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十八斤糖
俗話說，上山容易下山難。
雖然其實上山，也不容易。
浩浩蕩蕩一群人到了山下，也都是臉頰通紅，氣喘籲籲了。
黃婷婷喘了兩口氣，搭着路名的肩問：“小路路，你說的那烤肉店離着遠不遠啊？”
“和平路就在前面啊，不遠的。”路名回頭看了眼他們，猶豫了一下，“不然乘公交？雖然只有一站路——”
程沉第一個舉手：“乘！不行了，老子要廢了！打死我都不能再走了！”
黃婷婷第二個舉手：“同意！”
顧楠芷第三個舉手：“複議！小路路那句話說得對啊，下山運動，那也是要體力的啊。”
……
于是，一群人有浩浩蕩蕩的去了公交站，乘了一站路的公交去吃飯。
路名推薦的這家烤肉店是自助的，火鍋燒烤都有。
他們到的時候已經十點半了，剛巧開店。
他們人多，幹脆就挑了一張長桌的。
幾個女孩子都犯懶不想動手，就幹脆男女生交叉着坐。
當然了，顯而易見，朱毓身邊的位子是沒人坐的。
而且她坐的靠窗，右手邊是窗臺，左手邊的位子一群人都默契的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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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楠芷把她哥哥擠了過去，然後自己跑到朱毓對面的位子坐下。
“快快快，先去拿肉！”
幾個人零零散散的各自分工去拿東西了。
黃婷婷跟孟浣負責飲料，臨走的時候問朱毓要喝什麽。
本來還想說來杯冰可樂，突然想到她們家姨媽還沒離她而去，遺憾搖頭，“算了，等會再說吧。”
顧南行本來是跟朱毓一起留守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起身也走了。
然後這一張長桌上，就剩朱毓一個人了。
一手撐着下巴，背靠在牆邊，無聊地玩手機。
剛剛在山上拍的照片拿出來P一下，烤肉店也拍了張內部照片，然後發了個朋友圈跟企鵝空間。
她剛把手機放下，顧南行回來了。手裏端了個杯子放到她面前，“雖然奶茶好像不能喝，不過這個起碼是熱的。”
朱毓伸手接過，捧着溫熱的杯子，微微愣神，“謝、謝謝。”
一杯熱奶茶，還冒着白煙。
顧南行剛坐下，黃婷婷他們回來了，目光帶着審視的意味盯着朱毓看了兩眼。
後者有些心虛，低頭抿了口奶茶。
幾個人分工的拿了吃的，零零散散都回來了。
他們一共八個人，正好兩男兩女一組。
一個烤盤一個火鍋位。
朱毓他們這邊，基本是顧南行負責烤，程沉負責跑腿。
兩個女生朱毓跟顧楠芷，就只負責安安靜靜坐着吃。
火鍋在靠窗的這邊，朱毓基本就盯着這一個鍋。
而且她吃東西喜歡原味的，不喜歡蘸醬料。
烤的東西又太油膩，姨媽期間，少吃為妙。
正撈着鍋裏還有什麽吃的沒有，碗裏突然多了幾塊肉。
顧南行把烤好的半盤五花肉，夾了一大半到她碗裏，“光吃菜容易餓。”
朱毓回頭看他一眼，餘光掃到其他人，一個個似乎都沒有注意他們這邊。
“謝謝。”
“你今天，除了跟我說謝謝，就不會說別的了？”
顧南行一手撐着腦袋，另一只手裏還拿着夾子，一邊翻着烤盤裏的肉，一邊狀似無意的開口。
他說話的聲音不大，其他人都在讨論別的話題或許沒注意，但朱毓聽見了。
朱毓愣了愣，筷子戳着碗裏的肉，低着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沒說話，顧南行也沒再開口。
烤好的肉該給她的還是會給她，就算顧楠芷在那嚷嚷他偏心，朱毓碗裏的依然是最多的。
當然了，剩下最少的就是程沉。
盯着碗裏孤伶伶的一塊五花肉，程沉擡頭，萬般可憐地控訴：“哥，我餓。”
顧南行眼皮也沒擡一下，“你減肥，少吃點。”
程沉：“……”
我胖！但是我的肉是有尊嚴的！
它不允許我說不要它就不要它！
忍無可忍，饑餓的程阿胖同學動手搶了顧南行手裏的烤肉夾子。
俗話說，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靠兄弟，只有餓死的份！
同樣，作為顧南行妹妹的顧楠芷也深谙這個道理。
跟程沉兩個人準備不靠他，自力更生。
朱毓反正也不是很想吃肉，那一鍋火鍋她倒是吃的開心。
顧南行湊過去，漏勺攪了一圈，朱毓眼睜睜看着他把鍋裏那些她愛吃的撈了個幹淨。
轉頭不可思議地盯着他，嘴裏咬着筷子皺着眉，一臉委屈。
“你是小孩子嗎？別咬筷子。”顧南行不僅數落她，還當着她的面光明正大吃着那些原本應該進她碗裏的東西。眨了眨眼，碗往前推了一些，問：“你要？”
朱毓：“……”
這丫踏馬一定是故意的！
吃飽喝足，一個個都半癱在座位上。
顧楠芷揉着肚子，吐槽路名，“小路路，說好的三文魚刺身北極貝呢？”
路名委屈，“那我也不知道他們今天沒有啊，不趕巧。”
“兄弟們，快想想下午還有啥活動沒有。”程沉拍着桌子，打了個飽嗝，喝了口水又繼續道：“難得出來嗨一次，總不能這麽早就回去了吧！快快快，趕緊開動腦筋！”
孟浣舉手：“去唱歌嗎？現在我們也是光明正大能進KTV的人了！”
這個意見提出，一拍即合。
作為高三學生，已經是有身份證的成年人了。
當然要行使以下成年人的權利。
于是，浩浩蕩蕩一群人又轉戰KTV。
烤肉店附近就有一家，距離也不是很遠。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走過去，就當是消消食。
顧南行跟朱毓依舊走在最後面。
兩個人一改今早跑山時的狀态，一路一句話都沒說。
顧南行想起剛才到了山頂，程沉拉着他問的事。
眼神餘光望向身邊的人，不免一陣苦笑。
他倒也想啊，可惜現實不允許。
他伸手，掏出手機。
點開相冊。
為首的第一張。
一個少年擁抱着身前的人，低着頭，歪着腦袋。
像在親吻。
早晨的陽光透過山道兩旁的樹木，稀稀落落地照射下來。
溫柔的光打在他們身上，地上的影子，依偎在一起。
顧南行笑了笑，收了手機。
伸手覆在身邊人的發頂。
朱毓轉頭看他，眼神帶着疑問。
顧南行動手輕拍了兩下，而後又把她頭發揉的一團糟。
他說：“小氣鬼。”
前面人轉身，只見朱毓追着他打。
而那個被打的人，卻是一臉笑意，就連躲避，也甚是随意。
