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尤苌青感受到她熾熱的體溫和堅實有力的心跳聲終于老實下來, 頭埋在她脖子處沉沉睡去。
沈荔歡設置了鬧鐘, 鬧鐘一響她就睜開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裏邊一絲困倦都沒有,她眼疾手快地把鬧鐘關掉, 不讓它吵着尤苌青。
尤苌青此時像個八爪魚一般扒在她身上,一條白皙細膩的長腿霸道地跨在她的腰際, 手也不老實地抱着她的腰。
這個親密無間的姿勢, 她怎麽能在不吵醒苌青的情況下, 成功脫身?
沈荔歡聞着她身上的薄荷清香,小心地移開她放在自己腰上那柔若無骨的手,睡裙是短袖的設計,沈荔歡輕易地觸碰到她柔嫩絲滑的手臂,“嘶。”
沈荔歡輕輕吸了一口氣,深深覺得這對自己來說是一種頗為香豔的折磨。
她視線往下移,停在尤苌青白嫩的胸口處, 她的睡裙穿在尤苌青身上,剛剛合适的領口就變得寬松了不少,剛好露出了一小片白嫩來, 還有那可愛迷人的深溝…
沈荔歡耳朵立刻紅了, 她顫抖地伸出手去把那領口拉上去一點,直到那美景被衣料覆蓋住,她才松了一口氣。
但是沈荔歡發現這還不是對自己最大的挑戰, 尤苌青跨在她腰上的那條腿, 線條流暢, 膚色雪白,幾乎看不到一根腿毛的存在…她把手放在上邊後真的舍得放開麽?
她對此很是懷疑。
這邊沈荔歡在美□□惑下艱難前行,那邊沈嘉樹也沒有閑着。
時間回到兩個小時前。
沈嘉樹正在總裁辦公室處理文件的時候,他的首席特助袁特助敲門進來了,“boss,何家老爺子的電話。”
“何家?”沈嘉樹挑了挑眉,把手機接過,“喂,我是沈嘉樹。”
“嘉樹啊,我是何博山。”何老爺子中氣十足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何叔好,怎麽何叔有事找我麽?”因着何博山和沈仲原一個輩分的,沈嘉樹也給面子叫他一聲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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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的,我呢有一件事想要和你商量商量,只是這件事和你的女兒沈荔歡有關,所以我想請你出來吃個飯,我們當面說。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和荔歡有關…
沈嘉樹深邃的眼眸閃了閃,爽快地答應了,“行,我也想知道什麽事情還牽扯到我的寶貝女兒了。”
“那我們十二點半約在未央閣見面。”
“嗯。”
挂了電話後,沈嘉樹冷笑了一聲,就憑何熙娶了顧清容,他對何家的人一點好感都沒有。
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麽事情要和自己談,還牽扯到荔歡身上。
十二點半一到,沈嘉樹準時和袁特助去到未央閣。
未央閣名字取得古色古香,裝修亦是如此,亭臺樓閣、假山院落,無一不美,無一不古。就連這裏的服務員也是穿的古裝,說的古話,
讓客人一進入其中就有一種穿越回古代的錯覺。
在“店小二”的帶路下,沈嘉樹兩人去到了地字一號閣,才一掀簾子踏進去,沈嘉樹便發現裏邊的人不少。
原來這是場鴻門宴啊。
沈嘉樹一眼掃過,見顧修瑾和羅江玥也在,臉上的表情就冷了幾分。
眼見着沈嘉樹臉色不好看,何博山忙打圓場,“嘉樹快來坐,給叔一個面子先別生氣,我們是真有要事和你商量。”
沈嘉樹這才走過去坐下,說吧,和我有什麽要事要商量?”
顧清容也圍着面紗出來了,見他一眼都不看自己,心裏又是怨又是恨。
羅江玥和顧修瑾對視一眼,羅江玥很有技巧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我們也不是興師問罪,只是想求荔歡把解藥給清容,畢竟清容是女人,她總不能永遠頂着這一張臉不出門,那對清容來說多殘酷啊。”
沈嘉樹雙手抱胸,對她說的話興致缺缺,“就因為荔歡碰過她的臉,所以就是荔歡給她下了藥,什麽邏輯?證據呢。”
“我若是有證據,何苦來求姐夫?”顧清容泫然欲泣,只可惜臉上有面紗擋着,沒人能看見她楚楚可憐的表情。
“沒有證據就敢把罪名往我女兒頭上攬,你們當我沈家是擺設麽?”
沈嘉樹是那種越生氣表面就越平靜的人,現在的他就是如此,臉上雲淡風輕,心裏已經在想着讓顧家天涼王破了。
“不敢不敢,我們不是這個意思,嘉樹別誤會。”
何博山瞪了顧清容一眼,忙對沈嘉樹道:“嘉樹別管她的話,她這是受刺激了說胡話呢。”
“所以你們到底想怎麽樣,沒有證據就把我喊出來,這是想通過我的口給我女兒定罪名咯。”
沈嘉樹嗤笑一聲,“我女兒今年才十六歲,和顧清容也是第一次見面,我女兒為什麽要給她下藥?我女兒又是從哪兒來的這麽詭異的□□?我女兒又是怎麽給顧清容下的藥,就是摸了摸她的臉,顧清容就中毒了?”
顧清容拿手帕擦着眼中的淚水,目光哀怨,“姐夫,清容從未與人結怨,就是之前的宴會被荔歡碰過臉,第二天起來就長了這些個可怕的瘤子,這還不是證據麽?”
她握着手帕的指節已經發白了,該死的沈嘉樹,無視她的魅力娶了顧清瀾就算了,現在他的女兒給自己下了藥還要向着那小賤/人,當初那場車禍怎麽就沒把他們一家三口撞死,現在害得她沒臉見人,還得來求他。
“我只求荔歡高擡貴手,如果我有哪裏冒犯到她,我願意向她道歉,只求她把解藥給我,讓我恢複原來的容貌,求你了,姐夫。”
顧清容說着就哭了起來,羅江玥攬住她也跟着低聲哭泣。
顧修瑾也僵着臉道:“嘉樹,你就看在我是你岳父的份上,幫清容這一次。”
“我說不是荔歡下的藥就不是荔歡下的藥,你們不必在我身上下功夫,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快點去看醫生,說不定顧清容的臉還有救。”
沈嘉樹垂下眼眸,搖晃着手中的茶杯,“還有,清瀾已經和顧家斷絕關系了,顧老爺子還是不要說自己是我岳父的好。”
顧修瑾的表情更僵了,他自持身份不想對沈嘉樹低頭,卻不想人沈嘉樹根本沒把他放眼裏。
“沈嘉樹!”何熙見沈嘉樹一直不松口也有些惱了,“你究竟想怎麽樣?事情一目了然你還狡辯。”
何博山連忙拉住他,“你瘋了!”
得罪了沈嘉樹能有好果子吃麽!
“怎麽?這是談話不成想要威逼我麽,是不是我不答應今天就出不了這地字一號閣了?”
沈嘉樹的眼神也冷了下來。
何熙看到他冷漠的眼神被吓了一跳,理智漸漸回籠,不敢再說話。
“我兒子就是口無遮攔,嘉樹你別和他一般見識,他被顧清容迷得五迷三道的,我這個做父親的勸也勸過,罵也罵過,他就是不聽。這次他求我幫忙邀你出來,我原本也是不答應的,但是他一直纏着我,我也沒有辦法。”
何博山苦着臉,開始打感情牌,“我就這麽一個兒子,他就是認定了顧清容,別的女人都不行,如今他都三十好幾了,一個孩子都沒有,如果顧清容還是現在這張臉,他們哪裏會有孩子。所以我才厚着臉皮請你出來商量,求你幫幫忙。”
“我一生的臉面都在今天被我這兒子丢盡咯。”
“何叔,我真的愛莫能助,不是我女兒做的事情我不會承認,你們還是快點去找醫生看病吧。”
不管何博山是不是在打感情牌,沈嘉樹都沒有讓步,就是這件事真的是荔歡做的又如何。當初顧清容沒少欺負清瀾,她會有今天都是她的報應!
沈嘉樹說完直接起身和袁特助走人,和顧家人待在同一個地方,他只覺得整個空氣都被污染了。
“姐夫,姐夫!”
顧清容看着沈嘉樹無情離去的背影,真的開始慌亂了,沒有解藥她怎麽恢複容貌?難道讓她頂着這張可怕的臉過一輩子麽?那和殺了她有什麽分別。
“清容別怕,沒事的,沈嘉樹不幫忙,我們自己去找沈荔歡。實在不行,我們就去看醫生,現在醫術這麽發達,肯定能把你治好的。”
羅江玥眼裏閃過一絲殺意,沈嘉樹,沈荔歡,顧清瀾,你們一家三口果然都這麽惹人厭。
“媽,我好怕!”
顧清容抱着羅江玥像個孩子般哭了起來。
“怕有什麽用,還不如想想以後怎麽辦。我不管你以後容貌會不會恢複,你趕緊和何熙去醫院培育嬰兒,要不然你就和何熙離婚,我們何家必須有後!”
何博山忍着怒意對顧清容道,顧清容臉色一僵,終是心不甘情不願地點了點頭。
…
沈荔歡艱難地将尤苌青的腿移開後,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了。她緩緩吐出一口氣,把薄被給尤苌青蓋好,然後快速地換好衣服,用便利貼給她留了言。
“苌青,我先去學校了,你多睡一會。你醒來後若是無聊了,可以玩我的電腦,或者看電視。我會讓将軍和霸王在家陪着你的,冰箱裏有水果和飲料,想吃就拿,不要和我客氣。”
小心地把門關上後,沈荔歡背着書包下到一樓,将軍和霸王正在看節目,一狗一蛇看得津津有味。
“将軍,霸王,我要去學校了,我房間裏的小姐姐要是醒了你們就去陪着她,知道麽?這是我交給你們的任務。”
沈荔歡摸了摸它們的腦袋,認真地叮囑,兩小激動地接下這個任務,拍着胸脯保證一定辦到。
沈荔歡這才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