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發現
正月初一，鎮國王府也是紅竹陣陣，火樹銀花。承羽翎和楊天媛喜氣洋洋的吃過年飯，祭祖。雖然回到威州還會正式的去太廟祭祖，但承羽翎還是吩咐向北擺了香爐，酒肉。遙遙的跪拜。天媛怔怔地站在遠處，不知道是不是也該跟着拜一拜。承羽翎倒酒自飲了一杯，又倒了一杯繞着香爐灑了一個圓。轉過身來對天媛道：“天媛，你也來奉一杯酒。”天媛趕緊走過去跪下，學着承羽翎的樣子，向承家的列祖列宗奉了第一杯酒。聲聲祝着：“列祖列宗在天有靈，保佑承羽翎健康長壽，諸事順遂。”一衆親衛，加上鎮國王都笑岔了氣。這麽個凝重的儀式被天媛攪得竟進行不下去了。承羽翎拉起天媛道：“定要好好教教你禮法。怎麽好端端的就直呼起我的名諱來。”天媛才知道，君王家确是不一樣的。以後就更加的注意。不過慶幸，各個親衛并沒有因為她的失禮而輕賤與她。反而覺得她親切，都願意和她行禮問好。
如果不是每天都能聽見有人來奏報劉麗夢的消息。楊天媛可謂過得舒坦。一整天的時間都随她自由分配。尤其是馮月找來了一雙滑冰的鞋。天媛天天在後花園那一大片冰上自由的飛馳。直到月亮升起來，才悻悻然的回去。随便吃一點東西，就開始抄寫論語。抄累了，就在浴盆裏好好的泡個熱水澡。鑽進溫暖的羽被裏。等着他推門‘嘎達’的一聲。她便笑盈盈的問一句：“你回來啦？”
天媛隐約覺得，他們馬上要出發回威州了。所有人都在做着掃尾的工作。田廣甚至抱了一大堆的奏報在後花園裏焚燒。天媛也開始收拾自己的小套房，卻聽見，有人給鎮國王禀奏道：“城郊來了幾千慶州難民。形勢很是不穩。我們還是早點回去吧。”承羽翎道：“多留無益，部署的差不多，就後天啓承。”衆親衛領命各盡其職去了。書房裏很偶然的只剩下承羽翎一個人在批示奏報。天媛輕手輕腳的挨進去。站在門口不知道怎麽開口。難民，若都是大人，餓幾天也都能忍耐。若是帶着孩子的。看見孩子挨餓父母卻是要發瘋的。天媛還清楚的記得，也是年關，爹爹沒有打上來一條魚，家裏倆三天沒有吃食了。爹爹看見她和姐姐餓的掉眼淚，咬咬牙在地主家門口跪了一整天，才讨來了小半碗玉米面。喝着玉米面粥，她看見爹爹眼角流出了淚。她知道挨餓的滋味。更知道看着孩子挨餓，父母的心疼的滋味。但是承羽翎會理解嗎？又逢亂世，承羽翎會出手救援嗎？承羽翎擡頭看見天媛站在門口，就招呼道：“你站在門口發什麽呆？過來給我換杯新茶。”天媛趕緊走過去，換了杯熱茶給他。徐徐開口道：“其實一碗粥就能解餓了。”承羽翎不解的看向她道：“你餓了？叫田廣給你弄點吃的。” 天媛急急得搖搖頭道：“不是我，是城郊的難民。”承羽翎嗯了一聲，不再說話。把手上的奏報批示完才開口道：“對于慶州，只要出手就只能勝不能輸。按我威州現在的實力，還沒有百分的勝算。只能等皇上開口求我支援，從皇上手裏拿過來涼州的駐軍，才敢出手。若現在沾手，給皇上明了我有救慶州的意思，倒被動了。”天媛點點頭，她最近隔牆聽了很多機密，知道這個世界的運轉遠遠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嘆口氣道：“沒想到這麽複雜。我不打擾你了。你忙吧。”承羽翎又一沉思叫住天媛道：“你叫上柯鑫，還有你那個小跟班，馮月。到城郊，支上鍋子施粥。誰問都只說是甄萬尊的下人，應該也沒什麽問題。”天媛道：“誰是甄萬尊啊？”承羽翎哈哈一笑道“我啊！”天媛也跟着笑了笑推門出去了。
天媛說與柯鑫的時候。柯鑫有點犯愁道：“現在京城糧食早就沒了供應。哪去買米熬粥啊？”天媛雙手合十拜求道：“這裏就柯大人最有主意。還請大人想想法子。救救那些個難民吧！！”柯鑫搖搖頭說：“那就試一試吧。”說着走出門去，對着散在外宅的兵士高聲喊道：“慶州來的難民，在京郊已經餓了好幾天了。皇帝老兒不管。我們威州将士不能見死不救。京城已經無糧。我們府裏的糧食也剛剛夠吃兩天。我柯鑫願絕食一天省下糧食給難民解饑。誰願與我一道？”士兵們開始相互議論。田廣走出來大聲道：“我田廣知道挨餓的滋味。算上我田廣一個！”威州的将士們誰沒嘗過挨餓的滋味？甚至家中親人多有餓死者。馮月走上來到：“也算上我一個。”戰士們也紛紛喊道：“算我一個，算我一個”柯鑫鼓掌叫好道：“威州有汝等将士，才百戰不敗。柯鑫在此拜謝諸位！”說着深深一捐。天媛在後面遠遠看着，覺得開心，又覺得對不起這些可愛的将士。心想若是有機會一定報答這些善良的人。
柯鑫弄回來一輛半新不舊的馬車，拉上鎮國王府數千官兵一天的口糧在城裏繞了一個圈才來到城郊。生火洗米熬粥。等陣陣香氣飄過，難民們已經排了長長的隊。天媛笑着給一個個顫抖的食器裏填粥，一邊說着：“老鄉過年好。不夠再來填啊。”隊伍一直不斷，直到月亮當空了，人才漸漸少了。天媛邊收拾着邊對柯鑫說:“後天我們就走了，誰來給他們熬粥啊？”柯鑫皺着眉頭說：“這裏還剩下一些糧食，等我們走的時候，肯定還有剩下的。這附近可有寺廟，道觀。我們出糧食，請長老師傅出力。應該不難的。只是定要信得過才好。”天媛想了想道：“這附近有個尼姑庵，老師傅倒是極和善。我曾經在那裏借住過好幾天，從沒有對我露過不悅之色。如果主持的師傅還在，到可以托付的。”柯鑫對馮月道：“你去探探。對你沒意思，估計也不會貪了我們的糧食。”天媛笑笑，仔細指了去路。
柯鑫在城裏又繞了一圈，确認沒有人跟着，才駕着馬車回府。天媛跳下馬車，就聽見有人粗犷的唱着山歌。柯鑫扯下車夫的裝束，對天媛說：“夫人不是很會跳舞嗎？敢不敢給我們威州将士跳一曲啊？”本來是說笑，沒想到天媛點點頭道：“當然願意。踏歌曲調歡愉，歌詞通俗易懂。很适合跳呢。”說着徑直走向外宅的一堆篝火前。大聲說道：“我給大家跳一曲踏歌舞。謝謝大家今天舍己救助難民”說罷高聲唱了起來。唱得興起，揮動衣袖，搖曳腰肢。和着将士們的掌聲翩翩起舞。
柯鑫覺得應該通報給鎮國王，擡腳要去內宅，卻看見承羽翎正站在內宅的院門口，遠遠地凝望着天媛快活的臉龐。輕聲和着将士們合唱的聲音:
君若天上雲，侬似雲中鳥。相依相随，映日浴風。
君若湖中水，侬似水心花。相親相憐，浴月弄影。
人間緣何聚散，人間何有悲歡，但願與君長相守，莫作昙花一現。
天媛雖沒有任何裝扮，卻在火光的映襯下，格外的妖嬈。她的眼睛比幾千顆星星還要明亮。把個人的心裏也照的明晃晃的。她為了生存不得不學習的舞蹈，到今天才發現有這麽好的用處。她只知道，越是柔軟的腰肢，越是燦爛的笑容，才會得到木易府座上客們的欣賞，才會得到出賣肉體的機會。才會有機會擺脫社會最底層的命運。但今天，她不用咬牙跳着摧殘人心靈的舞蹈，不用費勁在臉上擠出別扭的笑容。她還是可以得到歡迎。還是可以給這些個歡迎她的人們帶來快樂。一碗米粥，一段簡單的歌舞，都是人們生活中最常見的東西，卻也最值得珍惜。就像今天為了救援難民寧願自己挨餓的威州官兵。他們的憐憫之心如此的平常，卻是如此的高大。那些個□□熏天的客人，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女人的美來自出自內心的歡喜，還有由衷的自信。不是濃豔妝容可以裝飾出來的，也不是華麗衣裳可以襯托出來的。天媛笑着，唱着，舞着。忘記了這五年裏學習舞蹈帶來的每一個傷痛。
不知誰在人群中吼了一聲:“午時已過，大家吃饅頭喽。新出籠的饅頭哎。”衆人頓時散去。天媛從人流中抽出身來，一眼就看見鎮國王，綢縞衣，藍底錦繡衫，腰間系了一條珠光閃閃的腰帶。玉面濃眉，凱凱星目。溫文爾雅，俊逸超凡。她跑過去緊緊抱住他，咯咯的笑着。好一會才說：“原來我這麽有用。可以讓這麽多人歡快的笑。”承羽翎撫着她的背，有感而發的說道：“讓兩千威州将士為了你挨了一整天餓。是挺有用的。”天媛不管他的調侃只顧笑着道：“這兩千将士裏可有鎮國王爺啊？”承羽翎推開她自顧自的往內宅走，邊走邊吩咐道：“田廣，也給本王拿幾個饅頭過來。”
天媛也餓了一天，和承羽翎一起湊在燭火下開心的啃着香噴噴的饅頭。覺得好幸福，好幸福。
她很是害怕自己對于他只是一個軀體，是一個不用有頭腦的木偶。只在他想要擁有的時候，高興着給予就可。但是今天，她發現，他好像比之前更喜歡自己了。他對她好像更溫柔了。他竟然欣喜于她今天的作為。她高興着自己的新發現。知道他比她想象的要更智慧，更開明，更潇灑。她也更加迫切的希望，期望，奢望，他可以真的愛上自己。
她今天格外的渴望他，在黑暗裏，不斷的挑逗着他。但他卻不為所動。她爬下去，脫掉他的中衣，唑吮着他，用舌頭溫柔的包卷着他。來回磨蹭着。欣喜的感覺到他大腿上的肌肉開始緊繃。感覺到口腔裏的空間開始變得擁擠。她更加頻繁的來回移動着豐盈暖滑的嘴唇。他撐起身來，伸手去撫摸她的臉，她看見他修長的骨節分明的手，熱烈的想要感受它的撫摸。她停了動作，騎身上去。讓自己徹底陷入到他的溫度裏。她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饑渴的玉峰上。感受着他時強時弱的愛撫。他運動着臀，給她想要的沖擊。她俯下身來吻着他，含糊的喊着:再進來些。她身下突來的潤澤讓她分外興奮。她懷裏抱起枕頭，俯卧在床上，要他的安慰。她随着他颠動着，輕輕□□。她還是不能夠滿足，躺平在他身下，輕聲喚着他不要停。她迎接着他的頂撞，回應着他熱烈的親吻，沉浸在無涯的欲海裏。直到天蒙蒙亮，她腿間的濕濘沾滿全身，才軟癱癱鑽進他的臂彎。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低頭索要着她的吻，被她兩頰的潮紅刺激了。伸手掰開她的玉腿，去觸她的嬌嫩。聽她細語嘤咛，又禁不住推磨起來。他好像非要耗盡所有的力量才算解氣。不管不顧的抽動着。她嬌羞的喚着痛，他又用力幾下，放射了最後的欲望。翻身下來抱住她道：“很痛嗎？”她的酥胸緊貼着他，有點埋怨道：“哪有你那麽用力的。”鎮國王誠心的道歉道：“那我給你吹吹。”被她雙手捂住了嘴。他抱住她看早霞映在窗棂上，是剛才她臉上的紅暈。不禁幽幽念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又嘆口氣道:“往常這個時候我都起來練劍了。”天媛仰望着他的側臉，感嘆着他眼睛優美的折痕，聽他這麽說，伸手去摸他的腹肌，真的個個飽滿結實。便說道：“還不遲呢，快起來練劍吧。我累壞了，我要睡了。”還沒閉上眼睛就被他捏住了臉蛋，聽他半玩笑半認真的說道：“真是個害人的妖姬。你若是能為我生幾個子女，也不枉費了我用在你身上的精氣。”天媛握住他的手，拿到嘴邊親吻了一下道:“但願你能永遠都只把精氣用在我身上。”他笑出了聲，道：“我被你折騰成這樣，哪還有剩下的精氣拿給別人使你若是天天這個樣子，我估計活不過半百。”她呵呵的笑着，用被子捂住羞紅的臉。有點不敢相信那個大膽索愛的女子竟是自己。他看她嬌羞成這個樣子，用手拍拍她的臉道：“我們還是先洗洗再睡吧。今天也給他們放天假。”說着下床，披了件褂子，穿過小廳，開門對外面不敢擡頭的衛士們說道：“給田大人說，今天休一天，吃過晚飯再來我書房。還有，多提些熱水來。”衛士不擡頭，只顧着盯着鎮國王光着的小腿仔細觀察。猜測着昨夜不斷傳出來的□□是為何而起。鎮國王有些尴尬。咳嗽了一下，轉身回到了房間。天媛也下了床，倒了一杯涼茶喝。她穿着他的中衣，正好把個纖巧的美腿露在外面。他過去抱住她，撩起中衣的下擺，貼上去，婆娑着她渾圓的雪臀。聽見衛士在外面敲門，牽着她回到床上，把厚實的簾帳放下來。說道：“進來。”衛士們很是忠厚，悄聲的把熱水提到浴室便要出去。鎮國王想着肚子很餓，便吩咐道：“再弄些飯食來。”衛士順從的說道： “遵命”，卻是柯鑫的聲音。鎮國王正指着身上的齒印給天媛看。聽見這個親衛的聲音，使勁皺了皺眉頭，怒吼道：“你給我躲遠點！”不一會，飯盒被送了進來。鎮國王不敢再出聲。兩人舒服的沐浴，愉快的吃了飯。才心滿意足一眠至晚霞升起。
宮裏的晨鐘，當當的響起。劉麗夢起來梳妝好，就有內侍來給她禀報鎮國王昨天的行蹤。說着，徹夜與夫人纏綿，不時有□□傳出。劉麗夢，聽着，心裏刀刮一樣的疼。問道：“那個女的多大了？”內侍回道：“桃李年華。”劉麗夢一腳踢翻了跪在地上的內侍道：“什麽桃李。鎮國王說過，只要我給他生育子女。”內侍趕緊安撫道：“娘娘還在盛年，早晚為王爺生育世子，公主的。”劉麗夢卻放聲哭起來。想起那年她特意穿了一件粉紅色薄紗裙，故意挑了他晚課結束的時間。在花園裏他必經的小路上等着。她手裏拿了一個小小的燈籠。怕他看不見她，錯過了。他果然被她若隐若現的身體誘惑了。很是激烈的吻着她。卻在她掀開衣衫的剎那清醒過來。為她從新系好腰間的絲帶說着：“麗夢等我，我只要你給我生育子女的。”她怕他不通曉房術，害羞才拒絕了自己。便帶他去看小斯和丫鬟私會。牽過他的手按在自己發育得很完滿的豐胸上。他卻生了氣，不再理她了。甚至于，她去皇宮，為皇上跳舞，都只為刺激他罷了。沒想到，皇上根本不給她後悔的機會，當時就臨幸了她。她拖着疼痛的身子回去的時候，不敢看他憤怒的眼睛。皇上頒了聖旨，給了她封號，要接她入宮。在入宮前一晚，她脫光了身子鑽進他的床榻，要給他最後的機會。他卻給了她一記耳光。劉麗夢，摸着自己的左臉，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話。明明這個男人只屬于自己。明明這個男人只愛着她。劉麗夢擦掉眼淚吩咐道：“去跟窦大人說，拿楊天媛的命來換我的一夜春宵。”內侍哆嗦着，不敢多說一句話，趕緊答應着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