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戀

第47章 Chapter 47

沐正風快速的跑到杜涵香家，一刻不停，就連喘息也不在乎，想繼續跑下去，快一點再快一點，她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杜涵香會出點什麽事，剛才電話裏斷斷續續的鈴聲，把她的心髒吓得不輕。

“杜涵香。”沐正風一推門就開了，杜涵香正倒在地板上，電話掉在一邊，旁邊也滾了幾個酒瓶子，像是喝多了酒的樣子。

沐正風拉起杜涵香，又拍了拍她的臉道：“杜涵香你醒醒，不會想不開吧，我不追究文章的事了，所以你也放心。”

杜涵香努力的睜着眼睛，頭卻向後仰去，“沐正風，沐……”嘴裏又不說話了，她的頭直接倒在沐正風懷裏，然後安靜的抽泣起來，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很想哭，一沾到溫暖的懷抱就想拼命的嚎啕大哭一次。杜涵香緊緊的抓住沐正風的線衣，将頭埋在沐正風的懷裏。

“沐正風，你為什麽還要回來，你為什麽要回來？你知不知道你回來我有多高興，可是我又好難過，你幹脆不要回來算了，不要讓我知道你還一個人，為什麽不結婚，不是說好以後做個普通的女人，一起結婚，生子，然後把所有都埋掉的嗎，不是說初戀就沒有好結果的嗎，你說呀？”

杜涵香用力的拉了幾下沐正風的線衣，差不多都要把衣服扯壞了。

沐正風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回來，你問我為何回來，我只是想要回來了，所以就回來了。”她從不知道自己會讓杜涵香那麽難受，難道忘不了那段情感的不光是她一個嗎？

她，她能期待，是這樣嗎？

沐正風按住杜涵香的頭，讓她盡可能的貼住自己。“不要哭杜涵香，你知道的我不會安慰人，你是要讓我哭得比你還兇嗎，可惜我沒有吃晚飯沒有力氣。”沐正風的肚子争氣的叫了起來，咕咕的節奏，聽之讓人發笑，埋在沐正風懷裏的杜涵香就呵呵的笑起來，帶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她從沐正風懷裏爬起來，跌跌撞撞道：“我給你做晚飯，我好像也有點餓了。”

“杜涵香小心腳下的酒瓶。”沐正風快步的追上去，扶住快要跌倒的杜涵香。

“你到底想要怎樣呢？”杜涵香幽幽的問道，她靠在沐正風懷裏一動不動，“我沒有喝醉酒，這點酒還喝不醉我，就是有點傷心了，傷心的人總能輕易的醉的，你知道，我只是太傷心而已……”

“我知道。”沐正風又緊了緊自己的雙臂，貼合着杜涵香的體溫，突然變得雙倍的溫暖，其實她一直很貪婪兩個人的體溫，她一直都不想離開的。但是，這個世界不允許這樣，不允許沐正風去喜歡杜涵香，但媽媽說沒有關系，去告訴杜涵香，自己是喜歡她的，媽媽不會上吊自殺，不會拿着菜刀砍人。“杜涵香，我喜歡你。”

沐正風感到自己的臉在發燙，她迅速的将自己的臉埋在杜涵香的肩膀上，那裏有暈染開的桂花香的味道，陳久而充滿滋味，令人回味。

杜涵香的脊背不斷的收緊，緊得都快要僵硬了，她來不及抹掉臉上的淚，只是直直的傻傻的問道：“你，你剛才說什麽？”

“杜涵香，我喜歡你。”沐正風的聲音悶悶的，她一直埋在杜涵香的肩頭。

杜涵香突然掙脫開她的懷抱，惶恐道：“你不可以這樣，我們說好的。”

沐正風抓住她的兩只手說：“我們可以的，一直都是可以的。”她用力将杜涵香拉進自己的懷裏，“杜涵香你知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我是超級第一喜歡你，除了你誰也沒辦法去喜歡，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喜歡你到就算死掉，也期盼來生，我不要再管別人怎麽想，我只想跟你在一起，好不好？”

杜涵香的聲音在抖，“不可以呀，大家會怎麽看呢，兩個女人彼此喜歡的事，這個世界是不容許的，我們只是兩個普通的女人而已，怎麽能夠抵抗這個世界，我們會失敗的，要是讓別人知道的話，會罵我們是變态，是同性戀，家裏也會跟着遭殃不是嗎，會浸豬籠的……”

“沒有關系，那就去另一個地方就好，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不就好了嗎？我為什麽沒有早點想到呢？”沐正風暗暗的在心中責怪自己，如果知道就算逃得再遠，也只是枉然的話，為什麽當初沒有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呢？

心口好痛，痛得快要死掉，那個時候想只要跟杜涵香在一起的話，過什麽樣的生活都好，就覺得只要跟杜涵香在一起的話，什麽都能做好。

“那為什麽還要走，為什麽呢？為什麽一聲不吭的就突然的走掉，不寫信，不打電話，也不回來，為什麽讓我等那麽久，那麽久你知不知道，有多累，我有多累，沐正風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你個流氓，你個混蛋。”杜涵香不斷的敲打着沐正風的背，沐正風任由她發洩，也不管有多痛，她只知道這樣的痛，跟杜涵香心裏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麽。

她一直都在等自己嗎？明明是那麽守規矩的一個人，那麽古板，古板到連紐扣都要扣到第一個。是自己讓她變壞了嗎？

兩人站了多久，忘記了，只是腳有點酸。兩個人抱了多久，忘記了，只是不管抱多久都不夠。那些在兩人之間匆匆流過去的十幾年，再也無法往複，再也回不來，再也後悔不了。

哭着哭着，杜涵香突然笑起來，道：“我去燒點面，肚子餓壞了。”

杜涵香剛離開就被沐正風拽進了懷裏，“讓我再抱一會兒，還沒有抱夠。”可肚子依舊重複的唱着二重奏。

“吃點吧，你的肚子老兄挺不住了。”杜涵香抹了把淚，臉上的淚都幹了，有點不舒服。

沐正風終于舍得放開了手，道：“你走慢點，把屋子裏的燈打開。”到底站了多久？天外都黑得一塌糊塗了。

燈開了後，沐正風收拾了一下腳邊的瓶子，看來杜涵香喝了不少，這丫頭什麽時候酒量這麽大。

杜涵香從冰箱裏拿了青菜，火腿腸，雞蛋，面，準備下簡單的面吃，反正已這個時間也做不了什麽大餐了。

沐正風又湊了上來，從她身後抱住，“再讓我抱一會兒。”沐正風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把她的心填得滿滿的，很舒服。她一直想過這樣的生活，想從身後環住杜涵香，然後看她在一邊忙活。

“涵香！”屋外傳來一聲格外的叫聲，屋裏的兩個人迅速的彈開，一個站着燒面，迅速的拿抹布擦了臉，沐正風跑到角落裏站好。

杜涵香道：“姐，這麽晚還沒休息呀？”

杜韻香手裏抱着杜親香，“你不是也沒休息，正風也在呀，真巧。”她笑呵呵的，杜親香抱住她的臉一起笑……她們在外面可是有看到剛才兩個身影是黏在一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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