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真相大白
望着幹癟的錢袋，楊紫瑛一個勁兒的唉聲嘆氣。扣去儲備的糧油，以及送人的銀子，她手上還有三十來兩銀子，雖然不少，但也不能坐吃山空啊。
這雨一直不停，确實難找工作，倒不如四處轉轉，看有沒有發財的機會。
對了，天災将臨，到時解毒防禦的藥材肯定會被搶售而空，要不......進點來？
想到這，楊紫瑛不禁無奈的苦笑，在這種惡劣的天氣下，她居然還有心思想着賺錢。
但再仔細一想，不管是天災還是人禍，日子總得照過，這無錢啊……真是寸步難行。
不過，在劉天翔的帶領下，加固堤壩，整治河道的事進展得非常順利，希望最後的結果……不會太慘淡吧。
上了街，出乎楊紫瑛意料的是，今兒街上人潮湧動，相當熱鬧，卻都往縣衙聚集，有的穿蓑衣帶鬥笠，有的舉着油紙傘，個個興致盎然。
打聽之後才知道，郁娘之死，縣太爺已有論斷。
其實，她也很想知道，兇手到底是吳傑還是吳富貴。
帶着好奇心，她同百姓們一起擠到縣衙門口，此時，黃縣令早已升堂。
只聽驚堂木重重一拍，堂下跪着的吳氏父子戰戰兢兢。
“經易捕頭明察暗訪，郁娘在進吳府之前，就已不是清白之身，除了吳富貴，她還有另一個男人，那便是她的同鄉，名叫賴三。吳傑，此人你可認得？”
被點到名字，吳傑一臉煞白，“大人，賴三一直幫着吳家做事，我自然認得，但他與郁娘茍且，我真不知情。否則，我怎麽可能讓一個臭婊砸進府，玷污門風。”
旁聽的楊紫瑛眼皮一番，露出無比的鄙視，張嘴便是粗言，看來，對于郁娘的出身，他一直耿耿于懷。
“本官欲尋賴三作證，不料他不知所蹤，你說，他的失蹤和你有沒有關系？”
“大人，冤枉啊，前兩日，馬氏兄妹害我兒落下殘疾，我心中憤憤不平，便讓賴三去教訓一下楊紫瑛，可之後，他一直沒有給我回複，我還納悶發生了何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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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此重視吳府聲譽，定是知道，郁娘懷了賴三的骨肉，所以怒不可遏，找人殺人滅口，對不對？”劉天翔威儀喝道。
吳傑雖是生意人，也見過不少大場面，但堂上男人氣勢逼人，橫眉冷對，仿佛如閻王爺現世，自是比一般科舉出身的文官吓人。
一陣哆嗦，他猛然叩首，“大人，事情不是這樣的，郁娘懷的孩子，根本就是我的，與賴三無關，我殺他做什麽，沒有道理啊。”
劉天翔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這麽說，你是怕家醜外揚，所以不惜除去自己的親生骨肉？”
“我沒有。不瞞大人，我吳家人丁凋零，李氏入門幾年，才生了一個女兒，郁娘能懷上我吳家子嗣，實屬難得，就算我再不歡喜她，也得勉強接受啊。依我看，定是那晚，雨天路滑，她與我不歡而散後，途經池塘，一不小心跌了下去，因為當時下人們都睡了，誰也沒聽見她的呼救，所以才溺斃而亡。”
見吳傑理所應當的自我揣測，劉天翔淡淡出聲，“郁娘之死，可沒有你想的那般簡單，經宋仵作細細查驗，她分明是被人用銀針刺中身體各處麻穴，以致于渾身無力，掙紮無效，這才活活溺斃，而罪魁禍首——便是令公子吳富貴。”
吳富貴驀地擡頭，眼珠瞪得碩大。他确實有這個心思，但還來不及動手啊，郁娘溺斃，倒是遂了他的心意。
“大人，不是我幹的。我又不學醫，既沒銀針，也不懂什麽穴位，您可別冤枉好人？”
“本官冤枉你了嗎？”
劉天翔拍了拍手掌，一名大夫以及一名小厮緩緩上堂。
吳富貴認出，那老大夫前兩天幫他看過診，至于小厮，則是吳府的一名低賤下人。
“孫大夫，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本官就治你個藐視公堂之罪。”
那兩人吓得頭都不敢擡，聲音巍顫顫的，但凡知道的，無不據實相告。
劉天翔面色一動，驚堂木的震懾之聲再次響起，“大膽吳富貴，你得知自己無法再人道，便心存歹心，想要除去郁娘肚子裏的孩子，以免威脅自己在吳府的地位，此等做法簡直喪心病狂。”
“大人，我承認那晚我就得知了真相，但郁娘之死，真的與我無關啊，望大人明鑒。”
“休要強詞奪理，你的殺人動機如此明确，小厮又說子夜時分确實見過你離開房間，而你自己也供認不諱，那郁娘之死不是你幹的還有誰。來人，将吳富貴打入大牢，待上禀朝廷後，不日問斬。”
話音落，劉天翔丢下一支竹簽。
見衙役們拉着吳富貴要離開，楊紫瑛嘴角微微上抽。
這個劉天翔到底搞什麽鬼，不是說了，兇犯的手可能被銀針刺傷，他為何一點也未提及。
還有，當時她推着吳富貴回了房間，當時，郁娘已經離開，若等她走後，吳富貴再去尋郁娘，除非郁娘一直停滞在池塘邊，否則，這時間似乎有點對不上啊……
雖然她也認為，兇手應該是吳氏父子中的一人，但案中還有好些疑點，如此結案，簡直草菅人命。
就在楊紫瑛忿忿不平，打算站出來說話之時，一個貴婦闖進了大堂，擡腿一踢，将羁押吳富貴的衙役雙雙擊倒。
真是沒想到，堂堂吳府當家夫人，功夫居然如此之好。
劉天翔閃着犀利的目光，似乎早就算到了這一幕，“你終于肯露面了？”
錢氏面色一凝，将兒子緊緊護在身後，“原來大人剛才所做的一切，都只為引我出來，是我大意了。”
“是你護子心切才是。”
“我自問沒露出什麽破綻，大人是如何猜到我的？”
那日，楊紫瑛利用蒸梅餅的方法，找到郁娘身上好幾處傷痕，除此之外，還發現幾個淤點，并找到一枚斷了的銀針。
他問過大夫，确認是醫用銀針，而非女人用的繡花針。
尋着這個線索，他讓易揚調查了吳府三位女主子的身世。這才發現，錢氏是外鄉人，家中經營武館，原本生意不差，後來父親病逝，才導致家道中落。
正因她善武，吳傑才不敢三妻四妾。
錢氏最在乎緊張的，無外乎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只要有吳富貴在，就能逼她就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