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覺醒來,林瑤發現自己正躺在酒店的一間客房的床上,四處散落的全都是她昨天穿着的衣服,被淩亂的扔了一地,就連她的身上,也是一絲/不/挂。
怎麽回事?酒後亂/性?
不對!
她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努力的回想着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昨天晚上,她去參加了一場商業酒會,在酒會上,她遇見了兩年沒見的蘇淺。
對!蘇淺。
那個讓她心心念念的記了兩年,被她放在心尖上的女人,那個只讓她看上一眼,就覺得魂牽夢繞的女人,她法律上的合法妻子蘇淺,她們倆是真真正正的去民政局領過結婚證,蓋過章的關系。可她居然在回國之後,連知會自己一聲都沒有,明明前一天還發過消息給她,但她為什麽就不肯告訴自己?難道自己就真的這麽令她讨厭嗎?
林瑤自嘲的笑笑,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起來。
她的動作很慢,慢到每系一顆紐扣都像是在對待一個工藝品一般,好似生怕自己動作快了,或者是用力了,那顆紐扣就會從衣服上掉下來一樣。
她微眯着眼睛,緊抿着雙唇,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手上的動作微頓,手指略微有些僵硬,随後猛的瞪大了眼睛。
……
畫面裏,蘇淺身穿着一件黑色的吊帶連衣裙,肩上随意的披着一條杏色的披肩,她坐在酒店的床上,仰着頭,揚起她那張精致而又漂亮的臉蛋,勾着唇角,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
她頭上微卷的長發全都披散在腦後,耳朵上挂着一對長長的流蘇耳環,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她的脖子線條很美,仰着頭的時候,只要林瑤微微垂眸,就能看見她脖頸上優美的曲線,和那白皙而又光滑的肌膚。林瑤忍不住咽了咽自己的口水,看着這樣誘/人的場景,她忍不住想要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朝着那線條上撫摸上去。
可是還沒等她動手呢,就看見坐在面前的蘇淺,輕輕的解開了她身上的披肩,用兩根細長的手指夾着,随意的扔在了地上,身子微微後仰,兩條筆直而又修長的雙腿交疊在一起,朝着一旁傾斜着,一只手向後撐在床上,另一只手則是曲起食指,對着她輕輕勾了勾。
這是赤/裸/裸的勾引!
即使只是想象了這樣的一個畫面,就惹得林瑤臉頰發燙,心跳加速,她伸手拍拍自己的臉頰,覺得自己沒救了,不僅被蘇淺這個小妖精把魂給勾了去,就連節操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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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畫面裏接下來的場景,就是她失魂落魄的朝着蘇淺走過去,亮着一雙眼睛,跨坐在她腿上的場景。
蘇淺垂着眼眸看着她,突然勾唇一笑,坐直身子,仰頭用雙眼緊緊的盯着林瑤的眼睛,而她的眼睛就好似一汪幽潭,深不見底,可偏偏又吸引着林瑤的目光追随着她,在她的眼裏無盡的沉淪。
林瑤感覺自己的腦海裏有一根弦斷了,好似有什麽東西崩掉了一般,“嘭”的一聲脆響,下一秒,蘇淺就低下頭,慢慢的朝着她的身子靠過去。
……
林瑤下意識的伸手去摸了摸襯衣領上的扣子,那顆扣子早就已經掉了,剛才她在系紐扣的時候,根本就沒注意到這件事情,現在回想起來——
光着腳丫跑進浴室裏,對着鏡子,猛的扯開衣領,果然發現脖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印記。
那是草莓印,有點偏深紫色,留下這個印記的人,當時應該十分的用力。
林瑤不知道她當時是什麽樣的心情,因為她昨天喝多了酒,完全喝斷片了,關于後面的事情,她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所以她昨天晚上是和蘇淺睡了?
想到這裏,她又是一陣臉紅心跳,嘴角也忍不住的往上揚,可等這陣激動的心情過去之後,她又仔細的想了想,為什麽自己的身上連一點感覺都沒有?不是說女人的第一次,都會……痛嗎?
難道昨天蘇淺根本就沒碰她?
想想她對自己那副避之不及的模樣,還真有可能不會碰她。
可是如果沒碰,那為什麽她的衣服卻是散落了一地?
想不通這些事情,林瑤覺得頭好像更疼了,她再次伸手揉了揉太陽穴,又光着腳從浴室走出來,找到酒店的一雙拖鞋穿上,正準備回浴室洗漱,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林瑤随意的瞥了一眼,發現是經紀人程菁打來的電話,她的眉眼跳了跳,順手接起電話。
“林瑤,你去哪了?”程菁的聲音從電話裏面傳來出來,帶着她一貫清心寡欲的風格。
“我昨天去見了個老朋友,忘了告訴你。”林瑤扯了個謊。
程菁沉默了一陣,才悠悠的問道:“又是你口中的那位爺爺?”
“對!”林瑤連忙點頭。
“那我派保姆車過去接你。”程菁再次說道。
“不用!”林瑤像是受驚了一般,但事實上,她是不想這麽大張旗鼓的讓保姆車去蘇家接她。“菁姐,我想請幾天假。”
挂斷電話,林瑤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雖然程菁并不是很想批她這個假,但林瑤好說歹說,她最終還是同意了,想着與其讓林瑤心不在焉的回去工作,還不如放她幾天假,讓她去散散心,然後安安心心的回來工作。
程菁的确是這樣和她說的,但是林瑤卻不這麽想,她想趁着這次機會,好好的和蘇淺磨磨,争取能讓她留在國內,不要再一聲不吭的離開了。
對于蘇淺的性格,她根本就拿捏不準,但這一點也不妨礙
他拎起自己的褲腳,見小蛇将自己的整條身子都纏在他的小腿上,只露出一只頭,像是示威一樣的看着他,時不時的吐下嘴裏的信子,看樣子還有些兇。
白蕪哭笑不得,想伸手把小蛇給擰下來,丢出去,但是看了看,又有些不舍,而且看小蛇也沒有要咬他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在心裏給自己催眠,算了,救蛇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雖然這條小蛇看起來有些怪,還有些兇,但它既然找上自己,那說明還是和自己有緣的,就把它帶回去吧。
放下褲腳,白蕪裝作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往回家的路上走。
可走了沒多久,他卻突然覺得自己的身子好像一點一點的開始暖和了起來,原本之前還被凍得瑟瑟發抖的身子,突然就不冷了。
白蕪停下腳步,感受了一下,發現這股熱源好像是從小腿上的小蛇身上傳來的,他又拎起褲腳看了看。
原本盤旋在他腿上的小蛇正在睡覺,見他又把褲腳給拎了起來,立即警惕的擡頭,像是一臉不悅的樣子盯着他。
白蕪愣了愣,慢慢的放下褲腳,一顆心卻像如雷般的怦怦跳了起來。
剛才有那麽一瞬間,他感受到了被人用死亡般的眼神給凝視着的感覺。
白蕪想不通為什麽會有那樣的感覺,只覺得是自己産生了錯覺。
回到出租屋的樓下,正好碰見了從外面買菜回來的張大爺,張大爺見到他十分的熱情,開口就問:“小白啊,今兒個又放假了?”
白蕪被張大爺問的臉一紅,急忙應和。“是,最近公司業務不忙,就給我們放了幾天的假,讓我們回來休息休息。”
“這感情好啊,隔三差五的還能休息休息,哪像我們家那小子,一年到頭都沒有休息的時候。”張大爺走到白蕪身邊,和他一起上樓。“上次我還給他打電話,問他過年回不回來,結果你猜那小子怎麽說?他說要等到年後!”
張大爺洋裝一臉氣憤的樣子。
他家有個孫子,比白蕪大兩歲,名牌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畢業之後找了一家外企工作,年薪上百萬,足以讓周圍許多的鄰居眼紅。
白蕪聽完張大爺的話,心裏一陣泛酸,卻還得強撐着一張笑臉,去接他的話茬。
張大爺還在他耳邊絮絮叨叨的,開始和白蕪炫耀起他的孫子,白蕪聽的心不在焉,一句話也沒聽進去,到了張大爺家門口,白蕪才聽見他和自己道別。
“喲!到了!小白啊,有時間來我們家吃飯,等我家那小子回來,我一定要讓他見見你!你們都是年輕人,肯定也有話題聊,哪像我這個糟老頭子,說話也不大中聽。”許是見到白蕪臉色不好,張大爺急忙調轉了話鋒。
白蕪敷衍的應和,張大爺高高興興的進了家門,身後的大門被關上,白蕪繼續往樓上走。
他所住的出租屋是以前老小區的房子,房租便宜,水電費也不貴,還不用交物管理費,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房子裏有許多的設施都已經老化了,白蕪幾乎隔一段時間,就要買工具回來給家裏維修。好在多年自力更生養成的習慣,讓他已經能夠自己動手解決大部分的問題,這也間接的給他省下了不少的錢。
白蕪住在七樓,701室,家裏的大門是一扇鐵門,每次開門的時候,它都會發出“咯吱咯吱”刺耳的響聲,說是這樣能防盜,租房的時候房東這麽和他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打開門,一陣清新的香味沖散了樓道裏有些腐朽的味道,白蕪的心裏一陣舒爽,還是家裏的味道聞着舒服。
他在客廳的抽屜裏翻找了一通,從裏面找出空調的遙控器,在手指放在開關鍵上的一瞬間,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客廳裏的溫度逐漸上升,白蕪等了一會,才把身上的棉襖給脫了下來。
直到這時,他才敢蘇淺,而且既然蘇淺還肯回來,還願意理她,就說明她還是有可以努力的機會的。
想清楚這一點,她又急急忙忙的跑回浴室洗漱去了。
從酒店裏面出來,是上午的十一點,林瑤喬裝打扮的一番,在酒店的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去了蘇家。
蘇家所住的宅子是以前老大院的宅子,宅子外面有一個大鐵門,裏面有個院子,和一套三層樓的小洋房,一般這樣的宅子只有六七十年代以前的有錢人才能住得起,像後面的人所居住的一些房子,除了所有産權的居民樓之外,就只剩下了小區和公寓樓,或者是別墅區,已經很少能看見這樣的宅子了。
蘇家的宅子是在東市區,離市區有點遠,位置也有點偏僻,但是周圍的環境很好,景色優美,也很僻靜,左右的鄰居家幾乎都隔着一條長長院子,也不用擔心會被鄰居打擾。
林瑤從出租車上下來,走到大院的門口,伸手按了按牆上的門鈴,又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
門鈴響了幾聲,就被人從裏面給打開了,一個面容樸素的婦人從裏面探出了一張臉來,在看見林瑤之後,她的臉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
“瑤瑤來了?快進來,快進來。”
林瑤應聲,笑的一臉從容,跟着婦人走了進去。
“昨天老爺子還在念叨着你什麽時候過來,今天你人就過來了,老爺子知道了定要高興壞了。”
“爺爺最近身體還好嗎?”
“好的很,昨天還跑出去和人一起劃拳了呢。”
林瑤笑笑,又問:“唐姨,蘇淺在家嗎?”
唐姨是蘇家請的保姆阿姨,一直居住在蘇家,照顧他們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到現在都已經照顧了有二十多年了,平時除了照顧一下蘇老爺子之外,就是給家裏的其他人做做飯,洗洗衣服。
“在家,她前天就回來啦,你們倆還沒碰過面嗎?”唐姨一臉疑惑的看着她。
這蘇家,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和蘇淺的關系,所以每次林瑤來蘇家的時候,蘇家的人都對她很是熱情,特別是蘇淺的爺爺蘇延庭,喜歡她的程度是一點也不亞于喜歡自己的孫女蘇淺。
“見過了,我們昨天就見過了。”說到這裏,林瑤的臉色微微泛紅。
等進到屋裏,她和唐姨打了一聲招呼,就準備上樓去找蘇淺,但是她人才剛走到樓梯口,就見樓上走下來一個妩媚多姿的女人。
女人濃妝豔抹,身材火辣,穿着一身修身的淺色旗袍,肩上随意的披了一條白色的披肩,露出兩邊的香肩和鎖骨,還有脖子上戴着的玫瑰金的鎖骨項鏈。
林瑤目光下移,看見了女人那雙被旗袍包裹着若隐若現的美腿,她呼吸一滞,立刻把目光移開,看向女人的臉。女人留着一頭短發,原本三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平時保養的好,所以看起來就跟二十多歲的年紀差不多。
她在看見林瑤之後,微微挑了挑眉,露出一臉妩媚的笑容。“瑤瑤來了?來找淺淺的?”
“是,小姑要出門啊?”
女人是蘇淺的姑姑蘇婧依,在蘇家排行老三,也是蘇淺爸爸的親妹妹。
原本她早就已經嫁人,搬出去住了,可因為幾年前,丈夫婚內出軌,兩人鬧離婚打官司,最後法院判決下來,由蘇婧依的前夫賠償給她一百萬,兩人才把這婚給離了。
從那以後,蘇婧依就搬回了蘇家住着,并且從沒提過要另嫁他人的事情。
林瑤以前來蘇家的時候,經常會遇見蘇婧依,她覺得蘇淺的這個姑姑人很好,性格也好,對她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還經常會和她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偶爾還會給她爆料一些蘇淺小時候的糗事,總是把林瑤給逗的哈哈大笑。
“都說了別叫我小姑,要叫我姐姐,都把我給叫老咯!”蘇婧依從樓上下來,在林瑤面前站定,微微彎腰,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輕挑起林瑤的下巴。“小美人,又說錯話了,該罰。”
她微微眯起眼睛,眼裏露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林瑤身子微怔,下意識的退後一步,再擡頭看去的時候,卻發現蘇婧依正一臉笑意盈盈的看着她,明明和之前一臉可親的模樣差不多,所以剛才看到的那些都只是她一瞬間的錯覺?
“那姐姐想要怎麽罰?”林瑤笑着,雙眼直勾勾的盯着蘇婧依,好像這樣的事情她都已經見怪不怪了。
蘇婧依放開她的下巴,轉過身,沖着她揮揮手,朝着門口的方向走去。“就罰你今天留下來一起吃晚飯吧,我要晚上才能回來。”
說完她還轉身朝着林瑤抛了一個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