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正處于等待狀态的沈荔歡一聽到喊聲,桃花眼就瞬間亮了起來,就像一盞昏黃的臺燈突然通了電般爆亮無比,她迅速打開房門走了出去,直奔梁吟秋的房間。
沈宅占地面積很大,二樓一層樓裏住的都是沈家人,沈荔歡的房間靠右,出門往左幾米外就是一號樓梯,走過一號樓梯、越過一個圓弧形的陽臺就是二號樓梯,在二號樓梯的左邊才是沈仲原和梁吟秋的房間。
為了讓自己的形象符合睡着後被吵醒的模樣,她早早換上了湖藍色的睡衣,在床上打了幾個滾,睡衣有了褶皺,頭發也有了淩亂美。
一切準備就緒的沈荔歡在前往的途中遇上了聽到喊聲快步跑上樓來的沈嘉樹。
沈荔歡眯了眯桃花眼,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栽柳柳成蔭。今晚的行動和父親更配哦~
“爸爸,你是不是也聽到了爺爺的喊聲?爺爺該不會出什麽事了吧?”
為了先發制人,顯示自己的無辜,沈荔歡放緩腳步,湊到自己父親身邊擔憂地詢問,一副為爺爺着急的好孫女模樣。
沈嘉樹并沒有懷疑自己的女兒,他扯了扯衣領,和女兒并肩循着聲響往前走,“千萬不要出什麽事,你爺爺年紀都這麽大了。”
雖然他懷疑自己的父親和大嫂有染恨不得大義滅親,但是在他沒有知道真相之前,自己的父親還是不要出事的好。
沈荔歡低頭撇了撇嘴,年紀大了也不見他收斂,睡自己兒媳跟睡自己女人一樣熟練。
她心裏不屑,嘴上也不忘順着自己父親說話,“是啊,爺爺今年都七十歲了,要是出了什麽問題可就麻煩了。”是啊都七十歲了,還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也真夠厲害的。
沈嘉樹不知道女兒心裏的吐槽,他只是疑惑為什麽父親的聲音會從大嫂的房間裏傳出來?想到自己的猜疑,沈嘉樹陰沉了一張俊逸的臉。
就在父女倆前往梁吟秋房間的時候,蛇也反應過來了。
看着自己咬中的部位,蛇沒有心虛,也沒有為沈仲原感到心痛,它為自己感到心痛!它立即将自己的牙拔/了/出來,嫌棄得直呸呸呸吐唾沫,老天爺,可憐它一條純潔無瑕的蛇,竟然被人耍流氓了,它的清白啊~以後它可怎麽娶媳婦呀,嘤嘤嘤…
男人的下/半/身可以說是男人最脆弱的部位,沈仲原即使已經老成鹹菜幹了,也忍受不住那股痛意,他捂住自己腫脹起來的命/根/子,痛得五官扭曲躺倒在地,縮成了一團蝦米。
梁吟秋看到這幅場景先是悚然一驚,倒吸了一口冷氣,腳都軟了,就怕那條蛇也對着她咬一口。冷靜下來後見那條蛇竄到了一旁吐着舌頭,仿佛是在嫌棄自己咬到沈仲原的命/根/子,她突然笑了起來,“活該!連蛇都厭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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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跌倒在地發出沉重的呼吸聲,仿佛下一秒就要斷氣了,眼淚噼裏啪啦掉個不停。沈仲原的喊聲那麽大,家裏的人肯定會被引來,到時候她真的就完了。沈嘉樹的手段她也聽說過,知道了自己的大嫂給自己的大哥戴了綠帽子,她就是沒死也不會好過。
所以她不能坐以待斃,她伸手抹掉眼淚,深呼吸讓自己平靜下來。
房門反鎖了,別的人進不來,只要她和沈仲原趕緊穿好衣服,只要沒被捉奸在床,她有的是理由應付過去。
梁吟秋撐着軟弱無力的身體站起來,低聲呵斥,“你快收收你的聲音吧,你想把人引來麽?快忍着痛起身穿衣服,有人來了,你就說你聽到了我的尖叫聲才跑過來看看是怎麽回事,誰料你為了保護我被蛇給咬了。”
梁吟秋準備的說辭可以說天衣無縫,她是女人,怕蛇再正常不過了,只要他們穿戴整齊,誰也不會想歪。
沈仲原也想到了這一點,忍着痛龇牙咧嘴地想爬起來穿衣服,但是蛇可不會允許他們這麽做,蛇直接竄出來在他們身上纏來纏去,激動地用蛇尾鞭笞他們的身體。
梁吟秋想到自己被發現和公公偷情的下場,連蛇都不怕了,踉跄地抽過床頭櫃上的臺燈就要砸死蛇,蛇不慎被她砸中了尾巴,痛得嘶嘶個不停。
天啊,這個女人也太可怕了,蛇這麽可愛她居然想要把蛇給砸死!
不行,它今晚是有任務在身的,它不能就這麽死了,它還是一條處/男/蛇呢,嘤嘤嘤~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人敲響了。
“砰砰!”
“爸,你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是沈嘉樹的聲音!
梁吟秋手中的臺燈順着她顫抖的手,啪!的一聲,摔碎在地上。
聽到東西摔碎的聲音,沈嘉樹更急了,砰砰砰敲個不停,“爸,大嫂,你們快開門!到底出什麽事了?”
蛇聽到有人來了,記得小主人給它的指示,飛速地游走到門邊,用它受傷的尾巴尖在門把手上一轉,把反鎖的門打開了。
梁吟秋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不!”
門,應聲開了。
沈仲原整張臉都灰敗了。
不說進來的沈嘉樹和沈荔歡有多驚訝憤怒,在經歷了一陣雞飛狗跳之後,梁吟秋穿好了衣服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慘白着臉流淚,沈仲原也穿好了衣服正在被一個電話召喚過來的家庭醫生醫治那慘不忍睹的下/半/身。
顧清瀾和沈娉婷也醒了,可以說整個沈宅住着的人都醒了,傭人們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被通知醒了也要在房間裏待着,不許踏出房門一步,他們戰戰兢兢地也不敢繼續睡。
顧清瀾坐在沈嘉樹身旁,伸手握住他青筋暴起的手,擔憂地看着他。
沈娉婷被這冰冷詭異的氣氛吓住了,坐在梁吟秋身邊大氣都不敢喘。
沈荔歡看着自己父親布滿血絲的眼睛,默了默,給他倒了一杯茶,怒極傷身,父親的傷剛好沒多久,別氣出病來了,“爸,你喝杯茶消消氣,別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沈嘉樹看了一眼那杯茶,又轉頭看了看顧清瀾,顧清瀾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溫聲勸他,“女兒這是心疼你呢,快喝茶,別讓情緒憋在心裏,小心憋出病來。”
沈嘉樹看到父親和大嫂光着身子的時候真的很想一把把他們兩個掐死,他們兩個,一個是大哥的父親,一個是大哥的妻子,他們都是大哥最親的人。可就是這兩個最親的人背叛了大哥,他們把大哥置于何地?他們眼裏還有倫理麽?
他們的行為,和畜生有什麽分別。
沈嘉樹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勾起一個殘忍的笑意,既然他們不在乎大哥,就別怪他心狠手辣,當年父親為了讓他娶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竟然拿清瀾的生命來威脅他,這筆賬他也該和沈仲原算算了!
管家和醫生扶着沈仲原來到大廳,醫生知道接下來不是他該聽該看的,向沈嘉樹告辭後逃命似的離開了沈宅。
“我問你,你們兩個的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沈嘉樹陰沉沉的聲音響起,吓了沈娉婷一跳。他的聲音那麽冰冷,那麽暗啞,仿佛一條暗中潛伏的毒蛇,随時準備撲向它的獵物,咬破它的喉嚨。
沈仲原沉默了一瞬,沙啞地開口,“嘉樹,你原諒爸爸吧,爸爸都已經七十歲了,還有幾年可活?”
“爸爸?”
沈嘉樹似哭似笑地開口,“你也配做人父親?”
見自己打的感情牌沒用,沈仲原渾濁的眼珠動了動,“我活到七十歲,已經活夠了,我年輕時美人在懷,大權在握,我什麽沒有享受過?就是你叫我立刻死了我也不皺一下眉頭,但是你必須繼續掌管沈氏,那是我們沈家幾代人的心血,你不能讓沈氏毀在你的手上。”
“那不是毀在我的手上,而是毀在你的手上!如果你和梁吟秋的醜聞傳了出去,沈家還有什麽名譽可言,你年輕的時候身邊什麽女人沒有,你非得和梁吟秋搞在一起,你有把大哥當你的兒子麽!”
沈嘉樹怒極,甩手把手邊的茶杯揮落到地上。
沈娉婷已經被他們話中的意思吓懵了,爺爺和母親竟然…
“我再問你一遍,你們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大哥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去世的!你若是不說,可以,我明天就在報紙上将你們的醜事公之于衆,并且宣布和你斷絕父子關系,到時候她沈娉婷能不能護得住沈氏不被瓜分,就看她的本事了!”
沈嘉樹狠戾的話語叫梁吟秋膽戰心驚,她抖着蒼白的唇,“我說,我什麽都說,別把這件事說出去,娉婷不能有一個失德的母親!”
沈嘉樹嘲諷的眼神落到她臉上,仿佛在說,你都已經失德了還來說這種話,不覺得好笑麽?
梁吟秋移開目光不敢看他,面容灰暗,“我們是在我嫁進來三年後在一起的,我嫁進沈家後沈嘉懿就對我很是冷淡,夫妻生活幾乎一周只有一次,我過着守寡般的生活一點都不快樂。每當我難過的時候都是沈仲原陪在我身邊哄我開心,不管我是真動心了還是單純地想要報複沈嘉懿,在一次醉酒後,我就和沈仲原睡在了一起。”
到了這個地步,沈仲原也無法沉默下去了,“你大哥心裏只有沈氏,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住在沈氏的公司大樓裏,我見你大嫂郁郁寡歡,總會去哄她,時間久了,我就喜歡上了她。”
“大哥會這麽拼命,是因為他想快點掌控沈氏,不被你左右,這樣我就能快些光明正大地回到帝都了。”
沈嘉樹突然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