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寒江雪2

第22章

林驚羽和張小凡狠狠的哭了一場，這讓他們本來有些壓抑的心情，頓時也平穩了許多。畢竟他們從被帶到青雲門來，便希望青雲門的仙師能夠為查出兇手是誰？給家人報仇雪恨，故而兩個人一直都繃着繃着。

特別是林驚羽，他是個聰慧的少年，心裏上又比普通孩子更為的成熟一些。又比張小凡大上兩個月，覺得有照顧張小凡的義務，更不敢有片刻的差錯。

如今哭了一場，發洩出來，對他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三個人一起，并沒有呆多長的時間。

就在江雪仔細的詢問了張小凡和林驚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後，又略說了一會兒的話。

這張小凡便被剛好議事完畢出來的田不易給帶了回去，臨走之前似乎還頗為有些不滿的看了江雪和林驚羽一眼。若是一般人必定是認為田不易這是在示威或是對他們有什麽不滿。不過江雪卻能從他那一眼裏看到。

田不易這是在可惜和羨慕。

對于青雲門的幾位首座，她早也已經打聽清楚。其中這大竹峰的田不易是個愛面子又嘴硬心軟的人。青雲門七脈之中，就屬大竹峰最式微，弟子不但最少，而且沒有什麽良才美玉。這讓田不易這個大竹峰的首座，一直都憂心忡忡。

當然了，這一切都和江雪沒有多少的關系。

“阿雪，你還會走嗎？”林驚羽雖然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在沒有聽到阿雪說出口，他就還有一些希翼。對他來說爹娘都已經死了。只剩下他們三個人，小凡去了大竹峰，聽師尊他們的意思為了防止他和小凡會時常的想起往事，會生出心魔出來，怕也不會讓他們多見面。

更何況比起小凡來說，阿雪更重要。

阿雪是他未過門的妻子，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們日後會是彼此的依靠。會像爹娘一樣一輩子不離不棄。

是以，他真的不想要阿雪離開。

江雪搖了搖頭：“驚羽，我并非是青雲門的弟子，我有自己的師父。更何況就算是我願意留下來，怕青雲門的前輩們也不會同意。”見到小臉猛然黯淡下來的林驚羽，又補充說“不過驚羽你放心，我每年都會來看你。”她答應過林母會在她的有生之年照顧林驚羽。

“嗯。”林驚羽知道，這怕是最好的結果。但他聽到，心裏依舊有些難受，“不許食言。”

“好，不會食言。”

“拉鈎，約定好。”

江雪聽到林驚羽這話，倒是有了些許的驚詫，不過看着林驚羽伸出小手指，抿着嘴唇，一臉倔強的看着自己她，可能是因為已經把他當着自己這輩子重要的存在，所以面對他的時候，會不自覺的有了一分的柔軟。笑了笑，勾住他的小手指，“好。”

“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好。”

江雪在傍晚的時候便離開了青雲門，臨走之前，給了林驚羽不少的好東西。更有那個放了鲛人珠的護身符，也重新的幫他加持過靈力，并且囑咐，要時刻的戴在身上千萬不能丢。

許剛經歷過滅門之禍，林驚羽很是缺乏安全感，對待江雪的态度也比以往要更為黏人一些。再三的提醒江雪，一定不要忘記過來看他。

對此，江雪也都一一的點頭答應下來。

時光匆匆而過，轉眼間便是五載。

河陽城位于青雲山南五十裏，是為方圓百裏之內最大最繁華的所在，城裏人口至少二、三十萬人，而且地理位置又好，來往的商旅很多。又因距離青雲山十分相近故而在這裏，時常可以看到一身清淡衣衫的青雲弟子。

因為這個緣故，江雪禦劍而下，又是挑選的比較偏僻一點的地方，是以，并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江雪收起承影劍，雙手忽然打出一個結印來，慢慢的空中浮現出一個用靈力凝結出來的火靈鳥，江雪對它開口說道：“去，找驚羽去。就說我已經到河陽了。”

這五年來她和驚羽的見面，最開始的兩年裏還是她去往青雲門直接拜訪，不過江雪能夠看得出來，每一次她過去的時候驚羽的師父蒼松道人都不是很情願。因為知道蒼松道人不像好人而他又偏是驚羽的師父，正所謂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驚羽的生身父母已經過世。蒼松道人就是他最直接的長輩了。

因為這個緣故，江雪就蒼松道人曾經起過一卦，但是卦象的顯示比較模糊，能看出的東西并不是很多。不過唯一能夠确定的是，蒼松道人确實不如他表現出來的那樣公正嚴厲，需要小心一些。

當然，這些話，她并沒有和驚羽說過，因為冷眼看着這幾年，不論蒼松道人是個怎麽樣的人？但他對驚羽确實很好，教導的也十分用心。甚至還把斬龍劍送給林驚羽做為法寶。雖然比不得她手中的承影劍，但劍出鞘的時候有龍吟聲音，也是一把不錯的劍。

正是因為知道蒼松道人對林驚羽好，而驚羽對蒼松道人這個師父，也分外的尊重，所以她更不會在驚羽面前說半句蒼松道人的不好。至于蒼松道人時好時壞，只要他不做任何危害到驚羽的事情，她都可以不去管。

而另外一邊，林驚羽在見到了他用來和江雪通訊的火靈鳥，分外的有些驚喜。因為他和阿雪每年約定見面的日子，是每年的中秋前後，而現在也才是六月末，家裏中秋節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并不到見面的日子。此時接到江雪已經到河陽城的消息他自然心生歡喜。

“告訴阿雪，我明日一早便到河陽。”林驚羽一向不茍言笑的臉上，也難得出現一絲的笑意，開口對火靈鳥說道。說完後，也不忘記給火靈鳥加持一下靈力，以免它都還沒有找到阿雪，便因為靈力不足而消散。

被加持過靈力的火靈鳥，身上的羽毛顏色越發的鮮亮起來，撲騰了兩下翅膀很快的便消失。

就在這個時候，便見一個年約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

林驚羽一見他立刻拱手說道：“齊師兄。”

“林師弟。”來人叫齊昊，乃是青雲門掌門人道玄真人的關門弟子。天資雖然比不得林驚羽，但也很不錯，青雲門新一代的年輕弟子中，除了大師兄蕭逸才之外就屬着他了。現如今蕭逸才領命在外，他便是新一代弟子中的領頭人。

本來林驚羽是龍首峰的弟子，齊昊是通天峰的弟子，兩峰距離的并不近，中間還隔着風回峰和大竹峰小竹峰。又因道玄真人和蒼松道人雖然是師兄弟，但是兩個人因為多年前的一樁事，有了間隙，并不算多和睦，故而兩峰的弟子來往也少。兒林驚羽和齊昊之所以會這樣熟悉。

是因為他們兩個人都是青雲門戒律堂，平日裏來往比較多。天長日久下來，自然也比一般弟子更為熟悉一些。

“不知道齊師兄過來龍首峰，可是掌門真人有什麽吩咐不成？”林驚羽開口說道。

齊昊笑着點點頭：“是這樣，近些日子以來，門中有不少弟子到河陽城的一家名叫顏如玉的書屋，買一些…額…不正當的書籍。掌門師尊命令你我，明日到河陽探查一番，把那些犯戒的弟子帶回來。”

林驚羽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的詫異，不過很快還是點頭答應：“是。”本來他是打算找師父請個假，到河陽城去找阿雪來着，沒想到戒律堂也有了事情。不過這倒也是正好的事情。

想到自己剛才看到的火紅色鳥兒，猶豫了一下，才又開口說：“林師弟，我剛才看到有一火靈鳥從這裏飛過，不知道是……？”他見過這種火靈鳥，是用來傳遞消息所用的一種訊通鳥，是用靈力凝結而成。但是像是這種火靈鳥對靈力的深厚有着很嚴格的要求。青雲門的弟子，只有到太極玄清道玉清境第八層，才能夠凝結出這種傳遞訊息的火靈鳥，就像是他也不過在去年開始才能凝結出來，而且還有路程要求，不然的話，路程太遠靈力就無法維持。

林師弟如今入門也不過才五年的時間，即便是天資再怎麽出衆，也不應該在短短時間內，練至玉清境第八層，能到第四層，便已經不辜負他天才的名頭。要知道他修行七十餘載的時間，也不過才玉清境八層的修為而已。

“沒什麽。”對于自己的私事，林驚羽并不打算多說什麽。

齊昊也是一個聰明人，林驚羽自兩年前入戒律堂，一向都公私分明，不會徇私，如今這樣的表現，剛才那個火靈鳥，多半和師門無關。大概是他那個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未婚妻傳過來的。也得了蒼松師叔的同意，不然的話，這火靈鳥必定是過不了師門的結界。

對于林師弟的這個未婚妻，整個青雲門的弟子，都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據說也是天資縱橫之輩，聽說還不足二十的年紀，其修為已經是讓人望塵莫及，同齡人之中左右無其敵手，就是和蕭師兄也有一戰之力。當然了，話是這麽說來着，但是到底如何？并沒有人見過，也不知道是不是誇大其詞。

“林師弟，卯時初刻，在廣場集合。”齊昊在臨走前提醒說道。

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去抓那些犯戒的人，規矩自然還是知道。面對齊昊的好意提醒點了點頭：“謝齊師兄的提醒。”

張小凡只覺得今天不宜出行。

本來師姐帶他出來他還是很高興，畢竟這五年來，他一步都沒有出過大竹峰，還是有些悶來着，這一次到河陽城，雖然說只是賣靈藥為六師兄籌備要出去歷練的盤纏。但是他還是十分的興奮，更不用說這一次出來，他是和師姐兩個人單獨出來。

但是師姐要到布莊去，讓他先看着。

沒想到，先是碰到了用石頭付賬的耍無賴的小賊。等到他好不容易追到，郁悶的發現自己打不過。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離開，然後遇到了風回峰曾師叔的兒子曾書書，明明兩個人只見了沒兩次而已，但他卻十分自來熟，被他強行的拉倒顏如玉書屋。

再然後，這個顏如玉書屋，居然是被明令禁止，青雲門弟子不得入內，違者少不得要到戒律堂喝上一杯茶，傳到師父的耳朵裏，也少不了一頓的訓斥。不過好在讓他碰到了熟人，就是五年沒見的驚羽。

“驚羽，真的是驚羽？”張小凡驚喜的看着眼前的林驚羽，雖然五年過去，兩個人的容貌都有了不少的變化，但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來，眼前的人是他幼兒的玩伴林驚羽。

林驚羽看着張小凡，倒也很快的就認出來：“你是小凡？”

“驚羽，真的是好久不見了。你都已經長這麽大了。”

“你也是，也長大了 。”林驚羽的臉上難得露出笑意，不過随後又有些奇怪：“小凡，你怎麽也在這裏？”這顏如玉可是師門明令禁止的地方，雖然五年未見但小凡的心性淳厚，是絕對不會來這裏尋一些淫詞豔曲的書籍。必定是有人撺掇。

如此的一想，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的曾書書的身上，曾書書乃是風回峰曾師叔的獨子，也是天資過人之輩，只可惜他不愛修行，反倒喜歡一些養一些珍奇異獸和搗鼓一些機關，性格也過于活潑，雖然沒有創下什麽大禍，不過小錯不斷。是個讓戒律堂很是頭疼的人。

曾書書是個精怪精怪的人，一見到如此，便知道張小凡和林驚羽是舊識，心中頓時大喜不過，立刻走過去，笑道：“原來你們兩個認識啊。早說嘛？那就是自己人……”

只是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便被林驚羽冷冷的打斷：“誰跟你是自己人？戒律堂長老早就說過，青雲門弟子，不許進這間書屋，麻煩你跟我走一趟，到戒律堂喝杯茶吧。”

曾書書一時間不防林驚羽居然是這樣的态度，頓時有些愣住，片刻，有些口不擇言的道：“等一下，你們兩個不是老相好嗎？”

“怎麽說話呢。”林驚羽聽着曾書書這話，心頭更是不悅，“我和小凡是舊友。既是如此，就更要委屈你一回，黑鍋你來背。”

曾書書頓時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一向都公私分明絕不徇私的林師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只是不等他開口說什麽，便聽得忽然傳來一聲輕笑，随後便聽得一個悅耳的女聲傳來：“抱歉，一時沒忍住。”

林驚羽順着聲音看過去，便見書屋門口已經俏生生的站着一個穿着翠綠衣衫的少女，正捂着嘴，一雙眼睛因笑意而彎彎如月牙，甚是好看，正是江雪。臉上立刻露出驚喜的笑容來，連語氣都與平常不一樣，帶着明顯的歡喜：“阿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