僅唱得跟原唱不相上下,還能帶有她獨有的特色。
“仍然倚在失眠夜,望天邊星宿
仍然聽見小提琴,如泣如訴再挑逗
為何只剩一彎月,留在我的天空
這晚以後音訊隔絕……”
低沉傷感的嗓音在包廂裏流動,時而溫潤柔和,時而宛轉悠揚,曲調變幻有致,聲線收放自如。
幾乎是第一句唱出來,唐安和就被驚豔到了。天,這是歌神駕到了嗎?她這是不小心挖掘出一個天才歌手嗎?
程慕耶不知她心中激蕩,猶在認真地唱着歌。她其實是個做什麽事都很認真的人,唱起歌時,更是神情專注、目光溫柔纏綿:“仍在說永久,想不到是借口。從未意會要分手。但我的心每分每刻,仍然被她占有。她似這月兒,仍然是不開口……”
歌言心聲。
她想:若是她聽懂了這首歌,若是她明白了她的心意,明天會不會開始一個不一樣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