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戀

第9章 Chapter 9

沐正風和殷勤去了鄰村去約嚴小花，嚴小花她爸是做生意的，家裏的條件也比一般人好，那個時候一般人家有一套兩層的樓房就夠富裕，但嚴小花家的是四層，共有七套，而且還排在一起，顯得規模很大。

沐正風望着這大樓，心裏激動得跟什麽似的，心想着要是自己哪天也能住上一回就好了。旁邊的殷勤推了推她道：“別看了。”一邊扯着嗓子對嚴小花家喊道：“嚴小花你給我出來。”在殷勤三四回的喊過之後，嚴小花還真得出來了，身上穿着一條白色的長裙子，戴了一頂米黃色的軟草帽。

“喲喲。”殷勤的眼睛裏都是笑意，怕是想找機會打趣嚴小花一番，可沐正風沒那麽缺德，她說：“班長你穿得真好看，特別的有我們班級的代表性。”

殷勤錯愕的看着拍班長大人馬屁的沐正風，心說：“正風是腦子裏缺了根筋還是怎得？”這不是明得跟自己唱反調麽。殷勤冷冷說：“有什麽好看，別以為穿個裙子就是淑女了，也不看看有一陣飓風吹過來的時候，掀起來的是啥內褲。”

本沉浸在沐正風‘甜言蜜語’之下略有喜悅的嚴小花，狠狠的鄙視了殷勤一眼，上前親熱的挽住沐正風的手說：“我們走，不理她。”

沐正風說：“不好吧！”看着老友被冷處理，還是忍不住替她求情。

“沒有什麽不好的，沒有眼光的女人，成天到晚的就知道穿着牛仔褲，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也不看看這大熱的天。”嚴小花是說者無意，沐正風卻聽者有心，心說：“這不說得就是我麽？”

她低頭看了下自己的牛仔褲，還有上身的汗衫，确實一點‘女人味’都沒。

沐正風假意的咳嗽了下，希望嚴小花能打住這個話題，偏偏有人拉長了戰線。後面的殷勤跟了上來，道：“我是沒有女人味，總比你這個資本主義好，穿得那麽風騷幹什麽，你以為你是女詩人，還是女詞人，要不就是女作家，還搞小資笑死人了。”

殷勤沒形象的大笑起來，引得嚴小花白眼無數，如雪花紛飛。“沒見識。”嚴小花決定嚴禁其口，不再和殷勤這個白目說話，她暑假的時候，去了國外一趟，人家國外人已穿到腿的超短裙，可她不過穿了長到小腿的棉質長裙就被這樣說，如何不氣惱。

伴随着三人的各自沉默，一路上也沒什麽話。到了鎮上，沐正風問道：“去什麽地方買？”

嚴小花說：“我認識一個賣文具的地方。”

沐正風和殷勤就跟着嚴小花去了賣文具的地方，她們兩個在一邊挑鋼筆，沐正風閑着站在店門口吹風，她用手扇着發紅的臉龐，今日的天氣太熱，她不該為了一支雪糕而出來曬太陽。

不過有一抹熟悉的人影倒是提起了她很大的興趣，“杜涵香？”這麽大熱天杜涵香出來幹什麽？沐正風快速的追了過去，怕杜涵香走得太快，她追不上。

杜涵香出來是為了買資料，一邊看了看這日頭，實在毒得吓人。小臉被曬得通紅，她用手臂抹了下汗，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西瓜頭，你等等我。”

杜涵香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可回過頭卻發現沐正風正長發亂飛的跑過來，那副狼狽的模樣，令杜涵香不禁想笑。

“你跑什麽？怎麽會到鎮上來？”

沐正風彎着腰的喘息着，“還說呢，剛……剛看見你就跑過來問候下，別說我看見同學不打招呼啊。”

“切。”杜涵香繼續走。

後面的沐正風道：“西瓜頭，你來鎮上幹什麽？”

“買書。”杜涵香頭也沒回的說。

“學校那麽多書還看不完，你還買，你是念書念瘋了吧。”沐正風嘴巴不無惡毒，不過認真的女孩子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感，沐正風也覺得自己是被美感召喚着，不然幹嘛對杜涵香那麽多廢話。

杜涵香不算漂亮，而且還有點‘土氣’，但沐正風覺得自己是喜歡跟她一起玩的。

“我陪你去。”比起和嚴小花還有殷勤兩人的買鋼筆活動，沐正風更加喜歡陪杜涵香逛書店。

“随便你。”杜涵香說得毫無情緒，反正沐正風跟不跟跟她的關系不大，唯一有關系的就是沐正風的排名，不得不說沐正風吊兒郎當的學習态度卻能取得好成績是讓杜涵香意外的，她說：“你不買資料讀嗎？”杜涵香有點不信，因為為了成績大家都會耍一點小小的陰謀，比如會說‘我昨天還沒看書，就看了電視，你呢？’這樣類似的打游擊的方式來刺探敵情。

杜涵香想：“不告訴我就算了。”

沐正風卻說：“我不買，功課都做不完，買這些幹什麽？”

杜涵香聽沐正風這樣說，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心說：“早知道你不會說實話。”若沐正風知道杜涵香這般想，必定要把‘小氣’的帽子扣得杜涵香頭上。實在是因為當年競争排名的事實在激烈，考試就跟打仗沒什麽兩樣，杜涵香也算其中的佼佼者，自然知道這其中貓膩多多，大家都說看電視，玩游戲，暗地裏卻在死命的啃書，出了好成績又死賴着說是運氣。

沐正風回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她才不在乎杜涵香心裏的那些‘花花腸子’，但還是跟在杜涵香後面，想看看她要買什麽資料。

“西瓜頭你都不覺得累喲，每天這麽多作業還買什麽書？”沐正風有些不理解。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杜涵香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很俏皮，沐正風看着也特有喜感。杜涵香會閑着，鬼才相信呢！連上個廁所都要跑着去，再争取五分鐘溫習的人，誰會相信她會閑着呀！沐正風也不加戳破，她可不想被杜涵香說教一頓。

跟在杜涵香的後面，總能引來一些目光。杜涵香的西瓜頭看上去确實有點‘男人’，讓過往的那些大人大概用着‘早戀’‘不學好’的帽子扣着。沐正風如何讀不懂那些人心裏僞善的腸子，她倒毫無介意別人會這麽想。

就像走在路上的穿着西裝的大人，晚上的時候還不是做一些猥※亵的事兒。

她不但不介意，她還有惡作劇的味道，要把這件事深化下去，而自己在心裏偷笑。沐正風假裝無意的挽住杜涵香的手臂，讓杜涵香懷疑的看了她一眼，道：“沐正風，我很熱。”所以呢，潛臺詞是不要靠得那麽近。

沐正風眨着眼睛道：“有什麽關系呢，兩個女孩子挽下手。”她直接過濾掉杜涵香真正的意思，就是要讓那些在暗地裏亂想的大人，再在腦海裏補充一下有的沒的情節。

本來只是惡作劇，卻不料還真有熟人看見了她的‘舉動’，在暗地裏向沐媽揭發了。

當晚回家，沐正風還抓着雪糕吃着，放在嘴裏慢慢的含化，沐媽就一張臉孔黑得跟非洲移民似的。

“媽，我回來了。”

“你給我進來。”沐媽那天特別的嚴肅，整張臉也跟結了霜似的。

10Chapter 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