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012【已修】
凱厄斯視角——
我對沃爾圖裏整體建築中，最滿意的就是圖書館，最讨厭的就是那三把破木椅子。
在建立沃爾圖裏後，由于吸血鬼的生活太過漫長，我們不得不想出一點消遣的方式——許許多多或有用或無用的東西，因此出現。
阿羅熱愛藝術與音樂，走廊上的挂畫還有無時無刻出現在拐角中的雕像，全都是他從各個地方選來的精品（阿羅語）。
當然，我肯定不那麽認為。一堆亂七八糟的線條和一些易碎的破石頭，鬼也不知道這有什麽好鑒賞的。
在又一次殺掉一個藝術家并把他丢到下水道後，我在阿羅看起來不贊成、其實根本無所謂的眼神中，相當不耐煩的提議道，“要我說，建個圖書館都比這些畫像有趣。”
這大約是2000年前的事情了，但我至今為當初的決定感到滿意。
可如我所料，阿羅搬來的幾乎都是一些藝術書籍，我随便一翻，便是滿書的紙質畫像。
這也叫書？！
我用一種幾乎要把書捏碎的力道合上了它。阿羅卻相當有耐心的看着。
幾秒後，他舉着一本攤開的書，啧啧稱奇的飄了過來，贊嘆的對我說道，“看啊，弟弟，她的綠眼睛可真是明亮。”他手中拿着的竟是一本神話。
吸血鬼相信神？真是可笑。阿羅的腦子終于被樹撞到了？
我不在意的撇了一眼，可能就是那短暫的一眼，我從此陷入了以前從未有過的新情感。
毫無疑問，畫家的筆靈巧的勾畫出了那微微含笑的雙眼。正如阿羅所說，這雙眼睛非常明亮，似乎是科羅索（希臘神話中的生命女神）在溫柔的注視着你。
恍惚間，我似乎能看見她的瞳色流轉着令人豔羨的色彩，幽綠色的瞳孔深邃的好像月光下的精靈，令人看了一下，便移不開眼了。
就好如有的人類的血液能對吸血鬼“歌唱”，如果不是那只是一幅畫像，而且是除了那雙耀眼奪目的綠眼睛外、別的地方所畫之筆都是草草至極，我恐怕真的會産生一種“她就是我的歌者”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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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個綠眼睛的天使。”當時的阿羅是這麽評價的，我很罕見地贊同了他這個觀點。
如今，兩千多年過去了。
我也找到了獨屬于我自己的科羅索。令人覺得無比巧合的是，她的那雙眼睛，像極了那幅畫像所畫的，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但那雙眼中所表露出來的東西，又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洛娅.奧丁森，她的出現，拯救了處于嚴寒中的我。
緣分或許就是這麽奇妙的東西，如果這是神的賜予，那麽便是我第一次相信上天。
洛娅的綠眼睛同樣是明亮的，和畫像上相差無幾。她的容貌比吸血鬼還出落的精致，也許只有這點才像個神明？這可打破了我對神明高高在上的認識。
哦，不對，我又忘記我是無神論者了。我是指那種只存在于傳說中、被人類瞎編亂造的那種神。
話題轉回來。初落凡間的神明對每個人都會展現她的友好，不管其他人怎麽想，反正他們同樣也很熱情就是了。
但不知為何……每次看見有個別吸血鬼，盯着她看超過三秒鐘以上，我就想把後者拉走，或把前者打殘，然後丢火堆裏。
這個想法剛出現時，我懷疑自己瘋了。我開始疑惑是不是洛娅的能力對我太過實用的緣故，至于另一個可能，我簡直不敢相信。
但後者就是這麽突如其來的降臨了。
我一直冷漠着，封閉着的內心，就這麽突然被她用熾熱的火焰打開了一道縫隙。最後那火，毫不客氣的占據了我內心的所有位置。
我能感覺到，自洛娅讓我的心髒重新跳動，那綠眼睛對我一笑時，有一些東西，就這麽脫離了我的掌控。
而我卻心甘情願。
我完全不知道這種東西該怎麽處理，便想尋個參考。在沃爾圖裏談過戀愛的，只有兩個吸血鬼：馬庫斯和切爾西。
馬庫斯那個死人臉最好還是別找他，平時不說話，一說起話來能叨逼叨一大堆。
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被扯着衣服被迫傾聽一下午當他愛上狄黛米後的感想——以及失去她後的痛苦這些話我是絕對不會說的。
但拜吸血鬼那好到幾千年前的零碎小事還能記住的記憶力，在聽完馬庫斯的後半段感想時，我還是忍不住多想了一會兒。
我會失去洛娅嗎？
光是這個猜想，就能使我的心情變得無比暴躁，整個吸血鬼的氣壓都變低了。
不可能！我不允許！
我面色陰沉的又去找切爾西，但卻得知她有一個遠程任務，近一個月不會回來。
糟糕。
我讨厭這種糟糕的情緒。
于是，我只好嘗試多與洛娅接觸。在以自己那該死的能力當借口時，一切都變得順理成章，看起來沒有一點問題。
我向來不喜歡與他人有任何的肢體接觸，除了被我吸過血的人類。
但洛娅是不一樣的，在和她擁抱時，我的內心會無比平靜，卻又能感覺到一些輕微的跳動。好似那一直湍急的河流，忽然的平柔了下來，細長流水。
那次雨天，更是徹底打亂了我的節奏。吸血鬼的生命太過漫長，漫長到我直到那天，才忽然想考慮一下未來。
我一向喜歡獨來獨往，但如果是洛娅的話，我希望她能來到我的世界，陪我度過這漫長歲月。
但同時，一股隐形的火焰也在燃燒着我，痛苦的令人心上一窒。那不是她的火焰，是我的。
是我那未曾說出口的感情。
這種微妙的平衡感，很快就被打破了。
洛娅的兄長來了，由于他們長得太過相似，我立刻就放下了懷疑。如果這個神明是她的戀人，也許第二天，他冰冷的屍體就會被隐蔽的丢入下水溝——我親自動手。
如果以前有人問我，你最讨厭誰，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是阿羅。但現在的話，我果斷将其更換成洛基.奧丁森。
他竟然說要帶走洛娅？！
那一瞬間，我真想扭斷他的脖子。但同時又感覺到了迷茫——如果現在跟她告白，她會如何反應？接受？逃走？
我不敢嘗試，如果是後一種可能，我能确信我會變得和馬庫斯一樣脆弱。如果是再也不能相見的話，那又和失去有什麽區別？是更加痛苦，還是悲恸萬分？……這聽起來沒什麽差別。
不許答應！
我惡狠狠地盯着洛娅，心中的情感翻湧着，最後化為了一句表面強硬但內心絲毫沒有底氣的話語，“不許跟他走。”
不許跟他走。
在此刻，我心中的那種灼熱感，又突然纏繞上來。我知道自己已經明白了，徹徹底底的明白了，這不僅僅只是溫暖了。在和她相處時，我還想得到更多，我想得到洛娅的一切。
吸血鬼的愛情，熾熱灼人，充滿着熱情與占有。我的心情會随她而變，而我願意維持一生。
我的喜悅，我的痛苦，我的欲望，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通通都是為洛娅産生。而如果非要讓我說明這種感覺，那便是——
當與她相遇時，暖陽邂逅了我，悄然而命中注定。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一個關于三千多年暴嬌老處男腦補帝凱厄斯一見鐘情還死不承認最後終于承認的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