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高挺而秀氣的鼻，如花瓣般飽滿豐潤的唇，溫潤如羊脂玉般的皮膚，每一處都是那麽恰到好處。這樣的先天條件，估計是很多女生求都求不來的，可眼前的人偏偏從來不甚在意。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才顯得出塵脫俗。
他忍不住伸手輕撫她的小臉，皮膚細嫩，讓人一上手就不想停。眼前的人睡得安穩，呼吸平穩綿長，并沒有感受到他的這個小動作，他竊喜。
不過很快，他就感到了尴尬——某位兄弟起反應了。
佳人在側，想不動心都難。但是，已經保證了不下手的。現在心急，估計就沒有以後了。
克制，克制。
林風清不舍地收回手，默默地轉過去。
幾分鐘後，又不甘地轉過來，在她的額前偷親了一口才心滿意足地去睡覺。
早上，林風清醒來的時候寧湘怡依舊沒有醒，我在被窩裏像只溫順的貓。
林風清忍不住隔着被子抱了抱她，這種相擁抱着的感覺很好，當然要是沒有被子的阻隔就更好了。
他抱了一會，才起床。看了一眼手機，好多家裏的未接來電，短信也有好幾條。他回複了幾句，本來準備直接換衣服，後來看了一眼浴室，又有了其他想法。
他去衛生間又沖了個澡。他的計劃是這樣的，等一會他就圍條浴巾坐在床頭，然後等寧湘怡醒來，撩她一把再走。
他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因為平時喜歡鍛煉，腹肌雖然沒有八塊，六塊還是有的，沒有絲毫贅肉。嗯，還是拿得出手的。
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寧湘怡也醒了過來。發現在自己的房裏，想到昨晚最後的協商結果是和林風清睡一個床，心裏微囧。她動了動，沒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兩個人也是各自一被窩，還算他守信用。不過回頭想想，她也真是二缺，昨晚那樣的，要是他真禽獸一把，把自己吃了自己都沒處說理去。
他還在衛生間裏洗澡，寧湘怡要穿的衣服昨天就拿到隔壁了，她正打開房門準備回去，然後一開門，就石化了。就看着伊蘭和寧子文從樓梯上來的，她的房間就在樓梯口，他們也都已經看到了她。
伊蘭見到女兒面色好了些，心裏算是松口氣，“湘怡啊，今天二八了，奶奶他們都回來了，你別在這邊躲着了，和爸爸媽媽回去吧。”
“哦，爸，媽，你們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就下去。”完了完了，這要是被他們看見自己房裏有個男人，估計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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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寧湘怡準備合上門的時候，林風清圍塊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之前開着花灑，他沒有聽見外面的說話聲。“湘怡，你醒了……”後半句還沒有說出來，全場石化。
寧湘怡看到他，尴尬地要哭了。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幹嘛偏偏這個時候出來。而且那造型，那話不要那麽惹人遐想好不好。
伊蘭也很是意外，問：“湘怡，你交男朋友了？”寧子文則直接咳了兩聲站背過身去。
客廳裏。
伊蘭：“子文，湘怡跟你說過她談男朋友的事嗎？”女兒對這個爸爸總是比對她要親，有事也更願意和爸爸說。
寧子文：“沒有，她之前跟我說的都是不打算找男朋友。”
“那就奇怪了，這都把人帶回家裏過夜了。”說不定已經發生什麽什麽了，伊蘭不禁擔心：“子文，你說湘怡不會是被那個男生騙了吧？”
“別亂猜先，一會聽聽湘怡怎麽說。湘怡從來都是個做事很有分寸的人，不會幹傻事的。”寧子文比伊蘭要淡定，女兒上大學了，就算真要戀愛做點什麽也正常，只要彼此真心的就好。
“來了來了。”樓上傳來了腳步聲。“子文，一會你去和湘怡談吧。”
小房間裏。
“湘怡，這個是你男朋友嗎？怎麽沒有聽你說起過。”寧子文語氣溫和，沒有絲毫逼問的意思。
“不是，他只是我同學。”她把昨天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然後早上，就是你們看到的樣子了。他不是我男朋友，我們也什麽都沒做，不過他在追我倒是真的。”最後半句，她壓低了聲音，但寧子文還是聽到了。
“他追你，那你對他有意思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對他是什麽态度，只是覺得他這人還不錯，和他相處也蠻愉快的，在有些方面也挺佩服他的。”話說出來，原來她對他還挺有好感的。
寧子文是過來人，聽這話就知道寧湘怡心底對那個男生還是有幾分喜歡的。“湘怡啊，爸爸從小到大很少幹預你的決定，你現在上大學了，感情的事自然也要你自己做主，爸爸不會替你決定。但有句話還是要說，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有幸遇見那個命中注定的人，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和相愛的人相伴到老，如果真的遇見了，好好珍惜。但是如果不喜歡的，記得要幹脆拒絕，不要因為別人對貪圖別人對你的好而猶豫不決，那樣對彼此都不好。金錢上的債好還，感情上的債一旦欠下是還不清的。你明白嗎？”
“明白了，其實我是覺得自己其實有點喜歡他。”不然她也不會在平時關注他，心情不好先打他電話。“可是，我沒有計劃過在大學裏談戀愛。”
所以，這心裏明明是願意的。“傻女兒，并不是所有的事都是能按計劃的來的，要知道有時候事情發展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你自己目标明确，爸爸很高興。但是當生活完全只是理智的時候，就會少那麽一點樂趣，有時候當我們理智生活的時候也需要那麽一點感情用事。不管你怎麽決定，爸媽都是會支持你的。只是記得，永遠要學會保護自己。”
“爸爸，我知道了。”
客廳裏，伊蘭和林風清坐了一會，聊了一會，對他的一些情況也做了了解。
樣貌嘛？算是人上之姿。
家庭呢？也算是門當戶對。
至于學歷？也還算配得上
而且談吐修養還不錯，從說話來看，禮貌又有分寸，她問的幾個問題回答得很巧妙，是個會說話的，心智也比較成熟。而且看他的眼神，很真誠。伊蘭幾乎以丈母娘的眼光把他審查了好幾遍，總體結論，這個男生可以打90分。
寧湘怡和寧子文從房間裏出來了。
“湘怡啊，今天就是二八了，很快就要過年了，你朋友也肯定着急回去，你送送他。”
“風清啊，本來身為主人家應該請你多坐坐的，但這趕上過年了，家裏事比較多，招待不周啊。以後再來玩，一定好好帶你走走看看。”
以後再來……林風清心裏高興，看來未來岳父對他印象還可以。雖然這次見家長完全是意料之外，但似乎還可以。
花園裏，落雪已有些開化，雪下是一層水，一踩上去雪就成冰渣，特別滑。林風清走在寧湘怡後面，一直微張雙臂，小心護着她。
快走到車庫的時候，寧湘怡腳底一滑，正好倒在他懷裏。“小心一點，別摔了。”
“知道的，謝謝。”寧湘怡從他懷裏起來，給他開了車庫門。
“路上你小心一點，慢點開，山路不好走。”
“下雪了高速肯定更堵，你還得走國道。”
“其實本來應該帶你逛逛玩玩的，山裏風景不錯，只是這次沒什麽時間了。你出來，家裏肯定催你回去，別讓他們着急，以後我再帶你玩。”寧湘怡絮絮叨叨的，活像個小媳婦。
“到家了記得給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還沒有說出口，她的手猛然被握住。“你還是在乎我的，其實你也喜歡我對不對。”
寧湘怡微微別過臉，不說話。
“我知道你心裏其實是喜歡我的，只是還有些猶豫。我會等，等你答應的一天。雖然在別人眼中我是個富二代，但我從來不是濫情的人，我不會輕易表白，不會輕易承諾，但一旦說出口，就都是一言九鼎。湘怡，你看着我的眼睛，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他捧起她的臉，讓她看自己的眼。
寧湘怡看着他，日光下，他眼神透亮，如湖水般澄澈，這麽近的的距離，她可以看見他瞳仁上自己的影子。此時一雙眼正誠摯地看着她，讓她無法抗拒。也許她應該聽從自己內心的聲音，偶爾感情用事一把。
“我答應你。”她低低地說。
“什麽？你真的答應我了？”他難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如果不合适，我們還是要分手的。”她後面的話，他完全沒有聽見，已經一把将她抱起，在雪地裏轉起了圈。
目之所及，白茫茫一片，日光令人眼花。但手裏真真切切抱着的，卻令他無比心安。
作者有話要說： 确定關系了，但是要把女神吃幹抹盡還是漫漫長路啊
☆、女友
回到家裏，已經十分熱鬧了，大家正搬出桌子在天井裏寫對聯，像往年的一樣。一見到她回來，妹妹立刻上來招呼：“姐姐回來了，快，一起寫。”
寧子雲也很快過來遞筆，“二哥，你總算把我們大小姐接回來了。來，一人一個筆，一起寫。”
幾張桌子鋪在一起，紅紙層層疊疊鋪在上面，有的寫完了的晾到了一邊。這麽多年了，家裏依舊保存了這個傳統。每年，寧家的幾個子女，和孫輩都要寫對聯，或是貼在大門上，或是貼在大廳柱子上，或是貼在房門上，各式各樣的。劉瑛不會書法，就幫着裁裁紙，研研墨。
一忙就是一個上午，回到房裏，寧湘怡把林風清給她的那兩本書放在了桌上。這就是上次杜雨晨看到過的那兩本書，當時她就說是給她的，沒想到還真讓她說中了。這原本是他在平安夜那天打算表白完送給她的，沒想到他表白完寧湘怡就幹脆地拒絕了，然後直接走掉了。随後就一直放在他那裏，這次帶回來想着哪天找個機會再送給她，索性今天就給了。
她看着那泛黃的書頁，翻開來，一些圓珠筆做的筆記都有些化開了。上面有好幾種筆跡，好幾種顏色，不知道轉了幾手，積澱了多少故事。這是她所喜歡的書，他能幫她找，也是有心了。今天答應了他，現在想想還像做夢一樣，但是既然決定了，那就好好走下去吧。
她支着腦袋對着書發呆的畫面被寧湘婷看見了，妹妹忍不住好奇：“姐姐，林風清真的來找你了。你們還一起，一起過夜了？”後半句妹妹不太好意思說，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
寧湘怡一點也不好奇她怎麽知道的，伊蘭肯定會找她打聽林風清的，他來過的事，瞞都瞞不住。“他的确來過，昨天也确實是睡在我房裏的，不過我們什麽也沒做。”
湘婷還是很信姐姐的。“雖然你們什麽也沒做，可是這是不是太親密了，你有沒有想過怎麽處理和人家的關系。”明明拒絕了還走得那麽近，總歸是不太好。
“我能說，我已經答應他了麽。”
“姐姐，你真的決定做他女朋友了，天啊！”湘婷忍不住驚呼出聲，雖然早有心理準備，還是覺得好突然。
“噓，小聲點。”湘怡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我還沒和爸媽說呢。”
“姐，你認真的啊？”
“當然認真的。”
“不過聽媽媽的意思，她好像不是太希望你現在就談戀愛，媽媽還是希望你好好學習。”父母比較而言，伊蘭更傳統，寧子文則更開放，更看重孩子的遺願。
“我知道，所以我沒有和媽媽說。”她雙手支着下巴說。她希望和林風清認真交往一段，更了解他，覺得他确實适合自己再正式介紹給家裏。現在，的确為時過早了。
——
林家別墅。
林父一看見兒子回來就沒好氣：“跑哪裏去了？一聲不吭地跑出去，還夜不歸宿，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林母則心疼不已，“兒子這不回來了嗎，你就少說兩句，他現在大了，總歸是有自己的想法的。”
“還不是你慣的。”林父冷哼一句。
林母也不和他争辯。見林風清外套搭在手裏，只穿了毛衣和襯衫，忍不住說他：“怎麽不穿外套，天冷別凍着了。回房換身衣服，飯好了我叫宋媽叫你。”
“好。”他轉身上樓。
看着他的背影，林父忍不住嘆氣：“都是成人了還成天亂跑，這個樣子我以後怎麽把公司交給他。”
“你啊，少生點氣吧，一會血壓又上來了。兒子現在才二十歲，就算好玩也正常的，掌管公司，那也是慢慢學的。要是他現在就跟三四十歲的人似的，各種精明算計，我還擔心呢？”林母給他遞了塊冰糖橙，“來，消消火，補點維生素。”
“哼，你就向着兒子。”林父憤憤，但還是接過橙子吃了。
回到房裏，林風清把那件外套扔到一邊，等着傭人送去清洗。站在穿衣鏡前，他又仔細看了看脖子上的圍巾，柔和的灰色，簡約又時尚。他其實是不戴圍巾的人，這是寧湘怡送給她他才戴的，但不得不說，戴着也挺好看的。
想起當時的畫面，他發動汽車要走了，快到門口了，寧湘怡叫他等一下。只見她飛跑着進屋，過一會又風風火火地跑出來，手裏拿着一個精美的紙殼袋子。
“這是什麽？送我的禮物。”
“嗯，之前去商場挑的，為了感謝你上次請客吃飯。”
林風清失笑，這個傻丫頭真是什麽都算得那麽清。“不要點破嘛，就當給我個驚喜讓我感動下也可以。”他調侃，不過她願意送他禮物，他還是蠻開心的。
後來拆開來，發現是條圍巾，索性就戴上了，還挺暖和。
他又瞥了一眼框裏的髒外套，現在背上還隐隐作痛。只怪當時他太高興，抱着湘怡轉了兩圈，本來想浪漫一下，結果腳下一滑摔在了雪地裏。當時他抱着寧湘怡，自己背着地。
記得當時她幾乎是瞬間就從他身上下來，然後把他從地上拖起來。當時他還想着反正摔都摔了，索性在雪地裏抱一下，然而理科的女生的浪漫細胞似乎已經被理性思維扼殺了。她當即讓他脫下濕外套，讓他坐進車裏，然後給他揉背。手法輕柔，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确實很舒服。看着她一臉緊張關切的樣子，這一趟摔也算值了。
不過果真有些電視裏拍出來美好的畫面就是騙人的，不可效仿啊。
不知道，她現在在做什麽？
他拿出手機，給她編輯信息：“我已經到家了，你在做什麽？”
“剛寫完對聯，在房裏休息呢。你的背好點了嗎？”短信回得很快。
林風清本來想回“沒什麽事”的，但輸入進去後想了一想又删掉。“還是好疼啊。你來看看我，再來給我按摩一下可能會舒服一點。”他腦子裏想着她會回什麽，會不會撒嬌。
不一會，手機響了，他點開一看：“可是我們不在一個城市啊。你可以找個按摩師父幫你，不過現在春節，可能找不到人了，那你就從明晚開始做熱敷吧，能促進血液循環的。要是情況還是不好，去醫院拍個片子，弄個膏藥貼貼。”下面她還推薦了幾個膏藥，林風清看了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是學醫的女友，太實誠了。
“不用了，其實我覺得你來看看我就好了。”
“好啊，可是這幾天肯定不行，初五以後我可能會有空，那個時候我去看看你。”
林風清本來只是随口說說，沒想到她居然答應了。要知道之前和她表白她都是各種拒絕的，只是他厚着繼續追求。沒想到他讓她來看她，她居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
而這邊的寧湘怡握着手機，還在想他摔得到底嚴不嚴重。她都讓他不要抱了，他偏不聽，這下遭報應了吧。但想想，摔倒的時候他要不給自己當墊背，估計也不會摔得這麽重。當時聽到那“砰”地一聲，她聽着都覺得疼。
他讓她去看他，她想都沒有多想就答應了。她覺得，既然已經答應做人家女朋友了，就應該多關心一下人家。以前，因為她沒有想好他們之間的關系，所以很多時候躲躲閃閃。但現在她已經答應了，那這條路，她就會好好走下去。
她是個所做就做的人，已經拿出小本子，開始安排行程了。
初一，在老宅這邊過年。
初二，照理來說應該去媽媽的娘家，但伊蘭的老家太遠，所以家裏第二天會去大爺爺家（爺爺的哥哥），去看看幾個堂叔，堂姑。
初三，去三叔家。
初四……
她大概規劃了一下，初六就可以。
——
林家別墅，雖然只有三個人吃，象牙白的方桌上還是擺了八個菜，滿滿當當的。
林風清坐在桌前，不禁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和寧湘怡一起吃飯的場景。兩個人，三個菜，守着一個小方桌，卻是別樣的溫馨。家裏的菜都很精致，味道也是極好的，可吃着卻怎麽也不如昨晚的香甜。
林父看兒子對着一盤青菜發呆，不滿道：“吃飯就好好吃飯，魂不守舍地在想什麽？”
“沒想什麽。”林風清收回思緒，夾了一筷子菜心，嚼了幾口，不夠嫩。
“沒想什麽還出神？”林父挑眉，想到之前看着兒子對着手機傻笑的樣子，他不禁想到了什麽。“你是不是又在外面和什麽女生好上了？”上任女友的事鬧得家裏雞飛狗跳的，他還記得呢。
“沒有。”現在感情還不穩定，林風清不想多說。
“沒有？我看多半是有。”之前他談戀愛也是經常看手機，偶爾看着什麽出神。而且，淩宇是他的助手，也和他說過一些事。當然他沒直接說林風清在追求一個女生，只說了林風清和一個女生關系不錯，姓名什麽的并沒有提。
“泰成啊，我看你是想多了。是吧，風清。來，嘗嘗這個酸菜魚，魚很新鮮，宋媽做得很好吃。”林母往丈夫的碗裏夾了幾塊魚肉，試圖調和。
“不管是不是，我奉勸你一句，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別和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混在一起。你以後要娶的，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不是那種市井的女人。現在一些女人主動往你身上貼，那是看中了你的身份，看中了你的錢。你和他們逢場作戲我沒意見，但別拎不清，惹得一身腥。上次的事，希望你長點教訓。”林父一想起他的前女友，現在還心裏冒火。
“我自己的事，我會處理好的。爸，媽，我吃飽了，回房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什麽态度！”林父氣得手發抖，“都是你慣的。”
“是是是，都是我慣的，我的錯，我慈母多敗兒。”林母給他順毛，“可是你就別老提上次的事了，那不是觸兒子逆鱗嗎？就算兒子真談女朋友了，我們做父母的應該把了點關而不是不管青紅皂白先說人家，而且兒子是不是真有新女朋友還不知道，你就拿上回的事羞辱他，這不存心讓他和你對着幹嘛？”
“我這也不是為他好嗎？”林父攤手。
“可就算為他好，也不能急，稍安勿躁。”
“哼，就你道理多。不說了，吃飯。”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總體應該是七分現實，三分幻想，總體應該比較接地氣。
☆、戀愛
商場裏，林風清陪着母親在奢侈品區選包。
他的母親劉家和當年算是書香門第出生，不算大富大貴，但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氣韻在。當年劉家和在學校裏可是大紅人，而林風清的父親林泰成那時不過是土木工程出生的愣小子，可她偏偏看上了他，陪他白手起家，建立起了泰和建工，随後成立泰和地産，待公司走上正軌之後她開始退居幕後做他的小女人，相夫教子。
這些年，林泰成忙于集團的事，基本都是她在管着林風清，是以林風清對她的感情比對父子要親厚許多。
他從架子上挑了一款黑色的小包，皮質柔軟，外形精致飽滿，複古的鎖扣設計也是一個亮點。“媽，這個不錯，很适合你。”
劉家和接過去一看，時尚之餘又透點古樸典雅，正合她的心意。“還是我兒子的眼光好，你爸和你比可就差遠了。”還好兒子随她，沒有像爸爸。
她讓導購把東西包起來，轉頭卻看見林風清正盯着幾款錢包看。亮麗的顏色，小巧精致的設計，是年輕女孩子喜歡的。今天上午她路過他房門口的時候就看見他抱着手機笑嘻嘻地發短信，太過專注，以至于她在門口站了好一會都沒有發現。憑女人的執着她知道林風清多半又是有新女朋友了，只是吃飯的時候她并不點破。
“怎麽，送心上人的？”她直截了當地問。
“嗯。”林風清在媽媽這裏并不掩飾。金屬色的寧湘怡應該不太喜歡，他最後在白色的和玫粉色的錢包裏猶豫不決。寧湘怡是個白色控，她自己買的衣服有不少白色的。他拿起來看了看，白色的很清爽，但不夠亮眼。她還是選了玫粉的那個，很正的顏色，寧湘怡手指白嫩修長，拿着應該會很好看。
劉家和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兒子挑完才開口：“看樣子你對這個女孩子挺傷心啊。我還是沾她的光呢，不然你估計都不會陪我這個媽媽出來逛。”兒子終究是大了。
他讓導購把東西包起來。“怎麽會，我這不是陪你出來順便看看嗎？她是個好女孩，相信媽你也會喜歡的。”
劉家和比林泰成要開明許多，她倒是并不反對兒子談戀愛，也并不想逼着兒子去交往什麽集團的千金，她還是更希望兒子找個可心人。“媽媽相信你的眼光不會差的，只是有些事你也要吸取上次的教訓，把握分寸。”年少輕狂的年紀，總是會愛情至上而忽略很多現實的東西，而那些忽略的東西也許某天就會突然咬上一口，讓自以為美滿的愛情，千瘡百孔。她不點破，因為那是兒子的尊嚴，但是她還是希望他能好好選擇，別再弄得像上次那樣不能收場。
“媽，我明白的，不會了。”
“媽相信你能處理好的。不說這個了，還有時間，陪媽再看看。”
——
春節一如既往地熱鬧，當傳統習俗在許多人家裏不過流于形式日益簡化的時候，寧家還是很好地保留了。雖然幾個孫輩都大了，寧父寧母還是給他們派發了紅包，寧湘怡也自然領到了一份，鼓鼓的，份額不小，和小時候一樣。
寧父照舊買回了不少小煙花和小炮仗，都是頭花發白的老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劉瑛忍不住說他：“爸，孩子們都這麽大了，你還老給他們買這些小孩子家的東西。”
寧父總是不以為意，還是像以往那樣，給東西分好，确保每人一份。“過節總要有過節的氣氛的，沒有炮仗聲，沒有煙花那就不叫過年了。我挑的這些都是煙小質量好，相對安全的，這幾種煙花棒也都是我從店裏十幾種煙花棒裏選出來的，很好看，而且煙還小，你們放了就知道了。”
很難想象一個老人去爆竹店買回來一大堆小煙花，然後自己坐在院子裏一個個試放。想到那畫面，寧湘怡忍俊不禁，心裏又暖又酸的。這何嘗不是一個學歷史的對于中國傳統的執着。她是長孫女，她帶頭拿了一份，“那是，爺爺準備的，哪年不好看，必須要放的。”其他幾個堂弟堂妹也跟着拿了。
幾個人真就像小時候那樣，點了火，在院子裏放。
“來，湘怡，幫我點個火。”
“好嘞。”
“哇，湘琴你那個好看，你點的是哪一個？”
“小龍你小心一點，別燒到衣服了。”
“小寶，你個二貨，別對着我，煙嗆死我了。”
……
幾個人打打鬧鬧，還和小時候一樣。
寧父站在檐下，看着他們玩，這麽多年了，幾個孫輩的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他感到欣慰。
“記得小時候湘怡最皮，膽子也最大，才不過這麽點大，”他在自己的腰上比劃一下，“她就敢玩電光炮了。當時小寶還沒有出生，湘婷、湘琴、小龍他們幾個就是湘怡的小跟班，天天跟在湘怡後面跑。轉眼間，都成大姑娘，大小夥子了。”
劉瑛：“是啊，時間過得真快。”剛懷上小龍的欣喜清晰得仿佛就在昨天，如今兒子都這麽大了。
“當時湘琴膽子小，還要跟着看湘怡放鞭炮，都是湘婷在旁邊幫着捂耳朵。小龍當時想放不敢放，把自己的那份也都給湘怡，他自己看個高興。記得湘怡把幾個孩子的份都放了，玩得兩個手指都黑了，還被小蘭說來着。”人老了，對于很多東西記不清了，可是對于孩子們的事，總是記得特別清楚。
“是啊，那會湘怡就是個孩子王。”
小煙火在竹簽頂端吐出黃色的火舌，迸發出幾點或紅或綠的光，很好看。只是看着這躍動的火光，寧湘怡不禁想起了林風清，這個時候，他會在做什麽呢？是不是也和朋友或者親戚家的孩子湊在一起玩，還是在網絡上組團打游戲？一根煙火棒燃盡，她沒有再點，而是在一旁掏出了手機。“你在做什麽？”
幾乎是剛發過去，那邊就回了：“沒幹什麽，正準備開機打游戲呢？”
“這麽慘，你們那些死黨不湊你一起出去玩嗎？居然在家裏浪費大好時光。”
“死黨們都回老家過年去了，留下我一個孤家寡人啊，愛妃，不如你來陪朕吧。長夜漫漫，甚是孤苦啊。”他開始賣慘。
才說兩句話不到又開始不正經了，寧湘怡嫌棄。可雖說嫌棄，嘴角卻不自覺微微上揚。本來想回“你想得美”，但是想想太沒水平了，又删掉，重新編輯：“誰讓吾皇是要幹大事的人呢，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所以清哥，你要好好經受住考驗哪！”發完，她自己都想笑。
兩個人就這麽發起了短信。
寧湘怡這邊，沒有再點煙花。
林風清這邊，電腦開機之後鼠标也再未挪過一下。
兩個人就依托着這小小的手機，說着當面說不出口的話。
——
到了初六下午，寧湘怡已經沒有什麽事了，她本來買了初七的票，現在沒有什麽事，就想提前溜出去。她和寧子文說杭州一個同學邀她去玩兩天，讓他送自己去火車站。寧子文管得松，沒有伊蘭那麽難說話，果然很快就答應了。
坐在車上，寧湘怡卻發現，這條路不是去火車站的路，她不禁好奇：“爸爸，你還有什麽事要辦嗎，這不是去火車站的路啊？”
“的确，這不是去火車站的路，這是上高速的路，爸爸直接送你去杭州。”
不是吧，直接送去，那豈不是要穿幫！寧湘怡臉上強裝鎮定，“爸爸，真不用了，你開一趟幾個小時，怪累的，我自己去就好了。”
“爸爸辛苦，總好過女兒受累啊。你買的分明是初七的火車票，改主意要今天走，你以為還能買到票嗎？”很平常的口氣，寧湘怡聽得卻是後背一涼，居然被發現了。寧子文不可能亂翻她東西，一定是那天她忘在桌上，他看到的。
被識破了，寧湘怡幹脆乖乖坐着，不說話，怕說多了把林風清給暴露出來。她不說話，但寧子文接下來問的話卻令她吓一跳。
“你去杭州是去找林風清的對嗎？”
“沒有啊，只是大學的一個同班女生，他邀我去玩。”被發現了，寧湘怡還想再掙紮一下。
“是嗎？”寧子文用餘光瞄了一眼她的表情，那口吻活脫脫在說：再騙！
果然，下一秒寧湘怡就招了，畢竟爸爸對她這麽好，她還欺騙他自己心裏都過意不去。她垂着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聲說：“我的确是去找林風清的，我答應做他女朋友了，也答應了要去看他，說出來了，總是要做到的。”話說出來，心裏輕松了一點，心卻砰砰跳得厲害，她做好了被寧子文教育一番的心理準備。
但寧子文并沒有責怪她的意思，車到了高速入口，排隊等候中，寧子文側過頭看她，說：“這些爸爸已經知道了。”他是過來人，從在別墅那天撞見林風清以及後來看到女兒經常魂不守舍的表情，他就知道，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
“那你為什麽還要送我去？”寧湘怡不明白，她以為她會說自己傻，自己不矜持之類的，她已經連反駁的話都想好了。
“因為我是你爸爸，你的性格我最清楚。你答應了別人或者是自己下定決定一定要做的事，別人是攔不住的。”這點和他很像。“萬一逼急了，你離家出走了可怎麽辦？”
“對不起，爸爸我錯了，不該瞞着你們的。”
“其實我知道你不是有意隐瞞的，只是怕我們反對而已。雖然你現在年紀有點小，爸媽的确不太希望你過早地就談戀愛，怕你因為看不明白而吃虧。但爸爸相信你的眼光，你從來都是個有主見很理性的人，爸爸相信你會保護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